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切的根源，满意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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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便不是雾蒙蒙的了，反倒是一副天朗气清的合派，那光刺的我睁不开眼睛，那阳光似是在灼烧我的肌肤一般，我每走一步都是煎熬，我就退到那阴暗交界处了。
明治好像看出我的不舒服了，问道：“怎么了？”
我如实回答道：“这阳光好大，好像在灼烧我一样，烫的很！”
明治就把他的中山装外套给我，露出他白色的内搭，我就这样顶在头上，我试了一下，这般就不烫了，我就向前走，明治瞧见我这般，也就会意了，知道我没事了，就走了上来。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到了这个村子里，村头槐树下有几个孩童在玩耍，不像阴水村一样连孩子都看不见。街上喜气洋洋的，大街小巷来人穿行，充满了烟火气，不像那边一样死气沉沉。
我说道：“你也感觉到了吧！”
明治嗯了一声，道：“这边和阴水村完全就是两个感觉！”
“可是相差又差不了几里地！”我这样说着。
突然，我看见了一家油纸伞店，我拉着明治就大步流星走过去了，明治的衣服耷拉在我头上，盖住了我一小半脸，我的手就缩在袖子里，明治满脸疑问。
我就解释道：“我总不能老顶着你衣服吧，买把伞。”
“那你带钱了？”明治问道。
“没有。”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到了店门口，我就道：“店家，拿一把伞，记封家账上。”
明治轻笑了一声：“姐姐，你的作风还是一直没变！”
店家听到是封家，就殷切的拿了把伞出来，我打起伞，就把衣服还给明治了，但是他名显愣了一下。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见了店家惊恐的眼神，他不可置信一般指着我看，向后退去，最后退无可退，便是一屁股敦儿摔地上了，我是真的无言以对了，我是什么瘟神吗？
突然，那店家不顾一切的向后转，尽管撞到了桌角，但还是爬起来了，他只道：“封太太回来了！”
回来了？
这个词值得斟酌一下。
我和明治对视一眼，他小子是真好啊，竟然能和我一个频率的思维。
我已经对我蹦出其它不认识的词见怪不怪了。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就跑，跑到了角落。
我们两个的步子带起一阵烟灰，到了小巷子里，我们才停下，明治气喘吁吁道：“姐姐，怕是我们要去知道这个世界，就得先知道知道你了！”
“我？”
明治点点头，开始对我一系列疑问：“所以，姐姐，你姓什么，名什么，几岁了，在这里做过什么事？”
前几个问题还好说，后面几个真是仔细一想，发现竟然什么都不记得。
我开始分析着：“我叫明韵，与你是家门，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除了知道我是封家大太太这事，其它倒是都不清楚。”
“还有，这么说来，我丈夫的脸我一直记不清楚，哪怕是上午才见了，下午就忘了。”
明治就这样听着我说话。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那天你拜瓷娃娃那晚上，我看着我丈夫与他姨太太做那种恶心的事，外面看是暖光，戳个洞往里面看，是两个纸人在交合欸！”
这下我们的视线又交叠了，双眼瞪大！这就是不同之处了！这下，这个世界还真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了。
我就觉得明治这小子和我很合得来，脾气很像我。
明治突然笑道：“那种恶心的事，是姐姐你能形容出来的，对于有严重洁癖的你来说，把这事形容成脏，你性格没变啊！”
我真是，明治又说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我只道：“你很了解我？”
明治鼻尖的痣比他的狐狸眼还勾人，比笑声先来的，是他流氓的调侃，“何止是了解啊！哈哈哈！”
我忍不住了，手抬起来，就被他在半空拦截了。
刚要说点什么反击，明治拉我到角落，修长的中指落在唇边“嘘，我们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姐姐，你得乔装一番了。”
我倒是同意这个想法。
他轻柔的把轻纱给我别住半边脸，我不在意是否好看，我只在意，这个世界的秘密——疯人的幻想？还是自我消遣的玩物？
一切皆有可能。
明治的中山装穿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顶头的伞也是他为我遮。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这样一个儿子，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时候人们都关门闭户的，匆忙关门，我们觉得不对，上前敲门都无一人开门。
我站在土坎上，拿着伞，生怕被晒到一点儿。
明治手都敲红了，屋里的人却还是舍不得使半分劲儿来开门。
我没了耐心，“欸”了一声，明治回头瞧我，我伸出手，在阳光下定定看，骨节分明，又白的惨烈。
轻轻一挥，明治回来了。
他喘着气，又急又无奈，“没人开门！”
“叫你去玩水！早说了今天出嫁日，不许外出，你还……”
我与明治寻声看去，是个牵着孩童晚归浆洗衣物的妇人。
我们相视点头，一同跑过去。
明治率先开了口，“请问夫人，这是如何？怎么上一会儿还热闹，现在就都要回家了呢？”
妇人看了眼太阳，已经快要正午了，来不及了，带着我们进了她家，“长话短说，你们看着是外乡人吧？若不嫌弃，先去我家避避，再与你们细说！”
明治拿起她手里浆洗衣物的盆，里面还有许多件衣服。
我牵起她手里扎着小辫的孩子。
孩子便是木讷的样子，“娘，凉！”
妇人带着我们，几乎是飞奔一样，给我们带了回去。
还不忘回应孩子，“是是是，我自然是你娘！”
妇人忙接过木盆放在院中，把院门儿关好，又飞一样进屋给屋门关上。
接下来，窗户也一个不落下，都封的十分牢固。
孩子在我怀里，及其难受的挤开，跑进他娘怀里，哭腔呼之欲出，“娘，凉！”
妇人坐在小木凳上，抱着孩子在怀里，手轻轻拍打着孩子，安慰了孩子，又招呼我们喝水。
“你们是外乡的？”
明治点点头。
“为什么来这儿一个小地方？”
明治牵着我的手，“我们途径此地，山秀水美，就滞留了，哪知道误打误撞就来了。”
妇人还有些疑惑，我用同样是女人的身份，与她拉近关系，“我与丈夫想寻个店家歇脚，只是不知，这外面怎的这般？”
明治这小子也很上道，搂住我，道，“是啊，我妻子这皮肤病，还得找个阴凉地才能缓一会儿呢！”
妇人看一切古怪都解释的通了，也就不再疑惑了。
“你们不知道，我们这村里，有个富户！姓封的，大家都称封老爷好的，只是啊，封老爷这个人呢，他有个儿子啊，十几岁就夭折了，封老爷呢，是痛心疾首！为了这少爷好过一点呢，给他张罗娶冥妻呢！”
我不解，拧着眉，“那，也不用如此回避吧？”
妇人来了劲儿，“用得着！”
妇人眉色一敛，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避讳什么，见了无异状，才小声说起来，“本来大家人道，都主张地下的人娶地下的人，有个道士，算了，要好的，旺夫的那个，得是个活人！杀千刀的，封府这几日坏事不断，大家都害怕！”
明治的目光很明显，我瞟他一眼，他白皙的皮肤，和我的苍白比起来，还是要逊色几个度。
妇人捂住儿子的耳朵，又压低了许多声音。
“他们从外村骗来的明家女，那日是被活活打了木桩钉死的！”
明治溜转着眼珠，不确定道，“明韵？”
妇人点点头，“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途径外边的村子，村中老人与我提起过，说女儿卖给了人家做童养媳。”明治编着谎话，还一副思索的样子。
明治脸不红心不跳的，我却不在意，让我更在乎的是，原来我不是这边的人，而且我原来不是活的。
妇人边说还抹起了眼泪，许是对一个女孩的惋惜，“这样的一个女孩，就没了，大阴时还有人看见她的影子呢，吓人，可怜可怜！都可怜”
“那为什么正是午时呢？就怕了？还躲起来？”我还是不理解。
这时候，明治到不装哑巴了，“极阴必极阳，极阳必极阴，物极必反，正午午时，确实不是个好时候。”
妇人却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抱着早已睡着的孩子，暗暗强忍着眼泪。
我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我看着明治，我们眼睛齐齐往外边斜。
我惊讶的颤了颤睫毛，而他的瞳孔也是放大，很开心的样子。
明治上道的对着妇人说：“请问，大姐可否给我们个客房，我夫人脸上的病，该上药歇着了！”
妇人把孩子抱去睡下，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
我们对视一眼，齐齐走去。
从窗户翻出门后，把窗户关好，我们翻围墙出去了。
“去封府！这边的这个！”
“去封府！这边的这个！”
我们的声音齐刷刷出来，我两眼睛又对上了，后面就是齐齐的笑声。
来不及玩笑，我先说明我的疑惑，“我想着既然我不是活的，那我出来就不用怕了，因为都是他们怕我的份儿，你呢？”
“我们本来也是为了自己，知道了根源，去查了，不就明白了？”明治摊摊手，“再说了，都是我可怜的姐姐受的苦，我应该给姐姐讨个公道，不是吗？”
我挑挑眉，不错，对于这个儿子，我很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