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人造品”（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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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件人：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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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发给我吧。』
手机叮的一声，收到对方的回复。松田点开图片，上面是一封信。
【赤巢的人持有的收容物数量不正常的多，我确定他们一定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彼面，且对应的表世界人口很多，治安很乱。（笔尖停留的墨水渍）他们在有意地对普通人造成伤害，以让他们催生出特定功能的异常和收容物。
他们已经有能影响污染的收容物，但目前副作用很强。我拿到的这块幕布可以隐藏包括污染在内的一切气息，但使用期间不能移动，且受到的污染加倍。你把它交给收容所，尽快分析出它的制作方法。
我没有套出他们大本营的位置，离霓虹较近的据点一处在硫黄列岛，一处推测在菲。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他们很可能已经转移了，可以不用理会。
—大本营可能就在亚洲—（被划掉了）
要小心以后的新人，他们也许会和我一样。】
后面似乎还有内容，但拍照的人把它们框在了镜头外。
诸葛的下一条邮件追过来：『这是黑鸟君找到的豪德寺君留下的东西，他把有用的内容拍给我们了，随信的【幕布】现在在栗原君那里，和你们缴获的那包收容物一起。』
『给你的石头也是其中之一，可以短暂屏蔽范围内的所有污染，副作用还不知道。先由你保管。』
豪德寺给了他们一条非常重要的情报：赤巢的人在通过残害普通人来人工制造收容物。
全霓虹每天出现的异常数量在一百个上下浮动，而每天掉落的收容物数量基本不超过五个，有时一个也没有。
三十多年前，霓虹的觉醒者失落过一回，导致在那之前积累下的大量收容物损失，一直到现在，整个收容所的库存量不超过两百个，大厅被烧了之后更是拿不出一个能直接用的。
只有那些有着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积累的彼面，才有挥霍收容物的余韵，可以把一个觉醒者从头武装到脚。因此，赤巢如果没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收容物理应是十分短缺的。
而且，异常和收容物的能力多与使它们诞生的事件相关。比如【储存卡】在表世界保存了多方想要得到的秘密，所以成为收容物后的能力也是将某人的秘密曝光。
所以，除非是使异常诞生的事件与污染直接相关，否则很难产生有着影响污染的能力的收容物。豪德寺的情报完美印证了赤巢的人的表现。
松田忽然想到了现在应该还躺在手术台上的原田拓斗。研究所各个地方的情绪污染在15-22之间徘徊，而原田身上的污染现在足足有30，已经超过了可以诞生异常的最低指标。
这让整个研究所像是一个孕育异常的温床，而原田拓斗就是那个胚胎。
——不，我很确定石川对原田的研究方向，是加强细胞活性和刺激细胞自主分化。研究所里的任何人都对污染没有了解，不可能会有人刻意在这里制造异常。
就算是研究所外的其他人的主意，他也应该常来盯进度才对。但松田加入至今，还没在研究所见过除了自己以外的生面孔。
……说到底，原田拓斗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污染？
待在这里的任何一个研究员，身上累积的罪孽都足以超过原田的不满、怨气或者绝望，成为数值最高的那个污染源。而现在的情况是，原田是最大的污染源，其他研究员数值最高的只有18，甚至没到可诞生异常的最低指标。
原田拓斗的思维和行动应该已经会受到污染的影响了。我需要知道他污染最高的原因。
松田起身，拿起【石头】揣进口袋，决定去看看他。
原田拓斗躺在病床上，几条线从被子底下垂出来，连接着仪器。他脸上扣着氧气罩，睁着眼睛目光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松田的到来没有引起他的关注。他只是无动于衷的，目光动也不动，只偶尔眨下眼。
松田原本已经不会对这样的氛围有尴尬或不自在了。几年来他看到听到感受到的这种情绪已经太多。然而，兴许是因为他觉得面前这个小孩躺在这儿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于是他主动开口说：“马上就好了。”
原田拓斗张开干涩的嘴唇。
“我现在有一种感觉，”他没什么表情，声音沙哑，慢慢地说，“只要我想，我就能逃离这里。”
松田一怔。就在这时，原田床边的仪器的数值突然开始剧烈波动，仪器检测到数值异常便自动触发了报警，门外的走廊传来一连串匆匆的脚步声和话语。
“……怎么回事，刚才是谁进去了？！”
与此同时，病房内存在的环境污染迅速下降。松田抬起头，看到门外研究所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物品、以及所有人的污染数值都飞速跳水。
——这是污染凝聚到彼面并诞生异常的表现。
然而与之相对的，松田再次低下头，看到原田拓斗身上的数值不降反升。
“原田！”松田伸手一捞，捞了个空。
病房门被推开，石川亲眼目睹了实验体BS070148从病床上凭空消失的过程。
其他研究员陆续出现在门口：“0148……喂，你把0148弄到哪去了！”
松田第一时间摸向自己的口袋，紧接着意识到自己因为这段时间并没有经常做彼面的工作，所以清除污染的喷雾并没有随身携带。
“哇，加藤！”
石川身后的一名研究员忽然消失在原地，他身旁的另一个研究员失声尖叫：“加藤去哪了，怎么回事！”
松田狠狠皱眉，立刻起身走向门口，推开石川想要出去。石川瞪大眼睛，目眦欲裂，伸手抓住松田：“0148去哪了？你是不是知道？告诉我！”
松田甩开他，直接一个手刀把人砍晕。没等其他研究员反应过来，松田迅速出手把他们全部打晕。然后他手动关闭警报，把这几个人连拖带拽地挪进病房里，拿走一个研究员随身携带的手术用工具盒，反手关上门。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松田的感知中有不下五个人被卷入彼面。研究所内的污染在这一刻清零，同时，一个庞大的异常在彼面诞生。
松田从揣在口袋的钥匙串上拣出一枚U盘，插在门外身份识别机器的接口处。摄像头的屏幕闪了闪，变成一片小而密集的代码。松田感到自己冷静极了，他屏住呼吸，双手有些发凉，但头脑无比清晰。
他迅速入侵研究所的局域网络并使它短暂瘫痪，对内表现正常、但对外无法联通。他截取了一段病房内正常的监控以覆盖刚才的意外，又篡改了几个摄像头的活动指令，然后连锁黑掉所有信号拦截的程序或装置。做完这些，松田拔下U盘，打开手机，发送邮件。
『立刻行动』
他收起手机，毫不犹豫地赶往彼面。
眼前一晃，景象没有产生变化。
煞白的走廊墙壁，极亮的灯光，身后是原田的病房，甚至还能听见远处有人赶来的杂乱的脚步声。
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彼面熟悉的黑色枝桠和深红天空，松田怔了一下，险些以为自己被屏障拦在表世界没能进入彼面。
但是，眼前的景象布满了污染。
幻觉？
松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前还是研究所的走廊。但他反应过来，确信自己已经从表世界进入了彼面，不存在别的可能。
他定了定神，忽视异样的环境，寻找那几个被卷进彼面的倒霉蛋。
彼面的环境污染数值常年维持在15左右，但这不代表彼面的污染不危险。表世界的污染是从人身上产生的情绪污染，主要只会影响人的情绪；而彼面的污染多是异常和收容物滋生的污染，内容物是【知识】，会时刻往人的脑袋里无意识渗透。这才会让普通人难以在彼面生存，不出三分钟就会失去意识，十分钟后几乎必死无疑。
不过，救下人回到表世界后，可以通过喷雾清除人们脑中的【知识】来同时清除污染。这也是喷雾只能对普通人起作用、而对觉醒者没用的原因。觉醒者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删了还会再来。
这个【研究所】的环境污染数值在20。对普通人的救援黄金时间还要进一步缩短。
松田径直朝着感知中污染最浓的地方跑去。那里的数值是32，并且正在一跳一跳地持续攀升。
身后不远处走廊的脚步声似乎察觉到松田的意图，频率加快、声音逼近，追了过来。在灯光照射下，从身后蔓延过来的影子竟然不是漆黑一片，而是在光洁的地板的反射下，呈现出几个体型高大瘦长、披着白大褂、十指尖锐异化成手术刀、组织钳、缝合针、注射器等器具、面部漆黑一片、双眼和嘴巴的位置却裂开、闪烁着红光的类人形象。
伴随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仪器滴滴作响的声音，它们追上了松田。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人造品”（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