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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观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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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钟涵之也快步跃上台阶看着景色赞叹,回头对后面的白朗之喊,“快点,我们要出发了!”
白朗之后半段路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四肢着地努力的往台阶上爬,颤颤巍巍的搭上最后一阶石梯,手一滑眼见就要滚下去。
谢君行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他衣领。
“不至于吧?”钟涵之在旁边疑惑的拿出木棍戳他,“你好歹也是一个练气。”
白朗之一把拍开钟涵之的木棍,“我只是个柔弱的法修!”
“行吧。柔弱的法修。”沈辞言笑起来,他腰间长剑出鞘,谢君行眼睛一亮。
清平的剑气荡开,四人中修为最低的白朗之当即便感觉自己恢复了不少的力气,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口也不干了。
沈辞言踏上剑,钟涵之利索的不行在剑柄上系上绳子,绳子下面还有一个箩筐。
他整理整理衣袍,踏到箩筐里,拿出一个蒲团坐下,看谢君行和白朗之不动,催促道,“出发吧,等会太阳完全升起来云雾就散开了,趁着现在好看,我们走。”
沈辞言也看向他们两个。
“师兄,我觉得天问和太虚这种大宗门的弟子脑袋或多或少可能会有问题。”白朗之爬起来凑在谢君行旁边嘀嘀咕咕。
“我们两个都听的见。”沈辞言出声解释免得宗门名声真的被他们两个败坏了,强行牵扯理由,“只是为了节省灵力,顺便在路上,我们两个也需要查一些东西。”
“为什么不用灵舟?”白朗之奇怪问。
钟涵之和沈辞言同时出口道,“因为好奇。”
“出发。”谢君行拿出灵舟示意白朗之上去,免得白朗之去问两人好奇什么,又问沈钟两人,“飞行道还需要多久才开?”
“马上。”钟涵之点开玉牌,他不知从那儿摸出一对金丝眼镜带上,看了玉牌一眼后看了看天色道,“可以了。”
沈辞言当即御剑飞出!
剑气破开云层,金日跃出云海——低头近可见朝暮繁华,一边远见群山层层叠嶂,一边远见是村落零星道路通畅。
一边是海内,一边是帝中。
钟涵之被飞起的一瞬冲击的箩筐摇摇晃晃,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便见如此情景,心中思索当即丢开,豁然开朗。
“沈辞言!”他忍不喊,“我和你,一定要在少年游扬名天下!”
“你就这点志气?”沈辞言站在剑上笑,意气风发至极,“少年游百年,我自当会山绝顶,而少年游后,我自当,天下第一。”
“自然。”钟涵之从箩筐里面翻出来,他飞在沈辞言旁边道,“我们名字,自当一起成为一个时期的巅峰!”
“你们在说什么啊?!”飞舟从旁边的云层中冲出来,白朗之在灵舟船头上喊,看见人了他发现什么不太对,“钟涵之你怎么凭空飞起来了?”
“我金丹啊。”钟涵之飘到灵舟顶上落下,黑色袍子被风吹的猎猎,他朝白朗之歪头一笑。
“那、他是?!”白朗之指着他又转而去看沈辞言,看见沈辞言站在剑上,他才松一口气,悄悄摸摸的缩在谢君行背后指着沈辞言问,“他不是金丹吧?”
钟涵之不回答这个,他问白朗之,“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
“才不要。他看着就不太好说话。”白朗之连忙摆手拒绝。
钟涵之笑了意味不明的一声,他从袖口抽出一柄剑,踏着剑便去寻前头的沈辞言了。
——明明两人之中,沈辞言才是最好说话的那一个。
沈辞言在前头等着他,他御剑飞了一会,新鲜劲头已经过去了,如今坐在一方灵舟前头查看玉牌上请求师兄传过来的资料。
昭明殿下故去已经三千年。
三千年沧海桑田,却也不过是帝中建木秋落三次,蓬莱界门开合九次。
朝暮、花时、止戈三城皆是当年昭明殿下建立。
师父并不提及昭明殿下在时间法则的造诣,可是作为弟子,沈辞言也知道当用阵之一明白解万物之时,那万物便已经在阵中。
何物杂糅之不可,何道掺杂之不行?
他轻抚剑锋。
灵舟散成金色的线条,可又随着他的动作,化成灵舟。
落在舟尾的钟涵之见此情况并不惊慌,他端坐下,只是静待。
——直到灵力彻底平息,沈辞言稍皱眉服下一颗丹药。
“如何?”钟涵之语气平和问他。
沈辞言无奈摇头,“不曾寻到。朝暮城三千年前的事情,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记载下来,天问这边对三千年前的事情记载很少。这方黑气也很古怪,我查阅古籍,发现怨气即便如何也应有些许血气,如此纯净的怨气,我也不知由来。”
“走一步看一步。”钟涵之宽慰他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现在问一下师姐,瞧瞧能不能寻见朝暮城的过往。”
沈辞言沉默一会道出实情,“我只是不安。”
“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长辈。”钟涵之过来同他坐到一处,他拍拍沈辞言的肩膀,“何况,有我在,你总归不会一个人面对的。”
“哈哈哈。”沈辞言轻松的笑起来,“也是,有你在。”
钟涵之接过灵舟的控制权,打开玉牌查看飞行路线。
零陵这个地点原本就在两人行程当中,也在大部分人的行程里,挑选任务的时候钟涵之也是选择了很有特色的任务。
沈辞言抚摸着剑,不知道想着什么。
一路上,本来很有话的白朗之除了前些时候骚扰了一下自己师兄,剩余的时候也安静下来打坐修炼。
“好无聊——”白朗之躺在灵舟里面翻滚,“我已经连续吃了三天的辟谷丹了,师兄!好无聊好无聊!”
“快要到了。”谢君行看着前头的灵舟慢下来。
三日的飞行中也见过一些人,不过交流却很少。
谢君行瞧沈谢两人并没有和人交谈的兴致,而他和白朗之,则是少有人提起兴致。白朗之太闲的时候也去过沈谢两人那边,才过上一会整个人都不自在的让钟涵之把他送了回来。
“大宗门弟子好忙啊。”白朗之回来之后感慨,“你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吗?那么厚一本的书,我看着就头疼,他们两个翻的特别快,除了船头船尾,整个灵舟都被玉简或者书堆满了!”
“有时间感慨这个,你还不如把修为提上去一些。”谢君行闭目打坐,看都不看自己师弟一眼,“少年游危险可谓重重。”
“那些危险怎么也不会寻上我们这种小宗门吧?天问和太虚的两位道友才需要注意呢。等到了零陵我们就要分开,有师兄你在,这少年游还不是绰绰有余!”白朗之极其乐观。
“安静,修炼。”谢君行只道。
沈辞言和钟涵之那边翻了不少资料,终于还是对那方小庙找出些许零星的线索。
“这边,我师父的日志。”沈辞言示意钟涵之来看,“师父东西到处乱丢,这日志也是不知什么时候他塞我行囊里面的。以前时候我瞧过,不曾出现过字迹。前些日子翻书翻出这本日志来,倒是生了字迹。”
我和师父同行到了一处城镇,这儿名字挺奇怪,叫做朝暮。朝暮这个名字的由来,我问师父,师父她摇头说不知。旁边有人说,这城镇原来不是这个名字,只不过百年之前有一位佛修在此镇压妖兽,当地人感恩佛修善举,问那佛修的名号。
那佛修自号朝暮。庙在城镇的一处,香火鼎盛。师父听了笑道,“不如去瞧瞧。”去了瞧瞧,发现也没有什么好瞧的。普通的很,和往常的庙也没有什么不同。师父倒是仔细瞧了瞧佛像说,“不像。”
我问为什么不像,师父她又不肯说。又问了好几遍,她才说,“说了你也不一定认识,还不如以后见到了再介绍给你认识。”我自然不服气,问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会是谁?师父瞥了一眼我后笑,“你才多大,怎么可能认识。”
她倒是转移话题,笑问我学的如何。好讨厌的师父,遇见什么不想要说的,就提课业。
课业繁忙,我要是以后有了徒弟可也要给他一堆课业。师父吃过的苦,弟子怎么能不吃。
后面便是空白一片了,沈辞言和钟涵之用了百般方法,也未曾再让着日志显现出字来。
拿火试着威胁了一下,结果火就在那日志上燃起来,吓的两人急忙捏诀唤水,好险才解救回来。
等两人处理好那本脆弱的日志,才冷静下来从一些资料中寻出些许蛛丝马迹。
“名为朝暮的佛修。”钟涵之想起什么,拿着记录下来的玉简去翻千年前的一起案子。
——那位罪人问阵法来路的时候,说是一位云游僧人给他的,自号慕朝,可是问起那云游僧人,那罪人一问三不知,不知相貌,不知修为,也不知那僧人来处。又问是在何处遇见的,说是零陵。
——零陵那边探查,没有发现有僧人踪迹。
——权当此人一面之词,脱罪所胡言。
“零陵那边又需要翻资料了。”沈辞言合上日志,说起玉牌上接的任务,他问起这个也没有瞧玉牌,直接问钟涵之来的,“你接的任务是什么?”
“帮忙看着人家姑娘成亲。好任务吧?”钟涵之提起这个任务就很得意,寻见线索他人心态轻松不少,“我们就是去凑个热闹,顺便帮着他们人家瞧瞧,祈福一下。”
“好任务。”沈辞言笑起来,“话说回来,太虚给你安排的任务是多少?”
“问自己之前先要把你自己的情况说出来吧?”钟涵之把自己的金丝眼镜取下来,他除了看书之外很少用这眼镜,有些时候看书也会忘记把眼镜带上,无伤大雅的事情,但是瞧着着实稳重好看一些。
“五个就行了。”沈辞言道,他瞧着钟涵之的神情,了然道,“你也是五个,对不对?”
钟涵之也不瞒着他,道,“对。”
两人一时笑起来,空气中的气氛便变得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