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生》乘风北归

31、礼物

　　待两人回到家，已是九点半
　　沐浴乳的清香随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带给季南一个久违的家

　　……
　　“……喂～？师妹，还在听吗？”

　　沙发里正打着电话的季南瞥了一眼浴室门
　　看见磨砂玻璃上朦胧的水雾，心不在焉的听着电话，听见楚峰的疑问，赶忙回应
　　“……哈！～……师兄，那我电脑就拜托你了”

　　“～嗐！都叫师兄了还这么客气呀？？你啊赶紧养好身体，过来解救我的狗命！”
　　电话的楚峰说完又是一阵叫苦连天

　　季南听完清了清嗓子说道
　　“～咳！老师早上也打过电话了，我下周一就过去”

　　　“得嘞～那我等下就打电话给我哥们儿
　　大概两天，就能把电脑给你配出来，他知道咱们这行要用什么样的硬件，一个电话就搞定……”

　　楚峰还在滔滔不绝，手机又提示有来电等待
　　季南赶紧拿起来一看，是妈妈打的
　　赶紧挪开视线看向窗外，才说道
　　“师兄，那先这样啊，我有电话进来，拜拜”

　　“那行，你先忙，拜拜！”
　　挂完又接妈妈的电话，有些疑惑
　　平常妈妈很少会在这个点打电话给她
　　又瞥了一眼浴室门

　　摩挲了一下手机按键才接起来
　　“妈，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南儿～你声音咋不对劲？”
　　想来妈妈这个点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事
　　便也不想多寒暄，便问道
　　“小感冒…妈，是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才说
　　“……我就是……问你最近有没有空回来……”

　　听着妈妈有些支支吾吾的，手指摩挲着手机后盖，迟疑了一下，说
　　“我最近刚准备去导师的公司上班，没空回去，是……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不是要新城建设了嘛，我们老宅子又正好在新城规划区中心，要拆迁了……”

　　季南正听着电话，徐佳颖就探头唤道
　　“～南南～帮我拿一下浴巾～”

　　季南慌忙捂住手机，望向雾气腾腾里的脸
　　“嘘～！”
　　立刻站起来去卧室给她拿浴巾
　　嘶……要命

　　电话里的妈妈喊道
　　“……喂～？南儿～怎么没声儿了～”

　　慌慌张张的递给了徐佳颖，才回应
　　“……额～……妈，信号不太好”
　　说着又赶忙坐回了沙发

　　“～我怎么听到有人叫你？”
　　季南心里一慌，赶忙岔开话题
　　“～是……我朋友…咳～妈，你刚说什么？

　　电话那头又迟疑了一下才说
　　“…哦，拆迁的事，我想着告诉你一声……”

　　听见这个消息，季南不自觉的走到了窗边
　　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迟疑了一下才回道
　　“………我知道了妈，我确实走不开……”

　　“那行吧……南儿，都23岁了，个人问题该抽时间考虑考虑了……”

　　听到妈妈又提这个
　　季南轻叹着将窗帘拉严实，找了个借口说
　　“…… 妈，那个我有电话进来，先不和你说了”

　　“……唉……好吧”
　　……
　　待挂了电话，瞥了一眼还浴室门
　　偷偷松了口气，便去给徐佳颖接热水

　　待端着水杯转身时，徐佳颖也刚好出了浴室
　　入眼的一瞬间，季南不自觉的就捏紧了水杯
　　喉咙里咕咚一声……

　　只裹着浴巾的徐佳颖
　　带着缓慢飘散的热气，站在了客厅里……
　　微微凌乱的头发还带着水珠……披散在雪白一片的肩头……锁骨和肩臂线条堪称模特身材
　　脸颊两侧还带着刚沐浴后的红晕……

　　喉咙里又不自觉的咕咚一声
　　还来不及反应，盛满温柔的眼睛就冲她挤了个媚眼
　　闪得她不自觉又捏紧了水杯
　　胸口跟窜了只梅花鹿似的……

　　徐佳颖勾着唇角凑近了她眼前，轻声问道
　　“南南～看傻啦？”
　　随即抬手捏了捏她脸颊

　　这才把季南被勾走的魂儿还给她
　　清了下嗓子才挤出声音
　　“……咳～怎么……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睡衣也不穿……当心着凉！”
　　说着赶忙往卧室走，呼……我这是色迷心窍了？

　　而身后的徐佳颖看着她的背影
　　挑着眉偷偷笑了出来
　　而季南翻出睡衣，又长长呼了口气才出来
　　埋着头不敢看眼前的人
　　“……～快穿上……我给你吹头发！”

　　见季南低着头，徐佳颖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笑，才接过睡衣，闻了闻，像是经常洗晒过，还有衣物护理剂的香味，一脸满意
　　伸手就准备解浴巾穿衣
　　“唔～这是……我们以前的情侣睡衣！”

　　季南刚一抬头，就见她在揭浴巾
　　赶忙又走向卫生间……
　　要命！……她故意的吧？……

　　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出来
　　若无其事的拿了吹风机
　　不想徐佳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一阵紧张，便不自觉的摸了下脸
　　“…怎…怎么了？”

　　徐佳颖又看了一会儿才笑出声
　　“噗嗤～……南南，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被她这么一笑，尴尬之下又赶忙插着吹风机
　　“哈？……我…去拿吹风机了啊……你快护肤
　　我来给你吹头发”

　　“～好～”
　　待季南给她吹着头发，徐佳颖便拿起护肤品擦拭起来，问道
　　“刚才阿姨给你打电话了？”

　　热风将特殊的香味直直扑进鼻息
　　季南只觉自己的脑子正在吸迷魂香似的
　　晕乎乎的答道
　　“……啊？……对”
　　呼……简直太要命了……
　　可是心跳越发的快了……还好她在认真的涂护肤乳，否则又要逗自己了……真是要命啊……

　　待护肤乳涂得差不多了，徐佳颖笑盈盈的说道
　　“～南南，我等下给你听首歌”

　　晕乎乎的季南，心不在焉的问道
　　“……嗯？什么歌？”

　　徐佳颖则摸了摸头发，转过身拿过吹风机关掉
　　满眼温柔的望着季南好一会儿，随即又抱着她说
　　“～嗯，我头发差不多干了，你快去洗澡
　　待会儿唱给你听”

　　“……怎么啦？要给我听什么？”

　　“唔……你先去洗澡，我待会儿有东西给你”

　　靠着这个又香又软又温柔的怀抱
　　季南只觉自己快要睡着了，但也轻声说道
　　“…好吧，那你先去被窝里！别感冒了！”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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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季南洗完澡，晾完衣服
　　进到卧室，便见徐佳颖靠在床头
　　暖黄色的灯火将她包裹得像团云彩似的
　　一脸柔软的笑容，盛满温柔的眸子望着她
　　伸着手说
　　“过来！”

　　又被勾走了魂儿的季南这才躺到她身边
　　徐佳颖便从床头柜上拿过两只包装精致的盒子
　　“～这是你两个生日的礼物，打开看看”

　　季南看着两只礼品盒，鼻腔就一阵酸涩
　　“你……都记着呢？”

　　见她哽咽了起来，徐佳颖轻轻擦着她的眼角说
　　“当然！当时说好的三年我就会回来，我并没有答应你分手……所以，我女朋友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记？”
　　随即拍了拍她后背续道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季南喉咙一哽，已经说不出话了
　　拿过一只墨绿色的包装盒，拉开丝绸缎带……
　　打开来，入眼便是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钢琴
　　随即眼泪又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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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是这样，总是会观察着自己的细节
　　总是会细心的记在心里……

　　一直打量着她的徐佳颖，伸手擦掉了她的眼泪
　　拿起钢琴掀开了盖子，又拧了发条旋钮
　　《River flows in you》的琴声便从她手心里流淌出来……
　　随即徐佳颖把水晶钢琴放到了季南的手心
　　顶盖上镌刻着八个小字
　　“沧海明珠，魂梦相系”

　　映入季南了的眼帘
　　这是……和佳颖刚认识时……
　　一起听着聊古文学的曲子……
　　她都记得……

　　徐佳颖抬起手拂掉了她睫毛上遗留的泪珠
　　轻声问道
　　“～喜欢吗？”

　　季南默默的点了点头，看向她温柔的眼眸
　　颤抖着鼻息，却说不出半个字
　　徐佳颖也泪眼汪汪的亲了亲她额头说道
　　“这是你22岁的生日礼物！

　　是我在～纽约圣帕特里克大教堂附近的一家店里看到的……
　　当时在橱窗外看见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进去买下了……看到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南南一定会很喜欢！”
　　季南再也忍不住了，一俯身便扑倒在徐佳颖胸口，哽咽着说
　　“嗯～……我很喜欢！…谢谢……”

　　徐佳颖也轻咽下哽咽拍着她的后背说
　　“乖～还有一份23岁的，打开看看？”
　　“……好～”
　　季南吸了吸鼻子，把音乐盒轻轻放到床头柜上，才拿过另一只深蓝色的包装盒，拉开了白色丝绸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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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只白色小巧的mp3，还有一张卡片
　　“愿我可爱善良的南南，所愿皆如愿
　　23岁生日快乐
　　爱你的佳颖
　　2007/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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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自己只是无意中念叨着，自己的CD机太大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轻轻摩挲着字迹，和手心里的mp3……
　　眼泪汹涌而来……
　　“……谢谢你……佳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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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了擦眼泪，颤抖着嘴唇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
　　徐佳颖却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
　　闪着水光说
　　“～就这样啊？”

　　季南这才又闭眼送上自己的……
　　柔软追随间尽是甘甜气息……轻柔蔓延至胸膛
　　这一刻，似乎听见冰层融化的声音
　　佳颖……我到底是攒了多少福报，上天才将你
　　送到我身边……
　　……直到感觉季南快要呼吸不过来
　　徐佳颖才放开，揉着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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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和了呼吸，季南才又问道
　　“～你刚才……说要给我听什么？”

　　徐佳颖弯了弯眼角说
　　“嗯！……我要是唱得不好，你别笑我”

　　“～不笑！”

　　随即徐佳颖便侧身趴到了季南胸口
　　“我要对着你的心脏唱”
　　缓了缓气息，唱了起来
　　有多久没见你
　　以为你在哪里
　　原来就住在我心底
　　陪伴着我的呼吸
　　有多远的距离
　　以为闻不到你气息
　　谁知道你背影这么长
　　回头就看到你
　　过去让它过去
　　来不及从头喜欢你
　　白云缠绕着蓝天
　　如果不能够永远走在一起
　　也至少给我们怀念的勇气
　　拥抱的权利
　　好让你明白我心动的痕迹
　　总是想再见你
　　还试着打探你消息
　　原来你就住在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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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唱到其中几句歌词的时候有些哽咽
　　轻轻拍着她，心脏随着她温柔的歌声几次抽痛
　　乱了节奏，眼泪如雨般不断滴落……
　　歌声里尽是她两年来的孤单与思念
　　甚至当她在思念着我时……
　　我将她的信任带到了别人的欲望里流浪……
　　我都做了些什么呢……
　　等她唱完，季南再也控制不住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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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南，听见了吗？这是我们分开的日子里
　　我对你的想念”
　　说完又亲了一下她心脏跃动的位置

　　季南的心脏随即重重的跳动了几下，再也控制不住理智，翻过身吻了过去

　　许久之后，一路轻啄至徐佳颖耳边轻颤着说
　　“～佳颖……挑花捻碎入卿怀
　　满谷春华…酿幽梦 ……
　　……共赴云……台饮天酒……合欢结下…巫……唔…”
　　徐佳颖撑起迷蒙的眸子问道
　　“……南南……真的…可以吗……？”
　　“…听懂了……还问……我都念这么……了……
　　“……嗯！……等我……一下…”
　　“…这是什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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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套…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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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过去是一场晦暗的风暴，而她怀揣着温柔，喂饱我的眼睛，唤醒我的灵魂，包裹我破碎的记忆，她眼里的星光照亮我黑暗孤寂的长夜
　　用炙热的吻溶解我冰天雪地的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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