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阳花》梣汐白落

7、第 7 章.森灵木屋

　　两个人在雪地里又跑又跳，海德娜还没扔出雪球就被莉贝尔砸中了身体，莉贝尔捂着嘴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们张开双臂躺在雪地上，摇头晃脑地一起欢声笑语，互相打趣着。冰天雪地下，时间打算不去打扰两位女孩，雪花飘落，冷风吹动着树木，树木跟着摆着身姿，鸟儿欢着歌，枯叶随风飘落，
　　她们快要熟睡时，风全部都安静。
　　突然有一个“叮”的声音在莉贝尔的耳旁响起。莉贝尔被它吵醒，缓慢地睁开眼睛，手扶着雪地，低头揉了揉眼睛，意识变得清晰。“叮”的一声又响起了，莉贝尔抬起头，如火焰般的东西闪烁着紫色光芒在她面前飘着。
　　“……？”莉贝尔眨了眨眼睛，眼睛跟着火苗上下起伏着，莉贝尔就这么看了它整整2分钟。莉贝尔看着飘在半空中的紫色的小火苗，小心翼翼地爬起身来，她皱着眉，歪头盯着，莉贝尔惊奇道：“这太神奇了！！”火苗顺着莉贝尔的脚步往后一躲，“咻”地一声消失了，然后在不远处的地方又出现了，再然后，又出现了新的小火苗，“嚓”地一声竟然出现了许多个小火苗，它们连成了一条线，并排着飘在半空中。莉贝尔瞳孔放大，侧着身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小火苗们。
　　莉贝尔想一探究竟，一步……两步……
　　她低头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躺在雪地上的海德娜，眼睛闭成一条线，鼻子吸入了冷空气，嘴巴时不时地呼出气体。
　　莉贝尔没有去打扰海德娜，径直走入森林深处。
　　“它们要去哪？”莉贝尔心想着，她抿起嘴巴紧张地跟着小火苗们。
　　莉贝尔一路上踩着细雪与枯叶，粉红色裙子下“咔嚓咔嚓”得不停地响着，雪地里留下了脚印。光源逐渐变暗。声音在前面“叮铃叮铃”地响着。莉贝尔一会低头看着脚下的树根避免绊倒，一边抬头跟着前方的小火苗，它们似乎要带莉贝尔去一个地方，莉贝尔是这么想的。莉贝尔越走越远，森林里只有微弱的光和一排排小火苗，周围的呼吸好似被冷空气凝冻住了，十分寂静，草丛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乌鸦站在枝头俯视着女孩。当莉贝尔走累了想停下来歇息的时候，突然，莉贝尔看到了什么东西，她停下脚步，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双手捂住嘴，惊叹到：“天呐！”
　　一幢小木屋映入眼帘。
　　莉贝尔简直不敢相信，黑森林里居然可以住人？！
　　她扶着一颗颗树木，继续往前走。
　　就在她快接近那座木屋时，
　　眼前突然大量迷雾席卷而来，云雾迅速覆盖住木屋，莉贝尔加快了脚步，她往前跑了几下并且用手挡住口鼻，她在白色的雾团里找不到方向。
　　等云雾散开后，莉贝尔才放下手慢慢地睁开眼睛。
　　木屋不见了。
　　莉贝尔皱着眉头，小声嘀咕着：“这太不可思议了……”

　　“莉贝尔！！”
　　“莉贝尔！！！！！”

　　是谁在喊我？

　　莉贝尔回头一看，看见森林里有一个身影，等那个身影慢慢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时，莉贝尔欢悦道：“是海德娜！！！”
　　海德娜浑身发寒颤，双手搓着双臂，她紧皱眉头大声对莉贝尔说道：“莉贝尔！你怎么能擅自走远！”
　　“好吧我再也不了，海德娜。”
　　“你不顾安危，独自一人擅自闯入森林深处，要是我找不到你了，该如何是好……”
　　莉贝尔想起了什么，对海德娜说道：“先别担心这个，我不是在这了嘛，噢对！海德娜我跟你说件事……”
　　“别说话！回家！”
　　话还没说出口，她就被海德娜拽着走。
　　“哎！”莉贝尔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海德娜没有听莉贝尔的话，自顾自地往前跑。莉贝尔被她拽着疼了，她皱着眉头甩开海德娜的手，海德娜被莉贝尔这一举动弄懵了，她开始疑惑不解地想：今天的莉贝尔是怎么了，海德娜开始大喊道：“我……我让你留在原地不要乱跑你不听！到时候回到家，看罗斯尔夫人拿你怎么办。”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米拉不会知道的，还有你都没有好好听我在讲什么。”
　　“不管你要讲什么，都不是你走远的理由。”莉贝尔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被海德娜的神态、语气呆住了。
　　过了几秒，海德娜摇着脑袋，扶起额眉，重新呼吸了一口气。等海德娜平稳了情绪，她对莉贝尔讲道：“我们先远离这个地方，以后再说。”海德娜想上前抓莉贝尔的手时，莉贝尔抿着嘴往后退说道：“等等海德娜，黑森林跟你家人有什么关系，跟那朵花有什么关系，我想知道。”
　　“你不会明白……”
　　“不，我会明白。”
　　“我都不明白你能明白？”
　　“什么叫你不明白？它发生在你身上，跟你的家人有关……跟你有关，你怎么会不清楚呢？”“我们先回家，听我的莉贝尔。”
　　“我不回去，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种种都太奇怪了，神秘的蓝花、巨大的白狼、空中的火焰、消失的木屋……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我必须要搞明白。”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
　　“我……我说什么了？”
　　莉贝尔顿住了，她好像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海德娜皱起了眉头，开口道：“我说你怎么不对劲，什么空中的火焰、消失的木屋？我怎么没见过？”莉贝尔整个身子僵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海德娜相信她。海德娜上前走了几步，莉贝尔绕开海德娜。莉贝尔低头闭眼说道：“我……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海德娜挑起眉头说道：“真的吗？”
　　“真的，我就是指那朵花而已，其他的也可能是我的错觉，那朵花是我们一起看到的突然出现在一片幽静空地上，各种鸟围着它转什么的这种场面太诡异了，你不觉得吗海德娜？”海德娜低头不语。“你也第一次看到对吧，很震惊吧？我也想这朵花从哪来的，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海德娜抬头说道：“那朵花……好像认识我姐姐。”
　　“啊？什……什么？”
　　“那朵花，可能认识我姐姐……”
　　“你姐姐？她不是十几年前就被……？”
　　海德娜抬头望向莉贝尔，莉贝尔眨了眨眼睛，过了几秒钟，她惊叹道：“噢？！！！”
　　“你……你是说……你姐姐可能没死？！”
　　海德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那……那你觉得她应该在哪？”
　　“……算了，这只是我的猜测。”
　　“在哪啊？”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走吧莉贝尔，我们回家。”
　　“啊？”莉贝尔歪着头不知道海德娜在说什么。俩人对话就这么结束了，莉贝尔疑惑不解地被海德娜拉着往回走。
　　门口一位身穿绿袍的女人站在那。“米拉！”莉贝尔跑到罗斯尔夫人面前喊道，海德娜看到罗斯尔夫人那张凝固的脸就察觉不对劲，接下来果不其然不出乎海德娜所料……
　　“大小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你不知道家里仆人们在大厅里来回等的有多急，还有躺在床上的大夫人，咳嗽好几次了，您此次出去的时间过长，连累了一大群人。”罗斯尔手指着屋内。
　　“抱歉米拉，我们没想到会给你们带来这么的后果，如果我知道的话不会这么做的，请原谅我……”
　　“小姐，若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没有资格替代大夫人原谅您，不过此次前行之后，您还是可以城堡里玩耍。”
　　“是真的吗！图书馆我也可以去？”
　　“是的，一周之内，您就在城堡里玩吧。”
　　“什么意思，整整七天我都不能出去了吗？！”
　　“可以这么说，这是大夫人的口吻。”
　　“这怎么可能，妈妈不会这么对我的……”
　　海德娜低头皱起了眉毛，然后抬头开口说道：“还请麻烦不要为难莉贝尔，有什么事冲我来……”话还没说完，罗斯尔夫人就张口道：“海德娜，你的胆子挺大，是我小瞧了你，既然如此，大厅由你来负责，海德娜。”
　　“……是，夫人。”海德娜低着头。莉贝尔看着两个人不说话，鼓起嘴巴，浑身都不爽，她哪哪都不想呆在城堡里，虽然除了图书馆，更别说她的房间。
　　她们走过大厅，莉贝尔突然拽海德娜的袖子，海德娜疑惑地回头看向她，
　　“一会要跟你说件事。”
　　“……好。”
　　海德娜和莉贝尔一个留在大厅一个回到房间。罗斯尔夫人则是去往三楼，打开房门。“她们回来了？”
　　“是，回来了。”
　　“海德娜……”
　　“已经处罚过了，大夫人。”
　　“森林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需要观察。”
　　“不行，现在就动手。”
　　“这样不太好，大夫人。”
　　床上的人低头不作声，“
　　“大夫人不要急，现在不是时候，那东西一时半会儿并不会出现，大夫人您现下是稳定情绪，我们是为您好。”
　　床上的人说道：“你走吧。”
　　“……是，大夫人”
　　罗斯尔夫人低头弯腰道，然后转身关紧房门，留下两个女仆在门外看守着。

　　莉贝尔在屋里呆呆地看窗外，她坐在玻璃前，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望向远方，看着太空上乌云散开，阳光直率地照向大地，小鸟窜出森林，一片生机的景象。
　　海德娜用扫帚扫地面的灰尘，心里想着莉贝尔今天反常的事情，她从没有见过莉贝尔反抗自己，也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件事发生。海德娜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等她醒来的时候，身旁是空空的，一片小雪地只留她一人，乌鸦在天上盘旋群飞，旁边莫名多出了出现了一排排脚印，她被吓到了，海德娜整个人都呆住了，双手放在嘴巴上，大声喊了喊：“莉贝尔！”
　　“莉贝尔！你在哪里！”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海德娜低头看了一眼雪地上的脚印，皱起了眉头，停顿了几秒，便立马起身顺着脚印往前看了看，身子定住了，那正是黑森林深处，海德娜想到了什么，立马往前跑过去。
　　“莉贝尔！！”
　　“莉贝尔你在哪！！”
　　“莉贝尔！！！”
　　海德娜提着裙子飞快的往脚印的方向跑着，路过的鸟儿们站在树枝上看着奔跑的女孩，鸣叫了几下。就在她身心疲惫的时候，前方透过树叶露出一点光，海德娜用手拨开枝叶，映入眼帘的是一团迷雾，迷雾里好像有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她欲要想喊出口时，海德娜察觉不对劲……等等！是两个！
　　另一个是谁？？？！！！
　　大的身影瞬间消失了，留下的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雾团变淡了，露出金色头发。
　　“莉贝尔！！！”
　　金色头发动了动。
　　“海德娜！！！”
　　海德娜跑到莉贝尔面前，双手握住莉贝尔说道：“你还好吧，有没有被伤到？”
　　莉贝尔用手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好了好了，我没事了。”
　　随后海德娜就斥责莉贝尔并领着莉贝尔回家了，等来了罗斯尔夫人一顿责骂后，也等来了她的惩罚，回忆结束。

　　十分钟过后……
　　海德娜松下围裙挂在大厅墙壁上，走到厨房角落把扫把放下，一通操作后“噔噔噔”提着裙子走上二楼。
　　楼道里一片寂静。
　　“咚咚咚”
　　“是我，海德娜。”
　　房门被打开，“海德娜你终于来了，不好意思啊又让你受累了。”莉贝尔回到床上坐下来望着海德娜说道。
　　“好了，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海德娜转身关上房门，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楼道转角处出现一个黑影。

　　“海德娜，你知道森灵木屋吗？”
　　“……什么屋？”
　　“森灵木屋，刚刚我去图书馆查阅了一些资料，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神秘人来到一片野地，他安顿下来后，用神奇的魔法变出了一座木屋，随后周围开始疯狂生长树木，紫色火焰飘在空中围绕着那座木屋，这就是黑森林的由来。不久后，人类来到这里汇聚成村落。神秘人怕被打扰，便在森林与村落之间变出一条河来，河流汇入大海。此次那个人就消失在森林里，再也没出现过。
　　“怎么样，棒不棒！这可是我很久才找到的。”
　　“莉贝尔，这种哄小孩子的童话故事到处都是，我现在给你现编一个都行。”
　　“……不是的，我可真的看到了噢！”
　　“什么？”
　　“就那个！紫！色！火！焰！”
　　“停莉贝尔，你不会为了逃脱你走远的罪行然后费尽心思跑去图书馆拿一本童话故事过来哄我？你可真是不可思议。”
　　“……”莉贝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怎样海德娜才能相信她说的话。
　　她想带海德娜再次一起去黑森林，可是万一她们没有见到什么飘在空中的火焰，海德娜会嘲笑她一辈子的。
　　莉贝尔耷拉着脑袋不再说话，她不相信海德娜居然不信她。
　　海德娜见此情形叹了口气，抚摸着莉贝尔的脑袋说道：“这不可能，飘在空着的火焰怎么合理呢？”
　　“紫色的小小的火焰飘在空中我真的亲眼所见！你要相信我！我没有撒谎，我就是这样才走远的。”
　　“你就是因为擅自走远而迷了路出现了幻觉，你就不该擅自走远，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会忘掉的，安心睡觉，不要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晚安莉贝尔。”
　　海德娜在莉贝尔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关上灯离开了房间。
　　“晚安海德娜……”
　　莉贝尔无奈地盖上被子。

　　海德娜关上房门转身走到五楼，五楼是堡垒图书馆，图书馆有两层，第一层是娱乐区，第二层是正经区，如贵族秘籍与历史遗迹图书等。
　　图书馆内中间设有旋转楼梯，可通过旋转楼梯到达第二层。
　　海德娜提着裙子走上楼梯，她来到第二层，望着那些书小心翼翼地摸着，各种地图卷轴都在第二层。
　　当她找了半个钟头时，走到第二层的中间位置时，突然她摸到了什么。
　　“就是它了。”
　　海德娜低下身把书拿出来，书本是棕色金边，很厚一叠，海德娜有点拿不动干脆坐在地上，把书放在腿间，低头用手翻开书页。“森灵木屋……”
　　“缘迹500年……森林大战……再往前一点……”过了十分钟……
　　“……啊！找到了！”
　　海德娜迅速地翻开下一页，手划过页面，眼睛随着字数往下移。
　　“在很久很久以前……人们还没发现新大陆，一位巫师曾经在这里住过，人们来了之后肆意毁掉树林，惹怒了巫师，所以放火烧死了一大半人，算是给人类一个教训。”
　　书本上有两页之间出现了一个弯弯曲曲的横截面，有人拿走了中间的一页。
　　而前一页是记载着关于一位巫师大约在缘迹234年的迹象，再往下，海德娜就看不到任何信息。
　　“奇怪，怎么会没有呢？难道莉贝尔给撕掉了？”
　　海德娜合上书本，右手夹着书左手扶着墙站起身来，走下楼梯，离开了图书馆。
　　她不知道的是，在图书馆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身影在看着她。

　　海德娜提着裙子下楼层，走到三楼的楼道，敲起了楼道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