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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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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里面是安安静静,一墙之隔的院外却不一样了。
正门、后门、侧门、角门、内院门、外院门,但凡进出口的地方,不是关的的关,就是严加看管,连一只蚊子进出都要被盘问。
“爷,该喝药了。”平安端着药过来。
“如何?”李延年问道。
平安回道,“从采购到厨房,再到送进内院,一切都查不出问题。”
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再查。”
“是。”
“请盛大夫来。”
“是。”
等盛大夫来后,李延年看着诊案问道,“已全好了。”
“此剂量不深,且王爷因蛊承受一半,再加解毒,王姑娘已全然好了。”盛大夫接着说道,“到是王爷,不可再劳心费力,需修身静养,方能药到病除。”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李延年又问,“假孕之事可能看出来。”
“一般来说是无人,但若碰上极有经验之人,可就未知。”
王爷这是打算成亲了吗?
成亲前,女子需得验名真身,虽然只是走个过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延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让人多备些出行的药丸。
“是。”
盛大夫走后,李延年看着窗外花盆里冒头的小苗,半响才吩咐将情报交给太子,然后便不管了。
几日之后,拼着房檐的的王夏至,见李延年又过来了,“你这几日挺闲的啊。”没事就过来串门 。
“还是你这清闲。”李延年坐下来,帮忙拼着。
王夏至笑道,“我又不是你,没那么多应酬,自然闲了。”况且,自个还在‘坐月子’,更是无一人打扰。
“父皇知道此事后,便准了我的奏。”
将最后一片瓦盖上,王夏至才道,“什么奏?”
李延年没说什么奏,而是问道,“你还记得那年下江南时,救的东郡郡守陈家吗?”
“记得,怎么了?”老太太送的双鱼玉佩还放着呢。
“父皇准许,由陈老太太认你为孙女,两年后至东郡出嫁,入怡亲王府。”
平地一声雷,瞬间把人炸懵!
“不是,你说真的!”王夏至吓的连手中彩纸掉了都不知。
李延年在人震惊的眼神中,点点头,然后捡起掉了的彩纸。
人下意识的接过彩纸,“你,你也不跟我商量下!”
“满府六十余口人就伺候一个主子,还能让主子发生意外。”
“这事必须有个结果。”李延年看着气呼呼的人,接着道,“若想保住府里众人,就得对外。”
是了,南安王战败,手中兵权必然稀释。
恐怕现在是世家旧族、新朝权贵争夺最激烈的时候。
王夏至倒吸一口凉气,“李延年,我不是你们的政.治工具。”
“夏至,你该明白,没人不是工具,包括你我,乃至陛下。”
“你别给我上升高度,”虽然不知是那一节出问题,但总感觉自己被坑了。
这家伙先斩后奏,绝对是故意的!
最初的震惊过后,人稍微的平静下来。
李延年这人,一般是先做后说。
当初说出了这事,就算是给人打预防针。
只是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速度。
本想着这事难度大,想办成还不得要个一年两年的,这期间想办法改变他的想法。
可没想到一个都礼拜不到,这家伙就给办成了!
“说吧,坦白从宽,你从多久前就开始谋划了。”
人松动了,就好办了,李延年吊着一颗心稍稍放松下来,老实回答,“从寿辰之后。”
“居然这么早!”
“关乎你一辈子的事,宜早不宜迟。”李延年接着道,“我俩婚嫁,除了各自的理由,还有一重要的因数。”
“什么?”
“男子成家,也就代表能立业了,未来的从龙之功谁都想要,尤其是皇子岳家,更能名正言顺,争储在众世家眼中早已开始。”
“我若不想来日成为阶下囚,早点放弃,抱皇兄大腿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选你是最适合。”
谜底揭晓,王夏至忽然有点同情这家伙了。
身在皇家也不是全是好事,尤其是周围的人都是八百个心眼子,心黑的都跟煤球一样,走一步看十步,费神费心还费力,短命啊!
而且木已成舟,想不答应也是不能了……
“到底是我得了便宜,”王夏至念叨着,“成亲是在两年后吧。”
“是。”李延年点点头。
两年缓刑期,而且不是在京中,是去东郡……一切还皆有可能!
“成,我答应你。”
“咱俩协议结婚。”
“好。”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就开始为去东郡的两年做准备。
这次可就真的是搬家了,锅碗瓢盆都要带。
虽然换过多个地方,但搬家依旧是新手的王夏至,看着其他人这个卷,那个包,都快把屋子都个搬空了。
“这搬家是不是搬的有点彻底啊,衣服首饰带一些就够了,不必连凳子都搬过去吧。”被李延年拉出来晒太阳的王夏至说道。
“我在东郡安添了一处房,到时咱俩便住那,陈家只需偶尔去看看便好。”李延年说道。
“你也去啊?”我还以为这两年是在陈家住呢?
“当然,让你一人住别人家,我怕煮熟的鸭子给飞了。”李延年笑道。
王夏至抓个桂圆果扔了过去,骂道,“你才煮熟的鸭子呢……”
府内忙着搬家不得闲,外面的贾家也不得闲。
年前二姑娘出嫁,忙里忙外是一场,元宵过后略得空没几天,就听闻宫中有位娘娘病了,便急忙忙的去打听一番。
链二爷还未等到管事的打听消息回来,便有宫中的内相过来了。
内相带来了不好的消息,道娘娘欠安,奉过旨意,可亲丁四人进里头探问,男丁只许在宫门外递个职名,请安听信,不得擅入。
时间是明日早上七点去,在下午三点之前出来。
这宫中若是小病,断不会请内眷探望,唯有重病方会如此。
所以众人一听,明儿要去见娘娘了,顿时紧张不安起来了,连二姑娘夫家的事也顾不得了,改日再言。
车马轿子早早齐备好,等次日天还不亮时,就驾着老太太、太太、老爷、少爷们出门了。
浩浩荡荡的车马一路穿过长街,在外西垣门口停下,接着就有两内监带着贾家众人走近宫门口。
到了宫门口,外男一律就此停住,女眷们便由丫头们扶着,步行入宫,拜见娘娘。
第二日依旧如此……
到了月底,来旺家的宴请满月酒,孩她娘收拾东西准备去。
“添些礼就算了,人还巴巴的上干去干嘛?”孩他爹说道。
旺儿这小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没个正形,是个人家都看不上。
到了娶妻的年纪就开始急了,竟仗着二.奶奶的势,强娶了人家。
“当初成亲时都没去,现在何必要去。”
孩她娘白了一眼道,“你懂什么,当初哥儿成亲时,人家也送礼来了,后来他家第一次下帖没去,第二总不好再不去。”
“咱家虽不和他家要好,但和彩霞她娘走的近,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贾府的下人们,绕来绕去都是拐弯抹角的亲戚,虽然看不惯有些人,但也不能全当他们死了,完全不理。
“咱掐着点去,送了礼吃了席就回。”
孩他爹还是那句,“要去你去,我不去。”
“我去就我去。”孩她娘懒得理这人,提着东西就出门了。
到了来旺家,院子里已经摆上了三四桌的席。
孩她娘把礼送到来旺家的手中,然后去看了看旺儿媳妇与孩子。
“这娃长的真俊,瞧着像娘。”
“可不是,还是像娘的好。”众人说笑着。
“旺儿以前不着样,如今成了家,改过来了。”丰儿她娘说道。
“改过就好,成了家不得有个担当样。”
“你家闺女可找到人家了。”
“唉,不成,那小伙子要跟着他家主子去川西,这一走说不定半辈子都回不来,我就这一个闺女,哪能成。”
“就是,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京中大把的小伙子,改日再给你闺女介绍给好的。”
“唉,说来阿庆不错,跟着蔷哥儿读了好几年的书。”另一人说道。
说到贾蔷,“前段子不是听说蔷哥儿与人赌,要考秀才吗,考中了没?”
“中了!”又感叹道,“如今两府的少爷们,从举业发迹的无一人。”
“咱这样的人家,可不靠科举发家,考不考的又如何”
“也是……”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二姑娘,孩她娘坐在边上的司棋她娘,“你家小姐在新姑爷家可好。”
“好什么呀!”司棋她娘叹道。
“怎么了?”
“这兵匪子就是兵匪子,莲花她娘说,新姑爷会吃了酒会打人,还一味的好色,新婚才不过两三月,就把陪去的四个人都纳了房。”
“唉,当初就说这新姑爷不是什么好人,你看,这不应验了。”司棋她娘说道,“要是大老爷听劝就好了,二姑娘也不会这般。”
“可不是。”
要是家司棋还在……
孩他娘跟着叹了一句,另道,“听说娘娘前儿病了?如今可好?”
“当时着时有些险,不过,或许娘娘见着家人,心情疏裕,这病就好了。”不好,她来旺家也不敢摆五六桌的席
司棋她娘问道,“哎,你家闺女可有什么消息。”
“没呢,人家比不得咱家,规矩严些,打听不到太多,只知道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孩她娘还不知道,活着的闺女,此时正往家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