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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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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夜下,谁也看不清谁。
透着鱼缸那儿传来的光芒,常安勉强看见一个男人的黑影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谁?”她不安地发出声音。不会遇上坏人了吧?她咽了咽口水。
对方不吱声,也没有停下脚步。
常安感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力。如果,如果,他敢对自己乱来的话——她,她也不会客气的。绝对。
已经超过十点了。骆洋打算关门歇业。大厅已经漆黑,但他却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么晚……小偷?他皱皱眉头。
再靠近些时,他听到了“小偷”的声音。很耳熟。思索一会儿,骆洋也想起对方是谁了。眉头没有松开,他在想,现在的女孩儿怎么不自爱点。
不愿多做解释,骆洋打算上前把大灯打开,驱逐这位不速之客。所以他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来……
他要做什么?常安看到他越发地走近,心脏不禁暗缩了几下。屏住呼吸,她也将手伸了出去……
交错的双手和亮起的大厅……
重物的落地和难听的咒骂……
呲牙咧嘴的骆洋和不知所措的常安……
接着,故事就开始了……
忐忑不安的心情,只为等一个男人的出现。她知道他会在九点左右出现,所以八点半的时候她就候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就像煎锅上的牛排,忍受着热度的煎熬。
如果……常安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没有答应悠优,如果她没有走下楼梯,如果她没有……再多的如果也无法掩盖她的“罪行”……不知道他怎样了,她不是故意要摔他的,她只是以为他是坏人而已。
昨天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大乌龙。悠优在给大宝看病的时候,把小宝落在了宠物医院,千求万请之下,常安就答应帮她取回来。紧接着,一不小心,一个小小的意外之后,她给了对方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常安并非职业的空手道高手,当年是为了防身,才在大学的体育课上选修了空手道,创造了那时体育班的一个神话,甚至还有空手道社团跑来要人。没有厉害得很夸张,但是对于一般人,常安足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地撂倒别人。骆洋也不例外。
回忆一下昨日种种,常安就安不起来了。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唉……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她担忧着,所以就跑到人家宠物医院守门了。
有点傻。但是,常安总觉得自己欠了人家。所以不探个究竟,她会寝食难安。
等啊等,分针终于从六的位置迈向了十一的位置。有脚步声。常安犹豫着要不要抬头。
“小姐,有事吗?我们医院还没有开门。”
是男人的声音,但不是她等的那位。
警报解除,常安也不低头看地板了。“请问……”她努力回忆着那个姓氏,“骆医生什么时候来啊?”
眼前的男人没有很快地回答,虽然不明显,但是常安还是感觉到对方打量自己的目光。莫非……他已经和别人说了?
“我不清楚啊……说不定,今天会不来呢!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又有人来找老大?白秋生左看右看,此女不像是老大的口味。快点打发走,省得被老大k。
“啊?不来?”常安自动截取了关键词,“他平时都是这个时候来的,莫非——”她开始紧张地乱猜测,不等对方回应,她就抓着对方的手臂问,“莫非他受伤了?骨折了?住院了?你快点打他手机,看看他还活着吗?”
受伤骨折住院?最后干脆就没了?这个脱线宝宝是谁家的小孩,套句流行话,快点回火星,地球太危险。他无视她的担心,只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精神上有点异常得小姑娘。不愧是老大,连神经病都能招惹上。不行,得马上把她弄走,此女不正常。
他刚要开口,就听见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我没有受伤,没有骨折,没有住院——一不小心竟然还活着,你——”他顿了顿,“是不是很失望?”
讽刺的口吻,傲慢地神情,在常安的心里只化为一个事实:太好了,他就站在我面前,应该是没事了。快点道歉掉,搁在心上,她什么也做不了。
有了如此的动力,常安甩掉前面抓住的东西,三步并两步地就迈到骆洋跟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有任何医药费的产生,我愿意负全责。”已经演练了上百遍的道歉词,三秒钟搞定。
白秋生来回扫着两人,心想这是哪出和哪出啊?和他猜的可真是相去甚远啊……嗯?他闻到好戏的味道。
可惜某人没有成全的意思,“你不用进去做开业准备吗?”冷冷的口气,摆明是在赶人。
很想反抗,但深知反抗后的结果,白秋生只好摸摸鼻子,乖乖进去,五步一回头,期待有剧情。
“……”常安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小学,乖乖等着老师的训斥。
“你走吧。你的道歉我接受了。”
等了小半会儿,等到了就是这一句。
常安以为他把人支开,是想刁难她。毕竟——从昨晚的影响看来,他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他一共对她说了四句话,如果不包括那句不怎么好听的咒骂。
第一句:你!
第二句:该死的!
第三句:你给我走!
第四句:你想让报警吗!
每一句都是呲牙咧嘴加感叹号,估计是很痛又不愿表露出来的后遗症。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在试图表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无果,只招来第四句话和一个怒视时,她就灰溜溜地跑了。好吧,她承认自己没用,尽管觉得自己对不住别人,但人家一凶,就没有勇气坦白出来了。
可回到家里左思右想,越发地觉得自己有错,结果就是这样了。
骆洋的气真的消了吗?实则没有,没有一个男人再被一个女人摔在地上,还能保持那见鬼的风度的。
在门口看到常安时,骆洋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瘟神怎么跑到自己地盘来了?找茬?所以,他毫不客气地给了她第一句。
让他意外的是常安没有回嘴还马上道歉了。说实话……他知道她是认真的,甚至没有把他话里的讽刺听进去。但再说实话点,哼……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还要警察干嘛?总之,他余怒未消,就像他一看到她,反射性地感到隐隐作痛的骨头。
但接下来要做什么?难不成要你一句我一句地骂来骂去。他的确不绅士,但还不无聊到要靠和一个女人磨嘴皮过日子,于是他就大方地放常安一马。
彻底消化完骆洋的那句话,常安原本有点混乱的理智也回来了。情绪得到平复,常安松了一口气,“谢谢你。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以后?他们之间还会有以后?骆洋在心底里冷笑,但嘴上没有表现出来,只说了一句,“那是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