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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夜不归宿 ...

  •   用古代的算法,是七天的时间,用陈沅沅的算法,就是一周。古代没有周末这一说法,于是,这一周就是实实在在的七个有效工作日。一周之内,她渐渐摸熟了这位爷的生活习惯和饮食忌讳。两个人的性格也需要磨合,下人说,即使她是二夫人,也不可以对二爷大小声。别说二爷是这里二当家的,就算是普通人,妻子也不该对丈夫这样无礼,是很惊世骇俗的表现,若是正式夫妻的话,她这样以后很可能会被休掉。
      那就休掉好了,如果是因为和他吵两句嘴就要被休掉,她宁可不嫁。虽然人是到了古代,要入乡随俗。可也不能逼着她把自己性子完全改了呀?本来她在自己的时代算是比较淑女的了。至少她极少骂脏话,也不会动不动就跟人动手。就这样的性子已经很难得了,还要她怎样?
      反而是那人也没过多要求她什么,只是她说的什么话,他经常不去理会,偶尔会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之后便有一会儿不跟她说话,自己干自己的。原因她也说不清,难道就是因为她时不时问他的那些问题?例如,她看到悦儿拿来的那些丹药、汤药之类,服侍着他吃了这个喝那个,她忍不住问了一句“练长空,你天天拿药当饭吃啊?以后可以直接拿你做人体实验了。”练长空不太明白她说的“人体实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大概能感觉出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是,那人似乎用她的笔用上瘾了“沅沅,你的笔呢?”她的中性笔像是他专用的了。那人用笔的时间太长,那支中性笔的笔芯在他手里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没水儿了。”她自己都没舍得用,他没有两三天就给用没水儿了。要知道,这个年代她跑哪儿给他找那么多笔芯儿去?她自己也就带了一盒而已。
      “要灌墨么?”练长空敛了眉,抿着稍显苍白的唇思考解决办法。这次轮到陈沅沅长叹一声“这笔的墨水,是一次性的,用完就没了。”练长空露出了一丝惋惜的表情,用了几天那种笔,重新拿回毛笔的话,其实是有些不舒服的。好在他也不是个太懒、太依赖于什么的人,在没有那种先进工具的前提下,让他重执狼毫也不是什么太痛苦的事了。
      陈沅沅总觉得自己不像是他的未婚妻之类的角色,反而像是他的丫鬟或者是助手。她曾经以为,在练长空病发作的厉害,身体虚弱的时候爬不起床,就可以休息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自己起不来床,就会让她帮他代笔。他说,她写。要是有人送来什么东西需要他审阅的话,他会让陈沅沅帮他念一下。繁体字,她不是不认识,只是通篇通篇看下来,有些头晕。
      陈沅沅看见他这样,有时会想,如果自己以后工作了,遇上这样的老板,她会不会被压榨死。加班费是一回事,辛苦又是另外一回事。而现在呢?连加班费都没有,所有劳动都是义务的,没有天理!原来,中国古代也是有资本家的。以后回去,她一定要找她以前的历史老师纠正这一点。
      “咳咳咳。。。。。。”听听,那人又在咳了。都那样儿了,他还在将工作进行到底。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吧,用陈沅沅的时间算,是这样的。这人,还在努力呢。按他的作息时间表来算的话,他现在应该洗漱就寝了。尤其是不舒服的时候,更改早点儿休息。已经劝说无效了,听说,这些东西明天早上他们议事开会的时候要用。就他这样,还开会呢?
      “练长空,你现在需要休息。”她听不下去了,那一声声的咳嗽,她听着都觉得胸疼。练长空没有抬头,也没有理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一只手虚握了拳掩着唇没完没了的闷咳,眉心都锁死了,另一手还在看着送来的账册以及那些货单。
      “练长空!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她有种不被重视的感觉,让她有些伤自尊,那是一种完全不被尊重的感觉。那些臭古人,根本不懂得对女士起码的尊重。
      练长空完全将陈沅沅当成了透明人,或者说,根本当她不存在。他在专心公事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任何事,在公事面前都不算事儿了,甚至包括他并不健朗的身体。所以,即使现在陈沅沅喊破了嗓子,他也不会有反应的。只是。。。。。。他发现账册和货单有一点怎么都对不上,这让他有些费神。没有用算盘,他只是心算,便能将大多数的帐算清。这是他的一个别人没有的长项,从小他就显现了这一长处,于是他在五岁时便成了□□第一神童。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吧,天妒英才,让这人见人爱的□□第一神童身染重疾,多少年来看了无数名医,都无法完全治愈。
      或许是这样的算法太耗费心力了,练长空有些支持不住,在咳嗽了几声之后,帕子上染了红。陈沅沅吓了一跳,妈呀,吐血了!以前,只是在电视里看过人咳血、吐血的,这回算是看见真人秀了。现在,给他拍背递水什么的,估计没什么太大用了。陈沅沅要去叫慕容悦,却被练长空叫住,这次,他意识到她的存在了“站住。。。。。。。咳咳”将帕子一折,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他压抑着那阵头晕和心悸开了口“你要做什么?”
      “找人救命!”都吐了血了,就不是小事儿了,那些药什么的,还能管用么?她觉得不靠谱,极其的不靠谱。说着,要往外跑。“回来!咳咳。。。。。。”这丫头,这会儿跑出去咋咋呼呼的叫悦儿,整个堡里的人都会被惊动的。手紧紧抓紧前胸的布料,喘息着,咳嗽着,良久,才继续道“那个格子里。。。。。。有药。。。。。。绿色的玉瓶。”泛着紫的薄唇有些颤抖,胸口憋闷的呼吸都不顺畅了,他这个身体啊,只是算个数竟然累成这样么?真是破败不堪了。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这样下去,怕是堡里他也呆不久了。若是不能做什么,他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了。
      听了他的话,陈沅沅一想,确实不能自己跑出去找慕容悦,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他这时候有个什么,那就麻烦了。按他说的,她拿过那瓶药,这个药她知道,一次两粒,刚要喂他服下,练长空又开了口“三粒。”三粒?三粒就三粒吧,三粒药效会大一点么?她喂他服了下去,端过水让他把药送下去。
      看着他阖着眼,锁着眉好一会儿,胸口才平复了下来,只是他再没精力去做别的了。静静的躺在床头,似乎还在忍着什么不适。原本就苍白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惨白的不像话了。
      半晌,练长空睁开眼,看着依然守在自己身边的陈沅沅,想起了什么,看了看外面“你。。。。。。你回去歇着吧,我没事了。”只是刚刚说完便又咳了两声,又是一阵心悸,只是比刚刚要好一些。天已经晚了,不该让她继续在这里。
      “你要是早休息,我也不用到现在还在这里呀。”陈沅沅撅了嘴,垂着眼嘟囔着。他要是听她的话,乖乖的,至于有刚刚这阵儿发作么?练长空阖了眼不再说话,只是轻轻的喟叹一声。自己发作也就罢了,终还是连累了他人。不只是药效发作了,还是他太累了,一会儿工夫,他竟睡了。
      确定练长空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陈沅沅也就放心了。只是,最终也没敢离开这里留下他一个人,就在他床边坐了一夜。困极了,也就趴在他床边睡了起来。
      两人都不知道,三爷百里明轩之前有找过陈沅沅,下人说她在朗月阁。他等到她很晚,都没见她回来。下人告诉他:沅沅姑娘在朗月阁伺候二爷,没有出来过。百里明轩眼底闪过一抹疑虑,为什么沅沅会在朗月阁?他回牧场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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