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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柔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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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落在她的耳边,脑袋止不住的晕。
好疼,全身都好痛。
祁芒咬着牙躲进了一处没人的荒庙,她满面泥土狼狈的仰在杂草里,血气缓慢地吞噬了她的黑眸,她的呼吸都染上侵占猎物的气息。
她想要咬点什么……
祁芒内心一跳,当她意识到自己脑内真正的想法时,她感到强烈的不适和慌乱,残碎的良知让她的心反复煎熬,她被脑内那些邪恶的想法逼得咒骂自己肮脏,责怪自己是怪物。
她一个人无助又可怜的蜷缩着,对抗着这具身体与生俱来的本能。
祁芒艰难的睁开眼,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混着天青色出现在她眼前,它们相互融在一起,她脑袋混沌,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刻。
冷冽的空气中带着潮湿黏腻,她好像有些呼吸滞障,泥土糊住了她的鼻腔。
一个撑着雨伞的白色身影,止步停在了她的身边。
有人?是谁?
她思绪混乱,半梦半醒之间,自己好像被人轻轻扶起,那幅身躯的温暖柔软与她一身的冰冷截然不同。
想要……更多的温暖……
她颤抖着睫毛想要抬头去看那人的容颜,记住是谁救了她,可持续的炙热灼烧着她的大脑,她终于失去意识的扑向了那人。
那人没有制止她的行为,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一股药香淡淡的,萦绕着她的呼吸,交融。
这个味道,好苦。
她拧着眉头,回忆起各种生病和喝药的场景。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白烟缓缓升起,一张俊逸柔美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那人白衣袭袭,面如好女,一双黑眸目如朗星,宛如谪仙一般向她缓慢靠近。
祁芒踌躇,她有些分不清现在是在做梦还是现实,眼前人的容颜让她心神恍惚。
就在这张脸越靠越近的时候,那圆润如珠的轮廓看得祁芒一阵发愣,她鬼使神差的往他的脸上摸去,白皙嫩滑的肤质似是诱惑着她继续。
“天使?”她懵懂试探地喊,抚摸他脸颊的手肆无忌惮的扫过他的耳廓,而那里正是某人的敏感区。
‘天使’突然用力给了祁芒一个肘击 ,‘天使’好看的眉毛微皱。
‘天使’最终还是匆匆离开了。
“唔。”她忍痛颤抖,眉头紧皱。
为什么打我??
祁芒疼得晕了过去,待到她之后回想此事,只是恍惚之间记得那人,眼角有一颗令人在意的泪痣,而那颗泪痣,在之后常常令她情难自禁,想要失控地侵占他。
祁芒整理好衣服,准备回家,她已经彻底清醒了。
她的指尖拂过自己的唇瓣,想起记忆深处的柔软,才发觉一切可能是真实发生的,有人在她失控的时候安抚了她。
还是用……祁芒回想起来顿时脸颊微红。
她平静好自己的心情,深深地看向两人待过的地方,最终还是迈出了脚步,离开了这座荒庙。
她并不清楚那个人是谁,就算是好心救了她,但对方似乎并不打算留下任何信息,而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不过是露水情缘,不值得过于留念。
祁芒向来不是为一个人停留的痴情人,何况缘浅日后再无交集,命运短暂的交汇,不用分开自然就会断开,强求反而更令双方痛苦。
她回家的时候,发现祁阳正站在家门口张望着,他不敢走远,怕祁芒回家找不到人,但又怕天黑了她找不到家,所以只能独自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他像大海上飘泊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姐姐!”他发现了祁芒的身影,欢快的跑过来。
“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卖完绒花之后你没有来找我,一个人去哪里了?是不是被坏人带走了,又是上次那些坏人吗?”他一口气问了好多问题。
祁芒摸了摸他头,淡淡开口:“没事,只是血燥症发作,找了个房间躲起来了,现在已经好了。”
“血燥症?”他一顿像是想到什么,又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姐姐,我也没办法帮你什么,我还是小孩子。”
祁芒内心腹诽:不,这个不是你的责任,你别太自责了。
“你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在发病的时候解决血燥症的吗?”祁芒试探的问他,或许在这个她不清楚的世界,这种事情祁阳会更明白。
“我,我也不太清楚,我的母亲他们都是去花街,不会带上我。”祁阳说。
花街,难道是想要去……
祁芒的脑子又开始疼起来了,她难道真的要屈服于身体的本能,沉醉在花天酒地之中,顺应欲望吗?
祁芒心中压着一口气,久久不能呼出。
“或许会有其他办法。”她故作轻松的开口。
祁阳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不理解这话的意思,在他的世界里,女人找男人解决生理需求是一件非常常见的事情。
而祁芒在反复思考后,开始后悔没去找回那个好心男人,显然现在再去挽回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血燥症的发作时间上。
“如果下次姐姐发作,就拿绳子把我捆起来。”她叮嘱祁阳。
“……”祁阳不解,但是乖巧点头。
皇宫
“啪”太医递过去的药被打翻。
宫殿内仆人跪了一地 ,房间内的气氛差的可怕,无人敢抬头去瞧那位贵人,何为一脸冷气。
“出去。”他说。
众人纷纷若了一声,快速逃离了这是非之地。
宫殿空了下来,周围静悄悄,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掀翻了一整局棋。
黑白相间的棋子猛然滚落在地,发出雨滴砸在青瓦上的脆响,伫立在宫殿内的他心乱成一团。
那个女人……把他当成了别人……
他气炸了!
蔺璟竹是集万千宠爱与尊贵于一身的帝王之子,是这个世界所有女人心中的白月光与朱砂痣,身为天之骄子的他从未与任何一个女人亲近过,也从未真正让别人走近过他的心,清冷孤傲用来形容这只美丽的白天鹅简直再适合不过。
但没有人知道,蔺璟竹在一个雨夜,把心弄丢了。
那个轻薄自己的人。
蔺璟竹忆起那幕,忽然又羞又恼。
从未有人敢这么对待自己!她竟敢!无礼之徒!
他犹然坐在金银软榻之中,细黑如瀑的长发散落身侧,整个人像极了精雕玉琢的白瓷仙子,然而那双眉眼细细看去,却隐藏着化不开的寒凉疏离,蔺璟竹从不轻易记住一个人。
然而,他记住那个女人了。
“我会找到你。”他凉凉的开口,像是下定了决心。
祁家
祁芒已经从系统和祥嫂的口中了解到血燥症的所有信息,她的理解,血燥症有些类似她看过的abo文a的易感期设定,但发狂时长出的尖牙不能标记任何人也不能注射信息素,只是作为一种,兽性本能存在,而这种本能,在这个世界甚至有许多男人着迷。
祁芒的认知被刷新,内心惊叹不已。
她腹诽:这个世界的男人渴望被女人侵占,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而一妻多夫制度正顺应了自然,所有人都希望这样,就像人生下来就会哭闹,女性的配偶就应该是多个不固定的,这件事在女尊世界如此普通。
意识到这点的祁芒,也不得不感慨,女尊世界仿佛是为女性天然打造的仙界一般。
“姐姐,我听说过段时间皇子要过生日了。”就在祁芒沉思时,祁阳突然带给她一个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