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河图娱乐，HDR男团内部选秀，评级录制现场。
该说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谁都知道河图娱乐没钱了，但现场的排场，简直比有些选秀节目还到位。
巨大的演播厅，各种灯光，业内最好的舞台配置。
可乔汌只能感觉到头疼。
物理意义上的头疼。
事实上，从那天第一次变身之后，他就一直觉得头疼。
之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从6年那起意外之后就患上偏头痛又犯了，但吃了好多止疼药都没有效果，甚至还在加重。
在今天，头疼的感觉到达了顶峰。
初舞台和评级的流程和所有的选秀节目都差不多，每个人先是选择自己预设的排位，然后表演，导师再进行A到F的分级，再分到Vocal、Dance、Rap的不同班。
甚至，还有颇为专业的，赛前采访环节。
乔汌忍着头疼，等了好久好久，才终于轮到他。
尽管已经采访了几十个人，但采访者兼这次选秀的主持人池小池，还是保持了十二分的专业。
“听说你之前要退出这个内部选秀，后来又重新加入，是为什么呢？”
乔汌只想快速结束这个环节，不假思索道：“因为穷。”
这是一部分实话，并不算说谎。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弄明白云绯为什么会知道异獸在哪出现。
昨天听到云绯说出这件事之后，乔汌立马就去问了猫叔，可连猫叔都不知道异獸会在哪出现，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可以预测异獸的行动。
还有一个小原因，乔汌甚至都没对猫叔说。
云绯要对乔鹤山下手。
虽然他很讨厌乔鹤山，但也不希望他死。
池小池听到乔汌这么斩钉截铁的回答，不自觉笑了一下：“这么直白。”
池小池从童星出道，一路摸爬滚打，到现场成为了国内顶尖的女歌手，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采访了几十号人，她对HDR这帮人有了大概的判断——实力怎么样不说，但都是娱乐圈老油条了。
作为爱豆，他们非常懂在镜头前应该说什么，要立什么人设，帮助网友找到什么样的话题。
但眼前这位，好像有点不一样。
池小池产生了一丝好奇，再追问了一次：“你一直这么直白吗？”
“对，”头疼的乔汌被迫保持言简意赅的酷盖人设，“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池小池轻笑，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乔汌，“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来参加内部选秀，不是为了提高水平，不是为了给观众们带来更好的舞台，不是为了成长为一个更优秀的艺人，只是为了赚钱是吗？”
这话挖的坑又大又明显。池小池故意的。
乔汌微笑反问：“想做到那些，我也要先吃饱才行吧。”
池小池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也对，哈哈哈哈。别上什么价值了。”
她本意是让乔汌解释一下刚刚的发言，但转念一想，也许乔汌这样说才是对的。
上价值很容易被反噬的。
“你有点意思，我记住你了，”池小池收敛笑容，和乔汌握手，“期待你的表现。”
“嗯，我也很期待。”乔汌再次说出大实话。
然后，匆忙跑路。
采访结束之后，成员们就要入场去抢座椅了。
高低不同的座椅代表每位选手自己想要达到的排位，也是选秀的固定套路了。
乔汌进场之后，径直向第79位走去。
他反正也不是为了排名，只是为了调查，自然选的越靠后越好。
可乔汌也没想到，正在他走路的过程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他身后窜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79”的位置上。
那人坐下之后，还抬头望向乔汌，笑眼眯眯，带着十足的挑衅。
是索澜。
这人当然也是男团成员，之前的排位都是10名左右，不过乔汌和他的接触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说过话。
当然了，不止是乔汌没怎么跟他说过话，HDR的所有人都和他不太熟。
这个人就像是一个一直游离在HDR之外的编外人员，没有任何小团体，也从不炒CP，实力过硬，一张娃娃脸很有辨识度，粉丝也不算少。
乔汌没想到他竟然会抢最后一名。
索澜一直抬头看着乔汌，似乎在等他问自己为什么要当最后一名。
但乔汌此刻已然是头疼欲裂，不想和他有任何沟通，于是转移了视线，坐在了第78名的位置。
而后，一众人才慢慢走到现场，挑选好自己的座位。
乔汌视线向上，发现乔鹤山依旧选择了第一位，而云绯则是选择了第二位。
两个人还在聊天，看上去关系真的很好，就算乔汌自诩17岁的时候已经看过了很多种类的丑恶嘴脸，此刻也看不出分毫异样。
没想到正在思索的过程中，索澜来搭话。
“怎么一直看你哥哥啊，”索澜的语气十分随意，就像他们是老朋友一样，“你们不会是真的吧？”
乔汌完全没想到索澜是这么个自来熟的性格。
但他选择已读不回。
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声音像是剧烈的耳鸣，又像是某种断断续续的旋律，让他无法呼吸。
索澜却继续追问：“话说，你为什么要选最后一位啊，是要做TOP 1和BOTTOM 1的CP吗？”
乔汌：“......”
他带上了耳机，开始屏蔽一切噪音。
“哎呀，干嘛啦，”索澜噘嘴，“你知道我是谁吧？我也不只有这一重身份哦。”
乔汌瞬间看向索澜。
难道......？
索澜洋溢出一张笑脸，露出一口小白牙：“其实我还是个制作人，以后也想转做正式的音乐制作人。”
乔汌心里放松了片刻，但身体没有任何好转。
“所以，想和你认识一下，”索澜伸出一只手，“我觉得你的嗓音条件非常好，至少比云绯之类的好很多，请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呢？”
“不愿意。”乔汌转过头，把耳机音量开到了最大。
......
第一期内部选秀录制开始之前，有个短暂的补妆间歇。
之前大海说过，在关键节点会开启直播，想来就是待会儿了。
乔汌的心思完全不在节目上，他冲进了偏僻的洗手间，终于忍不住。
“什么情况？”乔汌喘着粗气，“我脑子要炸了。”
猫叔在他身旁慢悠悠地踱步：“才开始？”
“开始什么？”乔汌快要崩溃了。
“每个魔法少女，嗯，或者少男，在第一次变身之后，会慢慢解锁自己的能力，”猫叔仔细观察乔汌，“通常都会伴随着身体的不适，这是大量魔力在灌注进你身体的表现，是好事儿。”
猫叔忍不住调侃：“你忍耐力还挺好的，现在才说，哪疼啊？”
“怎么才能停？”乔汌现在头疼到只能问最关键的问题。
“停不了，”猫叔露出一个很欠打的微笑，“通则不痛、痛则不通，等你能让魔力释放出来，就会不痛了。”
乔汌面对突如其来的中医理论表示无语。
但知道自己没大碍，还是松了口气。
忍痛这件事，他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
乔汌回到演播厅之后，池小池入场，让大家做最后的妆发调整，然后几台红灯一亮，直播就开始了。
因为有之前异獸的热度在，直播间人气已经飙升到了十几万。
都是来看乔鹤山的。
「不愧是乔鹤山，刚受完伤，现在还能这么好看！」
「毕竟是体能TOP的男人。」
「体能TOP也架不住异獸啊，他现在还能挺着，完全是因为敬业精神吧，怜爱了。」
「嗯，反观那位同时出现在医院毫发无损，现在却坐在角落像个落水鹌鹑的男人......」
「实在是不想拉踩，但乔汌到底是在干什么，不是没受伤吗？怎么蔫成这样？」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直播啊喂！没有实力也就罢了，艺人的形象管理也丢了？！」
「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
「......」
很快，几位导师入场，转移了弹幕的讨论点。
河图娱乐这次为了体现公平，也没都请自己人。
比如dance和vocal组的导师，就是很出名的成熟艺人，自带极大的流量，为热度再添了一把火。
不过乔汌也并不在意这些。
他已经疼得出了一身冷汗，现在阴恻恻地盯着云绯。
——如果没有一个讨厌的男人遮挡视线的话。
索澜锲而不舍地关心乔汌：“你还好吗？怎么看上去不太对劲？”
乔汌实在是没有力气回答，只能摆手。
索澜又道：“但感觉你皮肤变好了诶，是什么新医美手段吗，副作用这么大？”
乔汌礼貌微笑。
魔法一样的医美手段，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池小池的话打断了索澜的絮叨：“好了，大家看过很多选秀了，所以我们不说废话，现在开始，进行个人表演和分组，唯一的变化就是，每个人表演之后，可以指定下一位表演者。”
“我们从第一位，乔鹤山开始。”
乔鹤山也没想到流程会推进的这么快，但还是从容不迫地起身，在现场所有人和直播间观众的注视下，走上了舞台。
池小池问：“你准备带来什么表演？”
“一首歌，”乔鹤山浑身散发出成熟艺人从容不迫的气场，“非常朴素的唱跳表演。”
“好。”池小池微笑，示意乔鹤山开始。
强劲的鼓点响起，如同乔鹤山所说，确实是非常朴素的男团音乐，乔鹤山的表现一如既往地无可指摘，得到了所有导师的点头认可。
弹幕也是一水的「好强！」「不愧是TOP 1的实力！」「毫无短板的男艺人！」之类的赞扬刷屏！
“现在，说说你想进什么组吧，”池小池按流程问道，“我看你之前一直是舞担，这次也想选择舞蹈组吗？”
乔鹤山虽然唱功在线，但是声线是比较常见的中低音区男声，很难分到歌曲高潮的部分，再加上音色不算特别出挑，所以一直在主攻舞蹈。
可没想到乔鹤山却回答：“我这次想进vocal组。”
池小池眼睛一亮：“哦？”
“因为我觉得自己vocal水平还需要提高，”乔鹤山认真地回答，“所以想进vocal组精进一下。”
说完，他不自觉地瞟向了乔汌。
但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是所有人都捕捉到了这个眼神，但乔汌看到了。
他瞬间明白了乔鹤山的意思——因为乔汌一直是vocal组的，乔鹤山这是要来......监工？
乔汌的脸色又阴沉了半分。
但导师们对他的发言很兴奋，尤其是未来的vocal导师之一池小池：“很欣赏你的态度，你的评级是S，期待我们之后的合作。”
乔鹤山礼貌鞠躬。
第一位上台就拿到了S评级，无疑给后面的所有人都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接下来，请你指定下一位表演者吧。”
乔鹤山迟疑了片刻，乔汌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乔鹤山才开口：“不指定了，就按顺序吧。”
云绯是第二位，他一副惊讶的样子，慢慢走上了台。
乔汌觉得他的惊讶多半是装的。
但是头疼阻止了他进一步思考。
如果说疼痛有极限的话，现在大概就到了那个极限。
耳鸣到他几乎听不清别的声音了。
还嗡出了不同的音调。
乔汌觉得自己可能要变成异獸了也说不好。
虽然头疼到完全没听到云绯的演唱，但从现场气氛，和前面大屏幕上显示的实时弹幕，也能知道云绯演唱的还不错。
弹幕全是在说「天籁之音！」「这就是主唱的实力吗？恐怖如斯！」「这高音真把我听爽了！」......
乔汌几乎后槽牙都咬碎了，才终于把疼痛压了下去。
他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压制住这种感觉。
然后，他听到了池小池的评价。
“你的评级是A。即使你会技巧，也不能为了使用技巧而唱歌，你需要找到更多的乐感，不然观众会听腻的，”池小池撇嘴，“来我这里是要吃苦的，而且，乐感这种东西可能更多要靠天赋，我不一定能教会你，你可以吗？”
云绯激动：“当然愿意！为了粉丝，为了我的音乐梦想，我会吃苦，会再突破的。”
池小池轻叹一声：“好吧。虽然唱的还不错，但我隐约觉得这就是你的极限了，能不能突破极限，就看造化吧。”
乔汌暗想，“突破极限”这四个字，他也很熟悉。
下一秒，走神的人会被点名的铁律应验。
“那么，下一位选手，我指定......乔汌吧。”
云绯微笑地看向乔汌。
乔汌“腾”的一下站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池小池眯了眯眼，然后回头看向乔汌，又露出一个微笑：“别紧张，该来的总会来的。”
一语成谶。
乔汌一上台就觉得大事不妙。
剧烈的头疼不止带来了巨大的耳鸣声，还扭曲了他的视线。
他几乎看不清导师、看不清台下的人，也看不清舞台。
他的视线里，居然只有伴奏乐队区域里的一把吉他是清晰的。
池小池问：“乔汌，你要为我们带来什么表演？”
他本该唱一首很俗的、很简单的民谣——属于初学者都不会跑调的那种歌。
但脑海中的嗡鸣声忽然扭曲，竟然变成了一个旋律。
然后，乔汌鬼使神差地走向那把吉他。
“我要，”乔汌已经疼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唱一首......原创的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