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灰色时光》有胸肌的阿凯

5、第五章

　　日暮时分。
　　经历了一天繁多事务的陈宇显得十分疲惫。
　　“叮咚——”
　　看了眼手机，班级群里发的信息。
　　“通知，我校将举办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又是运动会。
　　早些日子，早到陈宇刚进这所学校的那年，同学们似乎还有些参加运动会的积极，许是因为班上男生太少，而班上的女生运动天赋并不高，加上并无什么实际的好处，导致现在大家对于运动会的兴致缺缺。
　　陈宇反正是这么觉得的。
　　原是听说参加这种集体活动可以加分，陈宇曾参加过。
　　哪知到头来去找那辅导员加分，却被拒绝。
　　当时程瑞不屑一顾道：“程老师不能给你加分，这样对其他同学不公平。”
　　陈宇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很快又收好。
　　只见程瑞扶了扶眼镜，又喝了口水，不急不缓地说：“你又不是为班级做的贡献，程老师怎么给你加分呢？有这个时间不如把你的专业成绩抓抓紧……”
　　听着程瑞不屑的语气说了许久，陈宇大抵也没记住什么，只是再不想报什么劳什子运动会了。
　　陈宇揉了揉眼睛。
　　“叮咚——”
　　群内又发来一条信息。
　　“学校运动会望大家积极参加，由于我们班男生较少，现决定所有男生务必报一项以上的运动比赛……”
　　陈宇再一次对程瑞的行为感到无语以及反感。
　　想起上一次运动会，班上寥寥无几报名的同学，陈宇内心也有了几分猜测。
　　回忆起程瑞当时的脸色黑成锅底，陈宇就觉得可笑。
　　想必当时她在被她的上司质问的时候，她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借口来搪塞他吧。
　　当年陈宇还是心理委员之时，学校心理协会组织的的某些活动需要班级出几个人上传视频参加。
　　陈宇向这个辅导员汇报以获得排练的时间之时，程瑞也是这种不屑之色。
　　还记得她给出的理由是：“你们现在要以学习为重，像这种活动能不参加就不参加……”
　　那时陈宇还是大一，还需要上晚自习，而活动排练需要大量的时间，故陈宇想晚自习请假，用来组织排练。
　　得知是学校要求，程瑞脸色顿了顿，用不满的眼光看着他：“那也不能占用晚自习的时间，既然是你们自己要参加的，请你们自己课后抽时间排练。”
　　然而，当时的课表还很多，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用来排练，晚自习下课后已是晚上九点，而宿舍里十点就要查寝，指望自己课后抽出时间排练，显然是不现实的。难不成要同学们用自己少之又少的周末假期排练不成？再者，似乎也只有程瑞才让他们自己抽时间排练，别的班的同学早已利用晚自习的时间领先一大截了。
　　在陈宇的据理力争下，程瑞似乎翻了翻白眼，动作很快，他没看得真切。
　　程瑞终于是妥协了。
　　不，应该说妥协了，但没完全妥协。
　　程瑞只给了他们一个晚自习的时间。
　　紧赶慢赶，总算是录制好了活动视频交给了学校。
　　不出所料，并未获得什么奖项。
　　当晚程瑞大发雷霆，在班级里声嘶力竭地训斥陈宇和参加活动的同学。
　　“这就是你们用晚自习的时间排练出来的？看看你们录的什么东西！你们是不知道办公室的老师都用什么眼光看程老师……”
　　她咆哮着。
　　她好似只是在乎自己那点可怜的面子。
　　咆哮完毕，她又挂上了一张伤心欲绝的脸，开始哭诉：“程老师一天早上起来赶到学校上课，中午为了你们的事情也没顾得上好好吃饭，晚上回家只吃了一碗泡面又继续工作，每天回家还要备课好几个小时，程老师也是要生活的呀……”
　　她哭得撕心裂肺，似乎是什么天塌下来了的大事。
　　虚伪。
　　陈宇只觉得她虚伪。
　　她作为辅导员和任课老师，这本是她份内的事。
　　她似乎觉得用这些来道德绑架同学们很有用。
　　实则不然，现在的同学清醒得很。
　　至少陈宇在经历这样十几年家庭的道德绑架已然免疫。
　　良久，陈宇冷冷地看着这位辅导员结束了她的表演，她擦了擦自己的脸，吸了吸鼻子，双手望讲台上一撑，用还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说道：“陈宇同学组织参加活动并没有获得什么成绩，反而少上了晚自习，应该给予一定的扣分。”
　　话音刚落，陈宇火了。
　　他已然受够了这虚伪到令人反胃的表演，积极组织参加学校的活动，最终却落了个扣分的下场，谁能忍？
　　陈宇冷笑了两声：“这样不对吧？了，老师？”
　　他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陈宇继续说道：“我组织参加学校要求的活动，算是为班级做贡献吧？老师你不给加分也就算了，还扣我们的分，这做法恐怕欠妥吧？难道只是为了老师你的面子？”
　　他盯着程瑞的眼睛：“再者，别的班的同学有充足的时间排练，有辅导员的支持，得奖的可能自然是比我们班大，而老师你让我们自己抽时间排练，难道我们没有自己的生活吗？为了参加学校的活动我们难道要把自己的生活全部腾出来排练吗？”
　　程瑞似乎没想到，陈宇会反驳她的决定，也似乎很惊讶，陈宇会用她的话来回敬她，那张还餐留着泪痕的脸上露出心虚的神色。
　　陈宇的话似乎是一条导火索，站在陈宇身后参加活动的同学也相继站出来支持陈宇，对于自己被扣分的处罚，他们也是十分不满。
　　“就是啊，凭什么？”
　　“我参加活动还参加错了呗？”
　　……
　　整个班级如同一滴水滴进了油锅爆发，可并无一句话是帮着程瑞说的。
　　程瑞看着沸腾的班级，似乎也自知理亏，跺着脚悻悻离开，扣分之事也就不了了之，只不过后来他和陈宇也似乎到了势同水火的地步，陈宇的心理委员职位也被她撤了。
　　陈宇倒是乐得清闲，反正他也实在是不想管些赶鸭子上架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运动会也是，程瑞显然还没有吸取当时的教训，竟妄想着逼迫着他们参加，陈宇看都不看一眼，将手机黑屏。
　　“叮咚——”
　　手机又响了，陈宇以为是班级群里的叽叽喳喳，本无意查看，结果铃声又响了好几声。
　　打开一看，是昨天食堂见过面的胡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