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叶云凉

15、鱼和水

　　肖默离开后，叶云凉和苏夜相处的颇为自得，苏夜一直有让叶云凉感到舒心的魔力
　　叶云凉将自己和苏夜的茶杯倒满了清茶，举起杯来，说“大恩不言谢，干杯”
　　苏夜眯起双眼，嘴角挂着笑意，抿了一我可不记得自己施过什么恩情给你”
　　“谦虚了吧，我知道，你和柳依谈过了”叶云凉说，心中是满满的感激
　　“我没有做过什么，最重要的是，柳依知道，你的确是值得她交往的朋友”苏夜如是说
　　“柳依一直对我很好，就像是姐姐一样，我很珍视我们的友情”叶云凉说，变得有些愧疚，不敢看苏夜，苏夜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眼中些微的黯然
　　“云凉，你真的觉得柳依会是我们之间的障碍？”苏夜难得的严肃的认真
　　叶云凉知道，自己和苏夜之间最大的障碍不是柳依，而是肖默，或者是说，就是叶云凉自己“我只是不想伤害柳依而已……”
　　“云凉，我从不觉得与不爱，和别人有关……”苏夜说“就像你知道，肖默喜欢韩柳时，你恨他们？”
　　叶云凉摇头“我从来不恨他们，我知道，爱情是强求不来的”
　　“就像你说的，你不能强求我爱上柳依，或者为了柳依，放弃你”苏夜看着叶云凉的眼睛，说“我从来不是那么伟大的人”
　　叶云凉强迫自己直视苏夜“苏苏，你是很优秀的人，可是，我们不行”
　　“只是因为肖默？”苏夜苦笑
　　“嗯…你也许会笑我傻，但是我想我会用很久很久去忘掉肖默，久到可能是一生的时间”叶云凉垂下双眸，些微的暗淡
　　“我说，我愿意等呢”苏夜接着问“我也是愿意傻到用一生去等待的人呢？”
　　叶云凉讶异的抬起头，怔忪的看着苏夜，苦笑“苏苏，你这么好，不应该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苏夜苦笑，“你说服不了自己不在肖默身上浪费时间，又如何来说服我呢”叶云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苏夜打断“不用再说了，就随心所欲好了”叶云凉不再言语，苏夜眼底净是哀伤
　　苏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爱上叶云凉的，就是简简单单的爱上了。第一次见叶云凉时，是在人后默默地看着，苏夜很讶异世界上会有如此笑容阳光般耀眼的女生，见着她笑，她闹，她恣意
　　于是当看见叶云凉隐在角落里目光专注的看着台上，便放任自己走过去，于是便是认识了，认识了不一样的叶云凉，爱上了爱着肖默的叶云凉，快乐而忧伤的叶云凉，而苏夜想要守护那份单纯的快乐，抹掉为肖默的忧伤
　　天之骄子的苏夜，从此便输的一塌糊涂，不是输给肖默，也不是输给叶云凉，只是输给了时间，自己没有在叶云凉认识肖默之前认识她……苏夜感到庆幸的是，自己有大把的时间来等，等她爱上自己

　　叶云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寝室的，感觉今天过得如同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肖默，苏夜，两个人的名字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纠结
　　思想太过烦乱，便不去想，叶云凉将自己蒙在被子里，睡觉，梦境里只有肖默
　　周六下午的时候，叶云凉和柳依一起往活动中心走，柳依去做主持人的彩排，而叶云凉去看他们彩排，最主要的是去监督楚衍，坏脾气的楚衍
　　叶云凉走进去的时候，楚衍抱着吉他，坐在角落里，阳光洒在他青春的面容上，有一种让人心悸的耀眼，却也寂寞。叶云凉走过去，学着楚衍的样子，摸摸他细碎的短发，说“在想你的初恋？”
　　楚衍抬眼看叶云凉，眼中有鄙视的意味“你神经呢吧，我会想谁！”
　　叶云凉终于知道什么叫踩到痛脚，笑笑说“我听说，你暗恋不成哎？”
　　“八卦……”楚衍收起吉他，不打算搭理云凉
　　叶云凉赶紧追上去“别害羞，和姐姐说说，姐姐帮你”
　　楚衍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叶云凉“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有搞定呢吧”
　　云凉感到一种挫败感“那也别比你强，哼”
　　“大言不惭”楚衍看了一眼叶云凉，继而笑“你以一个女人的眼光告诉我，我哪里不如肖默？”
　　叶云凉强忍笑意，看着楚衍的脸慢慢变红“没有，我们楚衍多帅啊，还会弹吉他，多好的小男生啊”
　　“你……”楚衍些微的恼怒，伸手将叶云凉扼住叶云凉的脖子，在叶云凉晶莹的耳珠侧说道“姐姐，真觉得我不错？”
　　叶云凉狠狠地点头，陪笑
　　只忙着和楚衍玩笑，叶云凉没有看到周围瞬间安静到诡异的空气，直到一声清咳打断安静，楚衍看向门外，瞬间懊恼的松开了手
　　叶云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肖默，也是瞬间的怔忪，而后便看到肖默身侧，一柔柔弱弱的女孩，满脸的难以置信，和她晶晶亮亮的眼睛，瞬间明白了女孩的身份，看着楚衍懊恼的表情，不由浅笑
　　肖默很难理清自己现在的心情，愤怒，受伤，却没有缘由，女孩跟着肖默慢慢的向叶云凉和楚衍走过来，眼睛一直在打量着叶云凉，叶云凉报以友善的微笑，悄悄地和楚衍说“眼光不错啊”
　　楚衍轻啐，懒得和她计较，见女孩和肖默在一起，眼中有一些愠怒的神采，便拿着吉他，离开，没有招呼
　　女孩看见楚衍离开的背影，欲言又止，叶云凉轻笑摇头，感叹都是孩子，便过去“你好”伸出友善的手
　　女孩似乎有一些受宠若惊，讶异的看看叶云凉，便也伸出手去“你好”
　　女孩是认识叶云凉的，她们来自同一所中学，当叶云凉望着光荣栏里肖默的照片发呆的时候，女孩正在望着两个人的照片发呆
　　叶云凉暗自吐吐舌头，自己也不是自来熟的人，便和肖默说“你们聊。我去看柳依”
　　肖默点头，目送云凉离开，便直接去找白杨，了解情况，反倒是留着女孩一个人随意看着，也就往柳依的方向走过去，看着叶云凉和柳依浅浅的笑着，聊着不属于自己的话题
　　叶云凉和柳依说了一段，便离开，不敢打扰柳依他们彩排，里走时见肖默依旧在和白杨说着什么，望了一会儿，叹口气，离开，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渐入秋天的空气些微的清爽
　　叶云凉是秋天出生的，不能免俗的喜欢秋天，喜欢那一片片落叶凋零的淡然的伤感，喜欢凉凉的空气吹走如丝的愁绪，喜欢繁华之后的静谧
　　门外，楚衍拎着吉他，倚在墙边，看着过往的人群，遗世独立的意味。叶云凉笑笑，上前，陪着他倚在墙上，说：“感觉很非主流”
　　楚衍看了一眼叶云凉，不屑
　　“你们家姑娘很可爱嘛，继续加油哦”叶云凉很姐姐似得拍拍楚衍的肩膀
　　“你不懂”楚衍仰望着蓝天说
　　“你不说，我怎么懂？”叶云凉气结
　　“你，为什么喜欢肖默？”楚衍正视叶云凉，很是认真的问道
　　叶云凉很是无语啊，自己喜欢肖默，难道就这么明显？这么说，自己现在的状态很是丢人啊，大家都知道自己单恋，没有结果
　　“我喜欢肖默，很明显吗？”叶云凉挑眉
　　“你说呢？”楚衍侧目
　　“唉”叶云凉长长地叹气，学着楚衍看着天边的云彩，思绪朦胧起来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身边的人总是在我耳边说着肖默是如何如何优秀，小的时候，我当然不服气啊，便很幼稚的和肖默说，总有一天我要赢他的，于是就一直努力，紧紧地跟在肖默的后面，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即使我成长到足够优秀，我依然不如肖默，我很受伤，觉得很累，渐渐地想要放弃。可是，有人告诉我说，很羡慕我，觉得我很幸福，可以站在距离肖默那么近的距离。我开始审视我和肖默的关系，我很惊讶的发现，其实肖默只是被神化了而已，他一直在我触手可及的眼前，陪我上课，下课，吃饭，包容我的无理取闹，原来我们是如此接近，我可以触摸到他的温度，感觉到一种幸福的感觉。肖默让我有一种依赖感，你知道依赖的感觉吗，就像是鱼离不开水，肖默就是我的水”叶云凉很是淡淡的吐露
　　“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依赖，而不是爱”楚衍被叶云凉脸上淡然的表情迷惑
　　“肖默来到这所学校的时候，我还是高三，没有肖默，感觉灵魂被掏空一样，前所未有的想念，我也以为我只是依赖而已，于是，我时时刻刻和我的朋友们在一起，我疯狂的上课，游戏，可是不行，我的梦境里全是肖默那张淡然的脸。”叶云凉依旧看着楚衍，说着自己感觉
　　“那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楚衍也知道肖默的正牌女友是韩柳，尽管自己也不喜欢
　　“我听说肖默和韩柳在一起的时候，躲在被子里睡了三天三夜，一直做梦，梦见我和肖默的少年，我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一直到夕阳西下。我清醒时，突然意识到以后不可以缠着肖默，我必须得和肖默保持在普通朋友的距离，只能远远地看着他，渐渐地也就习惯了，起码，，想念的时候，可以远远地见着他，我很满足”
　　“你真容易满足……”楚衍叹气，依旧揉揉叶云凉的碎发
　　“楚衍，该换你的故事了”叶云凉理顺自己的发丝，换上浅笑的表情
　　“我没有故事”言罢，楚衍离开，不再理会叶云凉
　　叶云凉看着他的背影，喃喃的说道“果然还是孩子啊”

　　肖默出来时，恰好看见叶云凉和楚衍倚在墙边，双双望着天空，眼睛闪过一丝懊恼，想要离开，却恰好听到自己的名字，便耐下心来静静地听他们聊天
　　她说“就像鱼离不开水，肖默就是我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