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不下》年有鱼

15、第十五章

　　没事。装作没看见。常安自欺欺人地要在一步之内跨掉这一米。可惜某人没有如她的愿，左脚跨出，右脚还没有跨完，她的右手已经被人抓住了。
　　“你要去哪儿？”
　　……
　　去一个没你的地方。常安如是地想着。
　　小区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何况是在门口这儿站着呢？常安一方面在哀叹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另一方面则迅速作出决定。
　　她用左手拉住她手臂上的那只，“找我是吗？跟我来。”

　　“你要喝什么？雪碧？还是其他什么？”说完这话后，常安马上就后悔了。没事请自己“仇家”做什么？可话已出口，她也不能收回了。
　　骆洋也察觉到了她的小心思，不揭穿，只顺着她的话继续讲，“那就雪碧好了。”
　　“哦。”常安说得闷闷的。不清不愿地招来侍者。
　　“一杯可乐，一杯雪碧。”
　　“小姐，还要其他什么吗？”
　　还要其他的？这里的东西已经比其他的地方贵了30%了。常安在心里默默回答。突然记起自己身边还有另一尊大神，赶忙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他看。不要点了。再点，她会厚着脸皮大喊AA制的。
　　被常安如此直接的眼神警告，骆洋自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只道：“不用了。我们等会再点。”

　　爸妈还在家里等。常安明白自己应该速战速决，下意识地叹了口气，哀叹自己的倒霉。
　　还没开口，骆洋就抢先说了话。“老叹气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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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安怀疑自己是哪个神经短路了，所以才会碰上他。忍不住，还想叹气，却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速战速决，速战速决。她反复对自己灌输如此的观念，故意不继续他的话题，说道：“你找我做什么？”
　　故意在拖延时间，骆洋故意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是在找我麻烦，顺便摧残我的心灵。我又不是哪里得罪过你……不会吧……这个小气的男人。
　　“不如你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
　　还真是……就像她说的——“直接”啊！骆洋不因为她的坏口气而动怒，反而笑笑，道：“上次的事情抱歉了。”说完，便喝了一口雪碧。
　　不同于某男道完歉的悠然自得，常安却又不幸的——“咳咳咳。”常安怀疑自己最近可能会死于呛死。
　　还好不是辣椒，常安就小咳了一会儿，便恢复常态。道歉啊……说实话，那口气一点都不能使她感受到诚意所在，但——这是可以结束的信号？对不对？对不对？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短暂的沉默后，常安猛不防地冒出这一句。
　　似是怕某男后悔如此“和平”的收场，她毫不犹豫地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钱，似是多一秒都嫌多的样子，她把钱塞到了骆洋的手里。
　　“水就当我请了。你的道歉我也收到了。我要回去吃饭了。再见！不送！”话毕，也不给骆洋任何反对的机会，立刻作势要走人。
　　不要叫住我，不要叫住我。常安默念。
　　“你就这么走了？”
　　骆洋的一句话让她回到了座位上。这就是常安的一大缺点，无论心思有多少复杂，做人还是依旧单纯。
　　“还有……事吗？”
　　刚刚的笑容不复存在，骆洋发现某女的心思还挺好察觉的，有一种想要逗逗她的感觉，于是他道：“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顿饭我请，吃完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常安刚刚塞给他的钱，被退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话很有诱惑力，两不相欠啊……常安衡量着对自己的好处。犹豫了小半会儿，终道：“好啊。吃完这顿，以前的事就都算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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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似乎漫长了些。常安如是地想。
　　已经发短信告知老妈了。自然不会是实话，她是谎称看到老同学。
　　看到满目的点心，常安头痛了。这要吃到什么时候？她原本预定计划是不超过半小时的。现在十五分钟过去了，他们连桌上的四分之一都没有解决掉。
　　相对某女的苦恼，骆洋就显得悠然自得了。呵……他是有心点满桌东西的。果不其然，他看到了常安不知所措又强装无事的样子。
　　“怎么不合你胃口吗？你喜欢什么可以再点！这个怎么样？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不，不，不用了。”常安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真的不用吗？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喜欢。”
　　“怎么会呢？”常安含恨地又往自己盘子里拣了一个。
　　也许他该承认自己的恶趣味。或许更应该……他在心底里笑出声，做人还是厚道点吧！
　　“你是不是有急事？”他给她一个台阶。
　　闻言，常安觉得自己是看到黑暗里的一丝曙光，强压着欢快的情绪，道：“嗯……我家里有客人。”
　　“这样啊……你应该早点说的。”他说得煞有其事。
　　常安一门心思放在“黎明”的身上，当即顺着台阶下。“实在太不好意思了，那……我先走了？”
　　“这些东西都没有怎么动过。不如这样好了，你打包回去吃吧！”

　　“安安你也是的，买这么多做什么？多浪费钱啊！”
　　两大包的打包被不幸地批评。
　　“没关系的，难得一次嘛！”常安硬着头皮说道。说实话，看到1平方米的桌子堆满菜的感觉，真是，不怎么好啊。
　　“下回不要破费了，知道了吗？”安安爸也加入批评的队伍。
　　常安从善如流地点头中。

　　这顿饭吃得常安生不如死。菜的味道固然不错，但安爸安妈如同喂神猪一般地不停地她拣菜时，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了。食不下咽啊！她怀疑食物都要冒到自己喉咙口了。想必等会儿是要去吃一片吗丁啉了，好加强一下胃动力，省得痛死在床上。
　　安安爸一时忍不住烟瘾，被安安妈赶出了客厅，进了厕所。
　　常安瞄了自己母亲一眼，知道她有话跟自己说。没想到的是，她的话会让自己被饭菜噎住。
　　喝水被水呛死，吃菜被菜噎死，她要怀疑自己被人下咒了。
　　“安安啊……”
　　“？”
　　此时安安妈看起来如同玛利亚圣母般的慈爱和温柔，吐出的话却让常安哭笑不得。
　　“老实告诉妈妈，安安你是不是不喜欢男人，喜欢女人，是同性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