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逃生【无限】》彼岸西

100、第 100 章

　　正在这时，巷子那边跑过来一个警方的人：“我从死者口袋里找到了这个。”
　　这边的警察接了过来，他一边看一边念了出来：“马克西姆·鲁斯拉诺维奇·库里亚科夫，星星芭蕾舞剧院经理。”
　　警察把这张染血的名片还给手下人，还稍稍把手指在自己裤腿上蹭了一下：“给星星芭蕾舞剧院打电话，说我们马上到。”
　　手下人刚走，巷子那边又跑过来一个人，这边的警察看着他过来，张嘴喊话：“怎么样，发现什么没有？”
　　“死者心脏被摘了。”对方跑到上司跟前，滑稽地耸耸肩。
　　上司竖起双拳，做强调状：“这些我都看见了，说点我没看见的。”
　　“没有。”对方很无辜地摇摇头。
　　上司望着这个手下，老半天都没憋出话来，直到刚才跑去打电话的那个手下回来，上司才挥开了不中用的人，转而同那位手下继续交谈起来。

　　“用这种手段取走心脏，我认为外科医生都做不到，更何况还要挂到路灯上。”
　　上司非常认可地点点头：“是啊，墙高3米，就算是个大高个也不可能把一个90kg的大块头扔上去，别说还把心脏挖了，两边穿了个洞。”
　　“时间上应该也更早，老太太看见的是汪在路灯杆上的血，这个时候死者的血已经放干了。”

　　周乔和娜塔妮娅站在不远处的围观人群中，当大家因为恐惧而议论纷纷时，只有她们二人保持着绝对的安静和超然，在听到死者心口被抓个对眼窟窿时，她们面色奇白，立刻退出了围观人潮。
　　不久，一辆警车离开了，紧跟着是装在裹尸袋里抬出来的尸体，尽管已经套袋，但是血水还是淋漓不尽地滴了一路。
　　周围好事的群众们也遭到了警方的驱赶，周乔和娜塔妮娅已经走到了远处的大街上。

　　娜塔妮娅心神不定地看着大街，绿色的眼珠瞥来瞥去，内心十分慌乱，她当然知道一旦警方调查了星星芭蕾舞剧院，自然就会找上她的。
　　事实上，昨天晚上她再次去星星剧院恳求马克西姆给予她演出的机会，可马克西姆依旧是那套说辞，娜塔妮娅走投无路，伤心地离开星星剧院，马克西姆追出了剧院，二人昨晚的情况剧院里的姑娘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娜塔妮娅不仅昨天晚上见过马克西姆，她还是最后见过马克西姆的人，警方一定会找上门的。

　　娜塔妮娅思绪纷繁地杵在街边，看上去左右为难。
　　周乔不免开口劝道：“你应该把这一切告诉警方，这样你也可以得到警方的保护。”
　　娜塔妮娅没有回答，她的侧颜格外倔强。
　　周乔问道：“有什么顾虑吗？”
　　“我不想让列昂尼德知道。”娜塔妮娅低头，用手轻拂小巧的额角，可掩盖在纤细手指下面的眼睫毛早已挂满了水珠：“不想让他知道。”
　　周乔忍不住说道：“可是并没有发生啊——”
　　“它想跟我□□！”娜塔妮娅尖叫了一声：“我不能让列昂尼德知道这件事！”

　　周乔看着娜塔妮娅，娜塔妮娅的眼泪断了线，成串掉了下来，她自说自话似的摇摇头：“因为，谁也说不准到底发生了没有，万一他不相信我……”
　　“那你要如何解释昨晚跟马克西姆在一起？”周乔问道。
　　娜塔妮娅的目光忽然朝周乔聚焦过来：“这好办，整个星星剧院的舞蹈演员们都知道马克西姆追求我，我可以告诉警方，昨晚我们只是交谈了一会儿，后来我们谈崩了就各走各路了，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娜塔妮娅逼视般的目光，周乔退缩了下去。

　　双方都冷静了一会儿后，周乔才再次问道：“那你今晚要躲到哪里？它可以根据味道嗅到你。”
　　这个问题可能让娜塔妮娅破防了，她痛苦地摇头，一脸的崩溃之相。
　　“我不知道我还能躲到哪去，我想列昂尼德，我想让他带我离开这儿。”娜塔妮娅说着，手也往身上那件破旧的冬大衣的口袋摸去。
　　“啊！”她突然尖叫了一声。
　　“怎么了？”周乔问。
　　娜塔妮娅赶紧在大衣口袋里翻了一遍，随后她整个人都急躁了起来。

　　“列昂尼德的照片不见了，我放在项链的吊坠里面保存的。”随着她激烈地讲述，她的眼睛也开始在路边寻找起来。
　　周乔一听，也开始跟着寻找。
　　两人在路边找了一会儿后，周乔认为弄丢的地方可能不是这儿。
　　“应该是昨晚躲进那栋楼房里弄丢的。”周乔怀疑道。
　　想到她们昨晚一路奔跑，然后躲到路边那栋楼房的楼道里，还真有可能弄丢了列昂尼德的照片。

　　“还能找回来吗？”娜塔妮娅非常担忧地问道。
　　周乔想了想说道：“项链值钱吗？”
　　“不值钱。”
　　“不值钱就能找回来，走吧。”周乔拉上娜塔妮娅，快速朝着昨晚藏身的那栋楼房走去。
　　楼房距离出事的巷子很近，因为昨晚当她们跑出巷子没多久，天空中就出现了一副翅膀，所以她们必须立刻避险，也就冲进了路边的楼道。

　　周乔拉着娜塔妮娅跑向眼前的楼房，正当她们要钻进堆满垃圾的楼道时，路边有一个东西吸引了娜塔妮娅的注意。
　　“啊，我的项链！”她推开周乔，一把抓起灰尘中的链子。
　　周乔微笑着凑过来，想看看列昂尼德长什么样，可是当娜塔妮娅打开坠子的掀盖时，里面列昂尼德的照片竟然不见了。
　　“照片呢？”娜塔妮娅大吃一惊，赶紧低下头在附近寻找起来。
　　而周乔则是出神般的站了一会儿。

　　“照片没了。”娜塔妮娅转身，满脸泪水地看着周乔说道：“这是唯一的一张照片，如果列昂尼德战死了，我将连他的一张照片都失去了。”
　　周乔看着娜塔妮娅，鬼使神差地伸手，把她拉到了身边：“这儿就是昨晚它停留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它拿走了照片，否则谁会拿陌生人的照片呢。”
　　娜塔妮娅猛地打了个寒颤，低头看着寻到项链的地方，再慢慢往前延伸，那儿就是楼道的入口。

　　如果真如周乔所说，昨夜是那个变种寻到了项链，并且拾起项链，接着打开掀盖，当它看见列昂尼德的照片后，取走了照片，并将项链丢回原位，那么，这就意味着，它昨夜其实知道娜塔妮娅藏身在楼道内，是某种原因导致它悄无声息地离开。
　　娜塔妮娅发现，假如周乔的推理是正确的，那么也就意味着，它有自信可以找到她，否则它昨夜就不可能轻易退场。
　　想到那个可怕的夜晚，当它与她紧紧相贴时，娜塔妮娅像深陷噩梦一样恐惧，她立刻对周乔说道：“我得走了，你可以每天下午在报社门口找到我。”
　　周乔看着娜塔妮娅悬崖般壁立的肩脊，不由得心生担忧，但是又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帮助娜塔妮娅。

　　周乔返回了出租公寓。
　　当她踏进门廊的时候，一眼瞥向钥匙墙上，醒目的金钥匙挂在上面，难道说，它并没有回来？
　　娜塔妮娅说，401是它的出生地，它的家，它还能去哪里？
　　“你见到401那个姑娘了吗？”老板娘丰腴的脸庞出现在周乔眼前。
　　周乔回神道：“她最近在找工作，可能不会经常回来。”
　　老板娘了然似的点头说：“她还这么年轻，丈夫上了战场，不得不出来找工作养活自己，真不容易啊，昨天又来了一位姑娘，我想把401先给她用，你——”
　　周乔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最好不要！她还有一些贵重的首饰在房里，你让别人住，被盗了都说不清楚。”
　　老板娘望着周乔眨眨眼睛：“是吗？那等她回来再说吧。”

　　正说着，有一个大腹便便的苏联男子走了进来，他喊了一声昵称，老板娘顿时尴尬地看了周乔一眼，因为这一眼，进来的男子闭上了嘴巴，只是杵在桌边。
　　“好吧，就听你的，午饭依旧给你送上去。”老板娘已经把402钥匙放在桌上。
　　周乔拿起钥匙，很有眼力价地离开了。

　　回到4楼，她放缓脚步，盯着401公寓大门，缓慢走到自己门边，迟疑地打开门，见房里一如昨夜离开的样子，才敢单独走进去。
　　放下钥匙，周乔立刻冲进卧室，贴着墙壁听了一会儿，隔壁一片宁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想，它该不会也没回来吧？

　　下午，警车来了这栋出租公寓楼下，听到声音的周乔立刻跳下床，冲到阳台往下眺望。
　　几个警察陆续进入公寓楼，不一会儿老板娘领着他们来到隔壁401公寓门口，当老板娘打开401的时候，周乔装作好奇推开了房门。

　　几个警察朝她看来，其中有两个走了过来：“你是401的邻居？”
　　周乔假装糊涂地应道：“算吧，但我们并不熟，只是打过一次招呼。”
　　“知道她在哪里吗？”
　　周乔更加真诚地说道：“昨天我帮老板娘去了趟报社，因为401的住户很久不回来，老板娘想将公寓让给别人。”
　　“你见到她了吗？”
　　周乔点头：“嗯，见到了，她在找工作，好像叫——星星芭蕾舞剧院。”
　　说出名称后，周乔有意无意地留意这两位警察的表情，好在他们低头记笔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有没有提过星星的老板？”
　　“没有，她挺憔悴的，我看不顺利。”
　　谈话间，另外几名警察走进了401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