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的那些事》沉香汐子

2、两个谷二？

　　谷二，是三水村普通勤劳的村民。
　　就在几天前谷二下活回家，就看见村长站在他家门口和蔼的等着他，瞧见他时，咧开嘴笑。
　　谷二觉得村长笑的不怀好意。
　　果然如此，村长看见他，便热情的迎了上来，握着谷二的手，
　　"谷子啊，最近过的怎么样?"
　　"……村长，你有啥事直说吧。"谷二面无表情。
　　"诶你这孩子，作为你们的村长我关心关心你还不行啊，"村长的笑容有些许裂开，"咳咳，其实没有什么事，就是山下的城里有一位小姑娘，你要去接一下……"
　　"村长，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为什么!村里有这么多人，偏偏叫我……"谷二有点急眼。
　　"三瓶谷酿，事成再给你三瓶。"村长打断他，比了一个数。
　　"我是这种人吗!?最少五瓶，不然不干!"谷二倔强扭头不看村长。
　　"成。那你去仓库拿了就走吧。"村长见事情谈成也不废话，迅速松手，看了一眼跑去仓库的谷二，转身慢悠悠的走了。
　　等谷二兴冲冲拿了酒回来，村长已经不见了。
　　"村长，你好像还没告诉我找谁啊……"谷二抱着酒，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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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又冲到村长家，抱着他大腿求他告诉我你在的地方，这个老吸血的，在我还回去一瓶酒为代价才丢给我一个写着你名字的照片。"
　　谷二做哭泣状，"你知道我找你找了多久吗?山城那么大，就我一个人，我带的钱下山的时候还被偷了，只能露宿街头，本来昨天都要放弃了，还好我发现了你!"
　　"是吗。"小小无语的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穿着破烂的年轻人假哭，"那我在医院的钱你是怎么付的啊?"
　　"我把我的镯子当了。"谷二心疼的说，"哎呀，其实也没关系，我虽然失去了镯子，但是换回了健康的你啊，这买卖不亏!我跟你说啊……"谷二又开始滔滔不绝。
　　小小听着谷二激情发言眼眸微动，她突然开口，"谷二，谢谢你。"
　　从来没有人会为她伸出援手，虽然这个叫谷二的人也是带着目的来帮她，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心软。
　　明明已经不再相信，但是在内心的深处，也是希望有人关心她吧。
　　"害，跟我客气啥啊。"谷二无所谓的摆摆手，"既然村长让我过来找你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担心，昂。"
　　"嗯。"小小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点头。
　　半个月后·老谷山。
　　小小和谷二一起走在老谷山的山道上，这条路好像是没人来过的样子，四处都是杂草，谷二在前面轻车熟路的拨开草丛，小小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他们已经走了好久了，这座山好像很大很大，小小抬眼看过去，全是绿色，树叶遮住了天空，显得整个环境阴沉沉的。
　　"谷二，我们什么时候到啊。"小小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走的步子越来越慢。
　　"过了这个山应该就快到了。"谷二抬头透过树叶看着外面的天色，快黑了，"不过今天可能到不了了，马上就天黑了。"
　　"那我们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小问。
　　"也行，我要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有一个石洞。"谷二正观察着四周。
　　"跟我来。"谷二伸手牵着小小，拐了个弯往石洞方向走去。
　　小小走在谷二身后愣神。
　　好像，从来没有人这样牵过自己。
　　谷二的手，好温暖。
　　像家人一样。
　　天好像已经暗下来了，四周黑沉沉的，大小两个人边走边拨开草丛，不知道过了多久，谷二掀开一个树的枝桠，开心的说:"嘿!到了!今晚就在这个石洞里凑合凑合吧!"
　　那是一个可以容纳三四个人的洞，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有人来过打理，这个石洞壁非常光滑，要是仔细看还可以从石壁上看见少量的迷你的光团。
　　"愣着干啥嘞，小小快来这边!"谷二回头发现小小还愣在原地，便开口叫她。
　　"来了!"小小整理了思绪，走进石洞。
　　谷二和小小并排躺在一起，身下垫着谷二的棉衣，旁边整齐的摆放着四瓶酒。
　　小小闭上眼，酝酿着睡意，就在快睡着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视线，她想起来，但是又是一阵困意袭来，小小彻底昏睡过去。
　　"睡吧……"她好像听见了谷二的声音……
　　…………
　　小小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还在早上来的老谷山脚下，只是路口的石台上坐了一个拿着木棍的小孩。
　　小孩也看见了小小，举起木棍问她"你来这边做什么?"
　　啧，趾高气昂的语气。
　　小小压下心里的不快，尽量温和的回他，"我要找个村。"
　　"什么村啊，本大爷在这边好多年了，啥村的路都知道怎么走!你告诉我，我带你!"小孩舞着棍子语气兴奋。
　　还大爷呢……小小无语的想。
　　"三水村，你知道在哪里吗？"
　　"什么村?!"
　　"三水村。"小小耐着性子又说了一遍。
　　小孩棍子也不舞了，歪着头问她"那个村子不是十几年前被山体滑坡给埋了吗?你为什么想找这个村子?"
　　没了?没有三水村?
　　小小冷汗下来了，三水村没有了，那谷二带她去的，又是什么地方?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死在那次滑坡里了啊，姐姐。"
　　小孩白皙的面庞开始融化，里面的血肉混着泥土，干净的衣服也变得肮脏破烂，露出来的手也变成森森白骨。
　　小小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她哆哆嗦嗦的后退，但因为腿软重心不稳瘫坐在地上。
　　这时候小孩已经从石台上下来了。
　　嗒—嗒—嗒—，是木棍敲击地面的声音。
　　"你，你叫什么名字?"小小强压下恐惧问。
　　小孩面目狰狞的俯视她，眼窝黑黢黢的像钉子把小小钉在地上，他看着小小因害怕而恐惧的脸，咧开嘴笑了，脸里面的土扑簌簌掉下来。
　　"姐姐，我是谷二啊，你不记得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