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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弗纳芮娜的救济 ...

  •   亚历山德拉似乎得到了让她满意的答案,她询问亚瑟和鲁弗斯是否还有想问的,只见亚瑟摇了摇头,而鲁弗斯从文件夹中抽出了一张信纸。
      “我还有一个问题,”鲁弗斯的视线飘向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你曾经对别的学生,也产生过感情么?”
      一丝疑惑闪过西弗勒斯的眼底,但他还是回答:“没有。”
      鲁弗斯轻轻抖动那张信纸,严肃地说:“我在你的办公室找到了一封情书,我认为不是写给博恩斯小姐的。”
      他的余光留意着对面的菲丽希缇,她此刻低下了头,看不清她的表情。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见此鲁弗斯读起了那张信纸上的内容:

      亲爱的弗纳芮娜,
      又快到七月了,我最近又梦见了你,我还记得你的眼睛如同闪烁的星辰,蕴藏着最温柔的宽恕和最纯真的欲望,而你的每一次凝望都通向我的内心,是永恒不变的陪伴;我还记得橘子的芳香,他像你一样清新而甜蜜,随着晚风点亮了漆黑夜晚的每个角落;我还记得潮热的空气,湿润的草地和初醒的晨露。
      你宛若天堂,又宛若地狱。
      我在黑暗中徘徊许久,寻找有什么东西是真实的,什么值得我生存下去,幸福是我很少了解的东西。但你告诉我,如果我仍然相信美好,就也值得获得幸福。从未有人对我展示出这么多的仁慈,而你拥有所有美好的品德,不管空间如何变化,时光如何流逝,都不会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在我的记忆中,你的魅力没有丝毫的减损,我对你无尽的眷念和永恒的崇拜如流淌的星河,永不止息。
      1984年6月23日

      菲丽希缇极力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潮,平息不断加快的心跳和颤动的嘴唇。她想要拥抱和亲吻她的爱人,向他倾诉自己多年以来的爱和思念,但此时不是时候。
      鲁弗斯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表情,这封信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如果这是西弗勒斯的多情之举,必然会引起菲丽希缇的不满。
      “邓布利多教授,弗纳芮娜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学生么?”鲁弗斯问。
      “不是,霍格沃茨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叫这个名字。”邓布利多斩钉截铁地回答。
      “为什么您如此确定?不需要查阅么?”鲁弗斯反问。
      邓布利多看向西弗勒斯,暗示由他来进行回答。
      西弗勒斯接收到了他的视线,叹了口气:“弗纳芮娜不是一个人,她是我的缪斯,或者说女神。”
      对面的三人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鲁弗斯问:“你的意思是?”
      西弗勒斯克制住自己看向菲丽希缇的冲动,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缪斯是一种精神的指引。我们学者,或者艺术家,诗人,创作者崇拜缪斯,她通常是异性的神祇,拥有超越凡俗的优雅,深厚的才情和圣洁的美丽。我们需要求助于各自的缪斯,祈求获得创作的灵感和智慧的升华。弗纳芮娜是我的缪斯,我偶尔会梦到她,魔药制作是技术,也是一门艺术,我需要女神的启迪,给予我创作的源泉和精神的抚慰。”
      他的回答显然超出了现场其他人的理解范畴,鲁弗斯试图确认,并问道:“所以,你爱你的……”
      “我崇拜我的缪斯。”西弗勒斯解释说。
      “那么,邓布利多教授,你是否了解斯内普教授说的这种……女神。”亚历山德拉斟酌着问。可能其他人无法理解,但在场有一位见多识广,算得上当世奇才的人杰,邓布利多必然可以解答这个问题。
      “是的,当然,我也有我的缪斯,”邓布利多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的时候你们可能觉得我们疯了,迷恋虚幻的情人,但是这不是世俗的欲望,这是一种,精神指引。”
      “所以,博恩斯小姐,你也能理解你的恋人的……缪斯?”鲁弗斯的句子因迷惑带着不确定。
      菲丽希缇没想到会问到她,但她已经平复了心情,她直视着鲁弗斯,镇定地回答:“是的,我也有我的,异性的神祇。”
      对面参与听证的五个人显然被三人理所当然的回答震惊,他们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而自己却从未遇见过。
      “好的,我们之后再讨论这个,”亚历山德拉匆匆结束了这个话题,“我们需要进行一些讨论,你们可以在外面稍等片刻。”

      ***

      “所以,你们刚刚已经听了他们的辩述,我们依次来讨论这次听证会的议题,”亚历山德拉扶了扶她的眼镜,询问两名听证员的意见,“首先是,博恩斯小姐的学术造假。你们两个怎么认为?”
      “我不认为博恩斯小姐涉嫌学术造假,”亚瑟开门见山地说,“我甚至觉得这个举报涉嫌诽谤,没有任何证据,只有揣测。”
      乌姆里奇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咳了咳,打断了亚瑟的批评。
      鲁弗斯立刻接上说:“我也这样认为。博恩斯小姐的学术背景完全没有问题,我认为恶意举报是对法律执行司的挑衅。”
      “我们在这里不讨论恶意举报存在的问题,”亚历山德拉制止了两人的评论,“关于举报人的不良行为,那是另外一回事。二是,博恩斯小姐和斯内普教授的师生关系。我认为他们算是承认了,他们在校期间的,暧昧?”
      亚历山德拉斟酌着使用了这个名词。
      “介于他们没有越轨,我认为问题不……大吧。”亚瑟的声音在亚历山德拉的审视中,越来越小。
      “鲁弗斯?”亚历山德拉问,“还有你那个……情书的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暧昧只能算得上略有不妥吧,如果斯内普不是屡屡对女学生有这样的情愫,”鲁弗斯的观点也比较温和,“而且,菲……博恩斯小姐年纪比一般学生大,她那时候已经20岁了,比一些职员,还有母亲都大,我觉得她脑子挺清醒的。”
      亚瑟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
      “至于那个情……书,我拿到的时候确实怀疑斯内普还和其他的女人,不一定是女学生,有纠葛。如果是这样博恩斯小姐说不定会反击,至少会很难过,她可能会因此倒戈。但是我看她挺平和的,”鲁弗斯挠了挠头,“看上去我们才是孤陋寡闻。”
      “不论如何,我认为一个老师不应该对他的学生产生感情。”亚历山德拉坚持说。
      “哦,亚历山德拉,他们只是两情相悦。”亚瑟鼓起勇气申辩道。
      亚历山德拉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亚瑟又立马住嘴。
      “好吧,综合你们的意见,我认为,第一项指控不成立。而第二项指控……影响轻微,”亚历山德拉总结说,她的视线转向乌姆里奇的方向,“但是出于对教师这个职务的严肃管理,我认为还是需要采取一些措施。”
      亚瑟的表情有些紧张,而乌姆里奇则期待地看着亚历山德拉。
      “停职和调换岗位对教学都很不利,我认为,监视考察直至本学期末,你们觉得怎么样?”
      乌姆里奇瞪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她,这让她更像一只受惊的□□,这个处罚犹如蜻蜓点水,温和到了极点,与其说是处罚,不如说是提醒。
      “到本学期末是否太短了?”乌姆里奇忍着不满说。
      “先到这学期末,根据情况再谈是否延长吧,”亚历山德拉敷衍道,“你觉得怎么样,多洛雷斯?”
      乌姆里奇在亚历山德拉面前人微言轻,而道德委员会也做出了“处罚”,抗议也不会有实质的变化,大可不必为此与法律执行司为敌,乌姆里奇只得点头表示同意。

      ***

      菲丽希缇和西弗勒斯并排坐在听证室外的长凳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他们十指交握,分享着这一刻的宁静和平和。
      “你从没告诉我,你写了那些……”菲丽希缇小声说。
      “就不能保留一点小秘密么?”西弗勒斯轻笑着说。
      “允许。”她轻轻地笑了,嘴角上扬。
      没过多久,菲丽希缇被通知她的指控被撤销了,她可以离开了;而西弗勒斯和他的律师则需要进入听证室接受裁判。
      她在室外紧张地等待着,来回走动。
      邓布利多一直立在一旁,观察着两个人,这时他安慰道:“博恩斯小姐,我想我必须感谢你。”
      菲丽希缇诧异地看着他。
      “我想,有的时候我对西弗勒斯太刻薄了。你对他的支持,至关重要。”
      她想起西弗勒斯说起的,邓布利多对他们感情的质疑。邓布利多现在这样说,是否意味着,他态度的转变。
      菲丽希缇没想好怎么回答他,这时听证室的大门打开,西弗勒斯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他用力抱住了她,在她的耳畔轻声说:“谢谢你,丽希。你为我们展现了非凡的勇气,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证明我们是对的,我们是认真对待的。”

      ***

      1987年5月11日
      “我觉得你最近沉迷于工作。”
      菲丽希缇接受了塔尼娅关于成为潘西的教母的邀请,在潘西今年的生日,为她补办受洗仪式,她们一大早就抵达教堂,为仪式做准备。
      仪式之后塔尼娅和菲丽希缇在教堂的后花园闲话,花园里满是修剪整齐的玫瑰丛,她们沿着被篱笆包围的鹅卵石小路散步。
      菲丽希缇知道塔尼娅说的是她周末加班的事情:“议案到了关键时刻,而我周末也无事可做。”
      “你们真的在非常严格的在遵守禁令么?”塔尼娅不可置信地说。
      西弗勒斯在听证会后接到了监视考察的处罚,魔法部在他的办公室安装了一副画像,用于观察他每天与学生接触的行为。亚瑟·韦斯莱向邓布利多透露,教育司认为该项处罚太过轻微,建议他们严格遵守,以防本次处罚到期后被延长监视期限。
      邓布利多给西弗勒斯想出的严格遵守方案,是不要离开霍格沃茨,让他处于监视下,以证明他日常与学生相处是规范的。
      “是,只有两个多月,我们都不想这个期限延长。”菲丽希缇无奈地说,由于他们接受了邓布利多的建议,她和西弗勒斯在听证会后,再也没见过面。
      “你们真是疯了,”塔尼娅感叹道,“教育司有的时候太过教条和刻板了,完全不把老师和学生当人。”
      说到教育司,仿佛打中了塔尼娅的痛点,她不住地抱怨道:“他们就像是,那些有钱有势的家长的喉舌,却没想过他们还应当捍卫教育公平。”
      “你也是有权有势的家长。”菲丽希缇无情地说。
      “是,可以这么说,”塔尼娅翻了个白眼,继续道,“但我不是没有良心的蛀虫,我们捐赠,不是为了我的孩子受到优待,是为了提高魔法社会的教育水平,巫师的素质,从而创造更好的社会环境。而不是等到下一个疯子出现的时候,又有一群无知的白痴追随他为祸社会。”
      眼看塔尼娅这样愤世嫉俗,菲丽希缇没有忍住,在一旁偷笑。
      “你笑什么,你真认为这和你没关系么?”
      菲丽希缇止住了笑意,严肃地看着她。
      塔尼娅继续说:“教育司应当保证入学机会公平和保障特殊群体,比如,青少年狼人。他们在被攻击的时候还是孩子,这时候他们出于两个社会的中间,如果巫师社会善待他们,他们完全可以安全地度过变身期,这对社会的平稳是巨大的贡献。如果巫师社会排挤他们呢?他们将被迫进入狼人的丛林社会,结果是什么?他们长大之后会继续攻击人类巫师。”
      听到这,菲丽希缇咬了咬唇,她想起了莱姆斯·卢平,他看上去文质彬彬且温柔无害,正是塔尼娅说的,受到了巫师社会善待的结果。
      “那么教育司,允许狼人青少年去霍格沃茨读书么?”菲丽希缇问。
      “允许?”
      塔尼娅讽刺道:“他们没有权利不允许,他们应该做的是维护教育公平,保障狼人青少年的权益。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尸位素餐。”
      菲丽希缇听到这,忍不住试探着问:“所以,霍格沃茨有狼人学生么?”
      塔尼娅欲言又止,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片刻,她犹豫着说:“西弗勒斯可以回答你。”
      他当然已经回答我了,菲丽希缇想。
      但是今天塔尼娅的表现有些反常,她言下之意便是她知道霍格沃茨有狼人学生,而按照西弗勒斯的说法,他们在校期间,尤且只有卢平一个狼人学生。这么隐秘的消息,塔尼娅并不是卢平的亲密朋友,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想到西弗勒斯说的,塔尼娅在格兰芬多有个恋人,但他们的恋情无疾而终。菲丽希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敢往下在想。

      ***

      1987年7月12日
      这一年的七月,日子过得像沙漏中的细沙,一粒一粒缓慢地流淌,仿佛每一刻都在被无形的力量拉长。因一个跨国协查的案件,菲丽希缇被指派前往德国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工作之旅。
      回到家乡,周围也都是熟悉的语言、饮食和习俗,她还是感到缺少了什么。尽管她已经习惯了远距离恋爱,但是远跨海峡,分隔两岸,还是让感知更加陌生,思念更加浓烈。
      当菲丽希缇还在伦敦工作的时候,她经常从国王十字车站乘火车去牛津乡下,再开车去蒲公英山庄,一次又一次,重复着那一晚的旅途,和那个早上的路程。每个傍晚,当她在花园停车的时候,她在等待房间亮起的灯火,当她打开房子的大门的时候,她在期待那个冷静又温柔的面庞,但最终,她独自度过了每个夜晚。
      他们每周会通信,期待学期结束后的相见,但在此之前,她被外派到了德国。
      终于,菲丽希缇即将完成她的工作,她可以在周末安逸地休息。德累斯顿的夏天,炽热而浓烈,下午的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大地上,滚滚热浪在空气中翻滚。她穿着一条麻瓜样式的黄色碎花吊带长裙,又施了个清凉咒,躲在橘园的树荫下,阳光透过层层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身上,形成点点金色的光斑。她卧趴在一条薄毯上,手指间翻动着一本精装书,书页在穿透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泽,裙摆在她摇晃的小腿间涤荡。
      在她专注地享受着此刻的宁静,一片阴影忽地笼罩在她的头顶,阻挡了部分阳光的照射,也让她的书页晦暗起来。她仰头打量着来人,阳光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明显的边界,他的轮廓在逆光中显得尤为深邃,面部特征因阴影变得模糊,但那挺拔的身姿却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
      书本从她的手中滑落,她快速站起来,但酥麻的双腿让她险些跪倒在地上,他迅速单膝跪地接住了她。
      西弗勒斯搂住她的腰,凝视着她美丽的脸庞,他的目光饱含深情,流露出无尽的眷恋。两滴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但那是喜悦的泪水,她轻笑着说:“我真的非常想你。”
      “弗纳芮娜,我爱你,”他的回答甜蜜而缱绻,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时间向我证明,你是我的欲望和幸福,你温柔的宽恕和甜蜜的爱恋让我变得完整,我从未感到这么多的仁慈,你将我从诅咒中解救了出来,我对你眷念和崇拜永不止息在。”
      “你一直是我想要的一切,”尽管知道他写下了对她的眷恋,但亲耳听到他的表白还是让她心潮澎湃,她哽咽着说,“我非常的爱你。”
      他们的嘴唇在温柔、灼热的亲吻中相遇,他尝到了咸和甜的味道,他珍贵的爱人,让他沉醉其中,但是他知道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西弗勒斯轻轻分开他们,看着她被染红的脸颊,他吸了一口气,郑重地握住她的双手:“不知何故,你来到我的身边,在这个橘园,就像命运的安排,你解放了我,菲丽希缇,因为你,我知道我值得爱和幸福。尽管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很多的职责要完成,但是我不能,失去你了。我犯过的最大的错误,是忽视你,逃避你,推开你。你愿意嫁给我么?”
      这句话仿佛凝聚了他全部的决心,空气在这一刻灼热,清凉咒仿佛失效了,只留下他真挚的眼神和紧张的等待。
      激动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闪烁,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言表,除了他,她从未想过任何人。她微微点头,他的手间是一枚金色的戒指,手指微微颤抖,将戒指套上了她纤细的无名指,戒指完美地契合在她的指节上,仿佛天生就属于那里。
      “与你共度一生仍然不够,”西弗勒斯凝视着菲丽希缇清澈的眼睛,她的眼眸中里倒影着他们的过去和未来,“但我会珍惜我们所拥有的一切。”

      end.

  •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很多年前,看完HP最大的遗憾还是留给了斯教。构思了很多个故事,教授必须完成救赎,但如果有一段美好的爱情,希望他的爱人能够让他不那么痛苦。
    当然,之后的故事也会随之改变,但是我们暂时就到这了。后面会有一个十一年后的番外,初窥西弗勒斯和菲丽希缇战后的生活。
    谢谢大家的阅读,欢迎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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