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万花]花间梦事》竹兰雪友

26、裴元X阿麻吕

　　裴元笑着说出的话，让周围的人顿时哀莫大于心死，纷纷摆出一张苦瓜脸，七嘴八舌地哀叹起来。

　　“唉……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还打算六月去泛舟西湖……”一名万花弟子失魂落魄地靠着身旁的好友。“要不你自己去吧！”她欲哭无泪地说，“我肯定通过不了医道考核了。”
　　她朋友安慰道：“还有点时间，我们再温习一遍如何？这次过不了也没关系，可以重阳试再考，总之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

　　与裴元一同坐诊的杏林弟子中，也有被吓得脸色微变的。一人苦笑连连：“裴师兄，去年的重阳试已经够难了，我也差点没通过。”
　　“是啊，医道考核着实太难了……”另一人则小心翼翼地帮腔，出于对裴元的敬仰，他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了些，“我们明白修习医术能受益匪浅，也懂得师长的良苦用心，但每年可以晋升为尚贤弟子、到外面历练的人越来越少……对此不少同门都颇有微词。”
　　即便万花谷是胜景如画的世外桃源，住得太久了，也会令人习以为常，更会叫意气正盛的年轻人觉得，这秦岭间的一方天地既不够广阔，又稍显寂寥了。

　　“……原来如此。”
　　裴元了然地笑了一声：“眼下我还知道另一个消息，虽无关考核，但能对症下药，为诸位解忧。”

　　此话一出，众多万花弟子一霎间安静下来，再次虎视眈眈地等着他开口。

　　裴元的语调依旧不紧不慢：“东方谷主已有决断，要放宽谷中弟子外出游历的限制。”
　　“此次端午试之后，尚贤以下的同门，即正意、归德弟子，也有机会可以到江湖上磨砺一番——只是他们须有尚贤、执礼或是弘道弟子带领才能出谷，且外出后不得单独行动，而带队的高阶弟子则要负责保护低阶弟子。”
　　“谷主的想法是，要让行走江湖的万花弟子在能力范围内互相照应、有个帮衬。弘道弟子各方面的能力都较为拔尖，因此可以带出门的低阶弟子人数最多，执礼弟子次之，尚贤弟子最少，兴许只能带一人外出。”
　　“具体事宜有待后续商榷，但基本就是如此了。”

　　这是昨日药王孙思邈与东方宇轩商议义诊一事时，顺道讨论出来的决定。自万花考核的重心彻底偏向医道和武道后，门中弟子自保的能力得到了明显的提升，然而每年新增的尚贤弟子凤毛麟角，能够出谷游历的弟子也屈指可数，显然不利于一个门派在江湖上树立威望。
　　而且万花七艺中，除了医术之外的六艺也各有法门，未必不能襄助弟子行走江湖。各人有各人的天分所在，没道理只因没通过医道考核，就断了其他六艺的得意门生外出扬名的路子。
　　种种考量之下，东方谷主认为让门中弟子结队外出算是一个不错的办法。相对的，他也向医圣承诺，自此以后的医道考核的难度就任由他老人家定夺，多难都行，倒不如说，放宽弟子外出游历的限制后，医道考核越难，高阶弟子越能挑起保护同门的担子。

　　从师父那里得知此事后，裴元倒是没感到意外。万花既然包容了三教九流，又以七艺立派，自然不会事事永远只以医道为先。不管门派的规矩如何变化，只要不影响医术方面的授业和杏林一脉的传承即可。

　　说到底，还是同道之人可遇而不可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