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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诡梦直播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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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如一片无垠的琉璃海，流光在其中缓慢蜿蜒，构筑出万千世界的蜃影。
这里是梦主的疆域。每一缕思绪的波动，每一帧记忆的残片，皆遵从它的意志生灭轮回。
梦主在收到吴桐的命令后，立即凭着敏锐的直觉找到了一个不谐的音符，果然有一个令人生厌的臭虫入侵了它的梦境世界。
也不怪它之前没有注意到这个入侵者，他并非强行闯入，而是附在一个玩家身上，像一滴墨汁滴入清水，悄然晕染，改变着周遭的规则。
能够这么细致的入侵，对方来头不小。
梦主黑雾般的躯体瞬移到了入侵者现在所在的坐标。
这是一片花海梦境，就在第四层吴桐所在的不远处悬浮着。但随着梦主降临，本应绚烂的花朵在它脚下蔓延出枯败的灰斑，甜美的空气开始掺杂铁锈的腥气。
梦主是本体降临，因为它的存在太过霸道，这薄弱的梦境已然濒临碎裂。
“找到你了，夹着尾巴的入侵者。”
与此同时，琉璃海沸腾，流光化作亿万柄利剑，指向那入侵的污点。
入侵者是一个西装革履面容俊逸但脸色苍白的男人，他被枯败的花海包围，似乎很惊讶，没想到梦主察觉得如此之快。
“早安，梦主大人。”
梦主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它懒得搭理一只蝼蚁。
它的没有任何与之交谈的欲望，满心满眼都是完成主人的命令。它的杀意毫不收敛，在这意识的核心，思想的碰撞远比语言更直接，入侵者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梦主的杀意化作实质——一座巍峨的山岳凭空出现，携着整个梦境的重压，朝他当头砸落。大地震颤，枯花化为齑粉，入侵者刚才所在的位置被彻底碾平。
但下一刻，入侵者竟从阴影中再次凝聚起了身躯，他身影更淡薄了几分。
“先不要急着出手梦主大人......”对方似乎想要开口。
然而梦主却继续出手了，能受下它的一击却仍能活着并当着它的面恢复身形，要放在平时梦主很乐意听听对方想说什么。但在此时此刻，领命于吴桐却没有解决对方，这无异于是对梦主的挑衅。是对梦主绝对力量的质疑，也是对它主人信任的亵渎。
梦主十分不悦，它的杀意再次翻涌，比上次还要强烈。这一次它动了真格，无数双由黑雾凝聚的巨手从四面八方攥向他，要将他这滴墨汁彻底挤出、捏碎。
入侵者没想到梦主下狠手如此理所当然，脸色难看起来，他试图化烟散去，但整个梦境的空间已被梦主彻底锁死，琉璃般的壁垒闪烁着绝对的排斥。
下一瞬，天地形成的黑暗巨手合拢。
入侵者避无可避，他的喉咙里发出不甘的怒吼，伴随着的还有他灵魂悲鸣——意识被撕裂时产生的可怕波动。他的形态被轻易地撕扯、拉拽，那模糊的身影在纯粹的力量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如同暴风中的残烛。
梦主享受着这掌控一切的感觉，享受着惩戒亵渎者的快意。黑光更加炽烈，要将他存在的每一丝痕迹都彻底净化。
就在梦主即将把入侵者的神识彻底湮灭，对方灵魂淡薄得几乎透明的那一刻。
异变陡生。
原本被痛苦和无力充斥的残破灵魂，核心处忽然亮起一点极细微、却无比深邃的幽暗。那不再是入侵者的本身的意识，而是一种无比凝聚、无比坚韧的……规则意识。
它像一颗被埋藏在地底亿万年的种子，终于在毁灭的压力下破开了最坚硬的外壳。
梦主的力量洪流依旧在冲刷、摧毁着他的灵魂，但这颗“种子”却逆流而上，沿着它碾压而来的意识力量，悄无声息地、精准地刺入了它雾气凝聚的身体里，而这一切没有实体的梦主一无所知。
因为这不是攻击，不是污染，甚至不是入侵。
那是一缕意念，一个画面，一段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
这感觉微不足道。它避开了梦主强大的绝对防御，因为它本身毫无力量，它只是一枚“概念”的楔子，被巧妙地、趁着一瞬间梦主全力施为毫无保留的间隙，钉入了意志最深处。
梦主似乎有所察觉，他停下了那碾压一切的攻势。
黑芒凝成的巨手悬停在半空。整个琉璃海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而令人极度不适的感觉在梦主内心浮现。
像眼睛里硌着一粒沙。
像完美乐章中一个无法忽略的走音。
就在它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而失神的亿万分之一刹那。那几乎被彻底磨灭的入侵者，猛地抓住了这片空间因它的凝滞而产生的一丝缝隙。他残存的部分如同逃逸的墨水，瞬间渗入梦境维度最细微的褶皱，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主没有立刻追上去，反而任由他离开了。琉璃海依旧辉煌，黑芒巨手缓缓消散。
入侵者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虚弱的笑容。
是，他逃了。但他此刻离开却比留下更有用，那一缕规则将永远硌在梦主意识深处。梦主太过强大，他一开始就没有胜算，但埋下了这颗种子，下次见面可就不一样了。
目睹入侵者离开，梦主冷笑一声，加固这片的梦境结界后，将围绕在身上的黑雾散开，浓雾中，一个样貌完美无缺的银发男子逐渐显现。
“去，巩固梦境强度。”
缠绕着他的黑雾似乎有些不安，但梦主却丝毫没有改变主意，吴桐就在这附近，它必须确保他万无一失。
最终，黑雾只能不情不愿地蔓延至花海所在的梦境的每一个角落，将这片易碎的梦境包围成一个黑色不透光的球体。在黑球之外，玻璃海将黑球环绕其中，海面风平浪静。
然而片刻后，一股毁天灭地的能量波动将玻璃海震成无数碎片。它们分散又汇聚，再分散，激烈暴虐的能量让玻璃海不断破坏又重组，足足持续了半天的时间才重新平复下来。有玻璃海减震，不远处吴桐所在的梦境竟然被保护的毫发无伤，此时此刻，他对梦境之外的危险毫无察觉。
黑球内，梦主已经虚弱到只剩一口气，它拔除了大半的规则意识，近乎完全自毁，但仍有一半汇入身体不知所踪。
它要开始新一轮的自爆，拼着伤敌八百自损一千，也要彻底拔除那抹意识。但下一瞬，它被叫停了。
【别折腾了，与我融合。】
梦主愣住了，这声音竟然是直接从脑海里响起的！
“你是谁？！”
【梦境，回来。】
话音落下，一股强烈的吸引力传来，梦主惊骇地发现自己竟无法拒绝。这是一股熟悉的力量，是它的本源。
“不！我还要去见吴桐，还要和他讨赏！”梦主拼尽全力抵抗着，“我不会被那抹意识掌控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声音沉默良久，无声叹息。
【蠢货。】
被骂后，那股吸引力反倒消失了，梦主随之跌落在几近破碎的黑雾结界上。
由于不停的自爆，它已经虚弱到近乎透明了。但那张狼狈至极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失而复得的庆幸笑容。
“吴桐，我的小主人......等我回去。”
……
这才第二天，梅公馆里厉鬼与吴桐达成了友好关系，一只佣人鬼被她吞噬，梅公子的鬼魂在梦境里被肖飒反杀，九只鬼竟只剩下六只鬼了。
[敲竹杠鬼]：家鬼们，谁懂啊？这里到底是人类的凶宅还是鬼的凶宅？
[随大大小躺]：呵呵，我燃尽了，我是来看主播被鬼吓的屁滚尿流的，谁要看主播在线杀鬼啊？
[无语是母语]：不好玩不好看！
[321上链接]：不儿，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打赏到6万电子冥币了？一过10万挑战任务不就自动切换成了拆凶宅了！不看女装了吗大家伙？你们都住手啊！不要再打了！
[揽镜自照]：停不下来，其他主播团队都在胆战心惊地度日如年，只有这边在种田杀鬼岁月静好。不管是真心也好炒热度也好，吴桐我承认你赢了，给我炸了这凶宅！
[米米嘟]：真的心疼厉鬼小姐姐了，她死状也太惨了TAT！吴桐你大胆莽，我们给你投币！
[烧烤不卷生菜]：说真的，看着梅公馆就恶心...女装什么时候都行，这次我真的想看炸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凶宅...
吴桐无所谓弹幕，反正不管打赏最终够不够十万，他都会烧了这座宅子，让梅缚雪毫无后顾之忧的去复仇。
经过他们四人的一通扫荡，其余的六只鬼都躲了起来，如弹幕所说，吴桐几人却是岁月静好，每天不是分工给璋漾玉帮厨就是在餐厅打牌。
老式立钟开始报时，提醒众人时间不早了。
梁苑又赢了一把，扔下扑克牌立起小黑板：困了，今天吴桐归我！
让他意外的是，肖飒今天没有任何阻挠。分好房间以后，梁苑一边陪吴桐洗漱一边写字：吴桐，肖飒今天一整天都好奇怪！
吴桐吐了口牙膏沫问：“嗯？哪里？”
“哪里都有！他一直在悄悄偷看你，但看着看着又黑脸，好像在和自己较劲...”
瞥了眼黑板上的字，吴桐漫不经心道：“一个叛逆少年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是。梁苑不再纠结，于是犹豫着想要转移到他担心了很久的事上来，但不知道怎么下笔，于是呆呆地盯着黑板。
吴桐擦了把脸，坐到床上就发现他在发呆，便挑眉：“怎么？在想他的事？”
梁苑微垂着头，没再写字，只是用鼻子“嗯”了声。
“梁苑，他已经不再是你哥了。”吴桐轻轻把娃娃脸青年虚抱着，“你不是已经选择了我来做你哥吗？”
梁苑心里一涩，他的哥哥从今以后，只有吴桐一个了。
昨晚不知是受了蛊惑还是内心实在不安脆弱，他在吴桐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字。
“芸”
梁芸的芸。
《西梁国》的时候，因为“梁芸”梁苑和吴桐闹的很不愉快，所以才不敢告诉吴桐自己再次被“梁芸”缠上的事。但昨天的吊灯事件，梁苑后怕又惶恐，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拥有“言灵”的吴桐面前，自己无从也不想隐瞒，还是提起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在《444末班车》副本里，被自己当作“哥哥”的医生跟他找到人类同伴后，突然暴走大开杀戒，害得林钰书不得不透支视力与之缠斗，最后甚至是潇会长以自我牺牲的代价才阻止了“梁芸”。
对此梁苑愧疚又心虚，别人不知道那强大的医生怪物是从哪冒出来的，只有他知道，那是他特意将人引过来的。可即便如此惨重的牺牲，也没有让他彻底摆脱那个和他“哥哥”一模一样的怪物，这个副本里，吴桐再次被那怪物袭击了。
“放心，他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吴桐轻拍梁苑的后背，“我向你保证。”
梁苑已经没有了“梁芸”还是他“哥哥”的幻想，他浑身颤抖着拥住吴桐，这才是他的“哥哥”。
“好了，天色已晚，明日我们就该离开这层梦境了，今晚做个好梦。”吴桐松开他。
梁苑听话地躺下闭上了眼，吴桐倚在床头，开了一瓶酒独自对月举杯。
“梁芸，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离开，就有点不识趣了。作为曾经的友人，我给你一次放手的机会，别再缠着梁苑。”他皮笑肉不笑，“否则，别怪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吴桐的警告，留在梦境里的最后一丝入侵者意识也消散于无。
入侵者虚弱地离开了这扇门，脸上却再提不起一丝笑。
“吴桐，你这个......可恨的变数。”
……
天色还未破晓，破败的梅公馆外，阴风呜咽，吹动着残破的窗棂，发出吱呀的轻响。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灰尘和一种若有若无的、沁入骨髓的幽冷。
梅缚雪就在那里，一袭褪色的红嫁衣，像一抹凝固的血迹，悬停在荒芜的庭院中央。盖头低垂，看不清面容，但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悲怨与死寂，几乎将空间都冻结。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吴桐。
“我知道你还有心愿未了。”吴桐的声音在死寂中显得异常清晰，“你想问我梅令仪的下落是吗？”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她终于有了反应。盖头微微抬起，虽然依旧看不到脸，但吴桐能感觉到对方身上那混杂着绝望、愤怒、不甘的情绪，嫁衣剧烈地抖动起来，庭院内的温度骤降，枯叶纷飞，仿佛她积压百年的怨气就要爆发。
冲天怨气被吴桐眉心的戾气驱散，吴桐无奈地走向梅缚雪。他知道这怨气不是冲自己来的，梅缚雪像是一个溺水之人终于抓住了一块浮木，也像被朋友安慰后才开始委屈的女孩，她向他本能地倾泻着痛苦。
“梅令仪背后有高人指点，在你化鬼后，她便用纸人替身，金蝉脱壳逃到了一个叫‘阴魂栈’的地方。如果你想找她复仇，就要离开这里，但路途艰险，你随时都有消散的风险。即使你真找到了‘阴魂栈’，也要遵循系统布下的规矩，最终还会被玩家超度......即便如此，你还要复仇吗？”
鬼新娘没有丝毫犹豫，她向吴桐伸出了手，残破的指甲还渗着血。
吴桐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白色的纸人：“没想到这未有归属的替身纸人，最终交到了你手上，这也是我们的因果吗？”
这替身纸人是《新嫁娘》副本里，江寒雨拿给吴桐的。吴桐没有登记姓名，没有背负“因果债”，因此纸人上没有沾染他的气息，只有制作它的梅令仪的气息。
在感受到仇人气息后，梅缚雪浑身怨气瞬涨，在向吴桐鞠了一躬后，便消失在了梅公馆。
天光大亮了，梅公馆的温度骤升。
她走之后，吴桐把梁苑晃醒：“该走了，去烧了这座凶宅。”
……
再次从胶囊房间的床上醒来，四人都还没从放火烧凶宅的兴奋里回过神来。
吴桐领着三人向大厅集合，他心里有事，面上仍挂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肖飒既过瘾又憋屈，一路闷头不语；梁苑能讲话了，既高兴的想要唠嗑又因梁芸的事心烦地不想开口；璋漾玉一脸被带飞的懵逼，但看得出其他人兴致不高，努力挑起话头。
气氛怪异的四人进到大厅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广播再次响起。
“各位主播都通关了四层梦境，现在开始公布现阶段主播人气排名：
第八名：童曲
第七名：沈幼幼
第六名：闻人语
第五名：祁晋
第四名：璋漾玉
第三名：梁苑
第二名：肖飒
第一名：吴桐
前五名主播获得100枚电子冥币，前三名主播获得200枚电子冥币，第一名主播获得500枚电子冥币！落后的主播请再接再厉！”
这次人气主播的奖励成百倍增长，所有人都看得出电子冥币的重要性，然而这些奖励对吴桐一行人来说，只能当作小零食——毕竟他们上个直播收到了10万打赏，一人分到了2.5万电子冥币！
第四层梦境只剩下8名主播了，众人听到童曲排在倒数第一，而名不经传的沈幼幼竟在他之前后，心下都略微有些惊讶，视线有意无意扫过闻人语。
吴桐对这三人的爱恨情仇没兴趣，无聊地继续等待广播。
“接下来主播们将继续进行团队战，八名主播可自由分组，共同进入下一层梦境，直到第五层梦境结束才能回到胶囊房间！”
第四层梦境里千一千二因为技能太过辅助，只能遗憾离开，因此第三公会竟只剩下了会长孤零零一人。
祁晋主动走到吴桐面前，态度不卑不亢：“吴桐，下一层梦境合作吗？”
其实吴桐并不放心自己的队伍加入一个陌生人，但之前都答应了祁晋合作，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况且祁晋实力强悍，与其让他加入闻人语的队伍，还不如为他吴桐所用。
“之后就多指教了。”吴桐淡淡跟他点头，久居上位的气质让他更显矜贵从容。
得到了吴桐肯定的回答，祁晋不由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连第一、二公会他都合作过，可跟吴桐成为队友却更让他紧张。
于是F4变成了F5，队伍愈发庞大。
暴脾气的半大少年对半路加入新人很不欢迎，于是出言不逊：“祁晋，我知道你当会长当惯了，但进了我们队，你就得听我们的。”
“这是自然，客随主便。”祁晋温和一笑，让找茬立威的肖飒感觉十分没趣。
娃娃脸上带着一副□□镜的青年悄悄在祁晋身侧开口：“祁哥你别介意，看他一副吊炸天的模样，还不是照样被吴桐管的服服帖帖。”
金发碧眼的贵公子也小声开口：“你好，欢迎加入。”
“谢谢你们。”祁晋笑意更深，这四人各有各的风格，他以为不好相处呢，没想到这么热情。
进入第五层梦境后，五人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破败的游乐园。夜色如墨，将废弃的“奇妙天堂”游乐场浸染得更加阴森，犹如生锈的钢铁巨兽轮廓在稀薄的月光下张牙舞爪。
游乐园的轮廓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显现，无论是五彩斑斓的彩灯还是扭曲的童谣都让这里引起森森，像极了电影里会出现杀人魔小丑的游乐园。锈蚀的过山车轨道像巨兽的骨骸般扭曲着刺向昏沉的天空，摩天轮静止不动，半数轿厢不知所踪，剩下的如同被挖空眼窝的头颅，无声地凝视着不速之客。
梁苑已经熟练地蹿到了吴桐背上：“我擦，就这还‘奇妙天堂’呢？阴间地狱还差不多！”
作为极度迷信《小丑惊魂》的外国人，璋漾玉在胸口画了个十字，闭眼祈祷：“阿门，上帝保佑。”
“游乐园？”肖飒开心了，“酷～这个好玩！”
祁晋：......你们真的能行吗？
吴桐把梁苑甩下来，走向游乐园门口那歪斜的检票口。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旧、像是从垃圾堆捡来的木牌，上面用猩红如血的油漆写着歪歪扭扭的字迹：
【奇妙天堂欢迎您！
游玩愉快，务必尽兴！
集齐五枚打卡印章，即可兑换离开券一张！
（项目随机，不可重复，祝您好运！）】
木牌下方，挂着五个脏兮兮的、像是儿童玩具的塑料手表，屏幕幽幽亮着微光。
“看来我们每个人要带上这玩意去集齐打卡。”吴桐嫌弃地拿出酒精湿巾反复擦拭，然而那脏旧的儿童手表却始终擦不干净，吴桐的笑容僵住了。
[ joker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怎么不笑了是天生不爱笑吗？
[洁癖症患者]：靠，我居然意外懂吴桐有多崩溃...
[陪我丢手绢]：哇塞“奇妙天堂”游乐园里的镜子迷宫可好玩了！
[避雷]：呵呵，希望主播们玩完了这个游乐场还在......
五人各自把手表戴上之后，表盘突然亮起。
梁苑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上面显示出一个旋转木马的图标，下面有一行小字：【打卡任务：乘坐“永旋木马”一圈】。
而其他四人的手表也自动亮起，分别显示出不同的图标和任务：
肖飒的是【打卡任务：在“疯狂碰碰车”场地坚持三分钟】。
璋漾玉的是【打卡任务：修复“幽魂公馆”的电力系统】。
祁晋的是【打卡任务：在“镜中迷宫”找到真正的出口】。
吴桐看着自己手表，他的是所有人里最诡异的一个【当前任务：成为“小丑的把戏”嘉宾】。
对于自己的坏运气吴桐见怪不怪，他甚至举起手机给直播间的观众展示：“各位失眠的可怜虫们。主播我继火烧理发店、教室、娃娃屋和凶宅之后，来到了下一个欢乐的地方。现在，我收到了一个邀请，来自一位游乐场的老朋友——小丑先生。他可能太寂寞了吧，想给自己平坦的人生多加一些波折，我怎么好推辞呢？”
在听到吴桐报菜名一样说出自己烧毁的地方之后，不仅是祁晋，原班人马也陷入了沉默。
“现在开始投票挑战任务，老规矩，满十万打赏后，我会去收下小丑的项上狗头，和他好好玩玩把戏。”吴桐语调上扬，好像十分愉悦，但他的队友们却感到了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