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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流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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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被大灰缠上都是灾难,癞蛤蟆都比他招人稀罕,身上的衣服总有大大小小成块的油渍,袖口已经磨开线,他总喜欢挽起袖子露出手腕,冬天依旧,就为了露出左手臂的烟疤,证明他是个敢打敢杀敢爱敢恨的大混混,不是那种整天泡网吧的小混混。
总觉得自己在这条街帅的独一无二,魅力无限,索夏跟了他,那就是大嫂了,将受“万人敬仰”。
索夏飞快地下楼梯,高跟鞋铛铛地节奏混乱慌张。
“夏夏!诶夏夏你别走啊!我蹲了你好几天了都!夏宝儿!I Love you 宝儿!”
这帮小混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看见谁情侣俩一起来上网的,要是女孩好看的,他们直接给人男朋友揍一顿,接着五七八个人去撩人家女孩。
后面的脚步越来越急,大灰跃层追索夏。
眼看到楼梯尽头了,索夏一路小跑,想拦个不管什么车,能离开这儿就好。
大灰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吹着口哨,一口一个宝儿,宝儿。
杂乱的小街围来许多看热闹和喝彩的人,事不关己,就生怕事闹不大。
索夏被人群挡住了去路,好像这事儿今天就非得成了。
大灰近在眼前,他挑着眉,一身的轻佻:“夏宝儿,咱俩处对象儿呗?我喜欢你。”
索夏垂眼看周围的人墙,不太容易走,只能尽量自救,希望得到围观人的帮助:“我不认识你,更不会答应你。”
“你竟扯淡,咱俩在村儿里都订婚了,你看你,老整这一出儿和我撒娇,再这样大家都信了!”
大灰说着,朝着索夏走来,抬起手臂,要搭在索夏的肩上,被索夏躲开了。
“夏宝儿,你家住在二楼303,对不?你叫索夏,听话啊,快跟我回家吧,咱都订婚了,这不让人笑话呢吗。”
街里的人对索夏都眼生,她刚搬来半年,早出晚归的几乎没怎么露过面。
看热闹的人也劝着。
“快跟你未婚夫回家吧,这大热天儿的。”
“小媳妇儿真会撒娇啊,娇妻娇妻。”
“快回家捂被窝儿吧!到时候肚儿里怀一个,结婚前儿更喜庆!”
“......”
索夏无语至极:“我说了我不认识他!”
大灰见有众人起哄,更肆无忌惮起来,顺手就要搂索夏的腰,心里盘算着,今晚必须把索夏拿下,生米煮成熟饭,老师都要脸,到时候这事儿肯定成了!
索夏躲无可躲,憋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哎哟我操---”
大灰应声倒在地上,辛苦地捂着腰起不来,嚎叫变成疼痛所致的低鸣。
索夏猛地回头,顺着皎洁的月光,她看到一张轮廓熟悉的脸---月色把他的下颌线刻画的更加立体,他的脖子很长,宽阔的肩膀,劲瘦的腰线,长而直的腿,只是十年前他无比温柔的目光不再温存。
顾然?
她怯怯地,手里的烤地瓜被她捏的像脱了皮的蒸南瓜,手上一片湿腻腻的焦黄。
大灰灰溜溜地站起来,趔趔趄趄地稳了几步,扶着铁栏杆才算站稳:“你他妈的小表子,我说呢,在市里勾搭上有钱人了,我说最近怎么总躲着我呢。”
“哎呀,这就是女方的不对了,都订婚了。”
“人啊,见了世面就抛弃糟糠了,女人也一样啊。”
“可怜这男娃娃了。”
顾然抬眸,眼里流出十年前的恨意,索夏消失时,流言蜚语遍布整个校园,他单枪匹马地一个个制服,口头不行就武力,武力不行就暴力,那时的他,时不时地身上就带着些莫名其妙的伤。
“疼疼疼疼------”
顾然高,两步就跨到大灰面前,握住他的手腕,反扣,不留一点情面,至少也是骨折了。
“说话客气点,谁和你订婚了,来,再说一遍。”
他声音沉静而温柔,这温柔偏偏要命,是极致的威胁。
大灰还想在这条街混下去,“就...就索...”
顾然身子一偏,直接给大灰的手臂掰过去,又是一声清脆,他浅浅地欠下身,耳朵贴近大灰的嘴:“没听清,来,再说一次。”
在掰一下,那只手也得断,大灰疼的跺脚:“我我我,我错了,我追她呢,她不愿意,我错了我错了大哥饶命!”
听及此,人群嘘声一片,自觉没有什么好戏看了,都默契地四下散开了。
顾然手一松,大灰狼狈地倒在地上,身子蜷成蛋卷,嗷嗷地喊疼。
顾然走到索夏面前,声音不冷不热地,“伤着没。”
索夏还捧着捏烂的烤地瓜,冷冷地摇摇头,她想再次确认眼前的人,和那年一样,她仰视九十度,刚好能看到他的脸。
顾然与躺在地上挣扎的大灰居高临下,“以后管好你的破嘴。”
大灰一直求饶,连网费都不够,哪有钱去医院接骨,于是彻底放下混混身段,求他赏点治病钱。
“没出息。”顾然裹挟着大灰的视线看向索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