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富江系阴湿万人迷》二里蝴蝶

3、楚留香

　　掷杯山庄的主人只有一个女儿，取名“明珠”，意为“掌上明珠”。

　　左明珠得了重病，请的自然也是最好的大夫——名满天下的张简斋，人送外号“一指判生死”。

　　张简斋就在掷杯山庄。
　　只要张老先生出手，她的病就一定还有救。

　　来不及多说，在张简斋诧异的眼神中，楚留香带着他朝客栈一路飞奔。

　　【楚留香成功掳获一只名医。】
　　【楚留香携带可怜的名医回到客栈。】

　　【名医很生气。】
　　【楚留香向名医赔礼道歉。】

　　【名医怒气值下降。】
　　【你获得来自名医的谣言：香帅那个病弱的心上人。】

　　【名医掀开帘幔，看到了你的脸，呆住了。】
　　【名医好感度上升。】

　　【你获得来自名医的谣言：香帅金屋藏娇的绝世美人。】

　　【你获得名医的看诊。】
　　【你获得名医的针灸诊治。】
　　【你的健康值短暂回升。】

　　寒风敲打着窗棂，浅薄的日光斜照进一片白光，映出空中飞舞的细尘。

　　林潇潇醒时，正见楚留香立在窗前，一袭蓝衣潇潇然，有林下风致。

　　“你终于醒了？”楚留香上前关切道。眸子如两泓春泉，清亮见底。

　　他的关心完全出自真诚。

　　但是林潇潇更喜欢痛苦与恨。所以对她来说，这份真诚完全没有分量。

　　这完全没有道理，也不公平。但是她的逻辑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她喜欢的，才有价值。
　　但凡她讨厌的，都应该毁灭。

　　这当然是不正常的。

　　但林潇潇不是人，她只是富江系统的衍生品，一个以贪嗔痴怨别离为食、不可定义的存在，或许，应该称作——怪物?

　　怪物，自然没有心。
　　房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苦香。

　　林潇潇撑起身子，心脏忽然突突地跳，每一下都牵扯着胸腔，钝痛无比，喉咙间忽然涌上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她霎时顿住。

　　楚留香快步上前按住她:“你别乱动。”

　　林潇潇面色苍白:“我怎么了?”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大夫说，你体弱多病，忧思成疾，加上又受了风寒刺激，所以一下子发了病症。这段时间，需要静养。”

　　林潇潇一怔:“需要养多久呢?”

　　楚留香不禁想起张简斋的话：“楚兄，这姑娘五脏俱坏，病根太深了。老夫能做的，不过是吊住她一口气。就算能醒过来，也至多不过一个月就……”

　　她还这么年轻，却只剩下不到一年的寿命，怎能不叫人惋惜?更何况，她还是这么美丽的女孩子……

　　林潇潇已从他的神情中明白了。她的嘴唇颤抖，明亮的眼睛渐渐失去光彩:“我是不是快死了?”

　　看着她绝望的样子，楚留香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爱怜。本已是见惯生死的人，不知为何，那个“死”字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我要走。”她的话一出口，立刻被楚留香打断。
　　“不行！”楚留香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他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她是一个人，自由的人。她长着脚，长着手。
　　她想去哪，他管得着吗？

　　但是……但是让他眼睁睁看着她糟践自己的身体，走向死亡，他做不到。

　　是的，他根本做不到。

　　阳光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陷入一种诡秘的死寂。

　　空气中的药味更浓郁了。那是张简斋留下的药。

　　楚留香看着床上的女人，她眉头微蹙，苍白的指尖紧紧攥着被角，像只受伤的孤雁，即使跌落尘埃，依旧倔强地高昂着头颅，不停地振动翅膀，想要重回巢穴。

　　但薛斌那种烂人，怎么配?

　　楚留香的脸上飞快掠过一丝阴翳，霍然出手，闪电般点住她胸口的“膻中穴”上。

　　【你被楚留香锁住穴道，失效时间:不明。】

　　他自己也不明白，事情的走向怎么会变得这么奇怪?

　　他救治了一个美丽的陌生女子，其实更接近于软禁。

　　从张简斋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明白了自己的行为实在很……令人不齿……

　　看上去，像是他使了什么阴暗的手段逼迫她。

　　好吧，不是像。

　　事实确实就是这样。他点了她的穴道，禁锢了她的行动。

　　楚留香放弃了自欺欺人。

　　这是他救她回来的第三日。

　　她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偶尔清醒，也多是沉默着发呆。

　　她很少说话，即使开口，也只是询问时间。

　　“第几天了?”她总是这样问，语气冰冷，拒他于千里之外。

　　但楚留香总是很温柔地回应她。

　　即使她不搭理他，他一个人也能讲很久很久，讲江湖中的趣事，讲窗前的花开，天边的云霞……

　　她不看他，甚至刻意回避他的目光，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但他知道她在听。

　　每当她眼中出现欣然的光亮时，他的心就像泡在蜜巢里一样沁甜。

　　这份甜，在她冰冷的面容下，愈发醇厚，叫他甘之如饴，自发沉沦下去。

　　楚留香是个浪子，浪子享受在路上的漂泊，害怕女人的束缚。但人非草木，岂有不孤独的时候?

　　她……另有所爱之人，绝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千方百计地缠着他，岂非也是一个很好的听客?

　　但不知为什么，心中却莫名感到一丝苦涩。

　　楚留香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清晨凉丝丝的风吹了进来，混着雨后泥土的清香，驱散了房间里沉闷的药味。

　　窗外，黛瓦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被阳光一照，闪烁出碎银般的光芒。

　　“咳……咳咳……”林潇潇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神情说不出的痛苦。

　　楚留香脸色微变，闪到床边，迅速朝她嘴里塞进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顺着她的喉咙流进肚子。那股火辣辣的灼烧感瞬时熄灭大半，咳嗽声也止住许多。

　　看着林潇潇因痛苦而紧锁的眉头，楚留香无意识地摩挲药瓶。

　　这是张简斋给的急心速救丸，对因情攻心伤身有奇效，但这药丸制作繁琐，药材珍奇，总共也就炼了十颗，全部给了楚留香。

　　这几天，林潇潇状态差得很，有时甚至会咳出血来，一天得服用好几次，药丸消耗得很快。

　　刚才用掉的已经是最后一颗。

　　她不能再这样郁郁寡欢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死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