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摘星》夏夜和风铃

80、三个条件

　　两对双子，在首领办公室的窗前看着下面挨挨挤挤的人群，面上有一丝凝重。

　　菜菜子：“我们真的不用去帮竹内大人吗？”

　　真依看了看天边垂下的帐摇了摇头：“她不需要我们帮助。”贸然的下去，以她们的实力也许还会拖累她的吧。

　　美美子抱紧了手中的玩偶，嘴唇绷的紧紧的。

　　真希看了看明明下面正要准备交战，可是还是抽出了几个强大的术师在门口保卫她们，感觉心里某一处被小小的触动了一下。

　　“她...是什么样的人？”

　　真希转头看向认真看着下方的菜菜子与美美子询问到。

　　昨天竹内大人已经交代过，大家都要成为好朋友。菜菜子想了想还是放下了芥蒂，很认真的回复。

　　“强大、温柔、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真希把视线投向那个站在诅咒师前方的孱弱身体，目光波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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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的季节，风吹的喧嚣。

　　凉意顺着风吹如了衣襟中，让人明确感知到了气温已经开始靠近冬日。

　　竹内星站在队伍的最前方，身后是乌压压的诅咒师。

　　她身侧站着九十九由基和伏黑甚尔。

　　被伏黑甚尔一个手刀劈晕过去的禅院直哉，正被他提溜在手里。

　　“极恶诅咒师，竹内星。”

　　加茂拓哉看着面前羸弱纤细的身形，恍惚中又想起在五条家首次见到她破除封印的样子。

　　那时的她身上透露着向死而生的气息，孤寂却又傲气。可是现在她完全变了，全身的气势内收到极致，唯有那双眼依旧透露着锋芒。

　　诅咒师集团的首领，不仅仅只是能力强大就能胜任。

　　他看着她身后诅咒师的数量隐隐压过他们带来的术师，心不禁又沉了沉。

　　权利、谋略缺少任何一个她都难以组建出如此庞大使人忌惮的队伍。

　　“日安，倒是好久未见了。加茂家主、禅院家主。”

　　竹内星倒是挺闲适的，仿佛身处的不是即将开战的战场，而是普通的搭话闲聊。

　　禅院直毘人看着被伏黑甚尔拎在手中早已昏迷的禅院直哉皱了皱眉：“放过他。”

　　禅院直哉身上还穿着未换下来的洛可可裙，在两个派系前真的给禅院家丢尽了颜面。

　　竹内星点点头：“自然，但是我也有要求。”

　　咒术师们窃窃私语，都在议论一个叛逃的诅咒师到底哪里来的脸面可以和他们谈条件。

　　以竹内星的耳力自然清楚听见了这些议论，她挑挑眉拍了拍手。

　　下一瞬，所有参与议论的人都昏了过去。

　　触不及防的情况，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瞬间人群躁动了起来。

　　不少术师立马低头检查同伴的情况。

　　“你做了什么？！”

　　竹内星歪了歪头张开五指：“都大胆的选择了摘星门口开战，居然没做好心理准备吗。”

　　五指之下，是他们看不见的因果缠绕。

　　那天她立下的结界，含盖整个摘星外围，正好把所有来围剿的人包含住。

　　“我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才让你们主动过来找我麻烦的。”

　　她身上是不可一世的气息，漠然的看着面前表情各异的术师们。

　　表情语气，都是那样的平静。

　　却让人从心底渐渐涌上了恐惧。

　　人们，一向害怕未知。

　　特别是害怕自己不知道如何就会死去，害怕自己的命被拿捏在他人的手里。

　　在场曾经也有人对卦术不屑一顾之人，此刻却真正意识到了，为什么竹内星之前会成为众人拉拢的对象。

　　来势汹汹的他们，却还未正式开打就被压下了气焰。

　　竹内星缓步上前，身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着众人。

　　“现在，可以听条件了吗？”

　　只要足够强大，就可以拥有话语权。

　　“说起来，也要感谢你们。”竹内星拔下发中的墨引，拿在手中轻轻抚摸。“感谢你们...立下了不许五条悟进入的帐。”

　　并且，为了免除帐被破坏，估计特意封锁了消息不让五条悟知道。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加茂家主和禅院家主。

　　因为怕五条悟倒戈而做下的决定，却真正意义上让他们失去了胜利的希望。

　　竹内星明白，五条悟哪怕出现不会对她出手，但是也会保护好咒术界的人。

　　他有他自己的使命，亦如梦境中被咒术界驱逐却还是转头上了新宿战场一样。

　　而无论梦境中，还是现实中。

　　他们的嘴脸都如出一辙。

　　即害怕五条悟，同时也抗拒五条悟。

　　清透的眼眸中，交织着八卦图形复杂的线条。她的眼底，只有一片冰寒：“真是...令人不快。”

　　禅院直毘人闭了闭眼，结界是前天出现，直哉是昨天被俘，战斗是今天打响：“你算到了一切吗，竹内星。”

　　算到了他们会因为忽然出现的结界而忌惮、算到了他们会将五条悟排除在计划外、算到了他们会主动进攻甚至为了加快进度俘获直哉、算到了他们会带多少人员并且恰好把结界设在可以包含所有人的区域。

　　竹内星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无需卦术、靠这里足矣。”

　　禅院直毘人感觉有些可笑，居然连卦术都懒得动用吗。

　　还真是被瞧不起了。

　　“你的条件是什么。”

　　毫无察觉的完美踏入她设好的圈套，现在也变得不得不听她会说出什么。

　　竹内星抬眸看着头顶漆黑的帐，似笑非笑：“我的条件吗...”

　　“首先，公布咒灵的存在。”

　　这一点开口，当下所有人都哗然。咒灵的存在，怎么可能可以暴露。

　　瞬间众人脸色都变了，惊骇说道：“这种条件怎么可能答应。”

　　竹内星耸耸肩，按照命定路线必定会暴露的存在，怎么就反应这么大。

　　还是因为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原因呢？

　　非要等到出现类似的涉谷战役，才会选择将咒灵的存在公之于众吗。

　　“自然，我明白你们的顾虑，担心引起恐慌。”

　　竹内星张开双臂，转了个圈：“所以，我会拆除所有的天元大结界，降低境内的诅咒浓度。”她脸上带着轻松写意的笑容。

　　“不可能！”

　　“疯子...”

　　......

　　“疯了吧。”

　　“拆除天元大结界。”

　　大家看着她脸上轻松的样子，只觉得这个诅咒师的首领，真的已经在了疯癫的边缘。

　　咒术界与天元大结界相辅相成，一切祓除咒灵工作都离不开天元大结界，她这句话无意是摆明要动摇咒术界的根基。

　　伏黑甚尔看着神色各异基本都是愤慨的咒术师们，眯了眯眼还是看向了竹内星。

　　她是在与一个时代做抗争，想要推翻所有人心中已经固化下来的概念，又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就如同一个国家的觉醒，是由一个国家的覆灭而产生变化。

　　而正在稳定发展的咒术界，除非迎来她给予的覆灭，才会拥有新生。

　　这才是她的根源目标吗？

　　伏黑甚尔沉思了片刻，微微勾起了唇角。

　　竹内星看着又开始议论纷纷的众人：“第二个条件，我要成立东京和京都咒术校外的第三个术师院校。”

　　一个诅咒师首领，说她要开培养术师的学校？

　　培养什么？培养一群诅咒师吗？

　　天方夜谭。

　　竹内星瞥了一样在首领办公室中眼中闪着星星看着她的小团子们，眉眼柔和了一瞬。

　　菜菜子开心的对她挥手，口型说着：“竹内大人，你好帅！”

　　成功读出她的唇语的竹内星，没忍住低低笑了两声。

　　竹内星收回视线，从新看向对立而站的咒术界术师们。

　　“第三个条件，我要成为总监部的部长。”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安静的有些骇人。

　　三个条件，条条都在说，她要成为凌驾所有术师的存在，成为掌控咒术界的那个。

　　......疯子。

　　禅院直毘人看了眼被伏黑甚尔拎在手中的直哉，沉声开口：“一个禅院直哉，不足矣让我们答应你的条件。”

　　他很快做出了抉择，似乎并没有考虑多久。

　　选择禅院直哉还是选择将咒术界拱手相让，很明显后者更需要看重。

　　哦呀，被抛弃了呢，直哉小朋友。

　　竹内星看着还在昏睡中的直哉，笑意吟吟：“是吗？”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竹内星抬起手，纤细修长的五指张开时，几乎所有术师都后退了一步。

　　轻松可以拿捏他人性命，不需要怎么动手就可以零伤亡的解决敌人。

　　这要怎么打。

　　就在大家惊恐的时候，竹内星慢悠悠的收回手，眨眨眼睛：“开个玩笑～”

　　她的脸上是纯粹的笑意，仿佛是感受到了什么富有乐趣的事情。

　　还没来得及因为她的玩弄而感到气愤，就听到她红唇微张，说出决定了他们命运的话语。

　　“我会给予你们，属于术师的死亡。”

　　随着她话音落下，身后的诅咒师们就冲向了前方。

　　竹内星拿出烟斗，慢悠悠的用离火点燃后，转身回到了组织内。

　　留在原地的是。

　　特级术师·九十九由基、天与暴君·伏黑甚尔。

　　她的身后，是澎湃的咒力对战，是杀戮的具现化。

　　她的身前，是看到她回来奔向她而来的“家人”。

　　竹内星张开双臂拥抱她们，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这一战，咒术界注定惨败。

　　“害怕吗？”

　　竹内星身后的战斗仍在继续，可是她脸上的笑容却一如既往的温和。

　　菜菜子和美美子抱住她的腿，像是在撒娇一般，语气软软糯糯：“才不会害怕呢。”

　　有竹内大人在，她们不会受到伤害。至于害怕竹内大人，这种事情根本不存在。

　　真希和真依视线定在外面正在被伏黑甚尔暴揍的禅院家，眼里的光点散开又聚集。

　　最后抬头看向了正在看着她们的竹内星。

　　“我叫禅院真希。”

　　“我叫禅院真依。”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自我介绍，像紧闭的蚌壳终于松开了小小的裂缝，露出了内里的柔嫩。

　　竹内星看着两个小女孩眼中的光点，温柔的点点头。

　　“我知道。”

　　她揉了揉她们的脑袋，声音轻柔：“之前辛苦了。”

　　真希抿了抿唇一言不发，真依眼眶倒是蔓上了一层薄红。

　　从来没人对她们说过“辛苦了”这样的话，哪怕是家人也从未说过。在禅院家只有受到无尽的苛待与做不完的杂活。

　　真希看着对她们轻声细语的竹内星，又想起了前面她在与对立术师对峙时的冷傲气场。

　　好像，被她认真对待的人确实是不同的。

　　很明显的偏爱与纵容。

　　谁又能推开这样送上来的关怀，并坚定的说“不”呢。

　　至少自认为生活在一片黑暗中的真希与真依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竹内大人，我想变强。”

　　同样是天与咒缚，彼此之间都有明显的感应。她看着眼前这个咒力惊人的少女，认真说出了她的诉求。而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帮助她。

　　竹内星看着执拗看着她的真希，并没有什么意外：“我说了「我知道」。”她眨眨眼，眼里的细碎的笑意。

　　禅院真希楞了楞，一时没反应过来。

　　竹内星弯着腰看着她的双眼，眼里八卦的图形还未消散，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她伸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眼眶：“我有一双，还算不错的眼睛。”

　　她看的出来，真希的天与咒缚和甚尔的几乎相同，只是她身体中混杂了妹妹真依的咒力，使存粹的天与咒缚变得不再存粹，她无法成为强者也是受此桎梏。

　　如果真依死亡，混杂在她体内的咒力消散，她就可以进化成完整的天与咒缚。

　　注定分离的双生子，哪怕感情再好，要变强也只能剩下一个。

　　她看了眼她们紧紧交握的手。

　　她声音轻柔，又仿佛另有所指：“命运总是习惯让人在绝境中成长，可是有时命运之路并不需要走上绝路才能迎来转机。”

　　真希和真依似懂非懂，还想开口询问，竹内星却拍了拍她们的脑袋转身看向了上方的帐，慢条斯理的悠悠道：“你们先回上楼吧，等下我们可以一起玩游戏。”

　　她看着上方的帐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笑意。

　　“今日运势：有故人来访。”

　　随着她话音落下，漆黑的帐忽然波动了起来。平稳笼罩整个摘星建筑的帐，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大的石块一样，剧烈震颤。

　　会受到颤动的帐，唯有一个可能。

　　那个被拒绝进入的人，正在破坏这个帐的存在。

　　随着一道凶猛澎湃的苍蓝咒力攻击下，轰的一声巨响，摇摇欲坠的帐根本坚持不下去。漆黑的帐如同泡泡一般，摇摇晃晃后直接破灭。

　　而出现在上空的，是拥有霜发碧瞳的五条悟。

　　他手仍然维持着「苍」的手印。

　　六眼神子出现在高空，倒是真的拥有了几分神性。

　　他拉下墨镜的鼻托，眼睛紧紧的盯着下方的竹内星，咧开了一个笑容。

　　“好、久、不、见、呢~”

　　“——星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