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从小就很超神》瑟瑟半江

39、不是很熟

　　面对“战塔”入选奥运项目这件事，有人在豪情万丈，有人在运筹盘算，有人在纠结万分，也有人在……
　　如坐针毡。
　　面对陆以森的来电，苏韵芷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森哥又兴师问罪来了！
　　“喂？森哥。”她颇有些忐忑地接通电话，张嘴就是，“我最近直播做得挺好的啊……”
　　没闯祸，没说错话，直播间蒸蒸日上呢。
　　电话那头，陆以森的声音却显得有点……扭捏。
　　“阿芷啊，近期……忙不忙？”
　　苏韵芷哪见过陆以森这么同她客套寒暄的，心下生疑。
　　“不忙。”虽说不解，但她还是老实交代，“RGD那边应援歌暂时告一段落，《暗夜玫瑰》也录制完成，现在每天就只要上课和直播就行了。”
　　“哦哦。”陆以森继续用类似于试探的口吻问她，“那些工作，都是璨星那边的吧？是萧瑟和你交接的吗？”
　　“……是啊。”
　　“那，你和萧瑟……算是挺熟的吧？”陆以森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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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哥，你就直说有什么事吧。”苏韵芷扶额，无奈道。
　　二人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从小到大，陆以森从来都是直爽性子，有话就说毫无顾忌，眼下这会儿他这么做作作态，实在让苏韵芷不大习惯。
　　“咳。”陆以森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几番咬牙后，最终还是小声问，“你能问问看萧瑟，他打算复出参加奥运选拔吗？”
　　“……啊？”苏韵芷不关注“战塔”，因此压根没听懂，“什么奥运？什么选拔？”
　　“哎！”陆以森三言并作两语，飞快地把这件事给说了。
　　苏韵芷总算明白了，顿感欣喜。
　　“原来我合作的‘战塔’竟是这么了不起的电竞项目，都登上奥运会了啊！”她笑逐颜开，又立即想到，“不知道RGD的诸位能不能入选成为选手。要不，回头我再写一首奥运应援歌吧？给他们加个油，顺便蹭一把奥运热度，嘿嘿！”
　　要放在平时，陆以森肯定要为她积极主动的想法而点赞，只不过他现在没工夫在乎这个了，心思全在萧瑟身上。
　　“所以，阿芷啊，既然你和萧瑟挺熟的，能不能……去探探他的想法？这个奥运选拔，他去还是不去？”
　　苏韵芷回忆了一下森哥的成分，实在是不明白：“你不是萧瑟的头号大黑子吗？还关心他去不去奥运干嘛？”
　　“……”电话那头的陆以森猛抓头发，嘴巴张了好几回却说不出话来。
　　嗐！可不是么！所以他一开始才扭捏这么久啊！身为明牌的萧瑟黑，还在这里密切关心萧瑟的动向，像话吗？
　　但是，但是……
　　“我是一个理性的黑子！”他最后还是决定维护身为黑子的尊严，“就算讨厌萧瑟，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的技术菜！眼下奥运当前，国家荣誉最重要，我宁愿看到最厌恶的萧瑟去夺金牌，也不想看到金牌落到其他国家手里！”
　　听听，多么义正词严的黑子啊。
　　苏韵芷忍笑，不去吐槽他是个“扭曲的萧瑟粉”，只作一本正经道：“原来是这样，你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黑子呢。”
　　至于她的答复，那当然是肯定的了。
　　陆以森很少拜托她帮忙，既然他这回开了口，那么她好歹是要尽力的。
　　只不过……
　　“森哥，我事先和你说好哦，其实我和萧瑟……也没熟到那份上。”苏韵芷自认为是这样，“我会去问，但问不问得到就不能打包票了。”
　　“行！”陆以森心头大石落下，爽快道，“若是事成了，回头哥哥请你吃大餐！”
　　“好啊，那我可要为了你的大餐好好卖力了。”苏韵芷笑道。
　　挂断电话后，苏韵芷长叹一口气，开始犯难。
　　唉！
　　现在，活儿是应下了，可她该怎么去开这个口呢？
　　总不能一通电话赤眉白眼地打过去，张口就问人家去不去参加奥运选拔吧？
　　自己算路煜宁的谁啊？也就是个合作伙伴罢了，这么问不会显得交浅言深吗？
　　……不善言辞的苏韵芷，开始深深的烦恼起来。

　　于是，在当晚的直播间内，身为拥有五万多粉丝的中档主播苏韵芷，便向自己神通广大的粉丝们求助起来。
　　“你们听我说啊，假设，我有一个朋友。”想了想，她又加上了一个定语，“一个……不是特别熟的朋友。”
　　“我现在受人所托，要打听这个朋友的一些私事……”
　　“也不算是完全的私事吧，这个朋友是个名人，他的这件私事迟早是会公之于众的，我只是想在他彻底公开之前，先一步得到内幕消息而已。”
　　“那么，现在我该如何向这位朋友开这个口呢？”
　　苏韵芷试图描述出整件事的全貌，不过她完全不知道，她所说的这位“朋友”，此时此刻正开着小号在她直播间里猫着呢。
　　……路煜宁听到她这个问题的时候，压根没想到，这位“不是特别熟的朋友”，指的竟然是自己。
　　粉丝们很给面子，立刻开始集思广益。
　　【直接问就好啦，芷神未免想太多！】
　　【你们不懂，这对于i人来说很难的啦！】
　　【请你朋友吃个饭？一般谈事不都是饭桌上开头的吗？】
　　【芷神不是说不太熟吗？能单独吃饭的关系，应该算挺熟的吧！】
　　……“不太熟的朋友”本人，也帮着出主意，用小号发了一条sc。
　　【可达达鸭：阿芷再具体描述一下你和这位朋友的关系，我们才好分析啊。】
　　路煜宁心安理得地发了这条sc。
　　当然了，他是为了帮苏韵芷解决难题才这么说的，完全不是为了探听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神神秘秘的名人朋友。
　　嗯，完全不是。
　　苏韵芷看见了这条sc，觉得有道理，于是便继续说了起来。
　　“我的这位朋友，其实是……我的工作伙伴，哦不，应该是我的甲方，也可以说是……上级？”她再三修改着对这段关系的描述，口气上有一种自己都拿捏不准的迟疑。
　　不过接下来的话，口吻倒是很笃信：“他是个很好的人，不论工作中还是生活上，都帮了我许多，我想，就工作关系上来说，我们是相当融洽的搭档吧。”
　　……工作伙伴？甲方？上级？
　　路煜宁当然已经明白苏韵芷说的是谁了。
　　……合着朋友竟是我自己？！
　　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磨着后槽牙发了一条sc。
　　【可达达鸭：所以你真的觉得，你和这位朋友不太熟吗？】
　　这会儿苏韵芷热度高，弹幕多，sc也是一条接一条的，还好路煜宁的小号“可达达鸭”早已攀到了她的榜一，并且拥有目前独一无二的20级金色粉丝牌，所以他的sc特别显眼。
　　苏韵芷一眼就看到了。
　　这回，她的答案倒是不假思索了：“确实不算熟啊……”
　　她偏着头，掰着手指细数：“我和他认识了近三个月，期间，我们就见过三回面，次次都是为了工作。平时的微信、电话往来也都是谈公事。而且……”
　　“他连我的直播都没来看过！”
　　最后这句话带着些小情绪的，说不上是委屈还是抱怨，或许还有一点点撒娇的成分。
　　其实语气上不算太明显，旁人或许没怎么觉察到，但路煜宁一下就能听出来。
　　唉，他可真为自己叫屈啊！
　　怎么没来看！他天天蹲在她直播间好么？唯一一个20级金色粉丝牌的含金量！
　　他早就迷惨了她。
　　只可惜她一丝一毫都不知道。
　　……能怪谁呢？
　　路煜宁只能深深地反省己身。
　　【可达达鸭：你说得对，你这朋友不太靠谱。】
　　不太靠谱的这位朋友，决定以切身行动来改变一下自己在苏韵芷心中的形象。

　　第二天中午时分，下了课的苏韵芷和罗晓洛手挽着手，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中午吃什么好。
　　“今天好冷！”罗晓洛缩着脖子瑟瑟发抖，“去喝羊肉汤怎么样？”
　　苏韵芷一点都不冷，她穿得厚实，又是高领毛衣又是羽绒服，还裹了条大大的围巾蒙着半张脸，她冲罗晓洛挤挤眼睛，笑眯眯说道：“现在知道冷了吧？哼哼，是谁早上嘲笑我穿得跟个老太太似的？”
　　罗晓洛打嘴仗从来不认输的：“切！就算重来一万次，我也得说，你就是裹得像个小老太太！”
　　正说笑着，二人已经一路走到了学校大门口，远远的，苏韵芷瞧见了大路旁停着一辆黑色路虎揽胜。
　　脑海中倏地蹦出了路煜宁的名字。
　　这也难怪，她坐了他的车好几回，眼下见到同款，当然第一时间会想起他来。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立即抛诸脑后了。
　　等二人再走了一段，直到能看清倚着车前盖站着的那个人时，罗晓洛率先停住了脚步。
　　“阿芷！”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悄悄朝那边努嘴，“你看那人……是萧瑟吗？”
　　苏韵芷视力不如罗晓洛，她眯着眼努力辨认，也迟疑了：“好像……是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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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谁拉着谁，两个女孩子快步朝那个方向走去。而那边，路煜宁也瞧见她俩了，扬起笑容冲她们走过来。
　　“阿芷！”他自然先和苏韵芷打招呼，接着又转头，“你是……罗晓洛吧？你好！”
　　这回可比头一次见面亲切多了。
　　罗晓洛第二次面对面接触自己的偶像啊，偶像还这么温温和和地冲她笑，激动得她不知怎么样才好，初次见面时的那一点不愉快早被她抛到后脑勺了。
　　“萧瑟哥哥！”她热情极了，笑容灿烂，双眼放光，掐着一把嗓子声音甜的像蜜糖，“我是罗晓洛！我是你的头号铁粉哦！”
　　路煜宁当然知道。
　　但他不想对此评价，只礼貌道：“谢谢。”
　　罗晓洛向来话多，这会儿突如其来捡到一个面见偶像的机会，当然恨不得能多和他再聊几句，积极主动道：“萧瑟哥哥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没听阿芷提起啊！又有新工作要谈了吗？”
　　说着，她不忘毛遂自荐，殷勤极了：“璨星这边需要的业务量这么大啊！我看阿芷才刚忙完几个项目，这么快又有新任务了？萧瑟哥哥，要不然你考虑考虑我呢？我唱得也不赖啊，说不定能帮阿芷分担一些，别把她累坏了！”
　　罗晓洛嘴上一套一套的，比苏韵芷能说会道多了。只不过路煜宁没怎么听进去，他只忍不住地望着苏韵芷。
　　她裹着绒绒的白色大围巾，一张小脸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此刻她正偏头看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好友，那双漂亮的杏眼既黑且亮，含着悠然的笑意，像是熠熠的星子，扑闪扑闪的。
　　她很高兴啊……
　　是，因为他的到来吗？
　　路煜宁喉头微动，莫名的有些干渴。
　　他一时之间走了神，直到罗晓洛的第三声“萧瑟哥哥”，才叫他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解释道：“我不是来谈工作的。我是来……”
　　……是来干嘛的？
　　“见阿芷”算是名正言顺的理由么？
　　见路煜宁卡了壳，罗晓洛没想太多，捂嘴笑道：“你该不会是来找阿芷约会的吧？”
　　这个答案太过离谱，苏韵芷也哭笑不得，轻轻推搡了一把好友，意思是外人面前别这么口无禁忌开玩笑了。
　　没想到的是，路煜宁立即接话道：“啊对，没错，我就是来找阿芷约会的。”可算给他递来一个响亮的用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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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换成两个姑娘呆住了。
　　约……会？
　　苏韵芷和路煜宁？
　　面面相觑之间，苏韵芷和罗晓洛互相都读出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
　　然而，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
　　“阿芷！”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声。
　　苏韵芷僵着脖子回头一看。
　　赫然是……陆以森。
　　……他怎么也来了？！
　　陆以森还无知无觉的，快步小跑过来，抹了一把脑门上的薄汗，埋怨道：“你今天下课走得哪个门？我咋没等到你？”
　　一句话说完，陆以森转过脸，先是对罗晓洛点了点头权当打招呼——他和罗晓洛见过好几回面了，也算半个熟人。
　　再一抬头……
　　瞬间，陆以森瞪圆了一双虎目，因为过度的错愕脚下不由地后退了半步，声调也抑制不住的拔高：“……萧瑟？”
　　“额。”路煜宁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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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苏韵芷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别让她掺和这份纷扰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现在，左手边是萧瑟的真爱粉丝，右手边是萧瑟的铁血黑子。
　　面前则是如假包换的萧瑟本人。
　　……他们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吧？！
　　这什么修罗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