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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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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结束后,杨一木与魏朝并肩走在过道上,期间杨一木一直与魏朝商量这次新闻起草。
伍莫看着前方的身影,提声说道:“杨记者!”杨一木回头望来,纳闷地盯刚才“一脚之恩”的少年。
伍莫说:“杨记者,你不该这么说。”
“那应该怎么说,”杨一木看这个一本正经的人,突然来趣,“说我会保护你,你要好好交代。”说完就开始大笑起来。
魏朝在一旁既尴尬又费解,心里暗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杨一木也是,刚才还救了你,还不好好说话。”
伍莫并非心软,多年的军旅生涯,明白只有自己手段够强硬,才可以取胜 。但示弱的敌人会隐藏锋利的爪牙,敌人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即使拔掉了所有锋牙利齿,也会用掉所有力气撕咬对方。刚才伍莫在场还好,如若换成别人,不一样的境地,杨一木还这般穷追猛打落水狗,难保不会有伤害,出于昨夜的守诺,伍莫只是想要善意的告诫一下。
杨一木突觉这人是不是面神经受损,都这样说他了,也不恼羞成怒一下,心里暗道:“这只小军犬还真是培养得好,不亏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器!”
杨一木把伍莫从上看到下,几眼过后扭头就走了。
魏朝急忙说道:“他……他不是这个意思,见谅。”说完就急匆匆的追赶着杨一木的步伐,“哎……你等等我。”
忙活了一个上午,杨一木和魏朝以为可以休息一下,没想到得到栾竞川的消息,说今天晚上,上级安排将匪徒等人以及张定平押送回到泸择离荐安最近的城市“洋平”,这洋平有着全泸择最大的监狱,其中关押最多是□□,而当年“列川事件”的罪魁祸首,也是昔日荐安军政部部长,也在其中。其中意味很明显,荐安政府还未发现之前先斩后奏,押送到自己手里,免得落人口实。杨一木心里顿时火急火燎,“只清楚了不着边的张定平的事,这重中之重的,连个人影都还没见。”
魏朝看这在房间里踱步的杨一木:“别着急,这不栾竞川也没办法了,要不就算了。”魏朝心里也很气愤,工作这么多年,明白现在伊庭的态度,就像只想看自己想看到的新闻,了解自己想要了解的事,至于真相是怎样?原因是什么?他们从来都不想去了解。多年来的经历已将自己的心性磨平了棱角。而杨一木,还像是叛逆时期的学生,别人不让做的他偏做。他无所顾忌、无所牵挂,所以才可以肆意追寻。
夜晚还未降临之前,栾竞川等泸择驻军迎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小小的“景和大酒店”却门庭若市,就算是旅游旺季,也没这么热闹。两只队伍身穿不一样的军服,在一楼大厅聚集,人数不多。但路过旅客或是酒店员工,看着这两队全副武装,一张冷脸对着另一张冷脸,好像空气也变稀薄了,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而杨一木和魏朝闻讯后,在一楼大厅的长梯旁偷摸摸地观察着。
栾竞川不知在哪拖来的大靠椅,坐在上边,虽然吊着一臂,但表情严峻,气场十足。
门外走进一人,戴着黑墨镜,叼着个根烟,衣服胳膊上戴着荐安自建军的徽章,那人来到栾竞川眼前,像见多年未见的朋友一样,喜笑颜开地说道:“好久不见!栾中尉,”边说右手伸进裤包里,不知在拿什么,周围泸择驻军顿时举起了枪,那人双手立马举起,“误会!误会!给兄弟发根烟而已。”说完便把烟盒一展。
栾竞川说:“高洋,谈公务的时候,不抽烟。”
“唉……这不听说泸择军人一直过得挺随性自由吗?突然严肃都有点不习惯了,”高洋收回了烟,又给自己从新点了一根。
在坐中若是有点听力的,都知道这人说话夹枪带棒,不少泸择驻军再一次将枪举起。李鹏也在其中,感觉到羞耻,但对自己来说其中的侮辱大于羞耻。而他也理所应当的在举枪的行当里头。
伍莫站在栾竞川右手边上,对面的挑衅对于来说不痛不痒,只用他空洞凛冽的眼神看着高洋。
在高洋的吞云吐雾之间,缕缕白烟隔开了高洋和栾竞川,栾竞川一声令下:“把枪放下!”
栾竞川站了起来,说:“高副部长来这,是为了那群匪徒吧?我们就开门见山,说个明明白白。”
高洋把嘴里烟吐掉,用脚踩灭:“没错是为了这件事。”
栾竞川身旁的一个小兵愤愤地说道:“这来真是巧,前脚刚准备,后脚就来了。”
高洋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这可是我们的国家,就连你们前夜喝了几杯酒,我们都了然于心。”
魏朝越听越觉得这人简直比杨一木还说话难听,魏朝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杨一木,从头到尾地比了比,还是感觉杨一木比较舒心。
栾竞川听了,心中的怒火要烧破了天,一眼寒光扫视了一遍这群不成才的东西,目光最后落到了伍莫,心里安慰着:“还是伍莫贴心,性格闷点,是好事。”看伍莫的眼神也变得慈爱起来。
回归正题,栾竞川一脸软硬不吃的表情,说:“好了,高洋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上头通知我,荐安的人荐安处理,我们也不插手你们人的事。”高洋浑身也不再轻飘飘,开始认真严肃的姿态。
“不行,这群人打伤了好几个兄弟,就这样不轻不重地交个你们,我对他们、对他们的家属没法交代。”栾竞川“不容拒绝”的表情已经很明显了。
高洋说:“审理结果我们会告知你们,绝不徇私枉法。”
“人在你们手里,怎么做都是你们说得算。”栾竞川冷冷地回答道。
高洋一下火就大了,说: “荐安哪座监狱没你们的人,不过我,倒也是像学着你们怎么沆瀣一气?”
栾竞川瞪大眼睛,咆哮道:“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沆瀣一气……”情急的栾竞川带动了点点口水喷洒到了高洋脸上。
高洋边擦边解释道:“我没说你……”
杨一木看这驴子又开始发脾气了,“这多年栾竞川是怎么做到的?想撒泼打滚就撒泼打滚。”杨一木想着,此时他也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冒出头来,大声说道“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顷刻间,杨一木成了所有人的焦点,栾竞川的愤怒平复了一点,就看在这只“出头鸟”飞了出来,感觉火都要把他的肺烧焦了,快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握住了杨一木的胳膊,嘀咕着:“你在这添什么乱,别插手。”
杨一木挣脱开来,大声说道:“我是‘泸择新闻’驻荐安的记者——杨一木,我看各位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有个想法,”高洋看着登台之人,觉得十分眼熟,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不如这个案子,我们双方各退一步共同审理。”
肃穆的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伍莫快速地侧身,挡在了杨一木前面,脸上挂着“谁敢动!谁找死!”的字样。
魏朝在一旁感动着伍莫的不记恩仇。可了解伍莫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不记恩仇,他只是不知道杨一木哪句话得罪了他。
“这个案子,双方都有涉事人等,不如公开合作,共同审理,双方都互相监督对方审理过程,可提出异议,可共同审判。如果各位相信我会为这件事撰写新闻报告,而且不仅在荐安发表还会再泸择发表。”杨一木一口大气都不喘地说完。
一个荐安小兵说道:“你是泸择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虽然我是泸择人,但我更是一名新闻记者,现居荐安,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说着就把名片放在高洋手里,“我会遵守国际新闻公约,公平、公正、公开的报道这件事。”
闻言后,高洋转过身去,站在大门边望着被大雪经年覆盖的雪山,点着烟,吸一口又一口烟,他不相信泸择驻军,也不相信新闻的力量,可他也没最好的选择:“我先向上级报道,听从上级的指示。”说完了高洋带领着军队离开了围堵已久的大厅。
人员散尽后,栾竞川飞奔过来,一只手拉过杨一木,低声说道:“你疯了!你还想不想活!”
杨一木冰寒的眼神再一次把人硬生生的隔开,说:“我比谁都想活着,你就别管了。做你该做的事。”
栾竞川听后,心里顿时空落落,曾经那个陪着他荒诞度日,偷鸡摸狗的少年好友,早已无影无踪。
马部长回国参加“泸荐条约”的两国修订会议,对于栾竟川汇报,他同意了此次决议,此后便是泸择与荐安在“列川事件”后,名正言顺的第一次合作审理。
过了几日材料准备期,众人围坐在二楼的会议室里,不管往日看对方有多不顺眼,今天也要装的表面和气,暗地里冷漠疏离。泸择驻军坐在这边,荐安自建军坐在对面,明面上不挣不强,实际上眼神中碰撞出的杀气淹没整个房间,负责摄像记录的魏朝和杨一木小心翼翼的端坐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