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饼】邱饼同人文》清粥小米

2、第二爪

　　李饼刚推门进入停尸房，就中招屋内大量的粉尘迷药，捂住口鼻抬手朝空中挥散。
　　“有趣，少卿大人竟然中了这么低等的陷阱？”诡谲的音色从上方传来。
　　李饼将房门关上，甩头保持清醒，抬头看向房梁处：“一枝花，为何你在这？你把邱庆之弄哪去了？”按理来说，一枝花现在应该在天牢被量刑待审。
　　一枝花双眼闪着绿光，下一瞬便到李饼眼前，距离不过分毫。“不过一具尸身，何必这么在意？你也知道，他的血，身体很可口...”
　　一阵愤怒凄厉的猫叫，李饼盛怒之下变换成猫的形态，一掌将其拍摁进墙中，厚实锋利的爪子死死抵住一枝花的咽喉，鲜血侵染衣物。
　　“嘶~”一枝花仿佛完全不在意脖子上的威胁，伸出舌头舔舐沾在嘴角的血迹“不要这么激动，现在我也算半个官儿，不吃自己的同僚。”顺其眼神看向腰间，确实是一枚官牌。看来已经出结果了，但为何此事没透露出半点风声，身为大理寺少卿也不知审查量刑的结果。
　　李饼爪下的力未松懈半分，继续问道“他在哪？”
　　一枝花扭了扭脖子，“追上我我就告诉你。”
　　言毕，手里的一枝花突然蜕变成猫，来不及抓住手里的皮毛眨眼便消失在窗外。李饼撕下一截外袍，草草遮裹住猫脸便追上去。
　　一直到城外某处荒山，风太大，一枝花的气味消散，李饼也再撑不住倚靠在树旁，再次凝神屏气追觅一枝花的气味，确实消散得干净。
　　“喵呜。”一声突兀的猫叫。
　　李饼望向声源处，着实奇怪。
　　“喵，喵...”似是催促。思索片刻，李饼朝着猫叫的声音寻去。
　　扫开半人高的野草，一身寿衣的邱庆之正静静躺在其中，胸口处蹲坐着一只花狸，轻扫尾巴舔舐着猫爪，抬眸看见李饼后转身消失在野草丛中。
　　看着眼前静躺的邱庆之，少年种种彷佛就在昨日，眼睛慢慢延上一股热意，一时踌躇竟不敢上前。迷药散化后，恢复成人形，眼泪汇聚在下颚，最后成了草地的养分。
　　良久，李饼深吸口气，因久站不动而有些僵硬的身体逐渐恢复。伸手将掉落邱庆之身上的杂草土灰拂去。
　　蓦地，李饼眼瞳变细，不可置信的按压邱庆之的身体，好似活人般有韧性。离世几天的人不可能是这样，抬眼看向脸面，没有浮肿、青白、尸斑，接触十几年怎会如此大意！李饼懊悔不已。
　　伸手去探邱庆之的鼻息，李饼眉头越皱越紧，干脆双手撑在头侧附身倾听，没有，没有一丝气息，不可能。细细嗅之，只有从刀口处弥漫的血腥味。
　　将邱庆之上半身抬起，正准备再感受一番，“再听下去，就真的没气儿了。”一枝花背靠在树杈上，一条腿在空中来回晃动，手里把玩着狗尾半支。
　　李饼将邱庆之身体放回草堆，站起身直视一枝花，双手附于身后“你是何意？”
　　一枝花将狗尾巴草插进发间，乐得前俯后仰，猫眼里渗出几点水光，彷佛听了个笑话，歪着头嬉笑道“我什么意思，你能不知道？”
　　李饼紧抿嘴唇，他知道。当时邱庆之被特制的匕首所伤，唯一能救的方法只有一枝花的血液，但当时他咬紧牙关拒绝了，如今邱庆之能保持这将死不活的模样，八成是有几丝血液顺着缝隙流进去的缘故。
　　“就一炷香的思考时间，救？”一枝花歪着脑袋好奇的盯着李饼“还是不救？”
　　“哦，怕你忘了，再好心提醒你一次，你变成这半人半猫的模样可是他求来的。你是想让他就这样解脱还是和你一样痛苦。”越说越兴奋，一枝花从树杈跳下来，蹲在邱庆之旁边盯着他，彷佛下一瞬就能将其拆吃入腹。
　　“离他远点！”李饼起势一掌将一枝花推开，后者闪身躲过，不爽的呲牙挠下巴。
　　李饼忆起几日前，邱庆之决然拒绝血液的模样，是不想成为吸人血的怪物，难道我真的要为了一己之私让他活过来，他会不会怨我？
　　“有些话来不及说了，还是朋友吗？”所以什么是来不及说的话？
　　“我已经没有未做完的事了，也是个无用之人。”没有未做完的事，无用之人，被你保护的我又算什么。邱庆之，你还真是会往人身上插刀子。
　　李饼倏然摸了摸腰间佩刀，那药还在大理寺！紧盯一枝花，坚定道：“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