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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爱,随人可给予 ...

  •   文楚沫的日记

      1月1日,很美好的数字。

      仿佛一切不愉快在这一日翻篇,再悲伤的流浪汉,也会因为不停歇的烟花、狂欢人群脸上肆意灿烂的笑容,变得明亮一点。

      我就站在大厅阁楼上,穿着一条,或许是闻人泽打算送给某个女伴的,香奈儿连衣裙,名牌俗气,但对大多数人都受用。

      金色亮片背部镂空,裙摆及腿根,好在穿了安全裤,不然给一楼的人看到,我要成笑话。

      YUO队员们穿着黑白色系相似款式的队服,和各自兄弟或是女伴聊得火热朝天。

      我几乎感到震耳欲聋。

      直到闻人泽叫我,“楚沫?”

      场面静下来,聚焦于我。

      “下来吃点东西?”

      本来打算偷偷溜出去透气,这下也不能幸免了,我硬着头皮扯了个假笑,“来了。”

      他们其实已经半醉,我停留阁楼之前,曾一个人在休息室呆了很久。

      一位大概是叫袁鹤的男生,开起玩笑:“泽哥很少带女孩子在兄弟前啊,这次是认真的吗?”

      彼时闻人泽正揽着我肩,脖子靠在沙发上,喉结凸起。

      闻言他坐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在你的词典里,男的女的就只有那种关系呗?”

      男生打哈哈:“开玩笑嘛。”

      闻人泽脸颊无意贴近我,一股醇酒气味直冲我鼻腔,我微微蹙眉,抓着他手肘,在他耳边低语:“我去个洗手间。”

      他呆愣,“好。”

      走出基地,屋外天黑黑,只有一轮弯月,光辉照耀下,我徘徊在基地门口。

      回家,还是等闻人泽?

      门外一辆黑色越野车鸣笛,只一声,便引起我注意。

      透过车窗,隐约是张世豪的轮廓。

      在走向张世豪前,我回头看了一眼现代化三层住宅。

      里面灯光常亮,永远热闹,而我的住宅逼仄清冷。

      身上寒气忽的被裹挟,肩膀一沉,我回过头,只见张世豪眼下温柔的泪痣,他把外套脱给了我,我仰起头,笑得像是喝醉了,“给我了,你穿什么呢?”

      他牵起我的手,“车上有暖气。”

      后来想起这会儿,怪我自己太好骗了。

      一件大衣,一句根本不能算是甜言蜜语的话语,就把我带走了。

      开车前,他问我:“你喝了多少酒?”

      我存心逗弄他,低头掰着手指数。

      他双手扶在方向盘,不再看我,目视前方:“好了好了,给你开个最近的酒店,趁着你还有点意识,自己收拾好,赶紧去睡觉。”

      我计划得逞,他一定觉得我失去理性,其实我滴酒未沾,不过是沾染上闻人泽的酒味。

      那么我就可以做一些失去理智的事了。

      但或许是他开车太平稳,还没到酒店,我就昏昏欲睡失去意识。

      醒时阳光透过窗帘,打在洁白床铺,房间里有好闻的小苍兰香。

      不像是酒店,因为墙上挂有曾被拍卖而价值不菲的画。

      房门被推开,张世豪那得天独厚的脸,此刻面无表情。

      他手里端着餐盘,慵懒地踢踏着拖鞋走进来,放到床头柜上。

      牛奶,三明治,煎蛋。

      他全程木着脸,直到开门要离开,我才鼓起勇气问:“昨天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他的声音轻冷如遥远国度飘来,“没有。”随后是“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人无影去无踪。

      我泄气地陷进被窝,是我太没魅力了,还是我太浪荡了?

      张世豪的独白

      爱是什么?

      如果有人问我这个问题,那么我在想的那个人就是答案。

      爱不是性,不是物质,不是世俗。

      必然脱尘超俗,必然聪颖善良,听得懂我每一句情绪,欣赏我的奇怪。

      1月1日辞旧迎新,零点过那一刻,我在想你在谁身边,在做什么?有没有想我?

      我喝了五杯酒,第一杯本是小酌,第二杯出于礼貌,第三杯开始坐立难安,第四杯起身喝完,第五杯放下我已经狂奔往你的方向。

      好吧我就是俗。

      我喜欢你年轻自然的美,充满生命力的□□,任性顽皮的颦笑自洽,即便听不懂,也愿意认真倾听我的乖巧,还有无视名利,远离人群的孤僻。

      凌晨一点三十分,你在社交平台上更新了一张照片,是独自一人的自拍照,微笑梨涡清纯,眼里没有情绪。

      地点是智美苑19栋。

      好在南方不会下雪,不然我已经被掩盖。

      午夜三点二十二分,你一个人走出来,徘徊庭院,单薄的肩不住发颤,可是你好像享受这片孤独,并不想回去。

      我轻轻鸣笛,试图引起你注意。

      你明显一愣,抬头看向我这边。

      毫不犹豫地,走向我。

      打开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是在不舍吗?心存念想某人会找来吗?

      我下了车,大步走向你,将大衣披在你肩上,彼此呼吸温热,我感到微醺。

      我强吻你。

      你推开了我,右手在唇上擦拭了一下,又把手偷偷藏在身后。

      可能晕车,或是疲累至极,还没开到三公里外的酒店,你已经窝在副驾座里睡着,我不自觉放慢车速。

      车外是城市喧闹狂欢,烟花鞭炮响连绵不绝。

      可都比不上,我车里温顺柔软的睡美人。

      我没叫醒你,只是把你抱到预订好的酒店房间,离开前,我把灯光窗帘都关好,室内一片漆黑。

      只剩浅绵呼吸。

      “好热。”你意识不清,喃喃,夹杂着浓浓鼻音。

      我打开床头昏黄小灯,掀开你身上的被子。

      你浑身发烫。可能因为冷热温差大,感冒发烧了。

      我按响床头的“客房服务”,我脸颊紧贴你额头。

      那触感像烧红的铁。

      服务员和酒店医生很快赶来,确定是发烧,医生调了几餐药,等降了温他们才离开。

      你却紧紧抱着我不愿意松开,嘴里不住地呢喃:“好冷,好冷......”

      于是我决定留下来,靠坐在床头,你侧躺在旁边,抱着我的腿,被子严实盖着你,堪堪盖到我的腰腹。

      用遥控器将温度调高,室内愈加温暖。

      而你开始燥热,脱起衣服,本来就穿了件单薄的衣服,金片鳞光短裙,丝蚕短披肩。这下坦诚相对,我伸手制止,固定你的手。

      你安分下来,可是,二十出头的女生,皮肤光滑细嫩,像丝滑上好的白膏。

      你无意探入我衬衫衣襟,沉静睡颜平和舒坦。

      我轻轻握住,掌心向深处延展,你轻哼,愈发鼓动我原本燥热的心。

      那是类似于长跑、吃甜食、成就感横生般的滋味。

      多巴胺疯狂复刻,我们的汗滴交融。

      都属于我。

      你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床头蓝白色氛围灯下,我右手指尖穿插在你一寸寸发丝,你躺在我怀里,把玩我左手中指上黑曜石边钻戒,一派天真地问我:“这个很贵吧?”

      我说:“送你。”好在它尺寸与你相差无几,我摘下来戴在你的无名指。

      你当即眼里只有它。举着手在细细观摩。

      你问我:“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无性不可的人,跟你做也只是一时情迷,于是我说:“可以睡在一起的朋友?”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真的有点棘手,因为我是独立的,所以我希望你也独立,我不想你是我的附属,我也必然不会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你点着我下巴笑道,“记好啦,我只说一次,我对你心动,我称你为爱人,my soulmate。”

      爱?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摇摇欲坠的东西,我们生来就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动物本能,我们睡在一起,也因为同道中人,观念性格还算契合。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尖酸刻薄的东西,指望一个乞丐能成为富翁,都好过祈望一个人能永恒爱一个人或某一物。

      你的爱,随人可给予,唯有利益永恒。

      当下你给我的价值,大概就是陪我度过一个,‘不该一个人过’的日子。

      谢谢你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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