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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新生 ...

  •   阿什林是第一次以巫师的交通方式旅行。

      她此前坐过飞机、汽车、火车、自行车,甚至佐伊曾经给她买过一辆滑板车。一辆粉红色的滑板车,她热爱骑着它在空无一人的大厅滑行,牢牢掌舵包裹着海绵的把手,迅速地疾行、转弯、刹车,前部分的轮子和车把是带领她冲锋的旗帜,稳固的两轮和急刹是她稳固的后方。

      独自一人在大厅光滑瓷砖的滑行是快乐的训练,与费萨尔在户外的行动是准备齐全的冒险。

      柔软的草地,磕磕绊绊的石子路,有时遇上雨后泥泞的地面,轮子深陷进泥地更是一种挑战。迅捷的滑行与颤抖的把手,身体跟随它顺着大地的脊椎摇晃,这些都令她十分沉迷。

      可惜那辆粉红的战车只坚持不到六个月就报废了。

      费萨尔给她补偿了一把飞天扫帚,彗星公司生产的儿童专用扫帚。飞的不高更不快,无处安放的腿脚更令她无所适从。

      海伦娜给她从印度带回来一张飞毯,她开始享受天空中鸟儿的特权——飞行的乐趣。

      佐伊最讨厌的交通方式是飞路网,这会把她的衣服弄脏,费萨尔最讨厌骑士公共汽车,混乱嘈杂卫生堪忧,海伦娜讨厌所有耗费时间的交通方式。

      阿什林和海伦娜正相反,她讨厌那些把她脑袋弄得晕乎乎的出行方式,她喜欢慢悠悠的,可以欣赏沿途风景的交通工具。有一次扎比尼全家人一起度假,阿什林三人耗费了一整个下午,晚上到达酒店,盛装打扮的海伦娜才姗姗来迟。

      阿什林正因为糟糕的出行方式而苦恼。

      他们刚刚使用了跨国门钥匙,从英国伦敦到达隔海相望的法国巴黎,出现在一座精致的小花园。

      阿什林蹲在花坛边呕吐,她觉得她的胃和喉咙就要整个翻过来了,脑子里变成白茫茫一片,好在清新干净的雪的味道和提前等候的法国魔法部人员紧急塞过来的薄荷糖拯救了她。

      那个法国人说话太快了,阿什林只听懂零星几个词。费萨尔和体育运动司的人告别,然后开始用法语说着希望能有个地方让她先休息一下。

      飞路网——门钥匙——飞路网,迅速便捷的旅行伴随着痛苦的换乘。

      等阿什林终于缓过来时已经躺在她的姨奶奶劳伦希娅家的沙发上。

      口腔里塞了四颗薄荷糖辣得舌根发麻,整理粘在脸颊上的发丝,环顾四周。房间并不大,燃烧的壁炉前摆放着两张柔软的沙发,墙上的原木时钟弯弯绕绕的藤蔓指针显示下午三点半,一旁画框里的老头在打着瞌睡。这个家里一定没有家养小精灵,沙发四周摆满了垒的高高的书籍,几本敞开躺在地毯上,一大堆毛线团也散乱着,另一张单人椅上两根毛衣针在织着一大块衣裳。窗边的桌上有一只羽毛笔斜放着和未盖的墨水瓶,显然主人离开不久,羊皮纸上的字迹有些匆忙末尾将将干透。

      阿什林看到上面写着——

      雪君今早食欲大开,比昨天又多吃了一筐草料,多喝一桶苹果酒,想必一定是这两天的事了,她再为新的生命的到来而努力,小马的新衣服今天也能准备好,还有……

      男人的到来打断了她,费萨尔站在门外喊她穿上大衣出来,阿什林看到风雪打湿了他的肩头,吹进屋内,待她穿上外套他急匆匆地拉着她往远处的木屋去。

      出来才发现身后的房子坐落在一片山谷之间,冬季的山谷牧场一片雪白,零星的干枯黄草更显得荒芜,远处的木屋走进看原来是一座马厩。

      室内温暖如春,不等她摘下围巾帽子费萨尔就急忙跑去马隔间。

      “你们来得正好。”隔间前的女人听到他们进来,兴致勃勃的说。

      女人看起来大约三十多岁,眼角布满细纹,一头淡金色的头发挽成发髻,看起来并不好相处但一看到她的笑纹感觉就格外不同,和佐伊相反的类型,阿什林心想。

      “你好,阿什林,我是劳伦希娅。”我的姨奶奶,这句话没有说出口,阿什林感到意外,她还以为她的姨奶奶肯定年纪挺大了呢。

      “你好,劳伦希娅。”她感到有些拘谨,和劳伦希娅正式地握手。

      “她开始了吗?”费萨尔往隔间里探头。

      阿什林踮脚,立马被眼前的生物迷住。

      一头白色飞马,纯白的缎面般的毛皮,原本展翅飞翔的翅膀此刻缩在一起,轻盈矫健的四肢蜷缩趴在地上,底下正哗哗流水,银灰色的眼睛直直对上,静谧如深湖,璀璨如星空。

      突然,雪色的纯洁生物抽搐,发出长长的痛苦的嘶鸣。

      飞马扭动挣扎,流露出痛苦的神色,过了一会儿,阿什林看到有什么从她尾巴下面探出来。劳伦希娅用轻柔的声音鼓励她。

      一只包裹着薄膜的马蹄先挤出来,再是腿、脑袋,胎衣包裹呈奇异的蓝色。母马的喘息声,因四蹄的踢踹翻起的干草,高高升起又降下的腹腔,母马时不时变换姿势,同时排泄物因被压迫而排出。

      不断有血迹顺着胎衣离去,母马沉静地凝视这个新诞生的她创造的生命,头靠在堆起的干草上。

      马驹挣脱开胎衣,嗅闻干草的味道,探着脖子向母亲靠近。

      这样的生物生命力实在旺盛,过了一会,母马已经能重新站起来喝着桶里的苹果酒。

      而小马驹,四肢无法控制地摊开,不断尝试,终于颤颤巍巍地站立,靠向母亲寻找它的第一顿食物。

      第一次见到的生命的诞生,阿什林呆呆地愣在原地,她想她会永远记住这一幕吧。

      它们并不需要他们的陪伴,劳伦希娅检查完所需食物和马厩的保护魔法就带他们离开了马厩。

      费萨尔没有留下,赶在天黑前离开了。

      劳伦希娅给小马驹准备的衣服也已经完工,阿什林给它加了一个紫丁香色的蝴蝶结。

      劳伦希娅告诉她雪君是一匹罕见的白化格拉灵飞马,阿什林觉得奇妙,她的孩子却是一头深灰色的小马驹。

      阿什林很喜欢劳伦希娅给她准备的房间,明亮的金丝雀黄,堆满了柔软的枕头,铺着厚实的地毯,温暖柔和。

      外面被雪笼罩,阿什林裹着毯子缩在壁炉的沙发前,劳伦希娅坐回书桌继续写着阿什林没有看完的那篇日记。

      随意拿了一本画集翻看,是劳伦希娅闲暇时的画,边看边听她讲诉的马厩里每只飞马的故事。

      她是一名飞马饲养员,也是赛马选手,现在也还在时不时参加赛马比赛,可照她说她已经不太参加竞速比赛了。

      “雪君是我十几岁时候就成为搭档的小马,她现在不太参与进行比赛飞行了,以前她精力过于旺盛经常飞到麻瓜那去,有一次还想招惹他们的飞机,呼,那可真是惊险。”

      阿什林感到好奇,连连追问,她之前从没有接触过这些,唯一沾边的只有布雷斯喜欢的魁地奇。

      劳伦希娅也很高兴,跑到楼上搬出一大堆报纸,给她科普讲诉那些传奇的飞马故事,还骄傲地给她展示她十八岁那年第一次和雪君一起获得的奖杯。

      距今二十三年的奖杯至今保持着崭新的样子,金光闪闪的骏马如当初一般闪耀,下面刻着冠军的名字——

      Snowstorm

      Laurentia Fletwock

      聊到夜深,劳伦希娅说她有一间酒窖就在这地下,悄咪咪地问她要不要也来一点。

      阿什林欣然同意,浅尝一口,酸甜的味道和樱桃的香气,度数非常低,阿什林却仿佛迷醉在清亮的樱桃红里,不知是酒染上了她的颜色还是她染上了这一片红。

      睡前她又想到佐伊,心想,怪不得她如此笃定她会有一个愉快的假期,虽然这里的时间才刚刚开始,但她好像已经开始烦闷于回到霍格沃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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