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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短袍 ...

  •   “什么?”

      阮鹤洲被萨柯的话问懵了,他下意识地观察小绵羊脸上的表情,却发现萨柯似乎真的就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任何试探和察觉到什么的含义。

      萨柯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江岚哥哥刚刚跟我说的话,和你一模一样。”

      “他还说了什么?”阮鹤洲皱了皱眉,心里响起一种小绵羊被大灰狼拐骗的警报声,皱着眉问道。

      下一秒,萨柯从工服的口袋里拿出一颗小小的,由银纸包裹的糖果,“喏,这是江岚哥哥刚才给我的,他说营养剂的味道太苦了,这个可以消解掉一些。”

      阮鹤洲的视线随之落在萨柯的手心,两人头顶昏暗的灯光投射在这颗有萨柯半个手掌大的糖果上,圆形的影子便像一只摊开的手掌,充满占有欲地圈住了萨柯的手。

      就像是那个家伙在隔着两堵墙的距离向阮鹤洲宣告着自己令人讨厌的存在感。

      阮鹤洲皱了皱眉,他压下心中莫名的妒火,并没有自私地让萨柯扔掉这块确实可以缓解苦涩的糖果,而是用指背刮了刮萨柯的脸颊,笑道:“这种糖味道不好,明天我给你拿更好的。”

      “真的吗?”萨柯高兴地一下跳到了阮鹤洲身上,环着阮鹤洲的脖子晃了晃,“哥哥你好好啊!我爱死你了!”

      阮鹤洲叹了口气,明明心里想着的是萨柯张嘴就是拿棉花糖做的,又甜又软,可说完就没,完全不往心里去。但他的心脏还是可耻地漏跳了一拍,一只手托着萨柯的小屁股不让他掉下去,另一只手捏了捏萨柯的脸,“一言为定。”

      不出阮鹤洲所料,自己一许诺完,萨柯就嘿嘿笑了两声从阮鹤洲的身上跳了下来,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撕开了糖果的包装,含含糊糊地说:“好甜。”

      工厂的警报再一次响起,萨柯下意识看向阮鹤洲,脸颊被糖块儿撑得鼓鼓,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

      “走吧,去洗漱。”阮鹤洲顺手帮萨柯拿起了洗漱用品,“我们只有十分钟时间,九点半就会锁门,到时候回不来就会被关进禁闭室。”

      “哦哦,那我们得快点。”萨柯跟在阮鹤洲的身后一路小跑到清洁区,进行最后的自主活动时间。

      清洁区的设施照样简陋,似乎在这个工厂除了那些外来的惩罚器械,一切都在遵照着古地球生活习惯的最低水平对这群兽人们进行管理,而且相当具有规律和仪式感,就像是,在学习着什么。

      阮鹤洲站在清洁区的隔间,淋浴头开着,但有一层无形的保护罩让他不被水淋湿,他的手腕内植入了十分微小的芯片,是唯一没有被苏勒维斯屏蔽的可供与外界联系的信号,芯片启动之后是一个小型通讯器,用以传递关于苏勒维斯的情报。

      但这次打开通讯器,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情报需要往外传,仅仅只是为了一件事:

      “下次补给带点糖。”

      从清洁区出来时,兽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狭小的大堂空间一时间甚至显得有些空旷。

      萨柯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件只到大腿的短袍,没有裤子,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堪堪处于不会频繁滴水的程度,为了视线的方便被萨柯自己撩了起来,眼睛因刚刚洗过澡而含着朦胧的雾气,灰色的眼睛映照出晶莹透明的光泽,一滴清亮干净的水珠从发梢落下,划过光洁的眉心和挺翘的鼻梁,在鼻尖处依依不舍地磨蹭一会儿,无声地落进脏污的地板。

      他站在杂乱潮湿的清洗室,成为了这室内唯一洁净的存在。

      萨柯的皮肤因为水雾的蒸腾而显得格外的白皙,尤其是他的耳尖,手指以及膝盖,都泛出莹润的淡粉色。萨柯身上的短袍露肤度很高,走路时也只能勉强遮住他的臀部。

      萨柯的腿很直,但并不算十分骨感,相反的,走起来的时候大腿部的软肉会有轻微幅度的起伏,而这种肉感也直接延伸到了萨柯的臀部。

      但萨柯对这种穿着好像并没有什么太过羞耻惊叹的反应。

      周边剩下的刚刚出来的麻木行动的兽人也是如此的穿着,唯一格格不入的只有刚刚从隔间里走出来的阮鹤洲。

      阮鹤洲的头发很湿,但他身上依然穿着那身粗糙的工服,包裹严实地从隔间走出来,在萨柯面前驻足。

      萨柯抬头看向阮鹤洲的装束,有些惊讶地问道:“哥哥,你为什么……”

      但阮鹤洲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萨柯,而是眼神愣怔地盯着萨柯的装扮,尤其是被衣摆遮盖的大腿边缘。

      “哥哥?”萨柯抬手在阮鹤洲的眼前晃了晃,“你的衣服为什么还在你身上?”

      随着萨柯的动作,衣摆被抬得更高,阮鹤洲轻咳一声,抬手抵在鼻子前,眼睛离开了萨柯的衣摆,说道:“我拿进隔间了。”

      “啊?”萨柯嘟了嘟嘴,有些小小的委屈“怎么会这样,我的衣服不知道哪里去了。”

      “抱歉,我忘记跟你说了,巡逻车每隔一天都会在洗漱时间把兽人的衣服拿走检查有没有什么异常道具藏身,你如果不想被拿走,只需要洗漱的时候把衣服拿进隔间就好了。”阮鹤洲说。

      “今天晚上它来巡逻的时候会送回来。”

      萨柯点了点头,往阮鹤洲身边蹭了蹭,说:“哥哥,有点冷。”

      闻言,阮鹤洲把自己的外套拿下来裹在了萨柯的身上,顺手还把他的衣摆往下拽了拽,带着茧子的手不经意间蹭过萨柯裸露在外的大腿,粗粝的质感在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点红痕,就像是一个刻意的吻痕。

      阮鹤洲的身高比萨柯要高一些,体型也更具有力量感,因此他的外套套在萨柯身上的时候要比那身短袍还长出一截,起码不用担心萨柯在走路时会走光了。

      阮鹤洲带萨柯回宿舍,熄灯时间马上就要来,萨柯一开始还能跟得上阮鹤洲的步伐,可没一会儿阮鹤洲就发现身后的小羊突然慢了下来,可他来不及查看异常,只能一把把萨柯抱起来跑回宿舍。

      就在两个人回到宿舍的后一秒,啪的一声,宿舍瞬间陷入黑暗。

      黑暗寂静的环境总是能放大各种声音,阮鹤洲敏锐地听见怀里的萨柯的呼吸急促起来,带着一点小小的哼音,就像是身体突然有什么不舒服。

      “绵绵?你怎么了?”阮鹤洲皱了皱眉,赶忙将萨柯抱到床上坐着,在黑暗中观察萨柯的状况。

      萨柯的眼角渗着一点不太明显的泪水,双手攥着阮鹤洲的外套领子不松手,脑袋抵在阮鹤洲的胸口,湿润的发丝很快就浸透了阮鹤洲的背心,湿凉地粘在他的胸口。

      萨柯没有说话,他的牙齿咬着下唇,脸颊染上两团不甚明显的红晕,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阮鹤洲突然反应过来这件短袍的材质是粗糙的棕麻,便试探性地问道:“绵绵,是不是衣服把你磨痛了?要不脱下来?”

      阮鹤洲无意是敏锐的,如果放在平时,萨柯一定会欣然同意阮鹤洲的提议,可现在这个情境下他却没有办法当着阮鹤洲的面换衣服。

      如果阮鹤洲具有什么透视的超能力,就能看见在棕麻的遮掩下,在萨柯的小腹正中央,在距离那颗红痣十分近的位置,有一片黑红色的,主体为翅膀和桃心的纹路时隐时现。

      当魅魔敏感的身体被那该死的棕麻毫不留情地摩擦前胸时,萨柯的种族特性便不受控制地暴露在了空气中,也差一点就暴露在阮鹤洲的面前。

      口腔内的恶魔牙悄悄展露“头角”,又在几秒之后被萨柯硬生生按了回去。

      他喘着气,看起来还有些虚弱:“我没事了哥哥,谢谢你。”

      阮鹤洲皱着眉头捧起萨柯的脸,仔细观察之后确认了萨柯的身体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之后才说:“有什么不舒服要及时跟我说,我可以帮你。”

      “好,对不起,让哥哥担心了。”萨柯的脸颊在阮鹤洲的手心里蹭了蹭,笑容又转回了那副甜甜的模样。

      阮鹤洲叹了口气,舍不得再说突然懂事儿的小可怜什么,他走到自己床边,那件用来给萨柯当床单的衣服仍然规规整整地放在床上,并没有被巡逻拿走。

      阮鹤洲帮萨柯铺好了床,照顾萨柯躺下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那张小床。

      在阮鹤洲的手里放着两支针剂,体态小巧,里面灌着晶蓝色的液体,是用来让兽人陷入深度睡眠的麻醉剂,它会在宿舍熄灯的同时追踪成像射入兽人的身体,让他们在注射完毕的三分钟后陷入深度睡眠。

      而阮鹤洲拦下了这两支针剂,并在黑暗中,徒手捏碎了这两支薄薄的注射器。

      液体和碎片瞬间挥发在空气中,失去了所有存在的痕迹。

      阮鹤洲身上所拥有的一切道具,无论是衣服还是之前给萨柯的营养剂,好像都不受苏勒维斯的限制,他可以自由地在这间黑工厂进行一切活动。

      而这一切自由的依仗,都是因为他所背靠的,是高出这座垃圾黑工厂科技水平百分之八十的联邦中央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短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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