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5、第 5 章

　　“小竹，别惹他们。”小蝴蝶在一旁用力地拉着小竹的衣服，小声提醒道。

　　“哼，没关系啊，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因为我到了修习法术的年纪，族长便带我过来罢了。”小竹慢悠悠地回复道，就没抬头看他们，只顾个的整理着自己的物品。

　　“为什么是他带你过来？”小胖虎质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可以去问他啊。”小竹看着小胖虎回道。

　　“你父母呢？”小胖虎继续问道。

　　小竹听到这话，心中有些难过，但是看着对方嚣张的气焰，便毫不畏惧，直接回了句：“无可奉告。”
　　“小丫头，还挺横。”胖虎眯着眼看着小竹说道。

　　小竹回视着小胖虎眼神还不示弱，小竹看着小胖虎，通过他的眼睛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恶意。

　　“先生要来了，你们不用上课吗？”小竹看着他们问道。

　　胖虎一听先生要来了，立马收回了自己嚣张的气焰，缩回了脑袋，但看着小竹的眼睛里却闪着凶光，好像再告诉小竹此事他绝不会罢休。

　　胖虎最后还是起身离开，毕竟他可不想被先生责骂。

　　小蝴蝶看着胖虎带着一众人离开，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看着胖虎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小竹，眼中满是忧郁之色。

　　狐狸小七急忙凑了过来跟在小胖虎的身后问道:“虎哥，你觉得她真的和族长没什么关系吗？”

　　“你说呢？”胖虎问道。

　　“也许真的没关系呢？毕竟她是那棵老树精养的野孩子，族长给他几分薄面罢了。”狐狸小七猜测道。

　　“那还不叫有关系，那可是仙岛族人的老祖宗。”胖耗子说道。

　　“有没有关系试试不就知道了，一棵老树精连人形都没有修炼成，还能拿我们怎么着。”胖虎边走边说道，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那要怎么试啊？”狐狸小七问道。

　　“回去再说。”胖虎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身后跟着一群看热闹的狐朋狗友也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此刻的小竹并不知道，这次的谈话之后，自己也成了胖虎他们新的目标对象，她也并不知道因为族长的原因自己要遭受到怎样的劫难。

　　“小竹，你以后可要小心点，他们一定会找你麻烦的。”小蝴蝶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就不相信，他们敢违背仙岛的规矩。”小竹说道。

　　“哎，小竹，你一直生活在结界里，可能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仙岛已经不是千百年前的仙岛了。”小蝴蝶说道。

　　“为何？”小竹有些不解。

　　“不知道，只是感觉它变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它哪里变了。”小蝴蝶思考着回道。

　　下学后，孩子们都说笑着，三五成群地回家，小竹一个人收拾着东西，然后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往老树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是因为要跟上族长的脚步，所以对周围的风景也不过就是走马观花一样地看着，而现在自己要好好地看看这结界外的风景。

　　风吹过林间，拂过花丛，轻轻的抚摸着小竹稚嫩的脸庞，那种感觉特别奇妙，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到风的存在，甚至可以感觉到她的温度，她的温柔。

　　走出结界是小竹最开心的事，每日回来都会坐在那根属于她的树杈上讲述着自己的所见所闻，而树爷爷变成了听故事的人。树爷爷看着滔滔不绝的小竹，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时光一天天地流逝，树爷爷却越来越频繁地开始休眠，每天都在兴奋中度过的小竹也发现了树爷爷的异样。

　　“爷爷，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无缘无故地休眠啊？”小竹问道。

　　“没什么，爷爷最近身子有些虚弱，所以才休眠的。”树爷爷解释道。

　　“可是，爷爷你以前从来都不休眠的。”小竹说道。

　　“可能是爷爷老了吧。”树爷爷微笑着回道。

　　“不，爷爷你不老，在我的眼里，你可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儿呢。”小竹看着树爷爷认真地说道。毕竟树妖可以活成千上万年，只要没有天谴和人为的破坏，没人知道一棵树可以活多久。

　　“呵呵呵，爷爷好好努力，争取做一个风华正茂的小伙儿。”树爷爷笑着说道，但言语中却有些有气无力，笑声也显得有些虚浮。

　　“爷爷，你还好吗？为什么你总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小竹真的很担心你。”小竹说道。

　　“爷爷没事，爷爷只是，只是为了族人，耗费了一些法术罢了。”树爷爷微笑着说道。

　　“爷爷，你真的没事吗？你说出来，或许小竹能帮上忙呢？”小竹说道。

　　“傻孩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再帮爷爷也不迟。”树爷爷含笑着回道。

　　小竹看着树爷爷疲惫的双眼，知道树爷爷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休息。于是小竹拉着树爷爷垂下来的枝条安慰道：“爷爷，你快些休息吧！我现在已经会照顾自己了。我还交了朋友呢，有什么事情她会帮我的。”

　　小竹天真地笑着回道。

　　树爷爷看着小竹，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复杂，眉头紧锁，心中满是担忧，如今自己这般模样，总有一天会无法顾及小竹的安危，倒不如让她在自己可控的世界里，慢慢地开始学会独自面对一个人的生活，即使有一天自己命不久矣，她也能拥有自保的能力和应对危险的意识……

　　树爷爷想到此处，脸上的愁容渐渐地舒展开来，他伸出枝条幻化出一张长满绿叶的手，抚摸着小竹的头发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小竹长大了，有了能独当一面的能力和勇气了。”

　　“以后的路，你要慢慢地走，切记不可鲁莽行事。”

　　“嗯，爷爷放心，小竹记下了。”小竹回道。

　　得到回答的树爷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放心地睡了。

　　小竹听着树爷爷的话，心中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酸楚，撅着小嘴有些难过。

　　树爷爷又进入了休眠，整棵树也没有了之前的星光闪烁，整个仙岛好像也随着树爷爷的休眠陷入了沉睡。

　　小竹担忧地看着树爷爷，眼中满是忧色，树爷爷一定是病了，一定是经常用法术给自己疗伤，才会致使树爷爷的法力减弱，让他只能通过休眠来自我疗伤。

　　“定要想想办法，替树爷爷补充点能量。”小竹自言自语道。

　　雨后，林中的灵草像睡醒了一样，一夜之间都钻出了地面。

　　灵草是仙岛一种特殊的仙草，每年的夏季大雨过后，仙草便会破土而出，12个时辰之内，是仙草采摘的最佳时机。灵草分为上等灵草、一等灵草、中等灵草和末等灵草四个等级，末等灵草可以药用，也可以用来疗伤，但是疗效不是很好。它可以起到，调理体内瘀血等。中等灵草比末等要好些，人吃了可以快速恢复体力；一等灵草可以调理内伤，恢复体力，延年益寿，美容养颜的功效；而上等灵草更是罕见，它不仅可以修复脉络，调理内伤，延年益寿，还可以起到提高使用法术的威力。

　　小竹听闻灵草的疗效后，便挎着树爷爷发梢编织的篮子也加入采灵草的大军。

　　小竹跟在大家身后采集着仙草，直到夕阳西下，霞光漫天，偌大的篮子里的几根灵草连篮子的底面都没盖严。

　　“小竹，你还不回去吗?”一个女孩子问道。

　　“我还没采多少呢。”小竹回道。

　　“没事儿，明天再来也是一样的。”女孩说道。

　　小竹看了眼自己篮子中躺着的一层仙草，只好笑着回道:“不了，你们先走吧，我采一会就回去。”

　　“那好吧，那我们走了，你自己要小心啊！”女孩回道。

　　“别太晚，这片林子不安全。”女孩边说着边追上了前面的同伴。

　　“嗯，我记下了。”小竹笑着回道。

　　“小竹，我们走了，自己小心点。”

　　“嗯，好的。”

　　“别太晚。”

　　“好。”

　　小竹看着其他人都挎着一篮子的灵草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心里有些羡慕，又看了看自己篮子里的那几根可怜巴巴的末等灵草，决定去前面密一点的林中再采一些。

　　小竹看着地上留下的痕迹，决定到前面没人的地方看看，或许在那里可以采到更好的灵草。

　　小竹看着眼前的地势一片平坦，青草和野花郁郁葱葱地长着，并没有被踏过的痕迹。小竹满心欢喜地朝前方的被密林笼罩的山坡上走了过去。

　　进入密林之中，小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一股阴森的气流迎面出来，小竹看了下自己的手臂，汗毛都立了起来。

　　密林中的花草稀稀疏疏地长着，虽然不多，但是都是一些很少见的花草。

　　小竹看着罕见的花草，想着这里的花草都长得比别处的少见，定能寻到更加罕见的灵草，想到此处小竹信心满满的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地上的落叶越厚实，花草也就越稀奇，都是一些平日里自己没有见过的，再往里走，连花草都没有，只有一些青苔长在树的根部和一些石头上。再往里走落叶将地面遮得严严实实，除了树木便是落叶，小竹有些不死心，捡起一根树枝四处翻找着，试图能找到一株灵芝等。结果自己的跟前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小竹有些沮丧地站在那里，看了看远处的天色，又看了看自己的篮子，小竹只好接受自己的错误的猜想和不切实际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