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天平》樱之雪歌

46、破局与抽丝

　　对于夜月澈这种砸场子的行为，赌场看场子的保全主管及其手下的马仔应对经验丰富，只是没想到有人比他们还嚣张，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来搞事。

　　阿强在知道来人是找何小满后，他硬气地说：“你懂不懂规矩——”

　　没等他说完，腹部又挨了一拳。

　　这一拳是骆静白打的，他打完后还拍了拍阿强的脸，“识相点，说说昨天晚上何小满的事。”

　　对付这种混迹赌场的小混混，也许该学学夜月澈，用武力胁迫，对方更容易开口。

　　赌场保全主管听到人是来找何小满后，给众打手打了个手势，让众人偷袭一起上。保全们相互对了下眼神，就挥着铁棍蜂拥而上。

　　一个保全举着铁棍朝夜月澈后背挥过去，夜月澈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抬起长腿往后一个回旋踢，扫中了保全的腰部。那名保全猝不及防，被这一踢踢得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滑落在地，动弹不得。

　　同时夜月澈还迅速拔出卡加，连刀带鞘砍向了前面偷袭骆静白的另一个保全，击中了对方的颈动脉，一个回合就将对方放晕倒地。

　　这个世界虽然对夜月澈有限制，但他的反应本来就比一般人快，战斗意识和技巧依然强悍。在这种法制之外的地方，讲究的是丛林法则，而对于这套规则，没有人比他更如鱼得水。

　　骆静白训练了这么久，他的动手能力显然已上升到一个新的台阶。他侧过身子，一个擒拿手拽住突袭他的那个保全的手腕，夺对对方的铁棍，顺便给对方腿上来一棍，将其打倒在地。

　　可打手人多势力，一个倒下了还有更多个围了过来，一场混战就此打响。

　　只见夜月澈用卡加支地一跃而起，双腿连环踢出，将两名保全接连踢倒。接着，他迅速落地，一个侧滚躲过另一名保全的攻击，同时一记扫堂腿击中对方的双腿。打手被扫倒在地，失去了战斗力。

　　这时又一个保全冲了过来，他飞速将倒地的对手一踢，用对方的身子迎向新冲来的保全。保全猝不及防被绊倒在地，连铁棍都脱手而出。

　　这群保全本就是乌合之众，平常靠着人多耀武扬威，真打起来没几个是练家子，连基本的拳脚功夫都是个半吊子，只凭着一股蛮力乱打乱砍。武力值爆表的夜月澈很快就carry全场。

　　保全们躺了一地，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混的，比较惜命，此时此刻都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失去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嘴里还发出哀嚎声。

　　看场子的保全主管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他见弟兄们这么拉胯，抄起把大砍刀，气势汹汹地朝夜月澈砍了过来。

　　阿强见势不妙，趁机就想溜。

　　骆静白哪会让他跑掉，他将手中的铁棍朝阿强一扔，直接击中了对方的后背。然后疾步飞踢，把阿强踹得踉跄倒地，接着上前把阿强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不作就不会死，最后再问你一次，把你知道的信息都老实说说。”

　　与此同时，在保全主管用刀砍向夜月澈时，夜月澈拔出卡加格挡，两把刀相击之时传出清脆的叮声，保全主管的砍刀断成两截。夜月澈之前一直没有拔刀出鞘是因为他并不想取人性命，这会也只是砍断了对方的兵器。

　　保全主管被这一幕震惊了一瞬，但他作为老板手下头号打手，一向忠心耿耿，没了武器赤手空拳也要上。他一脸狠辣地朝夜月澈的要害挥出铁拳，每一拳还带着拳风，仿佛要致对手与死地。

　　这是个货真价实的练家子，有几分真功夫在身。可惜他遇到的是夜月澈。只见夜月澈每一次都能稳稳地招架对方的攻击，同时不断地发动反击，几乎拳拳到肉。几个回合之下就将对方打倒在地。带头大哥嘴角还渗出了鲜血，看样子受伤不轻。

　　这夜总会的经理还是有几分脑子的，眼看以多欺少还打不赢，顿觉得这俩人不好惹，他得去找老板汇报搬更多的救兵。

　　而那些赌徒们早散了，谁也不想惹祸上身。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阿强在骆静白的逼问下，说何小满钱输光了后，看场子的保全主管阿信带走了他。

　　得到消息后，骆静白就放过了阿强，起身搬了把椅子，坐在阿信的面前。此时的阿信被按倒在地，夜月澈用脚踩着他的后背心，像死神般冷漠无情地问道：“何小满，是你杀的么？”

　　阿信的身体在重压下颤抖，他感觉自己的肋骨仿佛要被踩断，可人在江湖混，最讲究的就是义气，他是绝不会出卖老板的。不过这小子问的是别人，那肯定是小命要紧，他吐出一口血，硬气地说道，“是他欠钱不还。我们就是打了他一顿，一时失手，没注意轻重。”

　　“那他的尸体，是你们抛到冒江的么？”骆静白问道。

　　“是我叫两个兄弟抬去的。”阿信觉得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接近死亡，他识相地不再挣扎。不是他太孬，而是这点子实在是过于扎手。

　　“何小满昨天突然得到了一笔钱，这笔钱是怎么来的？”骆静白采用钓鱼大法，想套路一下阿信，看看他的反应。

　　主要是赌场会把人打死实在是太可疑了。何小满本就借了赌场的高利贷，按常规套路，只有人活着才有还钱的可能，而这些人却把他打死了，还抛尸冒江，如果退潮时尸体随着潮水流入大海，或者被鱼啃了，届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报案都只能按失踪处理，更别提找什么凶手了。

　　“不知道，这小子有钱不还就是欠打。”阿信又吐了一口血唾沫。对于他们来说，这些赌徒的钱是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这些钱最终都会输给赌场。

　　骆静白沉吟了一会，便去找夜总会其他人套信息。

　　夜总会的经理跑是不敢跑的，要是他敢跑，老板一定会灭了他。他向大老板汇报了有人砸场子的事后，大老板怒不可遏，让他先摸清楚这砸场子的是什么路子，想干什么，回头好寻机报复。

　　这会看到骆静白过来，经理摆出殷勤的微笑，还让人赶紧准备好酒好茶，邀请他俩进包房一叙。

　　骆静白可没心思和对方聊天，他问道：“你是这里的老板？”

　　经理连连摇头，“我是这里的经理，老板不在呐。”

　　“那你们的老板是哪个？”骆静白用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给对方施压心理压力，大有如果对方不老实回话就立刻动手之势。

　　“是丽达集团的蒋总。”矮胖的经理回道，他搬出大老板，就是想仗势，叫对方自己识相一点，他们老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起的。

　　骆静白又问对方，知道是谁给了何小满一笔钱。

　　矮胖的经理倒是很配合，告诉他们是大老板给的。大老板一向慷慨大方，何小满帮了老板一个小忙，老板却给了他一大笔钱，可惜这小子赌运不佳，昨天晚上已经输光了。他还有意无意地透露，他们老板后台可是非常硬的，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真惹怒了大老板，怕是没命走出冒山市。

　　另一边，夜月澈踩着阿信的右脚又默默地施了点力逼供，阿信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呼吸，面色憋的越来越红，但他仍坚称他不知道何小满的钱是哪里来的。

　　从夜总会出来后，骆静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时间已经到了第五天晚上，作为举报人的何小满昨天晚上死了，要不是骆静白拒不认罪还找了李组长，那么最大的可能是，原身会和桂叔一样被迫认了罪，然后再出点意外被伪装成畏罪自杀，那么案子就能彻底了结。

　　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两人匆匆吃了点东西，连夜去找李组长，实则是去找跟着李组长的发小康时。

　　李组长还在冒北公安分局没下班，他眉头紧锁地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一旁的烟灰缸里面丢满了烟头。法医已经对河边打捞的尸体进行了尸检，也让在押的何木桂与何东德去辨认了尸体，确定死者就是何小满，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1点至6点之间，死因是溺水而亡。身上还有被人暴力殴打的痕迹，有多处骨折瘀伤，却不致命。应该是被人打晕后丢进了冒江，然后低温症休克，最终导致溺水死亡。

　　徐正山的致命伤是后脑勺被重物击中，但命案现场并找到发现凶器，也没有血迹，由此可以推定，那里并不是第一命发现场，而是抛尸的地方。

　　这个案子最难的地方，是牵涉了多方势力。而他来到冒山市，也是多方势力博弈的结果。

　　有人毁灭证据杀人灭口，有人为了平事找人背锅。有人为了利益，有人为了权力——这冒山的水，很深很深。

　　骆静白找来的时候，李组长将他俩带到一间询问室，骆静白就把今天下午至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百达集团的大老板蒋总牵涉其中，很大可能是他们杀了徐正山。

　　之前骆静白就对何小满的行为逻辑进行了分析，何小满的人际关系没有那么复杂，除了他们这些工友外，他的圈子不是一起打牌的赌友，就是一起作贼的损友，还有就是债主了。有人知道何小满急需钱，于是用钱收买了他，让他出来作伪证。而这个收买他的人，不是凶手也是帮凶。

　　李组长听完后，他提醒骆静白，何小满的死因是溺水而亡，并不是被殴打致死。另外他调查过，丽达集团与百炼成钢分属于两个不同的行业，业务几乎不产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