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火，有什么意思？》借点勇

4、生日宴之恶魔

　　三人同时安静了下来，简蓝和路莫迟不约而同地同时看向了楼璨。

　　楼璨当然知道许珩来者不善，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对简蓝和路莫迟说：“今天谢谢你们，和你们聊天很愉快，希望你们今天玩得开心。”

　　简蓝和路莫迟都是懂眼的人，和楼璨客套道别后便识趣地回避了，但因为有点担心，并没有走远，找了一个能偷偷观察而不被发现的地方坐着。

　　“真热闹啊～”简蓝和路莫迟走后，许珩背着双手悠闲地走到楼璨身边，悠哉悠哉地说，“这个生日宴，你还喜欢吗？真是令人羡慕啊，我和许瑗都多少年没有办过这样的生日宴了。啊，你现在不姓许，应该不知道吧？”

　　虽然不知道许珩到底想表达什么，故意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意，但楼璨并不想破坏他妈妈费心为他准备的这一切，于是尽量克制着脾气，只淡淡地迎着许珩的视线，没有说话。

　　许珩像是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勾起一边嘴角哼笑一声，继续道：“对了，你看见许瑗了吗？啊，你应该没有注意吧？我们这些人你又怎么会放在眼里呢？你知道吗？其实跟许瑗比起来，我对你的讨厌真的不算什么，毕竟我来了，而她，大概正在某个酒店边和某个令人作呕的廉价男人做/爱边哭着咒骂你吧。她可真蠢，以为这样是在报复妈妈，切，妈妈才没这个闲工夫管她的死活呢。你还记得她以前的样子吗？像个纯洁的小仙女似的。你们俩以前关系多好啊，那时候她最骄傲、在外人面前炫耀最多的就是你这个弟弟了。”

　　楼璨的双手不由地紧握成了拳。

　　“啊，对了，”许珩继续悠哉悠哉地说，“还有一个人比我恨你，就是老爸，毕竟你抢走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不过他今天还是来了，还尽职尽责地扮演了一个爱你的好父亲的角色。他刚刚在台上发表温情演讲祝你生日快乐的时候你是不是很感动？毕竟他到现在还没有死心，想让妈妈回到他身边。悄悄告诉你，”他说着，将嘴巴凑到了楼璨耳边，轻声说，“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那时候死的是你而不是那个下人的人。”

　　楼璨只觉全身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一大半，刚刚还紧握的双拳突然就只能虚蜷着里，十根手指像是在颤抖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你说完了吗？”他低着头，没有什么底气地说，“说完了我就先走了。”他实在坐不住了，说完就直接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许珩却直接把他摁回了座位，俯视着他，说：“当然没有，这就听不下去了吗？你最想听的我还没说呢。”

　　楼璨垂着的双手不由地又一次紧握成了拳。努力平复情绪后，他淡淡地看着许珩，说：“把你的手拿开。”他的眼神和语气虽然都淡淡的，气场却给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感觉。

　　许珩看了眼他放在楼璨肩膀上的手，似只做了一番简单的权衡后，就爽快地挪开了。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交握，扫了眼在院子里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孩们后，将直勾勾的犀利视线死死地放在了楼璨的眼里，说：“你从吃饭前就好像一直在找什么，是在找刘绍君吗？”

　　楼璨只觉心跳都漏了一拍，许珩怎么会知道的？他心虚地低下头，闪躲开了视线。

　　许珩当然捕捉到了楼璨眼底闪过的惊慌，嘲讽地哼笑一声，说：“他现在人在M国，不会来的。听说你直到现在还每天反复看他的那个记者会视频，都四年了，你不会是喜欢他吧？是为了见他，你才答应办这个生日宴的吗？当年人家来家里找你的时候，是你自己叫他滚的，还说从来没有把他当朋友，让他别再腆着脸巴结你了。啧啧啧，多伤人啊，那应该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朋友这样伤害吧？小小的心灵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伤害，听说那之后他就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了，所有的真心都只敢给他那个弟弟。”

　　楼璨紧咬牙关，紧握双拳，几乎把全身力气都放在了这上面，脆弱的神情像是他整个人都快要碎了似的。

　　许珩却更凑近了楼璨一些，像是想让他听得更清楚一些，又像是想更近地享受他的痛苦和失态，继续道：“他在H大，你不是知道吗？想他就去找他呀。去那儿读书，再跟他做同学，这应该是你做梦都想的事情吧？你这么聪明，妈妈又那么爱你，这不是小事一桩么？”

　　“还是你不敢？你觉得你配不上他？其实不会呀，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小小年纪就被魏翼干过了……”

　　“砰！”

　　电光火石间，楼璨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狠狠地朝许珩的脸上挥了一拳。

　　因为太过突然，周围的宾客们被吓一跳，有人甚至条件反射地发出了惊呼声，大家议论纷纷的同时，也都忍不住把视线都放在了他们俩身上，暗暗期待事情后续，包括一直在远处观察着这俩人的路莫迟和简蓝。

　　尽管嘴角已经渗了血，许珩却像是不觉得痛般，不以为意地擦了擦，淡淡地瞥了围观的众人一眼后，勾起一边嘴角哼笑一声，又一次凑近了楼璨耳边，压低声音说：“说他一句你就受不了了吗？你知道外面大家都怎么说他的吗？你不出门当然不知道。大家都很想看他被/干的样子，上城gay圈一大堆人想干他。”他又哼笑了一声，玩味地盯着楼璨愤怒到赤红的眼睛，说：“但很好笑的是还有一大堆人想被他干，你也想吧？”

　　“砰！”

　　楼璨又给了许珩一拳，这一拳比刚刚那拳还凶狠，像是用上了十二分力气，甚至能听到骨头的嘎嘣声，不知道是他们俩谁的骨头碎了。那拳过后，楼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恶狠狠地掐住了许珩的脖子，用恶魔般赤红的双眼怒视着许珩，咬牙切齿地说：“给我闭嘴！你们这些蠢材根本不配提他的名字。”

　　那一刻，少年简蓝的内心是震惊且恐惧的，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识到一个人同时拥有这样极端的两副面孔——天使与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