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生》乘风北归

15、规划

　　徐佳颖摸了摸季南的手……
　　不那么热，便起身拿了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这才又坐回沙发里楼着季南的肩膀一起窝进了沙发里
　　……
　　沉默良久，季南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
　　轻轻揉了揉徐佳颖纤细白皙的手指
　　轻声打破沉默
　　“～佳颖，我想去S市找份工作，”

　　而徐佳颖则撑起手臂，看着臂弯里满眼认真的季南
　　似乎有些失落的问道
　　“～不能在T城吗？”
　　打量着徐佳颖的眼神，以及她声音里那一抹淡淡的失落
　　季南迟疑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嗯……S市毕竟是一线城市，工作机会多
　　而且～我有计算机的底子，想来……找份能糊口的文职工作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徐佳颖则转开眼神，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
　　思考片刻，才轻声叹息着看向季南
　　“～你已经打算好了吗？”

　　也不知是那声叹息让季南有些不忍，随即便低头勾勒着她手心的掌纹，喃喃低语着
　　“…嗯～差不多吧，积蓄倒不至于让我饿死，但总要为将来打算……
　　我先找份工作～然后晚上的时间再去学点什么”
　　对于当前的季南而言
　　她的想法便是要独立担当起现实生活

　　而且对于与徐佳颖之间的差距
　　对彼此之间的具体距离不甚了解，但无论怎样

　　自己都唯有努力向前，才能缩短那未知的距离
　　静静看着季南的徐佳颖，沉默良久
　　对于她而言，从小生活富足
　　从不需思考安生立命这种平凡人必须要面对的东西

　　23岁的年纪，只需享受适配年龄阶段的恋爱便可
　　但几个月来，对季南的了解
　　她坚强、勇敢，独立，有自己不同于常人的价值观

　　对她需要面对的现实，也是很理解
　　只是与季南刚见面，便要分开，到底是不舍
　　“那……我们又要分隔两地……”

　　说完见季南依旧低头沉默，缓了缓失落的感觉，又续道
　　“其实……你可以在T城的……
　　我们在一起，你也一样可以工作和生活的
　　而且……这样我们可以每天都见面，你不想吗？”

　　而季南则她怀里稍稍挪了一下头
　　又把徐佳颖的手掌翻过来打量着她修剪整齐的指甲

　　对于徐佳颖的提议，也不是不可
　　但如果真如自己所料，身边这个女孩儿真是富家千金
　　以她对自己的宠溺，怕是舍不得自己去面对什么辛苦的工作
　　这对于对自己对自我的磨砺与建设，并非好事
　　从小就习惯了独立，不依赖

　　更没有常人走捷径的思维
　　独立攀爬的成就感才是自己向往的价值所在
　　思绪至此，还是耐心整理好具体规划
　　才轻声开口
　　“佳颖，我只是粗略打算……
　　你看这房间里也有电脑，明天睡醒起来我就先在网上看看S市的招聘
　　T城的我也看看，正好T城你也熟，你也可以陪我去应聘，好不好？”
　　默默听完季南的打算，徐佳颖沉默良久
　　对于刚见面便急着计划接下来的生活

　　有别于与她同龄女孩儿贪恋玩闹的生活态度
　　虽说有上进心是好事
　　但到底是心疼的

　　“好吧……”

　　本来想先纵着性子带她在T城游玩一番
　　现下也只好打消享受恋爱的念头
　　轻叹之下
　　只伸手缕着季南耳边的头发
　　轻轻勾勒着她脸颊的弧度
　　“那，我们明天睡醒再起来慢慢看”

　　望着徐佳颖眼里柔软的光亮，呆愣片刻
　　季南这才想起来问她
　　“……嗯，对了！佳颖，你不回学校没事吗？”

　　徐佳颖则眉眼一弯，轻轻捏了捏季南的脸颊，说道
　　“我有分寸的～而且也快放假了
　　考试我能应付，而且明后天也是周六日啊
　　我可以在外陪你两天”

　　听她这么一说，季南这才稍稍安下心
　　又靠回徐佳颖怀里续又抓起她的手把玩着
　　“哦，那就好！
　　你可不能因为我耽误自己学业
　　否则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徐佳颖则轻轻抚了抚她的眉毛
　　发现眉尾有颗代表智慧的小痣
　　便轻声问道
　　“南南，你想学什么呢？有方向吗？”

　　对季南而言，是很享受这种对未来的交流氛围的
　　便也亲昵的跨坐到了徐佳颖的腿上
　　“…唔～…我暂时还没想好”
　　见徐佳颖赶紧搂住了自己摔下去，又俏皮问道
　　“嘿嘿～我重吗？”
　　对于这么俏皮可爱的女孩儿主动与自己亲昵，徐佳颖是很开心的
　　满眼宠溺的摇了摇头
　　随即又静静打量着眼前这张粉嫩似桃花的面容
　　……

　　安静的氛围只有两人流转在彼此眉眼间的眼神
　　良久，季南才搂住徐佳颖的脖子，凑近眼神问道
　　“～看什么呢？”

　　徐佳颖这才回过神，喃喃低语
　　“真好看～”
　　在季南的审美里，徐佳颖眉眼间的自信
　　与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来的优雅，才是自己所缺失的美
　　要说五官，在这张如玉琢般的脸颊上，样样都是比自己美的
　　而被比自己美的女孩儿夸赞
　　除了羞涩，便是自卑了
　　“佳颖……你怎么会喜欢我的呢……
　　我又没你漂亮……唔～成长背景，学历背景……
　　社会阅历……样样都很差劲”

　　徐佳颖见面前的季南又不自信
　　便抬手轻轻刮了刮季南的鼻子
　　轻轻说道
　　　“小笨蛋，自信一点好不好！
　　我和你说的话你老是忘记
　　深邃的灵魂才是值得考究的美～
　　而且我的南南长得特别可爱！
　　哪里就算不得美女了？嗯？”

　　说着又摸了摸季南的头发续道
　　“你把头发留起来，肯定是大美女”

　　对于徐佳颖的审美观念，季南无疑是赞同的
　　随即俏皮的撩汉撩自己的头发，笑道
　　“～是吗？那小女子～就为卿蓄青丝！”

　　见眼前这张绝美的容颜，没忍住就凑过去啄了一下
　　腰身却被徐佳颖紧紧勾在怀里，季南一慌
　　“～干嘛呀，又要使坏？”

　　对于害羞的女孩儿主动的亲昵，徐佳颖哪肯轻易大放过
　　“嗯……亲完就想跑？”

　　季南则升起了玩闹的心思，伸手就挠向徐佳颖腰间的痒痒肉
　　徐佳颖便将季南的身子往旁边沙发一捞
　　两人就这样嬉闹着滚在了沙发里
　　……
　　屋子里便回荡起真正符合季南当前年岁的笑声
　　……
　　一阵打闹后，两人笑得肚子酸疼
　　季南这才微微喘息着看向骑坐在她上方的徐佳颖
　　愣了神……
　　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长得好看
　　皮肤白皙，明眸似春桃
　　娇媚桃唇……
　　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两边似乎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原来……曹植描写心爱之人的容颜之美
　　所缺的主观感受，便是具体的体温……气息
　　每次与她肢体接触，便总升起那股难耐的温热
　　想到这里
　　瞬间脸红心跳，喉咙也干涩难耐
　　……
　　再往下……是……她因刚才嬉笑打闹
　　而微微有些快的呼吸，带动着的胸口……
　　天呐……自己在看什么
　　季南的眼睛就那么呆呆的在了那处……脸颊的颜色也是越发的羞红
　　沉默中，季南眼神的一系列举动
　　以及脸颊颜色的变化俱都被徐佳颖捕捉
　　随即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嘴角，轻声问道
　　“～南南……在～看什么？……嗯？”

　　被这柔软魅惑的声音惊醒的季南
　　尴尬和羞涩瞬间爬满脸颊，赶紧撇开眼神
　　看向窗外
　　缓了缓呼吸才问道
　　“…没……咳～你渴不渴？”

　　徐佳颖才不理会她的借口
　　轻轻弯下腰轻轻凑近她的脸
　　轻声说道
　　“～你害羞了……”

　　被这么一逼问的季南
　　被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引得一阵慌乱
　　而且眼下两人这个姿势……
　　让季南的心跳呼吸通通乱套
　　再不起来，怕是要一发不可收拾
　　“额……你快起来啦，～口渴……要去倒水喝”

　　见她羞涩得如惊慌的小兔子般可爱
　　徐佳颖轻咽下气息才笑道
　　“好吧……胆小鬼……我去给你倒水”

　　季南这才赶忙起身，端正乖巧的坐在沙发里
　　徐佳颖也缓了缓呼吸才端着水回到沙发边
　　“～给，温度刚好！慢点儿喝”

　　季南则如趟过沙漠的探险者
　　接过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
　　本以为尴尬终于得到了缓解
　　不想徐佳颖却将下巴搁到了她的肩膀
　　火热的眼神在她面部流转
　　“饿不饿？”

　　季南疑惑的偏头看向她
　　“～？，才刚吃过晚饭回来呀”

　　徐佳颖轻轻笑了笑
　　捏了捏季南的脸蛋便站起来准备脱衣服去洗澡
　　“～我说的是……算了，我去洗个澡～”

　　满脸疑惑的季南见她要开始脱衣服又是一慌
　　　“……啊？……哦”
　　随即又慌张说道
　　“～咳，那个……浴袍…衣柜里还有……一件”

　　徐佳颖则背身弯起了眉眼，轻声说道
　　“～好，你要是困的话，就先进被窝躺着吧”

　　见她正要脱衣服，季南慌张的赶忙站起来走到窗边，才回道
　　“～知……道了”

　　徐佳颖见她害羞成这个样子
　　又是偷偷一笑，也不管她，进了浴室洗澡
　　……

　　听着哗哗的水声传出来
　　季南这才松了口气转过身，脱了毛衣和裤子
　　钻进了被窝，有些慌乱的把被子拉到了脖子底下紧紧的捂着
　　不知道继续这么待在一起三天
　　会不会控制不住越了线
　　相互喜欢，即使发生了也是正常
　　可……第一次…不应该草率发生……
　　应该留在具有意义的那一天，不是吗？
　　慌乱的心跳与呼吸，似乎已经完全扰乱了思绪
　　……
　　而房间里就剩下浴室里的水声
　　屋顶灯带的灯光洒在床上
　　印衬着季南呆愣的脸颊，空调缓缓吐着热气
　　没一会儿季南的手心就捂出了热汗
　　可依旧是不知该怎么办
　　……

　　不知过了多久
　　徐佳颖便洗好澡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浴室
　　……
　　季南转过头便见徐佳颖只裹着浴巾……
　　视线不受控制的在她身上俳徊
　　……
　　肩膀上淌着些水珠
　　薄雾缭绕中
　　发稍的水滴缓缓滴落在柔美的肩臂上
　　修长笔直的双腿……
　　好一幅美人出浴图
　　……
　　不禁暗自喃喃低语
　　美人浴，碧沼莲开芬馥
　　双髻绾云颜似玉，素蛾辉淡绿
　　雅态芳姿闲淑，雪映钿装金斛
　　水溅青丝珠断续，酥融香透肉
　　……
　　一瞬间就理解了古代君王为何会色令智昏
　　……
　　见徐佳颖媚眼含笑的走到了床边
　　季南这才赶紧收回视线，尴尬的看向天花板

　　“被窝暖好了吗？”

　　听见徐佳颖的询问
　　季南只觉自己回应的声线都都得似拂动的柳枝
　　“嗯，应该……应该好了……你…
　　…你赶紧把头发吹干，当心着凉”

　　徐佳颖则偏头定定的望着季南不停闪烁的眼神，许久才弯了弯眉眼
　　“嗯，真乖”
　　随即便又起身去吹头发了
　　……
　　季南这才如临大赦般
　　呼出一口气捏了捏被子里的手
　　再掐着自己的腿喃喃自语
　　“控制住，不许乱看，不许乱想”……
　　……
　　谁知这个妖媚的女人，不知安的什么心
　　吹干了头发回到床边也不穿睡衣
　　就那么露着肩膀笑盈盈的看着季南
　　“我洗好啦～”

　　季南看着她粉红的脸，眼睛也不敢往下看
　　只是安分的望着她的满眼意味不明的笑意
　　“哦……那，那你快把衣服床上，别感冒了”

　　沉默良久，徐佳莹颖似乎再也憋不住了
　　噗呲就笑出了声
　　“噗…哈哈，南南……”

　　季南被她这突然的笑声给整懵圈了，问道
　　“…你…笑……什么？”

　　许是见季南紧张成这样子，徐佳莹颖终于放弃了继续逗她的心思，转身拿了衣服
　　“我笑你可爱～哈哈哈”

　　见她准备解开浴巾，季南
　　又赶紧把头偏到另一侧
　　可耳朵却超级灵敏的听着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要死……
　　脑子不自觉的就浮现出……浴巾下的……要死……啧

　　随着拉被子的动静
　　温热清香的徐佳颖便凑了过来
　　这才转过头看着徐佳颖
　　鼻息间尽是她独特的香味……
　　明明是用的一样的沐浴乳……
　　可为什么这么特别

　　见季南呆愣愣的出身
　　徐佳莹颖轻声说道
　　“～你别紧张……没准备好之前……我不会做什么的”
　　随即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季南踌躇了半天，才挤出声音回应
　　“我……没紧张……我只是”

　　“只是什么？”
　　面对徐佳颖疑惑的眼神
　　季南只觉自己嗓子被烫坏了似的，快要发不出声音来了
　　“……我只是害羞……而且我也不……
　　不懂……”

　　“嗯？不懂什么？”

　　季南实在说不出口了
　　只好一低头，整个脸埋到了徐佳颖的怀里
　　“就……就是……那个……”

　　“哦～哈哈哈，你不用懂……”

　　听她这么一说，季南一怔愣了两秒才
　　抬起头看着她问道
　　“…你很懂？……那你以前……”

　　徐佳颖则挑了挑眉
　　回道
　　“嗯～我看电影，学的啊”

　　这一刻，季南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可又忍不住问道
　　“那……你和别人有过吗？”

　　徐佳颖却只是略微闪过一丝羞涩
　　随即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这个～……得等你自己来寻答案”

　　“哦……那我不问了”
　　季南听完又把头枕回她的胸口

　　到底还是对未来存着迷茫与不安
　　与眼前这个女孩儿的距离……到底是多远呢
　　想着想着便呢喃低语道
　　“……佳颖，你说～假如我要是追不上你的脚步
　　我们该怎么办呢？”

　　听到她这么说，徐佳颖略微一愣
　　低眸看着怀里的人，轻声问道
　　“小东西，又在胡思乱想了，嗯？”
　　而季南则只是摩挲着手指，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不能算是胡思乱想……而是对现实的客观考量吧
　　无法忽视的实质问题
　　……
　　见季南不出声，徐佳颖思考片刻后又续道

　　“南南，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但我们都不再孤单了，即使未来会面对很多困难
　　你的困难也好，我的困难也好……
　　我希望我们都不要辜负彼此的存在
　　不是退缩，更不是放开彼此的手”

　　面对徐佳颖的这份温柔坚定
　　似乎也安抚了季南心中的不安
　　便也轻声回应道

　　“嗯……我也会努力建设自己
　　以后我们一起生活”
　　“嗯～睡吧！晚安”
　　“……嗯～晚安”
　　“……”
　　这一夜，
　　破碎迷惘的心，与疲惫的躯壳
　　似乎都被安放在温柔的怀抱

　　也将过去的冷雨阻隔开来
　　未来可期，愿不负遇见……
　　晚安～佳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