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傻子变霸总了》不是胡杨

51、第 51 章

　　过了九点以后，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因为年轻人的缺失，加之老年人睡得早，只有隔着几条街的大队上遥遥传来戏曲的声响。是收音机，康嵘下乡见过，还带一个小屏幕。但大多数老年人视力不好，听戏时不看屏幕，而是把音量旋到最大。

　　路灯是黄色的，蠓虫在灯罩内的堆积导致光影不甚明亮，那种土黄可扩散的范围并不广，电线杆与电线杆之间相隔较远，反把平直的马路映照的曲折。

　　覃准走的慢悠悠，晚风温和，他指着昏暗的小巷道：“去那里。”

　　康嵘望了一眼，问：“那里是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还要去？”康嵘不解，脚下却顺从的跟过去。

　　路灯照不到的巷子乌漆麻黑，康嵘被他抵在墙上，听见他说：“舌头伸出来。”

　　这是谁家的院墙！墙并不高，红砖水泥砌的，没有敛好的水泥凸出来膈着康嵘的肩胛骨。还在外面就要这样。康嵘看他，依稀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和他的执拗。风把铁门吹出动静，康嵘有些紧张，万一有人进出呢？礼义廉耻叫康嵘倍感难为情，他等的不耐烦，低低的嗯？了一声。

　　康嵘双唇微启，覃准罩上去，唇贴合。夏季的温度便迅速燃起来，康嵘觉得自己像一炉灰，覃准舌头一进来他就变作了一团火，烧的沸沸扬扬。他做什么要吻的这么凶？康嵘喉管溢出闷哼，不住的吞咽，念及在外面，霎时憋着不敢发出声音。那种痉挛的感觉就好似灯棒里拧着的钨丝，被烧的接触不良。康嵘被他吸的将要站不住，粗糙的墙面粝在后背，刺激着痛觉神经。覃准是不是要把他摁进墙里。

　　“疼…”康嵘小声，单薄的衣衫不济事，硬水泥像小刀背一样刺着他。

　　覃准将他松松，一连串的吻印在他脖子。皮肤不再干燥，灼热的温度让亲昵变得犹如一场革命。

　　康嵘道：“你好黏人。”就吃个饭的功夫都不到。

　　“嗯。”他附合。像是不管康嵘说什么他都会回一个嗯，然后把额头抵在康嵘的肩膀，感受康嵘骤然的升温，加速流动的血液使这个夏天膨胀开来。而他们则可以旁若无人的接吻。

　　康嵘嘴巴肿了，唇峰翘起的皮让他吃不了辣，蛰的厉害。覃准陪他吃一种清淡的凉拌菜，蒜水是咸的，冰镇啤酒变成了水。夜空黑的隆重，星子密布，康嵘在回去的路上总时不时的抬头看。覃准疑心他喝醉了，下意识揽他的腰，街上只有他俩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出奇的长！像两颗纠缠不清的树。

　　“可以在屋顶看星星。”康嵘嘟哝。他身上有股酒气，行事缓慢温吞，覃准忽的想背他，于是照做。康嵘抱他的脖子，因为热而动来动去，覃准照样把他背的稳稳当当。

　　屋顶经过一天的照射仍有余温，凉席铺在上面也无法隔绝暑气。康嵘像耐热了，枕在覃准的胳膊上数繁密的星星。覃准并不了解星星，他听的认真，不在意康嵘是否在说胡话。假使康嵘愿意一直说，他想他可以一直听。

　　翌日醒来的早，康嵘嚷着脖子痛，覃准揉他细细的颈，他不好意思的问覃准胳膊麻不麻，他可是枕了一晚上！覃准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反问他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毕竟他们一起睡过那么多个晚上。

　　用过早饭以后，康嵘问覃准要不要去后山，这里的娱乐活动实在少之又少。天气炎热，人们只想躲在家里消暑。

　　覃准出门又是不带手机，康嵘问：“不怕有人有急事找你？”

　　“不会。”覃准一派气定神闲，道：“你在这里，不会有比你更急的。”

　　康嵘莫名脸热，终于知道程铣为什么要对他不满了。就这么撒手，也不怕家被人偷了？

　　后山只是座植被繁茂的小山，林子不大，有条清澈的河。河水的颜色随天象而变，康嵘没见它绿过，也没见它黑过。听郭红说早些年这条河也是乡里的母亲河，上游担水，下游洗衣。老早的事了，后面家家户户凿了水井，河边就冷清了。再后面乡镇建设，交通发达起来，山像被人遗忘了。

　　山涧委实凉，风变得叫人不认识，无法辨别风向，只有一股凉意是从头到尾不变的。

　　覃准走得慢，但透过树叶层的阳光闪烁下来，似乎不准备放过他，他后背隐约要流汗。河就在眼前，河水平缓的流淌，他伸出手，凉的。

　　康嵘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要泅水，河水为他的跃入激起水花。他的矫健让康嵘想起他家里的游泳池，原来那个游泳池不是摆设。鲜少人迹令他无所顾忌，被水打湿的黑发在他浮出水面时跳动着银光，他硬朗的面部线条一直延伸至下颌，锁骨，后背精健的肌肉随手臂的动作而隆起。浑然的力量感令康嵘呼吸迟滞。好像有一缕水花被他打到康嵘眼前，沾湿康嵘的眼睛，鼻梁和嘴唇。康嵘被沾染的打了个颤栗。

　　水波丝绸一般荡漾开来，覃准游了个来回，水不深，澄澈的康嵘能看到他紧绷的腹肌。

　　覃准浮起，捋过湿发露出额，他招手，有气势极了，像在发号施令，“下来。”

　　康嵘摇头道：“我不会。”幼时没人教过他游泳，家里好像只有郭擎是会的，但郭擎没时间。

　　“教你。”

　　康嵘本能的抗拒，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善良，他在河边道：“你自己游，我看着你。”

　　覃准只道：“来。”

　　康嵘踟蹰，太阳烘出他的汗水，他手指不自觉的绞着河堤的野草。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也出于覃准的诱惑。他茫然的望向水面，应大志的死让他对河产生不好的印象。就像听到的水鬼故事成真了，应大志成了别人的替死鬼。而河也就成了作恶的帮凶，河是巨大的凶宅。

　　康嵘猛然哆嗦，覃准潮湿的手掌握住他脚踝，拖拽着，他来不及反应一切，人就已经在河里了。确切的来说，是在覃准的怀里。

　　“想什么呢？”覃准托着他，他像河面浮水的鹭鸟，瘦削伶仃。

　　康嵘低头，狠狠咬他嘴唇。覃准吃痛，但没松手，康嵘把他嘴唇咬破了。

　　“妈妈。”覃准这一声唤得低极了，“你人还在我手里。叫声老公，我把你送回岸上。”

　　康嵘面色冷峻，缺乏感情的脱口而出：“老公，哥哥，爸爸，宝贝，亲爱的。喜欢听哪个？”他在生气，因为上一秒他还在害怕！

　　覃准大笑，抱紧他道：“老婆，好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