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牌】未完之语》七七好眠

37、未完之语37

　　＊下篇完結預告！

　　空が青空であるために、

　　夜を越えまた阳を照らす。

　　鼓声隆隆，从他成为正选时，乐队的队长来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应援曲，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这首。此刻熟悉的音乐响起，他和鸣桑穿着同样的队服，对方目光炯炯的朝他望来。

　　呐、不是说好了要送我回本垒。

　　舞台我已经搭好了，你敢站上来吗？

　　身体似是有一簇火苗在燃烧，燎原般的蔓向四肢百骸，心脏剧烈跳动，荣纯压下满身颤栗，抬起步伐，一步、一步走上打击区。

　　整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中央，荣纯咽了下唾沫，曾在职棒打滚多年的他早已习惯在众目睽睽下打球，但此刻剧烈的心跳却仍然泄漏他一丝紧张。

　　实在是从一垒传来的目光太过直接，彷佛能将他看透，所有的隐瞒都将无所遁形。

　　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不是这种目光的，荣纯嘟囔下。

　　“喂、你就是那个能投出超过一百五十的投手？”

　　稻实初次来青道打练习赛，白色的帽子歪歪斜斜的戴在头上，他伸手拦住他。即使瓦蓝的瞳孔里装的是他的模样，但眼底的兴味却是对另一个投手。

　　“对啊、就是我，你是谁？”

　　如果是他就好了，如果他能拥有如降谷那般的球速，狂暴的、直接的，能够俯视一切的天赋。

　　“你不知道我是谁？”成宫不可思议瞪大了眼，这家伙真的是青道的人吗？青道棒球部还有不知道他的？

　　“那你可记好了。”

　　成宫不满的从鼻子哼了声，上前两步，拿下头上的帽子，金色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我是稻城实业的王牌——成宫鸣。”

　　直到打完练习赛，荣纯弯腰在休息区里收拾，没有上场的队员，至少要有点其他贡献吧。想着，他拿起椅子上的手套。

　　脚步声从后头传来，虽然他本来也没想要瞒多久的，但当眼角瞥见那白色制服的一角时，还是忍不住有点心虚。

　　“这里是青道的休息区，比赛已经结束了，你过来做什么？”

　　好像大声一点，就可以不心虚似的。

　　成宫看见他将手套放进袋子，又小心翼翼的放进包包，眉毛一挑，“你也是投手？”

　　对方圆眼一瞪，那副模样不用开口都知道他猜对了。

　　“那你怎么没上场？”

　　虽然那个降谷的球速是很快没错，但是太粗糙了，只是一昧的把球扔进一也的手套里。

　　“我......。”又不是他想上场就可以上场的，胸口一堵，荣纯一把将背包甩上肩膀，作势要离开。

　　没料到对方居然伸手拦住他的肩膀，趾高气扬的开口：“喂、我可是前辈，这什么态度！你叫什么名字？”

　　“泽村荣纯。”

　　蓦然，他转过身，直直望进对方的瞳孔，沈声开口，身侧的手却不甘心的蜷了蜷。降谷在练习赛上大放异彩，而他连上场的机会都没有。

　　“我叫泽村荣纯。”

　　记好了，他是未来会成为王牌的人。

　　鸣笛声响起，广播员高昂的转播这最关键的对决。

　　“投手准备投出去了——！”

　　荣纯收拢手臂，目光聚焦前方，白球剧烈的转动，在他眼底一帧帧慢速播放。每一个转动，风吹过的声音，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空阴沉沉一片。

　　白球冲进手套，发出扎实的声响。

　　“一好球！打者选择目送这一球！”

　　荣纯抿了抿唇，打击的姿势一动不动。

　　“别着急、小心看球！”

　　“泽村、慢慢来！”

　　“你一定可以的！”

　　队友的加油声适时传来，站在二垒的原田也摸了下帽檐，让他不要着急。

　　荣纯点头，瞥了眼休息区，监督没有传来任何指示。

　　真让他放心打吗？

　　国友监督真的越来越大胆了，不但让他在甲子园决赛的左外野先发，还让他接下鸣桑后的第六棒。

　　荣纯稍稍伸展下肩膀，累积九局的疲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垂下眼眸，用力踩了踩脚下的黑土。

　　甲子园神奇的力量......吗？

　　一垒的成宫离垒几步，长长的睫毛下，剔透的眼珠骨碌转了圈，瞥了本垒的身影一眼。

　　明明扳着手指数，他跟荣纯不过也才认识几个月，但他却总觉得对方给他很熟悉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小脾气多、喜欢赖床，却总是顺着自己。而他知道荣纯喜欢在练习结束后跑圈，洗完热水澡后窝在床头，边看漫画边咯咯笑着。

　　偶尔他会七手八脚的爬上他的床，把漫画里的剧情一股脑地讲给他听，倒豆子似的。

　　嗡嗡作响，吵得头疼。

　　受不了时他会踢他几下，但对方只会更不依不饶的缠上来，棕色的软发落在颈边，分明大家都是用澡堂里一样的洗发露，偏偏就他能洗出不一样的味道。

　　软糯的，泛着一股奶香。

　　真是、一点都不像打棒球的男儿！

　　成宫瘪了瘪嘴，重新收拢目光。

　　荣纯秉住呼吸，白球第二次逆风而来，握棒扭腰，躯干的力量传到手臂，金属球棒与棒球相击，清脆一声。

　　“界外！”

　　白球落在一垒线外，滚了几圈。

　　月色濛濛，一个人影将地上滚落的白球捡起来。

　　“不就是没进巨人吗？又不是再也没机会了。”

　　对方身旁的球篮已经空了，此刻正了无生气的坐在地上，发丝凌乱的散在额前，身上甚至还是早上选秀会时穿的那件，皱巴巴一片。

　　成宫颠了颠手中的球，然后蹲下身，沉沉开口。

　　“你着什么急？”

　　闻言，荣纯一滞，苦涩的勾了勾嘴角。

　　是啊、他着什么急？

　　所有人都跟他说不用急，监督是、师父是，现在连鸣桑都来这么说了。

　　他们都在职棒站稳了脚跟，只有他，什么也不是。所有人都奋力迈进，唯独他在原地踏步。

　　见不得对方死气沉沉的样子，他就该在阳光下灿烂笑开，而不是在这个破旧的练习场，一个人垂头丧气。

　　成宫伸手抵住荣纯的额头，强迫对方抬头看他。浅棕色的眼底此刻灰濛濛一片，好像再多言语都激不起些许浪花。

　　“你这么失望，究竟是因为没有进到巨人队，还是因为没能再和御幸组成投捕？”

　　荣纯下意识瞳孔一缩。

　　气氛有片刻凝滞，然后是成宫轻哼一声。

　　呵、他问这什么蠢问题呢。

　　将手里的球塞进荣纯掌心，成宫起身，嗓音又是那般不可一世，彷佛刚刚一切只是错觉。

　　“过来。”

　　荣纯抬头，见成宫朝他勾勾手指。

　　夜色如墨，枝头上的鸟儿扑腾几声，一头扎进月光里，光影错落，被叶片切成大小不一的碎块，落在对方肩头。

　　“再说一次，过来。”

　　声音哑了几分，唇瓣微掀。

　　“过来——我教你怎么投变速球。”

　　赛程吵杂的声响再次充斥耳畔，荣纯瞥了眼硕大的计分板。

　　两出局，两好球。

　　对方还可以投坏球骗他挥棒，他却没有退路了。

　　掌心紧了紧，粗粝的手感让他清醒几分。

　　白球再次席卷而来。

　　最后了、最后一球。

　　好像连风的走向，球的轨迹都看得一清二楚。世界再次慢速放映，白球在他眼底越来越大，光影层层叠叠，前世今生的画面不断交错。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有一丝阳光穿过云层，切开阴霾笼罩的天空，将赛场分成两半。

　　一半是阴影缭绕的泥泞，一半是光影眷顾的清晰。

　　夏の梦に生きてく人よ、

　　苍き魂に火を点けろ。

　　“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