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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末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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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该翻牌子了。”李星云手臂上挂了几件睡裙，他隔着帘子问浴缸里面的姬如雪。
姬如雪吹走手臂上的泡沫，显然还不想出来，“就要碎花的那件。”
李星云照话，把印有碎花的那条睡裙放在椅背上搭着。
见识过李星云的厉害之后，姬如雪好一阵都不愿搭理他，非得李星云这样伏低做小，才肯搭腔。
她的影子映在帘子上。
只见那影子挥了挥手，道，“退下吧，这不用你了。”
“好的，”李星云继续乖乖配合，“你慢慢泡。”
热水泡得人身犯软，也催人好眠......
047：“今日你们走不了。”
长剑淬了血，剑身剔透与银装素裹的四周交辉相映；但一滴一滴粘稠的血顺着它滴落，在地上点出的红梅又与周围大相庭径。
血液不断的李星云的胸口涌出，他的衣服被浸得湿漉漉的。
风雪一吹，便冷进了皮肉。
李星云含着血，努力对姬如雪笑着，“别哭......你不会......死在这里的。”
姬如雪心疼得一塌糊涂。
她眨了一下眼睛，沁下泪珠，她抓着李星云想让他站起来却发现他的腿骨早已断了，“你走不动了。”
李星云哑声应了一句，“嗯，我走不动了。”
他想再触碰她一次，可垂眼在自己身上挑挑拣拣时，却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李星云叹息似的苦笑了一下，顾不了哪么多了，他抬起脏污的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那只手很凉，凉到几乎没有任何活人的温度，像半截瘦削的干树枝。
手太重了，李星云怎么使劲也不能让它保持不坠下去。
在垂下去的那一瞬间，姬如雪恍然接住，把它按在自己脸上。
047：“李星云的异能已经耗尽，给我杀！”
众人握紧刀，一步一步想他们靠近，刀剑磨过雪地，划出一条条纠缠的红线。
“以前我总怕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但现在......我却觉得这样挺好的。”
姬如紧握剑柄，红了眼眶，“什么？”
突然，李星云的手绕到姬如雪的后颈，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不惜弄痛姬如雪。
姬如雪：“你做什么！”
“现在，忘记我之前教你的一切，”炽热的红色异能直白的灌入她的皮肤，刺激着姬如雪的神经，催得她血液涌动。
“......不要”姬如雪想推开。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人。她不想发疯，不想像几十年前那样一个人孤零零的反抗。
但李星云却咬牙死死抓住着她，看着她一点点失去意识，哪怕她反抗的力道折断自己的手掌，“希望.......这样可以保住你的命。”
047轻嗤着，她垂眼看着李星云手指萦绕着的那点微弱的异能，“强弩末矢。”
“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在意识被抹去的最后一刻，姬如雪听见李星云无奈的笑着，倒了下去，他哑声道，“......这天道不公。”
姬如雪的眼神变得机械，她看了眼地上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的眉眼带着一点莫名的笑意。
她拿着剑，将冷漠的眼神转向身后这些穿戴整齐的畜生。
风霜没过她的眉鬓，吹灭了李星云的生气。
她笑得令人森然。
这天地皓白一片，一如当年。
血迹和腥臭很快会被风雪覆盖。
没有人知道这里掩埋了什么，她想。
“雪儿？”李星云轻敲着浴室的门，“你洗好了吗？”
脊背上的滑腻让姬如雪靠不稳浴缸边缘，她顺着滑下去，在泡沫水涌进鼻腔的刺痛间清醒过来。
“——咳咳！”她咆哮道。
激烈的扑腾溅了满地的水。
“雪儿！”李星云摔门进去，一把捞起呛咳的姑娘，“怎么了？”
“不小心睡着了，”鼻腔翻覆着刺痛感，姬如雪拨开脸上湿濡的头发，“呛了自己几口水。”
“下次注意，”李星云拿过花洒，用手试了试温度，然后再往她身上淋，“吓死我了。”
裹着浴巾的姬如雪活像只蚕蛹，她被李星云放到椅子上，等着他那那些瓶瓶罐罐，像个技师一样给自己吹头。
她的头发有些营养不良的枯黄，每次吹完还有些毛躁的蓬，像顶了个方正的毛线帽子。
她眉宇生得极清，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眼白不带一根驳杂的红丝，真是像秋水。
人都说雪肤花貌，就算不施粉黛，美人也照样是美人。
她的确也是如此，
就是这头发...实在配不上美人这张脸。
为了养护，李星云瓶瓶罐罐都买了一堆。
每次洗头，都会抓着人给她用。
在掌心倒一点油，然后搓热，抓着头发涂抹，他笨拙地用手梳理她的头发，动作仔细小心翼翼，将每一丝末梢都疏通得顺顺滑滑。
然后再倒，再重复。
姬如雪看着镜中的他们，不免感慨，“小时候我爸也这样给我吹过头发。”
李星云没看她，帮她专心吹头发，“那岳父一定很爱雪儿。”
岳父？
不知道为什么，姬如雪听见他这么叫老是想笑。
鼓风的扇音在耳闹了好久，终于停了。
“得！”看来李星云很满意自己的手艺，“可以睡觉了。”
姬如雪：“嗯。”
“雪儿，您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召幸我了，”李星云扶着姬如雪的肩膀征求，“今晚睡我屋好不好？”
姬如雪有些紧绷，过了一会，她抬起眼睛道，“纯睡觉，不能干别的。”
李星云：“好！”
姬如雪根本想象不到李星云极力忍耐的样子，他好像做什么都不动神色的，但又忍不住忧心他这样紧绷着睡一晚会对身体不好。
姬如雪抬起眼，“喂，你是不是又想要了......”
“嗯，”李星云大方承认，搭在她腰上的手搂得更紧了，“但别怕，我抱一会儿就好了。”
“要不......我还是回自己屋吧， ”姬如雪想离他远一点，让他的心可以跳得不那么乱，“你这样不难受吗？”
他确实难受，但李星云宁愿受着也不远松开，这样的浅尝辄止足够抚慰他了。
李星云顺了顺她的头发，涂了精油摸着确实柔顺多了。
他道，“你这讲得我像个色中饿鬼。”
姬如雪心里酸酸的，没再说话，她偎在李星云怀里，只想安静的待会儿。
李星云偏头在姬如雪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睡吧，有我在。”
“老头，”姬如雪抬眼看他，又想起刚才那个的梦，那般的穷途末路，“我会保护你的。”
李星云：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