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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英区留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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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成为英区留子的第一天,我成功的没在接头的地方找到接头的人,最后身无分文因为吃霸王餐在后厨光荣上岗。
“喂,你,把地拖了。”
“喂,来把碗洗了。”
“喂,过来,择菜。”
小小领班,欺人太甚!我也就吃你两个包子你就蹬鼻子上脸了!
叔可忍,婶不可忍。我把包在头上的毛巾怒摔在地,大喊一声: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荨!”
15.
后厨刷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笔挺的西装燕尾,单边眼镜斯斯文文,还有脸上打理的一丝不苟的白色山羊胡。
一开口就是一股起码从业五十年的金牌管家味:
“小姐!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我看了一眼我身上的围裙和洗碗手套,有点搞不清状况。
《请问在后厨寻找大小姐的管家是否搞错了什么》
还是玛丽苏剧本改成真假千金文了?
那我还能叫火红爹吗?
16.
“小姐?我吗?”
我指了指自己。
“小姐?就她?”
领班指了指我。
白胡子管家抹了抹眼泪,点点头:“罗齐尔小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领班哈哈大笑三声:
“错了!她叫楚雨荨。”
17.
别拦着我,我要把这个领班变成真的猪头。
18.
管家拍着胸脯保证没找错,他说他有祖传的寻人魔咒,而且他家族底蕴深厚,从他祖宗的祖宗的祖宗就开始给别人当管家了,绝对不会砸了家族的招牌。
“罗齐尔夫人特意雇佣了我,在小姐成年前代管她在英国为您置办的一些资产。”
其中包括几处庄园,地产,店铺,还有几条产业链的分红。
我一边听他报,一边刷光了手上的碗,平静的接受自己从身无分文到余额后面有好几个零。
领班已经石化了。他问我到底是谁,为什么视金钱如粪土。
我摇摇头,不怪他不懂干一行爱一行的崇高职业道德:
“我叫红领巾。”
19.
领班被我的高洁折服了。
他一脸敬佩的看我干完活,送我出了门,还声称要以我为榜样。
“怎么称呼?”我问管家。
“罗伯特.帕金森。”
“好,罗伯特,把这家店买下来。——然后把刚才那个人开掉。”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越早越好。
但是,他刚刚说自己是什么?
帕金森!?
20.
一路上保持着脸部平静,回到某个bbbbbbbbbbig house以后,罗伯特识趣的退下了。
法式装潢典雅贵气,壁炉旁边的名画价格是我本来永远永远永远也买不起的那一种。
至少上辈子作为孤儿院里勤工俭学念书的我,想看到它们只有一个途径——互联网冲浪。
现在它们都属于我,属于我名字后面缀着的罗齐尔。
富贵和奢靡遮住了我的眼,因为我连墨镜都要求镶钻。这处布置了重重魔咒保护起来的宅邸空旷到喊一声都有久久回荡的回音。
我虽然有了钱,但我也失去了穷。
房子好大,我好害怕。
欠打吗?
故意的。
21.
罗伯特.帕金森。
一个低调的有钱人。
他和潘西的关系,也就是帕金森本家的联系比我想象的更近。
管家只是他的一种爱好,事实上罗伯特自己的资产已经多到需要再聘一个管家来理财。
按他本人说法,情真意切地念管家的经典台词是他的,解压活动。
我微笑着点点头,深表理解,发癫也是我的解压活动。
22.
接下来,请欣赏诗朗诵《我的管家罗伯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
我的管家罗伯特,是一个严格的人。
他会准时出现在罗齐尔庄园的客厅,
用“声如洪钟”直接给卧室的雇主送来噩梦。
我的管家罗伯特,是一个不懂法的人。
在我说出要开除那个邻班前,
他已经拟定了如何悄无声息做掉他并且死法各不相同的六种方案。
我的管家罗伯特,是一个慈爱的人。
他溺爱一只漂亮的波斯猫,
尽管它每个月都要吃一只小精灵的脚趾。
他活泼,会因为我翘掉礼仪课在花园里为了抓到我狂奔三十圈。
他冷静,会处理掉我练习魔咒破坏掉的家具,并且在下一秒摆上新的。
他刻苦,为了弄懂他诡异的雇主,废寝忘食地阅读麻瓜书本《人类异常行为解析》。
他虽然一次次被我刷新认知,但身体里像安装了一台系统,有专门的文件夹记录了关于我个人的特殊对策和传统巫师小孩的成长流程。
比如说,一场盛大的生日宴。
23.
文达女士曾经问过我的生日。
在我纠结是随便报一个,还是沿用上辈子身份证上的日期时,她就给我施了个魔咒。
一个可以知道巫师出生时间的小小魔法被文达女士无声释放,麻瓜看不见的,像星子一样的荧光纷纷扬扬撒在肩头。
她在单子上填到:1960年3月22号——60年春分过后第一个满月,也就是当年的复活节。
文达女士潇洒地签上名字,声音飘忽忽地扫在我的心上。
“好了,走吧,小复活兔。”
可我觉得被她拉着手带走的今天,才是我的复活节。
24.
我觉得是不是不重要,罗伯特觉得才重要。
为了我的生日,他足足准备了一个月。
“这是大事,珀尔小姐。”
我顶着三四本厚书脖子发酸,罗伯特一本正经地驳回了我休息的要求,严格执行他定制的宴会魔鬼训练。
好吧,大事。
我所居住的罗齐尔庄园并非英国的罗齐尔居住的地方。它最开始属于奥斯顿.罗齐尔,是文达女士祖父的祖父的资产。
它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对外开放了。
这次生日宴会当然不是小孩子的成长祝福。
收到罗伯特特意定制的,在我看来略显骚包和炫富的邀请函的家族,都会知道一个消息——罗齐尔回来了。
尽管没有人知道,他们即将恭维交好的罗齐尔小姐,是个父母不详的孤儿,很有可能是他们最看不起的。
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泥巴种。
恶意(中二)的笑容攀上我的脸庞,我不由得为这件事高兴起来,心里发出了桀桀桀的笑声。
罗伯特却欣慰地说:“就是这个表情,小姐,太完美了。”
他的表情像是在说:终于伺候到纯种的小姐了!
罗伯特满意地为我的笑容打上认证标签:贵族的微笑。
……
当天晚上,我趴在书桌前,为罗伯特的诗朗诵又加了一行。
25.
三月二十二号,下午两点,距离晚宴还有三个小时。
罗伯特却出现在书房门口,告诉我第一家客人已经到了。
“谁?”
“您的舞伴,小马尔福先生。”
pong的一声,厚厚的书脊砸到了桌面上。
“马尔什么?”
“马尔福。”
“什么尔福?”
“马尔福。”
“马什么福?”
“……”
26.
梅林的胡子!!!
27.
穿越的本质是什么?
从在孤儿院醒来,看到的第一眼天空,我就开始思考。
无论是灵子、粒子还是量子,都很难解释穿越。
若是把它看成上帝的礼物,命运这个中间商,又会在其中抽取几成?
作为一个不是一帆风顺的人,我习惯了支付代价,也认同命运的不公即为最大的公正。
孤儿院的生活不算什么昂贵的代价,我已经习惯了如何浮在贫穷又挤满了人性丑恶的臭沼上看星星月亮。
一定还有更大的代价,我一直这么等着。
尤其是在我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是一个巫师的时候,命运的赠礼又贵重了起来,我却开始胆战心惊迟来的代价会不会把我压垮。
可是我愿意。
我愿意用一切让他们鱼死网破的未来不再发生。
直到我被文达女士的领养砸的头晕眼花。
像被突然按进了一个糖罐,甜甜蜜蜜的黏液从我的眼睛,耳朵,鼻子,嘴巴灌进来。
新生活幸福地我连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于是命运伸出手关掉了我的支付提示音。
是啊,你已经拥有了一家音乐公司,之前扣扣搜搜买的音乐会员续费没有关又算得了什么呢,你差这点钱吗,扣就扣了呗。
不一样的。
我看着罗伯特藏在胡子下的嘴一张一合,第三次重复了马尔福这个单词。
脑子里像有一本书被翻的哗啦啦直响。
封面上弯弯绕绕的H正在扭曲,逐渐显得圆润童趣起来。
眼前中世纪风格的油画突然变了样子。
是平凡的,坐在崭新崭新的电瓶车上赶着去上班,耳机塞在耳朵里,外面套着头盔,仗着二十五码的车速大喊大叫唱歌的我。
换做平时,我会欣赏一下我自由的身姿。现在我只觉得胃像一块湿毛巾,正在被绞起拧干。
我的电瓶车不是在新买第一天就摔进了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