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失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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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里有微亮的光漏出来，她熟悉地绕过房间里的障碍物。
手表界面闪烁着“妈妈”两字，这时她才发现现在7点24了。平常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回家了，哪怕是现在要来这边一趟，她也应该到家了。
“喂，妈。”姜离心虚，说话声音比平常低了许多。
“你在哪呢？咋还不回来，多晚了。”
卢茨的声音冲破了这里的安静，姜离迅速按小音量，边按边解释：“妈，我今天和同学在外面吃饭，忘记看时间了，对不起啊，妈咪。我现在就回，很快就回了。”
姜离拒绝了卢茨来接她的提议，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她。
迅速收拾好东西，从一楼的后门离开。
回家途中正好经过一家甜品店，摸了摸还剩些零钱于是又买了两个蛋糕。
“妈。”
姜离还没到家就看见守在门边的人，她大喊一声，跑步过去。
为了不被挨骂，她早就拿出袋子里的饼干到跟前时直接塞在卢茨的嘴里，抱着卢茨一顿撒娇。
卢茨虽然吃这一套，但对她这么晚回家还是训了一顿。
……
月色已深，街道上还有几家窗户散发着光，在黑暗中是多么的醒目。
姜离品着用56°水泡好的果茶，一品一沉思。
今天的赌注，她赢了，但赢得不明不白。
她们没有出现，反而事情的发展好像进入了自己的计划中。
可明天，后天，截止这件事结束的那一天她都无法预料，都要提心吊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余憬阳是什么情况？
“调查我？”姜离不自觉开始自言自语。
想到他，姜离哪怕有正事也会失神片刻，就像现在她已经失神一小时了。
“算了，调查就调查，真实的我谁也不知道，就当一换一了。”
姜离回神，给自己又倒了一杯新茶。
“不过你可千万别喜欢上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倒茶的过程中又失神了，茶水漏了一桌，沿着桌边滴至睡衣。
直到大腿被烫才回神，一激灵，手里的茶壶拿歪，壶里的热水顺着茶嘴直接倒在另一条大腿上。
两条腿现在没一个是好的。
她轻轻叹气，好在这几天她认为自己水逆，这些倒霉事便也习惯了，没那么容易影响情绪。
笑着个脸，找了身干净衣服进浴室换洗。
……
窗帘被风吹飞，玻璃发出撞击的声音，啸啸的。
正在一楼整理新花的卢茨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风天气吓了一跳，跑去关上大开的窗户，即使反应很快还是没有雨来得快。
卢茨擦掉飙在脸上的雨水，望着打在玻璃上的雨点出神：“怎么突然下大雨了？”
她拿起收银台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点开杨朵的手机号，里面都是已接通的信息。最近的拨号还停留在昨天，2018年3月14。
卢茨点击拨号，一分钟过去，她又点了一次。
依旧没人接通。
机械声消失，一楼陷入平静，能听见的只有雨滴敲击万物的声音。
卢茨脑袋嗡嗡的，仿佛有一根丝线在她的脑子里震动，扰乱她的心弦。
她扶着椅子坐下，急躁的心境下还是留有一丝理智，给姜离发了个消息：记得关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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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关上窗户，打开桌上的台灯，从桌底摸出了那本笔记本。
她翻开写有计划的最后一页，在上面加上了‘余憬阳’三字。
指尖划过纸面，在最后敲了敲。
没几下，手又抚上额头，双指揉捏眉心。
姜离烦躁地合上笔记本：她们之前突然的出击打乱了姜离的计划。
如果计划落空，她不得不想出另一种对付她们的办法，其实她也可以直接对上她们，可是她怕那群人突然失去理智，那自己的命便很难保证。
“那便来赌吧！”
赌你们惧怕余憬阳的势力和金钱，赌自己能安全过好今后的每一天。
姜离在最下面的空白处写下收尾两字，笔笔透过纸张，染黑后面的空白。
她相信自己，如果真的不能保证，拼上这条命又如何。
她相信自己可以等到正义到来的那一天，等到她们该有的结果和报应。
过去的一切在脑海里播放一遍又一遍，姜离也不想再控制，眼泪就像开闸般涌泄，想起的每件事就像一把刀让姜离一次又一次地想死，又以此为执念一次又一次的活着。
她翻看着笔记本的前页，那是她一次次崩溃写下的话，而这是她的第9本日记本。每本整整120多张，她一页不落，有时哭得太狠，她便也没心情写。
所有的这些都是她们造成的。
她恨透了，恨不得杀了她们，可她还有家人，还有爱她的妈妈和朋友，她不想让她们担心；她不得不假装自己的正常，不得不隐藏自己的抑郁，甚至那些笔记本她每用完一本便是它们的忌日。
姜离把笔记本夹在令人不感兴趣的哲学名著之间，哪怕多扫几眼也不会有人在意，这是她一贯藏东西的办法。
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明天。
等待每次活下的后一天。
……
姜离又一次起晚了，连续几天都踩点进教室。
教导主任实在是看不下去，觉得姜离没有把学习这件事放在心上。
于是在今早刚下第一节课便把姜离给提了出来。
教导主任一脸不满，大大的黑眼圈下能看出他的心情也发黑。
“姜离，你虽然是走读生，但你是不是忘了走读声必须得提前十分钟到校。哪个走读生是像你一样这么晚！”
“刘老师，你别生气。我这几天失眠了，睡得晚，但睡不着的时候我有在看书学习。所以迟到了的这些时间，我在其他地方补回来了，没有浪费。”
教导主任还是相信姜离的话，但对于打破规矩的人他也不会轻易放过，又教育了几分钟才放姜离走。
姜离叹气，她听说过教导主任啰嗦，但怎么这么多废话。
害得她都没有时间补觉了，她对着手表翻白眼，还有五秒就要打铃了。
姜离回到教室，刚拿出这节课的书，前桌便转身过来告诉她：课间时间有人找你，是余憬阳。
前桌女孩看起来还想再八卦几句，想问的还没问出口，老师便从后门进来了。
女孩被老师瞪得忙转身，忙手忙脚地读起书。
姜离倒是没被老师吓到，反而更困了。这一节课上，她翻了不下三次的白眼，有一次醒来还被老师盯着，正经没几分钟后又翻了。
一开始老师还有意叫醒姜离，走到离她近的位置大声讲课，但在次次翻白眼下，老师也放弃了。
姜离两只手扒拉着自己的太阳穴，整个眼皮被她往上拔，终于撑到铃声响起，一瞬间倒在了桌子上。
前桌转身过来叫了几次，也只能听见姜离的平稳气息。
与此同时，余憬阳出现在2班走廊，从后门往里看，手里提着一个白色不透明塑料袋。
看着姜离的睡样，余憬阳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压下又偷偷翘起。
他没有找人打扰她，而是退到护栏，靠在上面，正对着姜离的位置悠闲地看着。
这一觉姜离睡得很舒服，感觉没一会就打铃了。
好久不见的深睡眠了。姜离伸展着脖子，转向后门的那一刻看在余憬阳正朝自己挥手打招呼。
姜离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搓了几下眼睛。
余憬阳依旧还在那里，不过这次是示意她过去。
鬼使神差下，她快速跑向余憬阳，站定在他面前，没说话，只是歪头，对他的到来表示疑惑。
“给。”余憬阳抬起被她忽略的袋子。
“快点，我还得趁老师来之前回去。”余憬阳见姜离不动，直接上手把袋子塞在姜离的手里。
没等姜离说话，一溜烟地跑了。
姜离抿嘴一笑：刚刚不是还很悠闲嘛！
……
今天的第三节是美术课，内容很快就讲完了，老师趁剩下的时间还给她们放电影。
姜离看不进去，正好也是自由时间，她拿起被放在地上的袋子。
里面是甜品，各式各样的，可爱极了。更显眼的是在中间的抹茶奶油饼干。
还有一瓶开心果。玻璃瓶上面画着一个笑脸，瓶盖上面还画有一个小人，穿着绿色的裙子手里拿着一串糖画。
看得正入神，前桌突然趴在姜离的桌子上，一脸八卦。
“姜离，余憬阳送你什么了？”女孩说话很小声，怕余憬阳三字让姜离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她还是知道姜离讨厌人群的。
“没什么。就是他家认识的人多，我让他给我推荐一些甜品，给我妈妈当生日礼物。”姜离放好瓶子，递给前桌一包小饼干。
“你尝尝，看看他推荐的好不好吃。”
女孩毫不客气，接过便点评起来。
她没急着吃，而是从视觉到听觉再到味觉一一细致的点评。
姜离把这个任务交给她，她可得认真对待，毕竟也不见姜离给其他人。
姜离被她逗笑，听到她说好吃，又从袋子里抓了一把给她。
女孩无声“啊”了一声，双手挥摆着拒绝，小声道：“这是你给妈妈准备的，还是余憬阳推荐的，肯定很贵吧！我不能要。”
女孩见姜离并不在意，还是有想给她的心思。倒吸一口气，直接不理姜离，转身继续写作业。
姜离眨眼，也不强求，把手上的饼干放回袋子里。
她静不下心写作业，也不想写。反正她也有资本不写，谁让还在高二的她就把高中内容学完了，现在她已经在学大学的内容了。
于是手撑着脸，往对面的楼栋看去。
这一看，就是半节课。
作者有话说第5章 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