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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前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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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飘,暗风摇,在这本该是廖无人烟的地方,此时却涌动着一股来势汹汹的杀气,直叫人混身冷汗,遍体生寒。
然而,却有人于其中,优然自得的摇着羽扇,甚至,还有隐隐的笑意在唇边。
他就是仰月山庄的祈主---------欧阳别风(欧阳眠水)
但此刻他的处境不好,可以说是很不好。
因为他此刻正被二十二位来自武林,级别属于极棘手极的人物包围着,而且看样子他们个个有备而来,面部表情更是做到十足,每个人的脸上都可以冻出一座万年冰山,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已声泪俱下外加拼命求饶,只希望自己变成透明才好,但此时此刻不是别人,而是欧阳眠水,那事情,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欧阳眠水的笑容此刻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那美如朝花的笑一瞬间让所有人都失了心神。那婉如天使般的丽颜,那恍若澈水般的眼眸,还有那似有还无的柔媚,再加上那一身似流光般溢着银白色的丝制长袍,简直将眼前这个人儿幻化成了飘渺云雾中的仙,畅游海底的神,他的一言一语,一鼙一笑,都将牵引着世人的视线,永远,永远。
就在此时,行势峰回路转。
只见欧阳眠水轻轻一收羽扇,而后足尖点地,飘逸的象烟般向后撤去,同时一气呵成的从腰间抽出一件柔滑的如同水一样的黑色丝绳,快如闪电而又无声无息的迅速向前蔓延,只是一瞬,那丝绳就变身成为了来自地狱的魔鬼,张着血盆大口,要以鲜活的生命来满足它那永无止境的欲望。
没有惨叫,没有惊慌,甚至连一丝的痛苦都没有,所有的人就那样倒在绿意葱葱的竹林中,照着他们似乎还活着的脸上的,是优雅而又迷离的浅银色的月光。
欧阳眠水静静的看着悬于空中的满月,月下的他神秘的让人害怕,月的光芒浅浅淡淡的映在他如雪样的衣上,将他的影变的如此媚惑。他轻轻的拂了拂乌黑如瀑的长发,而后突然出声:“暗,你还要在那里看我多长时间?”
无人应答。微风吹过,撩的竹叶沙沙作响,若在平时,堪称一番美景,只可惜,此时此刻,仅能落得“诡异”二字。
欧阳眠水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仍是止住了,不过他似乎忍的很辛苦,因为那被雪白牙齿咬着的樱红薄唇已经渗出了殷色的血。而那血,却在突然间,被一只戴着蓝色手套的手极其温柔的抹去,那动作,轻的像是一阵不经意间拂过的清风,而做这动作的主人,在那尤如湛蓝色的大海的亮眸中,蕴着的,则是无尽的情愫,风华绝代,顾盼生辉。
“暗,你可出来了,”欧阳眠水的语调中满是调侃,“说吧,是不是岩飒叫你来的?”“眠水,那被称为“暗”的男子竟笑了一笑,而后接着道:“你还是这么聪明,不怪得师父他老人家一直都那么器重你。”“暗,”欧阳眠水亦是一笑,却突的话锋一转,说道:“灭天门有什么事吗?”
暗楞了一愣,而后说:“眠水,你。。。。。。”欧阳眠水淡笑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身,轻抚着手中的丝绳,过了一会儿才说:“暗,别忘了,我也是灭天门的人。”语气中竟有说不出的悲凉之感。暗此时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寂寞,很寂寞,一如那天上的那轮圆月,但却不可触摸。
正在他有些发呆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冰凉凉的,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抬眼望去,却是欧阳眠水将一根竹枝摆在他的颈上,眼中还带着促狭的笑意,让他顿时把自己刚刚的认识丢到九霄云外。暗将那枝竹枝从欧阳眠水的手中抢夺过来,恨恨的将它折断,不过欧阳眠水却出乎意料的只是在一旁看着,甚至于还有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暗心有愤恨的将竹枝揉成绿色的粉末,欧阳眠水状似不经意的道:“是不是因为对手是琏涧的关系?”
暗的眼神却突的变的复杂难解,他死死的纂住那一堆粉末,而后说:“眠水啊眠水,你为何如此聪明?”虽是赞美的词语,但是其中的语调却是与之完全不搭调的无奈与担心。欧阳眠水听后缓缓的绽开笑容,刹那间天地间芳华尽失,只余他艳丽的笑。
但暗却没有随着欧阳眠水的笑失了神,他只是静静的在一边等着,等着那朵无比鲜美的花自欧阳眠水的脸上凋谢的时候。
果然,没让暗等太久,欧阳眠水的笑慢慢的黯淡下来,最后竟化为一道道婉延在白皙脸上的刺目泪痕。暗毫不犹豫的上前,慢慢揽住欧阳眠水的同时他耳边缓缓的说:“眠水,别怕,这恩怨已有十年,是时候解决了。”“我知道。”很轻的声音,但近在咫尺的暗却听到了。“眠水,你该知道师父的脾气,他说过。。。。。。”“‘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眠水不等暗将话说完就抢着说,而后他调皮的眨眨眼睛,那神态竟好像是个刚抢到糖吃的三岁小孩一般,“知道了,大师兄,既然二师兄是冲着我来的,我自然不会让师父难做的。”“眠水,你刚刚叫我什么?”暗似乎一时反应不过来。“大师兄啊,有什么样不对吗?”眠水笑的一脸无辜,“你不是说。。。。。。”暗似乎有些口吃了,“没错,十年前我是这么说的,但后面还有一句,不知师兄记不记的起来?”欧阳眠水双手环胸,狡猾的笑道。“啊!这么说,你是要。。。。。。”暗再一次被夺去发言权,欧阳眠水再一次抢话道:“是,大师兄想的没错。我就是想那样做。”“可是。。。。。。”不甘心两次被打断的人第三次出击,但仍是大败而回,因为他遇到了本世纪最强的抢话大王。欧阳眠水一挥袖,以极其肯定的声音说:“大师兄,请不要阻拦我,师父的教导,我是不能不听的,何况,”欧阳眠水又是一挥袖,“大师兄此次前来的目的,不也是叫我回去,去解决我自己的纠纷的吗?”他猛的抬头,手中的丝绳捏的紧紧,“所以,我会回去,我一定要回去的。”
“眠水。。。。。。”无言的暗只能无意义的发出几个单音,因为他此刻的心情亦是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身在如此状态下的他,又有什么能力去安慰他人?
正在暗无言的时候,欧阳眠水已来到他的身边。只见他轻轻的拥住暗,悄声说:“大师兄,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们。。。。。。该回去了。”暗回首惊望向他,却见欧阳眠水一派神色怡然,暗的心中每由来的一阵心痛,这个人啊,让人又爱又恨的人啊,暗至今还记得,那天夜晚走出竹林时,自己望着欧阳眠水那孤单却异常坚定的背影时,所下的结论。
往事前尘
欧阳眠水与暗一路无话,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因为不知说什么才好。就这样,两天后,他们终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灭天门的所在地————涌日山庄。
一进山庄的大门,欧阳眠水似乎换了一个人般,脸上的笑意刹时褪的无影无踪。如同那终年不化的皑皑坚冰上一般的寒气瞬间将他的脸包裹起来,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和波动,掩盖了内心所有真实的想法。但既使是这样,欧阳眠水的脸还是漂亮的让人心惊,那绝世的美啊,岂是一点点冷可以覆盖的?
而另一方面,暗看着欧阳眠水的变化,心中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心痛。无可奈何,是吧,一切的一切都在进行着,而他,纵使知道一切,但仍然无力阻止,是吧,命运将他放在一个如此尴尬的地位,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扭转乾坤?一阵一阵的愧疚感将他击的几乎站不稳当,从他紧紧握住的骨节发白的手中可以看到有隐隐的血的影子。
“ 大师兄,你怎么了?”欧阳眠水的轻声问候将暗的思绪拉了回来。甩了甩头,暗以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没事,眠水,你。。。。。。”“大师兄,你用错了词哦!”欧阳眠水的脸上仍是不见一丝笑意,但语气中却有不加掩饰的调皮,“你该叫我三师弟吧。”“哦,是,是我一时疏忽了。”暗的语气中却没有掺杂任何感情色彩。“大师兄,你该知道,我所决定的事,是没人可以改变的,就算是你,也不可以。”欧阳眠水的声音忽的变的冷下来,眼眸中一时间似有无数的云卷云舒,迷离的像是覆住了朗月的层层薄尘,那么遥远,不可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