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与獾同行》仨兜俩爪

6、第六章

　　麦格教授是个说话很麻利的女巫。

　　阿瑟妮以为她会花很长一段时间讲解类似于霍格沃茨守则的内容，但她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讲清楚了关于分院仪式和学院杯加分的事项。最后还在离开之前，善意地提醒因为长途跋涉而有些狼狈的新生们，最好整理一下各自的仪表。

　　她刚一走，阿瑟妮就掏出一枚贴身带着的小镜子，对着它左右打理自己，觉得自己没什么问题后才小心翼翼地将镜子塞回去。

　　阿瑟妮看了眼四周，他们目前应该是在类似于休息室的地方。

　　屋子不大，但是刚好容得下这群新生。屋外走廊的尽头隐隐约约传来欢呼声，身旁有不少人猜测那里应该是他们举行分院仪式的礼堂。

　　趁着麦格教授不在的空挡，活泼好动的新生开始按耐不住自己了。甚至有几个生性好动的小巫师已经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往走廊那边窜了几步——比如弗雷德和乔治。

　　阿瑟妮发誓她一定看到了那两个红彤彤的脑尖儿不安分地往外窜。

　　弗雷德和乔治上窜下跳的行为无异于打开了水闸，这间不大的屋子很快就热闹起来，不少小脑袋都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分院的事儿。

　　门口那也聚集了一小片，推推搡搡地踮着脚往外瞧。

　　当然，这种乱哄哄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阿瑟妮站在墙边，犹豫着要不要加入他们的交谈时，突然从身后钻出一个灰白色的幽灵。

　　“哈哈哈哈哈哈！小家伙们你们好啊！”

　　虽然早知道霍格沃茨充满了神奇的幽灵，但是任谁在突然之间被这种灵异的物体穿身而过都会被吓一跳，忍不住尖叫。

　　“啊！！！！——”

　　短促的声音从阿瑟妮的喉咙里传出，她连忙捂住嘴巴，很庆幸自己的尖叫声被更多的尖叫声埋没了。

　　不只钻出了一只幽灵。很显然他们喜欢这种恶作剧，整个屋子都是胡乱飞舞的灰白色身影，不同造型的幽灵在四周的墙壁之间源源不断地钻来钻去。

　　知晓他们身份的孩子在给身边的人科普，不知晓的孩子由于第一次看到幽灵，即使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到自己，也还是不可抑制地微微发抖。

　　阿瑟妮在恢复平静之后就开始饶有兴趣地观察这些灰白的不明能量体，总有人死去之后选择了以特殊的方式留在了他们当初生活的地方，很神奇。她甚至在想自己死后是什么样子，如果太畏惧死亡，会不会也成为幽灵中的一员。

　　但是很快，麦格教授回来了，这些幽灵在她回来之后立马一哄而散，钻进墙壁没留下一丝的痕迹，房间也立刻安静了下来。

　　“来吧孩子们，跟着我走，分院仪式要开始了。”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对着他们说道。

　　新生们很快就争先恐后地跟了上去，阿瑟妮看着他们，静静地挪到了人群的最后面。

　　她喜欢不紧不慢跟在最后面的感觉，大概是能观察前面所有人的表现很有趣，也或许是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也可以有前面的人做垫板……阿瑟妮有些小恶劣地翘了翘嘴角。

　　走廊很长，两侧烛台上的火光明明灭灭，随着队伍的行进，阿瑟妮双眼放空，游离地盯着前面的人的后脑勺——一个亚麻色的小脑袋。

　　似乎是察觉后面有人，那个亚麻色的小脑袋突然回头看了一眼阿瑟妮。

　　小男孩儿瘦瘦小小的，很是腼腆，他一回头就撞进了一对灰绿色眼睛，浅色眼睛的主人在反应过来后，还友好地朝他微笑了一下。

　　他瞬间就涨红了脸，有些紧张地把头飞快地转了回去，快走了两步，有些僵硬地贴着他前面的人走，仿佛这样可以离阿瑟妮远一些。

　　阿瑟妮疑惑摸了摸脸。

　　队伍很快就走进了城堡的礼堂，视野在迈过一个窄门后瞬间变得宽阔。

　　堂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成千上万的蜡烛漂浮在空中，冒着荧荧的烛光，四排长长的餐桌贯穿了整个空间，桌子两侧坐着很多学生，清一色的穿着黑色长袍。正前方台子上放置着教师们的餐桌，许多年长的成年巫师在餐桌前坐着，有的面孔一脸严肃，更多是挂着慈祥的笑容。

　　阿瑟妮抬起头，棚顶是星光闪烁，神秘而又悠远，看起来有点像沙菲克庄园施了星空咒语的顶层阁楼，只不过面积大出了好几倍。

　　厅内的学生们一等到新生入内就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和口哨声。

　　似乎是有些不适应他们的热情，包括阿瑟妮在内的新生们顿时有些紧张，随着声音的起伏，阿瑟妮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燥热，心脏也跟着砰砰跳了起来。她也不敢随意往四周看了，跟着队伍面向教师们站在了台子下方，等待着分院仪式的开始。

　　很快，麦格教授拿来了一顶破旧的帽子，脑子尖尖的，是巫师常用的款式，但是脏极了，帽沿上打满了破旧的补丁，阿瑟妮打赌一定从来都没有人给它清理过。

　　麦格教授将那顶帽子放在一架四角桌子上，喊了一声“肃静”，整个厅堂登时鸦雀无声。

　　这一定就是那顶能读懂人思想的分院帽了，阿瑟妮想着，看到那顶帽子似乎扭了扭，然后突然裂开像嘴一样的缝隙，大声唱起歌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

　　这四位伟大的巫师

　　每人都把自己的学院建立，

　　他们在所教的学生身上

　　看重的才华想法不一。

　　格兰芬多认为，最勇敢的人

　　应该受到最高的奖励；

　　拉文克劳觉得，头脑最聪明者

　　总是最有出息；

　　赫奇帕奇感到，最勤奋努力的

　　才最有资格进入学院；

　　而渴望权力的斯莱特林

　　最喜欢那些有野心的少年。

　　四大巫师在活着的年月

　　亲自把得意门生挑选出来，

　　可是当他们长眠于九泉，

　　怎样挑出学生中的人才？

　　是格兰芬多想出了办法，

　　他把我从他头上摘下，

　　四巨头都给我注入了思想，

　　从此就由我来挑选、评价！

　　好了，把我好好地扣在头上，

　　我从来没有看走过眼，

　　我要看一看你的头脑，

　　判断你属于哪个学院！

　　……真是有趣的歌，阿瑟妮跟着众人一起鼓掌，看着分院帽姿势扭曲地朝大家行礼。

　　随后就是分院了，麦格教授站在前面，拿着一张羊皮纸，对着名单喊起了名字。

　　“安吉利娜·约翰逊！”

　　一个黑头发的黑人小姑娘走上台，坐下戴上帽子。

　　“格兰芬多！”分院帽大叫。

　　坐在格兰芬多那张长桌的人瞬间欢呼起来，迎接着黑人小姑娘落座。

　　喔！神奇！阿瑟妮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顶脏兮兮的分院帽。

　　“安德鲁·柯克！”

　　帽子停顿了片刻，“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再次爆发一阵欢呼。

　　“艾丽娅·斯平内特。”

　　“格兰芬多！”

　　“噢！！！”连着三个格兰芬多，那个学院的学生已经激动地开始敲起了桌子。

　　“阿瑟妮·沙菲克！”

　　来了！阿瑟妮一震，居然第四个就是她。

　　她连忙提起一口气，挺直腰背，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然后转身，双目平视，坐在分院帽的旁边。

　　阿瑟妮努力忽视着台下的人头攒动，拿起帽子戴在头上，帽沿下压，让自己的视线归于一片黑暗。

　　“嗯……让我看看，一个沙菲克？我有多久没见到沙菲克了。”

　　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很好，很精明，很谨慎，血统纯正，——也许你属于斯莱特林？”那声音在耳边嘟囔着。

　　“嗯——不过，似乎没什么野心，内心也很平静。但是足够聪明，而且有远见，好奇心也很强，我想你更适合……”

　　“拉文克劳！”

　　“哦吼！！！！”

　　左数第二排长椅子上的拉文克劳们欢呼起来，阿瑟妮连忙摘下帽子从椅子上跳下来，激动地走向那边，挑了一个空位子坐了下来。

　　和预想的差不多，她很喜欢平和安静的拉文克劳，归属定下来后，阿瑟妮兴致勃勃地看接下来的分院。

　　“布克尼·博克！”

　　“斯莱特林！”

　　“李·乔丹！”

　　“格兰芬多！”

　　欢呼声此起彼伏，越来越多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学院，阿瑟妮看到韦斯莱双胞胎兄弟果然被分到了格兰芬多。她还看到了那个在神奇动物商店门口撞到自己的小女巫，连分院的时候也有些冒冒失失，毛绒绒的脑袋在分院帽下足足呆了一分钟，然后分院帽大叫了一声“赫奇帕奇！”

　　阿瑟妮身边的座位也渐渐坐满了，分院仪式终于到了尾声，在最后一个新生被赫奇帕奇的欢呼声接纳之后，麦格教授收起了分院帽。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随后站了起来，向新生们致了欢迎贺词。

　　然后，晚宴开始了。

　　随着新生们的惊呼声，他们面前的长桌上出现了各种美食，烤鸭烤鸡，羊排牛排，各式各样的馅饼，炸得金黄的马铃薯，分散排列的浓汤……阿瑟妮被惊艳到了，连忙捡了一块牛排，端了一碗奶油蘑菇浓汤，慰藉自己饿了一晚上的胃。

　　新生们也趁着吃饭的时候互相熟悉了起来。

　　“这真好吃不是么，我家里的家养小精灵就做不出来这样的美味。”

　　坐在阿瑟妮左边的小女巫跟她说道，似乎是叫卡莉恩·纳德。

　　“你说的没错，我在想要不要把家里的小精灵送过来学学厨艺。”阿瑟妮眨眨眼睛，边吃边回答着。

　　“这倒是个好主意，哪天偷偷叫来一个。”卡莉恩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胸肉。

　　两个人边吃边聊着，很快就填饱了肚子，再也吃不下了。而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放下了刀叉，开始闲聊起来。

　　阿瑟妮和左右两侧以及长桌对面的几个人互相交换了名字，她还在对面看到了之前排队时，站在她前面的亚麻色头发男孩。那男孩一如既往地一看到她就满脸涨红不说话，吞吞吐吐不太情愿地说了句“丹利尔·西卡尼福。”，就扭头跟别的小男巫讲话去了。

　　大概是无缘无故被讨厌了，摸了摸自己微微下垂的眼角，阿瑟妮也没放在心上。她承认自己遗传自母亲的漂亮眼睛看起来并不温柔。

　　正说着话，餐桌上的食物突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诱人的饭后甜点。草莓小蛋糕，玫瑰红丝绒，巧克力甜甜圈，五颜六色的冰淇淋，牛奶咖啡布丁，以及各种口味的水果硬糖……

　　甜食果然是能让人心情愉悦，消除疲惫，阿瑟妮塞进口中一块绵密的布丁，幸福地眯起了双眼。

　　等大部分人吃完，甜品也从桌子上消失了，校长邓布利多又站了起来，咳嗽了一声，整个厅堂瞬间安静。

　　“很高兴看到所有人都填饱了肚子。”他的声音洪亮而沉稳。

　　“接下来，我要给新生们提几个要求：首先，虽然周围的森林充满了神秘与新奇，但是那里面禁止学生进入，如果谁不小心进去了，小心被不明的生物吃掉手臂；

　　其次，不要在走廊里施展魔法，也不要在宵禁之后在城堡里夜游，不然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会很乐意有人帮他清理猫头鹰的棚子；

　　最后，如果你们有什么困难，请尽可能地求助于你们的级长，当然，教授们也很乐于帮助你们。”

　　邓布利多说完之后，就带着所有人唱起了霍格沃茨的校歌，阿瑟妮不会，就跟着众人一起小声地瞎哼哼。

　　唱完校歌，分院仪式便结束了。

　　拉文克劳的一年级新生跟着他们的级长穿越嘈杂的人群，不紧不慢地离开了礼堂。

　　不同于其他三个学院的休息室在霍格沃茨的主城堡里，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位于城堡的西侧，有单独的一座小塔。

　　他们走过很长的螺旋楼梯，墙壁上的画像欢快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等到所有新生都累得气喘吁吁，才终于看到休息室的大门——一个没有钥匙孔和门把手的门，却有个鹰的形状的青铜门环雕刻得栩栩如生。

　　“我们拉文克劳的入门口令是回答问题，回答正确才能进入。”级长对着他们说着，轻轻扣了扣门环。

　　“死去的东西哪去了？”门环提问。

　　“化为虚无。”

　　门开了，阿瑟妮看到了属于她的第二个家

　　整个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是蓝色的基调，由于位于塔顶，休息室的天花板很高，上面布满了星星和几何形状的挂坠。拉文克劳的代表元素是风，所以休息室里充满了轻盈的光线和自然的气息，让人觉得心思平和。

　　休息室里有许多蓝色条纹的挂毯和名人的石膏雕像，鹰形的壁炉冒着温暖的暖黄色火焰，让位于塔尖的休息室避免了冷空气的侵袭。

　　这里的书架很多，听级长介绍说，只有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才有这么多书架，阿瑟妮甚至看到地上也随处散落着成堆的书籍。

　　他们踩过柔软的蓝色地毯，穿过休息室，看着级长按向一处石雕。

　　“喀……咔，喀啦啦……”墙壁左右翻动，延伸出两条圆弧状的台阶。

　　“现在男女分开，我们要去宿舍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女性级长转过身，带着小女巫们率先走上了右侧的楼梯。

　　阿瑟妮被分到一个四人的宿舍，宿舍的位置很好，从窗户往外看，刚好能看到对面的山川，不用开窗也能知道外面的空气一定清新极了。

　　她的另外三个室友分别是菲尔莉亚·马里沃，罗拉·莱尼和克里斯汀·伯德。

　　菲尔莉亚和她一样是个纯血，罗拉的家人都是麻瓜，克里斯汀倒是令她有些意外，一个有名气的纯血姓氏，居然是个混血。

　　虽然克里斯汀解释说她的母亲在麻瓜界也是身世显赫的贵族小姐，但——毕竟是个麻瓜，现在开明的纯血家族可不算多，这让阿瑟妮对伯德家族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好感。

　　几个女孩儿选好床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当然，用魔法收拾行李并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她们很快就收拾好了，还顺手帮了一下来自麻瓜家庭的罗拉——她可什么咒语都没学过。

　　收拾完，几人也没再闲聊，匆匆给家里人写了信，装好第二天的课本，便各自去盥洗室洗了个澡，疲惫地爬上了床。

　　长长呼出一口气，阿瑟妮身体放松地躺在床上，对第二天的学习生活充满了期待。

　　她扭过头，看着四柱床上垂下来的蓝色的纱幔，皎洁的月光透过纱幔，给安静的空间蒙上一丝朦胧，随后，困意席卷，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