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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受视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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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二十二岁,双脚瘫痪了。
原因是为了个不爱我的人,被推下了楼。
我只记得那天妒忌和怒火烧昏了头脑,一不注意,情敌就动起手来了。
总之非常不幸,我曾经是天之骄子,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也正是残疾,让我意识到,我这些年有多可笑,我和他在一起三年,我就是一个围着他团团转的傻子,我以为多年的爱意可以让他回心转意,但是不该我去爱的人,就应该不爱,我彻底死心了。
也是因为他对情敌的有意放纵,导致我被推下了楼。
所以我恨他。
我复健了很多次,但我的双腿不曾给予我一点希望,每次钻心的疼痛都会让我想起我的失败,我的爱人的抛弃,我甚至无法申诉我的冤曲,就因为我有权有势的爱人维护着我的情敌。我想,我一无所有,没有未来。
我的医生告诉我,康复的可能性很小了,并且我也没有钱可以支付巨额的医药费。
最终我放弃了自己,即使我知道我再不复健我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残废后的四个月,我的爱人来了。
我不明白,在一起的时候他未曾爱过我,为什么一切事情结束的时候,他要来亲眼见证我的难堪,他就那么讨厌我吗?
顾言沉默地把我的医药费付了,我发疯般地摔东西,咬他,让他滚,他只是低头不语。
他逼我去复健,我不肯,他说“林简,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拖出去,让所有人看到你的不堪,并且我也不清楚我会对你的父母做什么。”我害怕了,这是我克服不了的恐惧和软肋。
他知道我的骄傲,也知道怎么打碎我的骄傲。
我只能去了,可是我以绝食来反对他。
他吻我,逼着我吃下去,我吃一口吐一口,然后他吻到我不吐为止。
我换了一种办法,我用最尖酸刻薄的语言去骂他,他则用着最平静的眼神看着我。
我经常很生气,我会给他一巴掌,拿东西砸他,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他,他有时候会被我砸出血,但他只是默默地收拾好所有,然后离开。
我很无力,我的一切反抗在他眼里都微不足道,我只能屈服于他,但我的腿仍然地剧疼与毫无起色让我很绝望。
他每天工作结束了都会来,有时很早,我复健的时候他会到,然后一直看着我,晚上和我待在一个病房里,他办他的公,我发我的呆,睡觉的时候非要像曾经一样抱着我睡,只是我不再抱他了。他抱我抱的很紧,像是害怕失去什么一样。他会盯着我的发梢,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告诉我,他把推我的人告上了法庭,并成功判刑。当时我刚复健完,心如死水,我看见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我全身,可我觉得我像待在冰冷的黑暗,我无法再感受双腿带给我的回应。我惊讶于他的举动,我一直以为他会包庇那个人。
“谢谢你,但是有什么用吗,我的双腿已经再也动不了了,你逼我去复健又有什么用呢?让我一次又一次地绝望吗?我不可能再站得起来啊,我就是个废人。”我不要命一样用手捶着我的双腿,泣不成声。
他冲过来抱着我,握紧我的双手,哽咽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希望的,有希望的,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这之后,他一直陪着我,他安排着我喜欢的一切菜,他将病房里布置地富有生气,他置办了我一切需要用到的东西,我复健的时候不管如何他都会在场,为此,他要承担更多的工作,常常凌晨才睡。
顾言的工作其实很忙,他的父亲秘密从事着有关犯罪,走私的事情,从而积累大量的财富,但一直将顾言当做一个身世清白的人来培养,这个唯一的继承人便承担着最重要的任务,虽然他的父亲并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除此之外,顾言还保持着和警察的联系,要收集相关证据。
我一直以为他是想报复我,来看我的难堪,但是他为我做的一切,任劳任怨,随叫随到,让我觉得他可能想弥补他的过错,至于是为了和我在一起,我觉得不可能,从来都是我死皮赖脸地贴上去,他不爱我。
坚持复健后的很久很久,我的腿突然能动了,动作很微小,可我感觉到了,我欣喜若狂,眼睛不断地涌出泪水,怎么都停不下来,流了满脸,浸湿了整个衣襟,我是有希望的,我可以重获我的双腿。
之后我更加拼命地去复健,我的腿也越来越有起色,直到某一天,我可以靠着扶手,自己站起来了。顾言见证了这一幕,他怔怔地看着,眼眶也跟着红了,然后对着我笑。我没有理他,虽然我知道我心里很开心。
我最终出院了,双腿痊愈,可以行走,虽然还是点行动迟缓,走久一点就会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