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65、第 65 章

　　骗子哪见过这样的情景，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遭受锥心之痛……躺在那里哭爹喊娘，声音完全没有人的腔调。远远听着，犹如鬼泣，路人皆改道而行，不敢前往。

　　骗子浑身是血，脸更是被毒虫啃食得丑陋万分，即使好了，恐怕人人见了犹如看到恶魔降临，不敢再靠近半分。

　　红衣女子收回妖法，骗子急忙起身对着来的方向跪地求饶，感谢不杀之恩；又对着少女磕了几个头，声称再也不敢做那些为非作歹之事。

　　接着用布包裹着脸上的伤口，带着少女继续前行。

　　“果然如你所料。”小竹看着红衣女子说道。

　　“哼，人性如此罢了。”红衣女子回道。

　　“你去哪儿？”小竹一回头看见红衣女子朝镇子方向走去急忙问道。

　　“去买鱼。”红衣女子头也不回地说道。

　　“你不是买过了吗？”小竹看着红衣女子问道。

　　“早不知道被我放到哪里去了。”红衣女子回道。

　　“要不换个菜吧!”小竹追上去红衣女子建议道。

　　“你怎么这么胆小啊！”红衣女子嘲笑道，她知道小竹定是看到被自己杀的那个男人有了心理阴影。

　　“我哪有，我只是突然不想吃了。”小竹心虚地狡辩道。

　　“莫不是怕闻见血腥味啊？”红衣女子说道。

　　“没有，我才不怕了。”小竹大声地争辩道。

　　“是吗？刚刚是谁都没敢看啊？”红衣女子说道。

　　“卖鱼的在哪儿，你还不去？”小竹指着前方不远的摊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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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小竹正要上床睡觉，突然一只飞镖穿窗户而入，钉在桌子上。

　　“谁在哪里？”门外红衣女子听见动静大声呵斥道，便追了出去，结果追到半路，却不见任何人影，只能感觉周围有一阵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没人知道吗？”小竹看着败兴而归的红衣女子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啊，说不定是今日跟踪我们进来的呢？”红衣女子猜测道。

　　“你说是便是吧。”

　　小竹进屋里拿起桌子上的飞镖，飞镖上竟然带有一条布条。

　　“谁的？说的什么？”红衣女子走进来问道。

　　“是风柳哥哥的。布条上说，后日灵丹妙人会去傅宅，让我们天黑前在院外东北角竹林处等着他，他有要事相商。”小竹说道。

　　“傅宅？”红衣女子问道。

　　“嗯。”小竹点头应道。

　　“你知道？”红衣女子问道。

　　“嗯。”小竹点头应道。

　　“当时我被抓时，就是在傅宅，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也在傅宅。”小竹有些疑惑地说道。心中总感觉这一切像是一个圈套，但是风柳哥哥绝对不会骗自己的。

　　“那就多做些打算，以防不测。”红衣女子说道。

　　“你对哪里熟悉吗？”红衣女子看着小竹问道。

　　“我是晚上到的傅宅，只记得去后院的路，其他的看不太清，不过大概有个印象。”小竹回道。

　　小竹简单地将院子的一些概括说了一遍，红衣女子点了点头，叮嘱小竹早些睡，后日早些去看个究竟，说完便离开回了小竹的屋子。

　　到了约定的日子，小竹与红衣女子早早地埋伏在傅宅东北角的地方，看着里面的动静，除了几个仆人进进出出外，又看不出他们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小竹。”风柳一身黑衣如风一般翩然而至。

　　“风柳哥哥。”小竹开心地叫道。

　　“嗯。”风柳点头回道

　　“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一会等到院中有红光时你们再进去，她快来了，我要尽快离开了。”风柳说道。

　　“为何？”红衣女子问道。

　　“风柳哥哥，这位是……”小竹刚要解释。

　　“不必，你相信她就好。”风柳看着红衣女子并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看着小竹说道。

　　“今日来这里的是陈王妃，她也是猎妖炼香的主要人物，只有将她控制或铲除，才能有机会让他们内部发生内乱。”风柳继续说道。

　　“你又怎么能保证，以后不会有人效仿呢？”红衣女子问道。

　　“朝廷腐败，陈王府更是奢靡成性，如今受到陈王妃的蛊惑，更是打起了王位的主意，甚至想改朝换代，取而代之……所以我将陈王的阴谋告诉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二王子。二王子年幼时出宫游玩，不幸落水，有幸被一个道士救起，后来便拜了那个道士为师父，也算是我们同道之人。”

　　“和妖族同道？”红衣女子看着风柳疑惑地问道。

　　“虽然我们来自人族和妖族，但是道法本就是一家，这样称呼有何不对？”风柳看着红衣女子反问道。

　　红衣女子笑了笑没有应道，毕竟这话倒把她与他们割裂开来，妖族倒是成了两家。

　　“天地万物各有其规律，我想二王子必定知道其中的奥秘，猎妖炼香虽然能延缓衰老，但是日后必定会遭到反噬。如果今天我们能说服灵丹妙人，杀了陈王妃，那么这一切便不会在人间盛行，甚至会被列为禁忌。”风柳没有过问红衣女子是谁，而是自行地解释道。

　　“我们杀了陈王妃，那么其他人呢？其他人难道就不知道这炼取之法吗？”红衣女子问道。

　　“因为今天晚上，是陈王府被血洗的时刻。”风柳回道。

　　“我们直接杀了她不就好了，不过是一些人族罢了。”红衣女子说道。

　　“人族？这件事不仅仅涉及人族，还有妖族，而且陈王府一堆的猎妖师，你能打得过？”风流再次问道。

　　“还有妖族？”小竹与红衣女子异口同声地回道。“我只知道他们有猎妖师，却不知道他们还有妖族。”红衣女子说道。

　　“所以，今晚大家都要小心些。小竹，我先去了。”风柳说道，便隐身而去，只留下一阵风和沙沙的树叶声。

　　“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有妖族之人。”小竹失望地回道。

　　“这或许便是人性，是人性都会追利。”红衣女子说道。

　　风柳刚离开不久，小竹和红衣女子便看见一行人抬着一个轿子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轿子的四个角上各挂着一盏灯笼，随着轿子的颠簸上下左右地摇摆着；轿子前面两个侍从左右分开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

　　小竹和红衣女子急忙躲藏起来。

　　轿子来到傅宅大门前，灵丹妙人从轿子里走了下来，一行人抬着轿子又原路折返。

　　小竹看着眼前一幕感觉浑身的汗毛孔都张开了，风一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这诡异的气氛太吓人了，如果不是身旁有个人，小竹感觉自己在走鬼门关，回头看了一眼红衣女子，不由得闭上了眼睛，不看还好，一看这气氛立马达到了高潮，红红的衣，白白的脸，披头散发……

　　“你怎么了？”红衣女子感觉到身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姐，亲姐，以后可别穿红色了，我都被你们两个整出阴影了。”这是小竹第一次管她叫姐，红衣女子有些高兴，可是听到后面几句，又看了看灵丹妙人也穿着红衣，也梳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发髻，立刻就有些不乐意了。

　　“姐乐意。”红衣女子回怼道。

　　小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灵丹妙人等在门口敲了敲门，不多时一个女子开了门，见是灵丹妙人，便对着灵丹妙人行了行礼，灵丹妙人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了进去，随后女子又将门关上。

　　“进去了？”小竹问道。

　　“嗯。”红衣女子回道。

　　“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红衣女子说道。

　　“风柳哥哥说，等到看到红光，我们再进去……”小竹急忙提醒道，但是看到红衣女子的表情时，突然闭上了嘴。

　　“那你小心些。”小竹改口叮嘱道。

　　“放心吧，姐姐我老江湖了。”说着对着小竹抛了一个媚眼。

　　“那我什么时候进去？”小竹小声地问道。

　　“见机行事。”红衣女子留下一句话，便消失在夜色里。

　　小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抱怨道：“见机行事？哼。”抱怨归抱怨，小竹看到红衣女子消失在夜色中时，突然心中有些捉急起来，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到底这个“见机行事”是怎么个“见机行事”法。

　　“不管了，一炷香还不出来，我就进去。”小竹在选择面前彻底地放下了规则，因为这样无法参照的规则不如不守，红衣女子说得没错，太过循规蹈矩、固守成规着实有些不太适宜。

　　一炷香的时间到了，小竹悄悄地靠近院子，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听着里面的声响，见没什么动静便翻墙而入。

　　进入院子小竹才发现自己居然到了后院，按照昔日的印象摸索着朝着有光线的前厅靠近。

　　进入前院，渐渐地有了声响，小竹躲在花丛中慢慢地向前走去，却见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不过还好没有红衣女子的；小竹环望四周，也没发现风柳的身影，小竹彻底地放下心来。

　　小竹掏出收敛妖气的药丹吃了一颗，毕竟是灵丹命人，自己还是敛去身上的气息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