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夜未眠》晨今

12、第 12 章

　　比完赛当天吃庆功宴，主任坐在上首看他们笑说：“你们这几个孩子啊，很好！”自然没人敢应承，忙不迭地说都是主任教得好。于是主任哈哈大笑，一片宾主尽欢的样子。结束的时候，主任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说：“知道我在你们不自在，你们自己去玩吧，我出钱！”说完，他拜拜手走了。
　　于是商量过后，他们来到了ktv。徐稚阙看到李嘉烨举着半罐啤酒朝她走来。在他走近时，徐稚阙和他碰杯，“恭喜呀，最佳辩手”。
　　“你也不赖”，来自同行的认可，她欣然接受。

　　他看她一会：“真的不考虑我吗，咱俩应该挺合拍。”
　　“学法律的你不知道劈腿违反公序良俗吗？”
　　“我只知道重婚犯法。”
　　她笑了，“你可真没品，替你对你的女朋友们感到抱歉。“
　　他在旁边落座，“和同一个人在一起那么久不腻吗？“
　　她喝一口酒，“我们还在热恋呢，你别问我这个问题。“
　　詹楚意朝他们这边喊：“你们聊什么呢？快过来唱歌！“
　　于是俩人走到中间参加大家的谈话，詹楚意说：“你俩可都是有对象的人，别窃窃私语。现在还有流言说你俩在一起了。“
　　徐稚阙趴到她肩膀“我们是最佳拍档好吗！“
　　詹楚意“呲“一声，”我相信你，可不代表别人相信啊。“
　　“管他相不相信。“李嘉烨满不在乎的神情。
　　“啧啧啧，我可真欣赏你这种唯我独尊的自在。“
　　“喜欢？那在一起吧。”
　　“你这种人，就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谈恋爱嘛，还是找个普普通通的帅哥比较爽。“
　　徐稚阙竖大拇指，“要女权还是你女权，把男的物化地明明白白呀。“
　　詹楚意耸耸肩，满不在意。
　　“你太精明，以后只好找个笨蛋了。“李嘉烨说。
　　“男人多的是。“
　　喝得半醉不醒的，几人并排牵着手，边唱歌边走。现在是深夜，路上没几个人。天气不再炎热，室外或许很冷，但他们很快乐。
　　第二天徐稚阙起来，头还有宿醉的痛。手机已经收到各方发来的贺信，蒋女士给她发了一个分量颇大的红包以及一段话“一放寒假立刻给我回来知道没，我给你预约了打九价疫苗。“
　　徐稚阙头一面疼，一面盯着那行文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发出疑问。
　　发完信息后，徐稚阙下床洗漱，早已到中午，舍友都外出了。今天是周末，又是结束比赛后的第一天，徐稚阙打算好好休息。
　　周以程打来电话：“今天自由了吧？是不是该安慰一下被冷落多时的我。”
　　“呵,你说点好听的再考虑。”
　　“宝宝“，徐稚阙被吓一激灵，”我很想你，来陪陪我吧。“
　　徐稚阙听得声音都僵硬了“好吧，来陪你。“

　　徐稚阙进门的时候发现周以程在书房用电脑，于是自觉到客厅去看电子书。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时候天色已经昏黄了，窗外的鸟在阳台的瓷砖站成一排，听见她起来的动静就一哄而散。周以程点好了外卖，看见她醒了就叫她去吃饭。
　　等待周以程摆布菜饭的时间，徐稚阙看到蒋志敏的消息：你那点演技能骗的了谁，我都不用脑子想用脚趾头都想明白了。“徐稚阙“扑哧”一笑，想姜还是老的辣。
　　周以程问她笑什么，徐稚阙说：“我妈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了。”
　　他态度不明，“阿姨真是火眼金睛啊“，”不过你当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不让父母知道？“
　　她飞速地说：“翻旧账就没意思了啊。不过我妈让我回家打九价，你说她是不放心你还是不放心我？“
　　他似笑非笑，“我敢发誓我很干净，你敢发誓吗？“
　　徐稚阙笑开了“你是猪肉吗？干净不干净的。我敢发誓我很健康啊。“
　　“好“，他低下头吃饭。
　　徐稚阙在减肥，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后在客厅来来回回地散步然后又准备去洗澡。逃离了紧张的压迫感，她慢慢悠悠地准备着听的音乐和香氛，刚刚按下播放键，看见靠在门框上的周以程。“你干嘛，快走啊”她说。
　　“我想看看你不行吗？”可怜巴巴的语气。他脑袋靠在门框上，眼睛是闪亮的黑。
　　徐稚阙尽量忽视他落在身上的目光，佯装镇定地一件一件地脱下外套，衬衫和裙子，最后只剩下文胸和内裤。他的声音传来：“宝宝好漂亮。”
　　接着，他伸出手向她，她拉住他四根手指，他就势站直走到她面前，急剧蔓延的荷尔蒙在喘息，伴着一声关门的声音。
　　夜晚，周以程抱着徐稚阙走到卧室，放到床上后亲亲她的额头。关上灯，俩人一起陷入睡眠。

　　周天校门口，徐稚阙亲亲周以程的脸颊说：“下次见。”近处传来声音：“感情真好呀！”徐稚阙向后看望去，看到了被树枝掩盖的张龄。
　　“我都在这站好久了，你俩可真够旁若无人的。”
　　徐稚阙尴尬一笑，随后和张龄同行回学校。
　　张龄边走边说：“你们一个个的，谈起恋爱就忘了朋友。”
　　“不好意思哈，要不下次你和我们一起去玩？”
　　“你这么说我真不客气了？”他看着徐稚阙的眼睛。
　　“欢迎。”
　　“现在就剩我一个单身了，李语茜也有男朋友了。”他叹息。
　　“加油，宁缺毋滥，我看好你。”徐稚阙说。

　　一天吃完晚饭后，徐稚阙独自在操场上散步，接到李语茜的电话，明显的哭腔，“他跟我分手后，马上和他前女友又在一起了。”原来段珂杨早就有一个初三就在一起的女友，和她分手后和李语茜在一起，现在前女友后悔来求和，他们又打算破镜重圆。徐稚阙一时无言，“他就那么好吗？”
　　“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李语茜在宿舍的楼道里大哭，路过的人好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顾着哭，管不上他们。于是来人无趣地离开。
　　无言以对，只好耐心地听着她的倾诉。半晌，等她哭累了也说累了的时候，徐稚阙劝她回去休息。
　　第二天上午，哭肿眼睛的李语茜接到徐稚阙的电话：“我在你楼下，快来给我开门。”李语茜惊喜地狂奔，果然看见徐稚阙和一只大箱子。她拥抱上去，“谢谢你”。
　　徐稚阙感受她的眼泪浸湿了肩膀，也共情地难过起来。良久，她说：“好了，别把气氛搞这么悲伤，我们去吃饭、购物，变快乐起来，好吗？”
　　李语茜忙点头，于是两人把徐稚阙的箱子放到宿舍后，去了市中心的商场。两人先去美妆柜台买东西然后让柜姐化了好看的妆，在商场逛完之后又去吃火锅，虽然妆掉了也没关系。
　　徐稚阙从厕所回来发现李语茜看见她后就放下在看的手机，于是猜测她还在难过。
　　“说说吧，现在什么想法。“
　　李语茜露出似哭非笑的表情，“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我总不能去做小三吧。“
　　“那你刚才鬼鬼祟祟在干什么呢？“
　　“我找到了那个女生的微博，我就是想看看，她哪里比我好。“几乎要潸然泪下了。
　　徐稚阙急切地说：“这不能代表她比你好，这只是段珂杨的喜恶，并不是评判好坏的标准。”
　　李语茜用手掌蒙住脸，“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一时被困住了。”徐稚阙坐到她身边，用手轻拍她的背。
　　数秒后，李语茜抬起头，脸上布满一条条的泪痕，“你知道吗？我看那个女生的微博，发现我们有那么多的相似，我们都喜欢洛丽塔，研究塔罗牌，甚至连我们读的专业都一样。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相遇，也许还能成为朋友。”
　　徐稚阙一面摸她的头一面说：“是男的的错。”
　　吃完后，两人回宿舍拿行李然后去酒店，晚上睡在一起聊了许多。
　　第二天徐稚阙不得不走了，不知道李语茜好一点没有，但也只能在登机前再给一个拥抱。

　　12月份的时候，周以程过生日。他们在饭店定了一个包厢，吃完饭后，服务员把蛋糕推进来，所有人齐声说“生日快乐”。周以程的室友秦木宇眼睛一转，起哄说：“亲一个！亲一个！”徐稚阙看到他们脸上的看戏表情，然后踮起脚，送给周以程一个吻，于是他们满足了，可以吃蛋糕了。
　　送走所有朋友，两个人终于可以回去了。雪星星点点地下，他们撑着黑色的大伞漫步在安静的街道，零星的雪花像鹅毛一样飘钻进大伞下，灯光宛如细粉点缀在他们周围。
　　回到新宇苑，先脱下沾满雪迹的羽绒服，徐稚阙里面穿的是一套白色的打底衫，衣服不算厚，清晰地描绘出身体的曲线。周以程递给她一杯热水，徐稚阙仰头喝水的时候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周以程放下她的水杯后，拉她坐到沙发上亲她的手指。徐稚阙搂着他的脖子，他抱着腰，窗外的楼下还有万千的车流在奔腾，而在幽静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相拥。徐稚阙看他的眼睛，记住了长长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