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Memory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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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之前导致情报泄露的叛徒，普莱斯上尉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对方似乎隶属于一个叫做“Voice of Dawn”（黎明之声，以下简称VD）的新兴恐怖组织。最近探查到的动态是企图利用复杂的地下网络，计划在塔拉瑞姆（Talreaim）的和平广场实施爆炸行动，以此破坏即将举行的和平会谈。
141目前接到的任务是：阻止爆破，以及尽快抓住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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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n和幽灵的气场在小小的直升机空间里拼命。当然，拼的就是个谁更冷，谁更低。
“真是放过我吧，本来天气就已经够冷的了……”
肥皂搓了搓胳膊，凑到普莱斯耳边：
“确定要把他俩组一队吗？”
“你没发现这件事真是让我感到意外，soap，”普莱斯呵呵笑了几声，“这两个人在任务中的配合默契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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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前方拐角，敌军一名。”
“注意右后方来人。”
“蹲下！”
幽灵必须承认，Yn的指令下得清晰又准确，而且十分及时，得益于狙击手强大的位置意识以及绝佳的视力，有她在的配合总是打得很顺利。
“路线侦查已结束。”
“Copy.”
尽管他们除去任务之外什么话都没说。
当然了，幽灵也没有跟她聊天的打算。
在前去集合地点的路上，他们一边注意四周，一边继续保持沉默。这比跟肥皂搭档的时候要安静得多，但是论思想的集中度好像都差不多。不过就是一个太喜欢唠，一个又跟没长嘴一样。
不对，她是长了嘴的，前段时间不还伶牙俐齿地跟自己吵了一架吗？
幽灵在心里嗤了一声。
就在这时，两人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几乎是瞬间，他们各自找到最近的掩体，藏起身子。
Yn将狙击枪架了起来，幽灵注意到她看向瞄准镜时稍许停顿的动作。
于是他很轻易地就能猜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那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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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任何蠢事。”他冷冷地警告Yn。
“……了解。”
中尉挑起眉毛，为她如此冷静和听话而感到意外。
要知道，在预测中对方至少应该以一种十分冷漠的语气来回复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平静，就好像之前的争吵不曾发生过一般。
幽灵看了Yn一眼，转过头。
不是感情用事的人这一点，倒是很不错。
毕竟……
那个孩子还在持续接近，幽灵眯起了眼睛。
在战场上，感情用事的人总是死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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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肥皂等人已经抓住了VD的几名成员，在严刑拷打下，对方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颤抖得交代出了炸.弹的位置。
但是，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普莱斯脸色极差。
“联系上Ghost他们了吗？”
“还没有，Sir！”
“你继续联系。soap，跟我去拆弹！”
“Got 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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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讲机的电流声滋滋的，虽然还没有取得联络，但幽灵大致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多半是得知了被安置的那些炸.弹并不是固定地点，而是……流动性的。
那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倒下了。
幽灵和Yn对视一眼，小心举着枪潜行着慢慢靠近，然后双双停在了安全距离。
少年的身形单薄、瘦弱，在这雪山上，他的衣服只有薄薄的一件，而且十分破烂。内里看不出有东西鼓出来的轮廓。
两人在原地待机了一会儿，一直注意着警戒与观察，直到少年的气息越来越弱，手指泛出被冻伤了的青紫色。
“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得到允许，前去稍作查看？”
Yn轻声说。
他们本应直接绕走前去集合，但这次幽灵并没有强硬地要求Yn这么做。
他也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孩子，对于一个无辜的小孩而言，自己或许确实过于粗鲁了一点。
“尽快。”
Yn朝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当她一步一步小心接近，直到触碰到少年，并将其翻了个面，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异样。
Yn将他搜了身，没有找到任何绑有炸.弹或者手.雷的迹象。
在她转向幽灵，想要向他示意安全时，却见男人突然扔了手枪，紧绷着身体朝她冲来。
Yn几乎是立即反应过来，在眼睛都尚且没有追上的时候，手已经提起少年的后颈，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人甩了出去。
同时幽灵也已将Yn扑倒，Yn的视线被对方宽阔的胸膛完全遮挡，下一秒，爆炸的声音轰然炸响，产生的热浪烧得人生生发疼，伴随着飞散在空中的血迹和各种人体组织。
Yn被护在幽灵身下，没有被波及到。
那爆炸来自于自己刚刚将少年扔出的方向。虽然视线来不及反应，但在将少年丢出的一瞬间，她确实看到了——那卡在血肉模糊的喉咙间的，一枚比正常体型要小上一些的手榴.弹。
还有少年用舌头拔掉引信时绝望流泪的眼睛。
地面传来复数的脚步声，Yn立即推向幽灵，想要起身迎敌，手却因为某种湿热的液体而打滑。
Yn一愣。
“Lt? ”
幽灵粗喘一声，酿酿跄跄地站起。
Yn看见有血从他的后侧腰位置流下，在雪地中绽开红梅。
“有几个人？”
“…三个。”
“很好……”
Yn靠向幽灵的后背，安静地支撑着他。
在一阵短暂的寂静之后，先从草堆中发出动静的敌军被Yn快速起枪狙爆了头，几乎是同一时间，Ghost冲锋枪扫射，以火力压制住了另外一个同伙。
Yn收起狙击枪，手持蝴蝶刀快速沿着幽灵弹道的方向迂回前进，在第二个敌军反应过来之前一个滑铲绕后，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幽灵停止了射击，而Yn的视线中映出那高举着匕首，站在他身后的男人——
凛冽的寒风刮过幽灵的脸颊，一道寒芒闪过……身后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Nice kill.”
甚至不用回头确认那被刀刃开了瓢的倒霉蠢蛋，幽灵的声音染上了笑意。
Yn还保持着扔刀的姿势，眼里满是冷静的杀意。
由于失血过度的缘故，此刻幽灵的视线有些模糊。
最后看到的就是Yn模糊的身影向他跑来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着急忙慌的。
倒是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这女人搬不搬得动自己。
这是幽灵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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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没有昏迷多久，战场上积累下来的经验生生撬动了中尉的神经。
在幽灵睁开眼的时候，Yn正拿着他一条胳膊，用自己瘦弱的肩膀扛着他，艰难地向前面还有一段距离的山洞走去。
“哈……力量训练还不够，不是吗？”
Yn停顿片刻。
“你说得对，Sir。”
她继续向山洞走去，不过这次幽灵用了些力气，没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两人互相搀扶着进入了山洞。
刚一进山洞，Yn直接过来，二话不说就要解幽灵的衣服。
“What're you fucking doing?”
“当然是给你包扎，中尉，”Yn手上动作不停，趁着男人虚弱，三下五除就把他装备解了，撩起对方腰部的衣物，露出了男人精壮的腰身。
确实是后侧的地方，被爆炸产生的弹片划伤，现在已经是血肉模糊的状态。
是一条很深的口子，但是幸好并不致命。
Yn看着这条伤口，沉默片刻，然后摘下了自己的手套，开始给幽灵包扎。
她纤细的手摸过他腹部以及腰间的肌肉，扎绷带时能感到她的胳膊环绕过他的全部腰身。
身体传来了一些奇妙的感觉。
幽灵突然有点不想让她继续碰他了。
“怎么突然什么话都不说了？”
于是幽灵开始说话，看来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最初并不打算跟这个女人在任务中闲聊这回事。
Yn没有回应，直到给幽灵包扎完，扶着他坐起来之后，她才退回幽灵的对面，背靠着洞壁，发起了呆。
就在幽灵以为她不会回应他的时候，Yn开了口。
“我以前有个弟弟……”她说道，这还是她第一次跟别人说起家里的事。
“我父母虽然没有从军，但都是从事警.察行业里面也属于特殊的职业……你知道，负责抓捕那些嗑嗨了的混蛋。”
“结果他们都死了，连我的弟弟也是，被来报仇的人用很极端的方式杀死了。”
“不是很让人意外的结果，不是吗？其实我有想过早晚有这么一天会来，”
Yn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我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留下来。”
“我不想从事父母的职业，但是又不想普通地生活，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也能死得高尚一点，说不定他们会来接我。”
所以就想死在战场上，而且是如此地迫不及待。
Yn的故事牵起了幽灵的一些回忆。
本来已经很久没有去想起的，他那被殃及的家人，以及自己那可怜的肉乎乎的小侄子。
“对不起，中尉……”
Yn轻声说：“那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我……”
“Choices have consequences.”
（选择带来后果）
幽灵打断了她。
“and no one can promise he can always choose the right one.”
（并且没人能保证自己总能选择正确的那一个）
他慢慢放缓了语气，就如冰雪消融一般。
“You will find your home, Yn...Just like me.”
（你会找到自己的归处的，Yn，就像我一样）
作者有话说第9章 Memory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