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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圈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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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好像待在一片海里,灯光照在蓝色透明的海水上,形成荡漾的丁达尔效应。
这里到处都是鱼,亲吻我的皮肤。
不过这里还有一条电鳗,它很烦,总有使不完的电流。
玻璃外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他每天都很忙。
忙着记录数据,忙着...记录我。
杜德:“老师,您的研究真的有用吗?”
“这是我半生的心血,”易祝看着玻璃缸里面痉挛的姬如雪,“它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杜德撑着桌子,看着玻璃缸里的人玩味,“老师,她好像不太听话呀。”
易祝站在玻璃缸前,抚摸这姬如雪的轮廓,“放心,她最后一定会变成素白,接受我赋予她的神志。”
姬如雪想要摆脱束缚,她搅得玻璃缸里的液体汹涌荡漾。
杜德:“老师小心。”
“这是感染实验的排异反应,”易祝看着墙上电压表上的数字,继续说,“需要实验体保持清醒状态,一点一点接受溶液的洗礼,直到抹去神志。”
“等它再醒来时,将会成为你最强大的助力,”他拍了拍杜德的肩膀安抚,“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多一点耐心。”
杜德:“多谢老师!”
电流布满整片水域,姬如雪无处可逃。身体的血液和泪水着急寻找出口,但自己被堵住了所有的出口。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只记得自己明明早就被溺死在大海里了......
士兵:“上校,教授...没了。”
杜德揪着士兵的衣领把人拽起来,“什么意思,说清楚!什么叫没了!”
士兵并不想触杜德的霉头,但话到此处,他不得不说下去,“感染实验已经败露,教授为了不被联邦的人带走,亲手摧毁了实验室,自己...葬身火海了。”
杜德把人扔在地上,“怎么会败露?”他歇斯底里,“谁说的!”
他咆哮这,忽然又在其中找到不多的生机,“那实验体呢?”
士兵:“属下不知。”
“雪儿,”李星云用手在姬如雪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没事,”姬如雪拿着东西,接着弄。
刚刚走神太久,忘记了开关开着,姬如雪一伸手就**座电了一下。
姬如雪激烈地扔开彩灯,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小心一些。”李星云踢开插座,过去抓着她的手查看,“被电到很疼的。”
姬如雪如实说,“被电到确实很疼。”
“累了就休息吧,”李星云拿过她手里的彩灯,还她两节电池,“这个拿着。”
“之前的帐篷里的彩灯不亮了,把这个换上就又可以亮了。”
姬如雪:“谢谢。”
李星云:“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帮你去换。”
姬如雪把手里的电池倒进他的手心,“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星云看着电池,抿着嘴,“那我一定好好珍惜。”
“少来,”她用膝盖顶了顶李星云膝盖,催促,“快点,我要在天黑之前坐上挂满彩灯的秋千。”
李星云忙忙碌碌,装装补补,终于在月明之前,让秋千落地。
他捡走工具和电线,“我去做饭,你先玩着。”
姬如雪嗯嗯的答应,三两下跳进院子,一屁股把自己怼在秋千上。
姬如雪下意识地摸了下嘴唇,唇间的歆甜仿佛还在,“今晚不是应该吃蛋糕吗?”
夏夜的晚风吹着,李星云被一身臭汗糊着,并不觉得这风舒服,“你看见了?”
“嗯,”姬如雪屈膝一蹬,让自己荡起来,“味道还不错。”
李星云抬起眉眼,刻意停顿,“你,偷吃了!”
“刚才许愿了吗?”
姬如雪:“啊?”
莫名其妙,今天又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生日。
姬如雪不明白,但还是回答,“没有,忘记许了。”
李星云:“那你等会儿。”
童村空旷而安静,夜色中只能听见轻功掠过树梢时发出轻微的簌簌声响。
一盏茶工夫不到,李星云就抬着那个被姬如雪咬得残破的蛋糕站在楼梯上。
不过他的手臂上还黏着水珠,应该是刚洗完澡。
这一片住户不多,远远望去灯火岑寂,根算不上热闹,
姬如雪心中掠过一丝狐疑,不禁叫他站住。
姬如雪:“你搞什么鬼?”
李星云眨了下眼睛,摁开打火机,点燃蜡烛,把看上去还算完整的那半蛋糕转向姬如雪,“那现在许一个。”
“一年前的今天,初到童村,你重新有了户口。”
“所以也算是一个别样的生日吧。”
姬如雪:“当时你还不让我和你一个户口,非要给我单开一个。”
“不说那个了,”起风了,李星云偏身挡住风,他想尽力护住这份惊喜,“生日快乐,姬如雪。”
风吹得人心荡漾,姑娘渐渐憋红了脸,忘了说话。
当时只道是寻常,谁知有人竟然有心记住了。
李星云:“愣着干嘛,快许啊。”
姬如雪看着火焰,道,“我希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李星云突然迷信了一下,他捂住姬如雪的眼睛,“而且要闭眼。”
火光耀在她的侧脸上,窸窸窣窣的跳跃。
姬如雪:“好了。”
她呼低一下,把蜡烛吹灭,“我刚才许愿”
李星云看着发亮的火星,“愿你自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星云刻意打断。
但她并没有不高兴。
她偏过头,看向他。
月光在李星云的头发和肩膀上镀了一层银霜,他看着姬如雪近在咫尺的明亮眸子,那里面满是自己,道,“祝你自由。”
李星云挖了一叉子奶油递到她嘴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哑。
“你是宝贝。”
“不是灾星。”
姬如雪突然觉得之前那些挑灯恶补恋爱技巧的夜晚,太可笑了。
其实努力、在乎这种词,对感情无济于事。
好的爱情,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做,那个人就会把最好的捧到你面前,只是希望你能开心。
姬如雪把嘴抿成一条直线,她推开蛋糕,她朝他扑过去。
她不想要蛋糕。
她想要李星云。
李星云顿了顿,把蛋糕放下,重新对她张开怀抱。
被搂住的那么一瞬间,姬如雪的脊背紧绷着,思维也凝固住了。
但李星云搂得很紧,足够的安全。
于是,她把自己松开,把全部的重量都靠在李星云身上。
她的眸光很暗,她没想到李星云会这么说。
明明是那么克制拧巴的一个老头。难得显露出一点无礼,居然会这么......
这么的......
有冲击力。
什么样的关系最舒服呢?
是和许久不见的好友聊天,你们依然能从天南海北聊到村里的狗;
就算隔着太平洋,会觉得距离不是那么重要。
又或是现在。
他们不用多说。
彼此都懂。
“对了,还有礼物。”李星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过生日怎么能不收礼物。”
看着就像个戒指盒子,姬如雪还是想问,“里面是什么?”
李星云:“是枚戒指。”
“这种代表圈禁的东西,”
“你会愿意收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