《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67、第 67 章

　　“生死之间总要有所取舍。她一向言而有信。”风柳丢出来这句话，便继续看着地图，他需要快速地默记下来，即使地图没了也不碍事。

　　“我……”此刻红衣女子有些犹豫，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是他们的阴谋。红衣女子看着风柳问道：“我要知道真相。”毕竟她与小竹都是因为他才入的局。

　　风柳看着红衣女子，又看了看灵丹妙人，又抬头看了看屋顶，摇了摇头说道：“小竹，下来吧。”

　　小竹闻声，只好跃身而下，用法术进了屋子。

　　“风柳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间，我都不知道谁是谁，谁又是那个谁。”小竹一脸疑惑地看着周围的人问道。

　　“我们的计划一直都没有变，只不过，我没想到陈王妃要的人居然是你的朋友，更不知道小灵早就知道了我的一切计划。”风柳无奈地解释道。

　　“她怎么会知道？”红衣女子看着二人问道。

　　“哈哈哈，你一个不问世事的人，突然这般殷勤，怎么能不让人怀疑呢？”灵丹妙人笑着回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是要杀她吗？”小竹用剑指着灵丹妙人问道。

　　“小竹。”风柳按下了小竹抬起的手臂。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却又不杀我们，这是为何？”风柳看着灵丹妙人问道。

　　“既然你要走了，我们这搭档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你们继续按照你们的计划玩下去吧，我只是喜欢这个与我一样的女子罢了。”灵丹妙人看着红衣女子说道。

　　“哼，谁和你一样。”红衣女子嫌弃地回道，“我喜欢的可是男人。”

　　“呸，你以为老娘喜欢女人，只不过是看你有几分姿色，想让你给我做侍女罢了。”灵丹妙人毫不示弱地回道。

　　“你？”

　　“别吵了，外面的人还等着我们解决呢。”风柳急忙制止道。

　　陈王妃看着屋子，见没什么动静，不免有些生气，身旁之人看了陈王妃的脸色立马明白陈王妃的意思，于是站直了身子又喊了一嗓子，“陈王妃到，还不出来迎驾。”

　　依旧没人搭理他们。

　　“要杀你的人就在外面。”灵丹妙人走到红衣女子身边说道。

　　“昔日玩伴，今日相互残杀，倒是一出好戏。”灵丹妙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红衣女子又看了看外面。

　　“什么意思？”红衣女子听见灵丹妙人这话，顿时有些疑惑。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灵丹妙人看着红衣女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地问道。

　　“知道什么？”红衣女子一脸茫然地问道。

　　风柳收起地图，看着她们，他也很好奇其中的原委。

　　灵丹妙人有意味地看着众人，喝了口茶，悠悠地回道：“一般人只是要我们炼制丹药，可是陈王妃竟然要你的内丹，这让我很是好奇；就是因为有些好奇，便去查了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她以前竟然是妖族之人，后来她为了一个男人历经千辛万苦变成了人，之后的事情，因为时隔多年，也无从查证……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何，她又想重新做回妖，于是便想尽一切办法猎妖取丹，结果都失败了。现在她需要一颗拥有千年的妖丹才可以重新成为妖族，不用再日日服用丹药来抑制变成人后要遭受的反噬之苦。”

　　“我如何信你？”红衣女子看着灵丹妙人问道，此刻在红衣女子看来，这一切说辞说不定就是他们的阴谋。

　　“信不信，是你的事，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将我知道的说出来罢了，我记得她的好像叫‘咏愉’。”灵丹妙人回道。

　　红衣女子看着风柳他们，还是不相信她的话，毕竟咏愉可是自己在要妖界时最为要好的好友。

　　“今天晚上如果她死了，你就可以活着。”灵丹妙人继续说着。

　　“所以，这就是你诱骗我们到这的原因。”红衣女子看着灵丹妙人说道。

　　“呵呵呵，抓人是他们的事，我哪有那闲工夫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有些私事除外。”灵丹妙人笑着说道，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小竹。

　　“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红衣女子说道。

　　“你是不是，有这么重要吗？”灵丹妙人看着红衣女子笑着说道。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滥杀无辜、助纣为虐。”红衣女子继续说道。

　　灵丹妙人看着她笑道：“哈哈哈，可是她便是这一切的根源，如果没有她，我便不会助纣为虐，为虎作滥杀无辜、助纣为虐；你杀了她，不仅功成名就，万人敬仰；还可以解救很多人和妖。”

　　“她为了成为人，不知道害死了多少妖，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就像之前的那个和尚。”灵丹妙人看了眼小竹，又继续说道，“她知道他是谁，便有意接近他，本想着吃了他，让自己免遭蚀骨之痛；可是又害怕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于是便有意地接近王爷，做了陈王妃，这样她想要多少人，就有多少人了；想要多少妖，王爷就会帮她猎多少妖，不用自己出马也不用担心会被仇恨的人或妖杀掉，一切罪责都由王爷来背负。”灵丹妙人看着红衣女子继续走到她的跟前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不耐烦。

　　小竹听到这里，心突然地剧痛起来，她为张虚的情义感到不值……

　　“你杀了她，不仅仅是为了妖族，也是为了这世间做了一件大好事，那个是功德无量啊。”灵丹妙人看着红衣女子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觉得你说这些，我会信你？”红衣女子看着灵丹妙人说道。

　　“那还不简单。”灵丹妙人说道便坐回了位子上，看着红衣女子说道：“你出去看看她是谁不就清楚了。”灵丹妙人说话间眼神中满是戏谑，好像在等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院中，陈王妃坐在轿子里，见灵丹妙人这么久还不出来迎接，已经心生不满，结果对方竟然连门也不打开，这样嚣张的行径让轿子中的人很是恼火，便命人再去禀报敲门。

　　“神医，陈王妃问，这妖丹怎么样了？”仆人问道。

　　“什么妖丹？之前不是送过去很多的丹药吗？”风柳头也没抬地说道。

　　“神医莫非忙忘记了，陈王妃要的，可是那颗千年妖丹，并非丹药。”仆人认真地回道，怕对方弄错了自己的话。

　　“好，让陈王妃稍等片刻。”风柳回道。

　　“是，小的先退下了。”仆人回道。

　　“这下你相信了吧。”灵丹妙人问道。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为她炼药，你为何不杀了她。”红衣女子问道。

　　“我？呵呵呵，我又不想做好人。难道在你眼中我现在又是一个好人不成。”灵丹妙人大笑着说道。

　　“半株香的时间，谁赢了，就按谁说的做。”说着灵丹妙人便将收妖的瓶子拿了出来，放到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好像在等着一场游戏的开始。

　　小竹看着灵丹妙人，真正地体会到了何为刀俎，何为鱼肉，心中竟有些悲凉，这世间对于一些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一场看着别人用命在相搏的游戏。

　　红衣女子正在门口犹豫不决，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是一切都在验证这就是事实；红衣女子看着这扇门，她知道只要她走出这扇门，一切都无法挽回。但是不出去，自己也是死路一条。灵丹妙人果真是个怪人，一个喜欢看“戏”的怪人，人命，道德在她的眼里如一粒微尘，微不足道。红衣女子猛地打开房门，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也是自己知道真相最直接的方法。

　　红衣女子看到院子里停着一顶轿子，周围被士兵把守着，轿子两旁站着一名仆人和一名侍女。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不足为惧。小竹想要出去，却被风柳拦了下来，“等一下再出去。”

　　“为什么？”小竹问道。

　　“给她一些时间。”风柳回道。

　　外面见门被打开，却没见有人出来，都好奇地看着房门；接着便见一袭红衣的女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众人见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眼前的红衣女子是谁。

　　红衣女子看到轿旁边的一个侍从，心中一惊，这人不是那天给自己张虚位置的人吗？他来自妖族，之前她以为是妖族给自己的信息，如今看来，自己不过是被别人用来借刀杀人的工具罢了。看来灵丹妙人说的也不可不信，那陈王妃莫非真是咏愉？咏愉与自己情同姐妹，又怎么会这么做，如果她真的需要妖丹和自己说一声，自己可以将自己的妖丹分一半给她。

　　小竹看着红衣女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其中缘由急忙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轿子左边的男人，便是给我张虚信息的人，也是他告诉我张虚的位置。那日我以为是妖族的同族得了消息给我，没想到竟然是受陈王妃的指示，借我的手逼死了张虚。”红衣女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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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节假日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