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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翡翠少年 ...

  •   “你在家穿睡衣?”

      不然嘞,这是哪门子问题,现在的男的都怎么回事,管她穿什么睡衣干嘛。

      察觉旭风泽苏脸色不对,白月寒弱弱提议,“要不我下次出了卧室就穿正衣?”

      “嗯。”

      旭风泽苏的脸色一下子就雨过天晴,啧啧,男人的脸说变就变。

      第一场是个人赛,比赛结果毫无悬念,白月寒率先结束比赛,旭风泽苏所在的团体赛马上就开始了,观众席上需要所有人都坐着,白月寒怕腿又坐麻就没进去观赛,出了比赛场地一个人在外头晃悠。

      街道有卖小吃的店铺,白月寒点了一杯烤芋头,金灿灿流着蜜水的芋头被老板专门挖出来盛饭在一个小碗里,附赠一个小木勺,天寒地冻,芋头最懂,嗯嘛嘛,好吃。

      找了家书店看了会书,买了几支笔,四处绕了两圈,神奇地发现一个问题,她好像……迷路了,不应该啊,打开导航,自己明明是按着提示走的,怎么她一动导航就播报您已偏离路线,即将为你重新规划路线。

      缪瓒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悄悄从观众席第三排移到最后一排,绕到厕所给白月寒打电话,问她怎么不在观众席。

      “我自个出来玩了,反正有旭风泽苏在比赛铁定赢,晚上旭风泽苏又打来电话,白月寒翻了个白眼,这查岗怎么查得那么勤快,是怕她在异国他乡分分钟殒命吗?

      旭风泽苏正拿着一个煮熟的热鸡蛋给白月寒揉脚背上的淤青,手里垫着厚厚的毯子,舒服的差点睡过去。

      接通。

      “又干嘛?”

      “你在哪,回酒店了没?”

      “在酒店房间里,有何贵干啊?”

      “没事,就来确认你尸骨是否尚在。”

      “放心,我那么年轻绝对死你后面,还喘气呢,没什么别的事了吧,我挂了。”

      旭风泽苏突然说了一句话,“舒服吗?”

      白月寒看了一眼脚,挺有效的,点点头。

      电话的那边炸了,“小妖精你房间有男人,你不会跟男的一起住吧,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你竟然在有男的地方穿着睡衣,那小子想干什么,还是你们已经干完什么了,报警,立刻报警,告他,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他抓紧牢里枪毙,快!”

      旭风泽苏在那边歇斯底里,白月寒脑海只有一个想法,拿五零二胶水把他嘴粘起来,怎么就这么能脑补呢。

      “你别害怕,定位发我,我立刻飞过去救你!他奶奶个小兔崽子,敢挖我家墙角。”

      害怕个鬼。

      “旭风泽苏,我在家也是穿这件睡衣晃悠,怎么没见你报警呢?”

      “那不一样。”

      “不一样,你真实性别为女?”

      “不是,小妖精你定位发我,我要过去找你!”哐,一个暴栗,德普过来把人拖走,不忘叮嘱小殿下,“晚上泡泡脚有助于睡眠,那只脚注意活血化瘀,晚安小殿下。”

      还是德普靠谱。

      白月寒一抬头就看见旭风泽苏盯着自己,看着她心里有点发怵,“怎么了?”

      “你在家穿睡衣?”

      不然嘞,这是哪门子问题。

      察觉旭风泽苏脸色不对,白月寒弱弱提议,“要不我下次出了卧室就穿正衣?”

      “嗯。”

      旭风泽苏的脸色一下子就雨过天晴,啧啧,男人的脸说变就变。

      第一场是个人赛,比赛结果毫无悬念,白月寒率先结束比赛,旭风泽苏所在的团体赛马上就开始了,观众席上需要所有人都坐着,白月寒怕腿又坐麻就没进去观赛,出了比赛场地一个人在外头晃悠。

      街道有卖小吃的店铺,白月寒点了一杯烤芋头,金灿灿流着蜜水的芋头被老板专门挖出来盛饭在一个小碗里,附赠一个小木勺,天寒地冻,芋头最懂,嗯嘛嘛,好吃。

      找了家书店看了会书,买了几支笔,四处绕了两圈,神奇地发现一个问题,她好像……迷路了,不应该啊,打开导航,自己明明是按着提示走的,怎么她一动导航就播报您已偏离路线,即将为你重新规划路线。

      缪瓒在比赛快结束的时候悄悄从观众席第三排移到最后一排,绕到厕所给白月寒打电话,问她怎么不在观众席。

      “我自个出来玩了,反正有旭风泽苏在比赛铁定赢,我还在那坐三个小时干嘛。”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进来?”

      “嗯,那保安说进去了就要等到比赛结束后才能出来,我就没进去了”

      “那你现在在哪?”

      “比赛场所附近的书店,名字不记得了。”

      “那你知道怎么回来吗?”

      “不知道。”

      晕,缪瓒扶额,就应该把白月寒逮进来的。

      缪瓒在电话里指挥,“往南走四百米会遇到一个十字路口,穿过两条马路向东再走六百米,过了天桥你就能找到酒店的位置了。”

      “懂了吗?”

      “谢谢。”

      挂了电话,看着茫茫白天,苍天啊,你这么那么大,打车回去,不行,万一被拐了呢,她那么年轻貌美,走回去,算了,试试吧,大不了走废两条腿呗。

      再经历三个完全不一样的街道后,白月寒崩溃了,怎么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无助地蹲在地上看着流动的车辆,哀叹:现在怎么办啊。

      旭风泽苏的电话突然打进来,“你在哪?”

      白月寒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感觉委屈,声音带了丝哭腔,“我在外面,我迷路了。”

      “定位发我。”

      “好,发了。”

      “有没有受伤?”

      “没有。”

      “带伞了没?”

      “没有。”

      “帽子戴上,别害怕,原地等我,三分钟到。”

      “好。”

      挂掉电话,白月寒如释重负蹲在地上玩雪,不知不觉中天空飘下了雪花,行驶的车辆放慢了速度,行人抬起头看向天空,几个孩子兴奋地拉着大人直呼:下雪了,下雪了。

      雪绒落在帽子的毛绒上,白月寒准备伸手拍掉,另一只手抢先替她拍掉了雪,红色的高柄伞,黄色的加绒衬衫外套着白色的长羽绒服,棕色的短靴,他来了。

      包裹着温暖的阳光为她举伞,眉眼间含着笑意,“好玩吗?”

      心里就像喝了蜜一样甜,白月寒点头,笑着:“嗯。”好玩,差点玩丢了。

      旭风泽苏撑开口袋,示意她把手塞进去白月寒一手塞在他的羽绒服口袋里,一手抱着他胳膊,旭风泽苏贴紧胳膊,夹着她的手,把人往车上带。

      “我们可以走回去的,听缪瓒说距离这不远。”

      “他让你自己走回去?”

      “嗯。”

      “不走,外面下雪了,冷,师傅,我们直接回我上车的地方,这次不用开快车。”旭风泽苏拿出手机,里面有很多信息没回,旭风泽苏挑了几个比较急的先回。

      “以后有问题直接找我。”

      “啊?”

      “嗯?”

      “可你在比赛啊,比赛手机不是关机的吗?”

      “我手机没关机。”

      “啊,那比赛过程中如果你手机响了你就会被取消考试资格的。”

      “没关系。”

      “没关系?那是比赛,很重要的。”

      “没你重要。”

      白月寒一愣,旭风泽苏目视前方,谁也没继续说话,旭风泽苏注意到司机总是在看他们,眼神时不时走神一下往后瞄,侧着耳朵以为是自己听不清,怎么都不说话。

      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司机师傅实在忍不住想扭头往后看,被白月寒叫了一句:麋角鹿兽?本能发出嚒额额的交换,叫完里面发现不对,赶紧捂住嘴。

      旭风泽苏提醒:“别松手,司机手不能离开方向盘,前面有监控!”

      麋角鹿兽啪地一声又把手放回去,有点心虚回头,旭风泽苏真是被这个铁憨憨弄得头大,“车里有后视镜。”

      “哦哦。”

      车子重新开动,白月寒介绍了一下,表示他们没有恶意,“你在当司机?”

      “嗯嗯。”

      “成家了吗?”

      “是的。”

      “今年收入怎么样?”

      “还可以,能维持。”

      “有孩子了吗?”

      “有,十六岁了,女孩。”

      “你认识送福报的驯鹿吗?”

      “我就是,偶尔年关兼个职。”

      “距离年关,你们一般挣多少?”

      “满打满算一个月,总共八千左右。”司机拐了个弯,到了,计费器显示二十一,旭风泽苏扫码付钱,汇款到账一万。

      “哎呀呀,不对不对,打错了,打错了。”

      “去除八千,剩下是孩子的压岁钱。”旭风泽苏牵着白月寒的手拉她下车,司机感恩涕零,“多谢月寒殿下,多谢这位先生。”

      车上白月寒碰了碰旭风泽苏,旭风泽苏本来想打一千,但白月寒摇头,示意不够,让他多打些,旭风泽苏照做,回酒店的路上,看司机走后,白月寒才解释道:“那位麋角鹿兽的阳寿快到了。”

      旭风泽苏转过头,有些惊讶,“他吗?”

      “我想救救他,但我不能。”

      旭风泽苏安慰道:“就像遇到我们,收到压岁钱款,这都是命中注定,死亡也是。”

      轻易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很简单,但是小齿轮带动大齿轮,一人影响万众,救一人很简单,但众生,很难。

      “进去吧。”

      夜里,白月寒睁开眼望着天花板发呆,她还是想救,一旁的傅莲背过身早在入睡,披上披风进入梦境,穿过雪路找到早上遇见的麋家鹿兽,他和妻子正在睡觉。

      “麋角鹿兽。”

      麋角鹿兽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是白月寒,里面行礼,“参拜月寒殿下。”

      “起来吧,我有要事跟你说,你听清楚了,七天之后,中午十二点之后你不要出门,直到夜间十二点过。”

      “是我要出会什么意外吗?”

      “……”她不能说,“记住了吗?”

      “记住了,但我不会照做,不是不相信您,而是泄露天机,修改命运您会遭天雷的,我不能因为我害了您。”哪怕活不了他依然心存感激,“多谢您今日特来相告,好让我和家人做个告别。”

      路过一间卧室,房门缝隙透露出深绿色绿盈盈的光亮,麋角鹿兽上前解释道:“这是我女儿的卧室,月寒殿下有什么问题吗?”

      见白月寒沉默不语,表情严肃,麋角鹿兽有点慌了,生怕闺女出了什么事,赶紧小心打开房门让月寒殿下进去仔细看看。

      沉睡的少女左手腕上的虎睛手链上面串有一百零八颗虎睛石,中间还有绿松石等多彩石头点缀,里面最大的一块椭圆珠形的珠子还贴有金色的六字真言,是藏语。

      虎睛石一般是男士佩戴为主,女孩喜欢的很少,正在观察之际,女孩翻了个身露出脖子上的挂件,一块翡翠,上面有狗生肖的浮雕,这块墨翠的玉牌吸引了白月寒的注意。

      她记得麋角鹿兽说过他的女儿十六岁,十六岁那就是二零零六年生,属狗,生肖是没错,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家庭,有一指长的一块厚厚的墨翠玉牌,这不合理。

      “你女儿身上的墨翠从何而来?”

      麋角鹿兽看了一眼解释道:“哦,那是去年我们去青海旅游导游带我们去逛翡翠汇展中心的时候,一个翡翠解说员哥哥送她的,我还以为是墨玉,毕竟那也有很多昆仑玉,怎么了吗?”

      白月寒没说话,轻轻拿起挂在女孩脖子上的墨翠,这不是昆仑墨玉,而是货真价实的墨翠,棕黑色细软的发丝如绸缎般铺散开来,女孩还在酣睡,白月寒退出卧室。

      “出事的不应该是你,而是你女儿,这块翡翠不对劲,你别轻举妄动,我去找那个人,你好好照顾你女儿。”说完便火速离开,麋角鹿兽不明所以,想去追问但是人已离去。

      白月寒火急火燎出梦境,起身拿了挂在架子上的披风,戴好帽子,去酒店大厅,此时正是人们熟睡的时候,周围都静悄悄的,寂寥无声,白月寒取出一根君菩提香烛,吹了口气,香烛燃烧起来,白月寒架着披风护着那一点微弱的火苗走到室外。

      白银素裹,地冻天寒,北风呼呼地吹着,白月寒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雪堆里,捻着香烛后半段在空中写下关键词:青海西宁、送翡翠、解说员、虚二十八、男。

      这些信息会被传递给德普,他会找到这个人,再把消息传给她。

      为什么白月寒会那么着急找到这个人,因为他送给那个女孩的玉牌逆天转运,把本该是后日死命的命运转移给了女孩父亲,所以后天死的变成了麋角鹿兽。

      两人明明只见过一次,为什么他要为女孩逆转天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他知不知道女孩父亲是麋角鹿兽,知不知道非人间物的麋角鹿兽的药用价值,会不会因为这些所以故意设下圈套。

      第二天,德普就传信过来,那个人德普简称他翡翠少年,因为他都样貌实在看不出是一个接近三十岁的人,实话方式举手投足都有些稚嫩和青涩。

      翡翠少年,实二十七,生死簿上有写:为人性格口快心直,一生慷慨仗义疏材,父母荫益,自创门庭,六亲可靠,克勤成家业,衣禄有余,夫妻可同甘苦,女命有夫材,儿女虽多,一对好靠。

      这样的命格确实不错,翡翠少年近期也在这边出差,白月寒打算趁自己没比赛的时候会会他。

      一个独立的翡翠工作室,白月寒被工作人员引进,她的身份是德普帮她伪造的,否则根本没办法见到他。

      当白月寒提前虎睛石和翡翠的时候,翡翠少年愣了一下,很明显他还记得那件事,以为白月寒是女孩认识的,通过介绍过来看翡翠的,就聊了起来。

      白月寒把话题绕道女孩手腕上的虎睛石手链,虎睛石有一百零八颗,戴在女孩手里绕了四圈还大,而翡翠少年右手手腕的位置约有两指宽度的肤色与周边不同,明显是白了一点,“虎睛石手链也是你送给她的?”

      “嗯,想分享点好运给她。”

      “你……喜欢她?”

      “那个小妹妹吗?”翡翠少年摇摇头,把新切割出来的翡翠放在桌上,取了块毛巾擦擦手,“不讨厌,但喜欢……也没有,我们只有一面之缘而已。”

      一面之缘,不是一见钟情,白月寒奇了,那是为什么要送那个女孩转运的墨翡翠,不仅仅是价值不菲,而且是他的贴身之物。

      “那你为什么好端端送她那么贵重的东西?”

      翡翠少年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向墙壁上挂着的镂空翡翠玉盘,轻轻笑了,“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当翡翠解说员,而她是第一个认真聆听我解说的人。”

      “只是因为这样?”

      “就是这样,不然还有什么?”翡翠少年觉得有点好笑,“我们都互不认识,姓甚名谁都不清楚,又能有什么?”

      第一次听到那么简单的理由,白月寒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因为这个?

      “那其他人没说什么?”一个旅行团不可能就她一个在那听他讲,肯定还有其他人,如果别人瞧见他送给她那么贵重的东西,不可能不多说什么。

      “说了呀,想让我也送他们点东西,我就送了些玉葫芦和平安扣,还有玉珠子手链吧好像。”

      “你有那么大权?”这些东西虽小,可也不是不要钱的,一个解说员敢这么堂而皇之送顾客东西?

      “哦,我们家是这次展会翡翠供应商家。”

      原来如此,真是……真是……真是个神奇的存在,这是别人家的东西,人家乐意,不过还是要回归到墨翡翠上,“逆天转运可不是你送点玉葫芦平安扣那么随随便便的,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翡翠少年重新拿起翡翠开始石橐,“真的能转好运吗,后果?不知道,但是我不后悔,最坏的打算就是她的厄运转移到我身上,没关系,我愿意承受。”

      他倒是洒脱,可是厄运不是谁都可以架转的,也不是谁都可以承受的,既然他只是出于好心,那有些事情也就没必要告诉他了。

      女孩的厄运是死亡,他承受不了,也轮不到他来承受,白月寒准备向翡翠少年道别,“我替她谢谢你,你很好,助人为善,祝你万事胜意。”

      嗯?

      翡翠少年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回头再看白月寒,人已不在,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谢谢?她已经跟我说过很多遍谢谢了。”翡翠少年笑着摇摇头,继续工作。

      回去的路上,天空又飘起了雪,坐在公交车靠窗的位置,摘下帽子望着一旁倒退的行道树,行道树都不高,褪去了绿叶光秃秃呆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换了两次车,周围的人不停地变化着,路过一个公园,公园门口架着六头拉着雪橇是麋鹿,几张稚嫩的面孔高兴地围绕在充当驯鹿的麋鹿身旁,欢快地玩耍。

      不禁回想起小时候德普作鹿让她骑着在雪地里玩,旭风泽苏扛着一大袋子上礼物从被刷成红色的新跑车下来,特别自信地把礼物放到她面前哄她开心。

      到站下车,旭风泽苏撑着红伞等她。

      “回来了?”

      “嗯。”走进红伞里,雪再没落到她身上,犹豫再三,她还是决定开口,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旭风泽苏能帮帮她,这样的事她一个人无法做到,“我想救他们。”

      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没法拒绝,但他也不能答应,他的女孩容易心软,心软是好的,但这会伤到她,而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我们回去先。”

      旭风泽苏没同意。

      第三天的比赛在上午,是个人赛决赛,白月寒急着走凭绝对的实力直接提前结束了比赛,然后像第一天一样没有去看队友的团体赛决赛,而是打车去麋角鹿兽的家里。

      她想了一夜,有一个冒险的办法可以尝试一下,虽然翡翠少年给女孩的墨翠可以逆天转运,但是这毕竟本是女孩的命运,就算转移到父亲身上,也不代表女孩就一定能活,天命已定,死亡没准只是换一个方式,白月寒不想因为可能葬送两条生命。

      “想救你女儿,就把你女儿的墨翡翠拿给我。”

      麋角鹿兽偷偷把女儿的墨翡翠取出来交给白月寒,“月寒殿下,这能行吗?”

      “活物换活物,一命抵一命,我会把你女儿的灵魂保留在她现在的□□里,其他所有的东西包括记忆我会封印到这块墨翡翠里,带回堕落阁。”

      “那她岂不是会忘了我和她妈妈?”

      “不止,她会连同她自己也忘记,她之前的十六岁人生将会是一片空白,之后会如何就她自己的造化了。”

      这时门被推开,女孩走进来,坚决道:“这件事我不同意。”她亲眼看见父亲将她的墨翠取走,她本就奇怪为什么父亲昨夜突然叫醒她让她把墨翠取下来不准她继续戴,所以今天她特地趴在门口听个一清二楚。

      “你这孩子,一块翡翠哪有人重要,你这孩子……”

      白月寒止住麋角鹿兽,对女孩说:“我们谈谈。”

      房间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白月寒挥手辟开了一个空间,这里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她们都对话,“你知道我是谁?”

      女孩听到他们的对话第一反应不是恐惧,也不是觉得家里两个人发了神经病,而是坦然地打开房门,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对于一个人类来说,这不正常。

      女孩右腿撤后,左手置于左胸前,屈膝,“月寒殿下,尊。”

      果然是知道她,“起来吧,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一头雄性麋角鹿兽。”

      描述地还挺准确的,白月寒仔细看了一眼女孩的眼睛,是人类,接着打开洞悉过去的眼睛,原来她是灵兽转世者,有着前世今生。

      “你知道你的命运了吗?”

      “知道。”

      “你不怕死吗?”

      女孩摇摇头,她并不害怕死亡,甚至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她说起另外一件事,因为这件事,所以她绝对不会让那个翡翠少年替她挡灾。

      “那天是我生日,连父母亲都不记得的生日我却收到了别人送的礼物:一份好运。”不是一看价值不菲的墨玉,不是一串漂亮的虎睛石手链,而是一份别人分享的好运,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

      “月寒殿下不必为我费心了,我的命格本应该是千玺年生,十六岁病世,因为我的父母所以我能遇到他,收获这样一份礼物,也因为我的父母,我走的时候不会有痛苦,命运已转,不必纠结。”

      原来她的命格因为父亲是麋角鹿兽早就变动,她知道自己生死的时间,知道自己的结局,不希望自己为了生窃取别人的命,哪怕是父亲的也不行。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桃花接木让你的命格转移到那块翡翠上,然后再破坏掉那块本命翡翠,让它替你抵命。”这个方法不稳妥且凶险,而且本命玉的原主人也会受此影响。

      女孩还是拒绝了,在她看来这样做最是不道德,“月寒殿下,凡请您替我将此物还给他,他的好运我接收到了,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过得特别幸福,现在我要走了,临走前把他的好运还给他,谢谢他的馈赠。”

      解下玉牌放进玉饰盒里,递交给白月寒。

      白月寒不想收,但女孩坚持要还,她只好”无奈解释道:“还给他要怎么说,说因为你去世了所以没人再佩戴所以还给他,还是不喜欢了还给他,别人送的礼物怎么能再还回去?”

      第 214 章 第三十一章.飞机安检被拦

      这番话让女孩犹豫起来,看着桌上自己的照片,那是她出去旅行拍的照片,最开心最漂亮的照片,打算做遗照的。

      “那就收起来,不让他知道。”低着头仔细摸着盒子,“也不必叫他知道。”

      “这块墨翠对你来说是有逆转命运的功效,你确定不用吗,这是你唯一能活下来的机会。”

      女孩摇摇头,“有人死而复生就有人生而赴死,这是生命的规律,本该是我的为什么要让别人代替我承受,这并不对不是吗?”

      是不对,她不贪心活的权利,也不惧怕死的到来,如果她知道她的命运只会转架到她父亲身上,一定会更加拒绝这件事。

      “你真的觉得一块墨翠比生命更重要吗?”人类可能赋予价值连城的石头不凡的意义,但是在白月寒眼里它的确抵不过人的一条活生生的命,可石头是死的,人却可以赋予它活的意义,这样的一块石头,它的价值就不仅仅是一块漂亮的石头。

      “不是墨翠重要,是上面的心意很重要。”

      白月寒没有继续劝说,打开房门,当着父女两的面说,“救不救我是我们的选择,活不活是你的决定。”

      还有两天。

      白月寒一个人做不成这件事,她还想找旭风泽苏帮忙,直说肯定是行不通的,要不,套路一下,白月寒去旭风泽苏房间门口拦住他去路,“你愿意做我的太阳吗?”

      旭风泽苏上下扫视一遍白月寒,这时候来找他肯定是有预谋,这一天天的尽搁这被她套路了,这次又想整蛊他什么,直接了当回答:“不愿意。”

      不愿意,他竟然回答不愿意,旭风泽苏甚至下一秒就能看见白月寒炸毛的场景,一只手按压住她脑袋,“因为我不想跟你保持9295586.7公里的距离。”

      啥,9295586.7公里,她搁这是跟她套路她跟太阳的距离吗,要不是有这么大的距离在,她早就被烤没了,东扯西扯尽扯些没用的。

      换个套路,“那个我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所以看到那些小猫小狗有困难我都难过得不行,我不养他们,我只会尽我所能帮助他们,我的钱都会留着养你。”白月寒声情并茂描述地栩栩如生,简直快把自己感动了,她会养他,不管他惨了还是废了,只要他这次肯帮忙救助一下“小动物”。

      呵呵,旭风泽苏抱着胳膊靠着门框静静看她表演,时不时非常捧场点点头,当她扯完了,再补上一句他的回答,“不用,我养你,毕竟养猪可以发财致富。”

      米曹!

      旭风泽苏:“你知道你和沙僧有什么区别吗?”

      什么问题,一个长得丑的,一个长得好看?一个真实的,一个虚拟的?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但看旭风泽苏那表情,怎么想都不会是这些个答案,放弃挣扎,“不知道。”

      旭风泽苏笑吟吟地身子前倾,靠近白月寒,解释道:“他是沙僧,你是沙雕。”

      白月寒恨得咬牙切齿,怼人不能输,“我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亲戚。”

      旭风泽苏眉间一挑,“谁?”丈夫?老公?算亲戚吧。

      “我儿子呀!乖——”白月寒一副老来得子的欣慰,说着还趁旭风泽苏没反应过来拍旭风泽苏的脑袋。

      呵呵,旭风泽苏直接凑到白月寒跟前俯视对方,“你觉得大象的左耳朵像什么?”

      切,这不是废话,“扇子。”

      “不,像他的右耳朵。”旭风泽苏故作叹息,摇摇头,“所以说,养你比较赚钱。”

      嗯,嗯,赚他个大头钱!输人不能输气势,白月寒鼓着腮帮子气势汹汹插着腰走了,地板差点没给她踏出个洞来。

      生气了?旭风泽苏津津有味看着白月寒离开,笑着摇头,“真好玩。”

      好玩个鬼!

      这下怎么办,她忽悠旭风泽苏,结果旭风泽苏跟她打太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怎么就忽悠不上当呢,乐于助人不好吗,传统美德咋学了不用呢。

      “莱茵。”

      房间角落里黑影现,“泽苏神君。”

      旭风泽苏站在窗前,眺望远方,“去解决一下那家人,她太关心他们了。”

      “是。”

      过度干预这种事,她会遭到天谴的,那个女孩的命数本该如此,修改了她的,别人的就会陷入混乱,善心,可不能这么用。

      吃晚饭的时候,傅莲紧紧跟着白月寒,片刻不离身,连厕所都守在她门口,白月寒不习惯,让她先去吃饭,别老跟着她,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呵,你也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比赛六天你往外跑了六次,我是上比赛找不见你人,不上比赛见不到你,你说你一天天的怎么玩性那么大,天天往外跑,外面是有什么金窝银窝那么吸引你,旭风泽苏都不让跟着。”

      肯定是旭风泽苏那个家伙,这招可真阴险。

      白月寒赔笑,赶紧讨好,“我这不是没出过远门嘛,第一次看到大千世界如此精彩,所以就……就多看了几眼。”

      “几眼?”

      “嗯嗯,就几眼。”

      “我信你个大头鬼,剩下的比赛我会死盯你,你一步也不许离开,除了比赛地和酒店,你这两蹄子别想往外撒野。”

      我去,这么狠,白月寒畏畏收回手,这下好了,被禁足了,旭风泽苏那个杀千刀的,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还尽挑事,待会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傅莲注意到她的小眼神,眼珠子又在那转啊转,肯定没安好心思,这会估计在琢磨着怎么整旭风泽苏吧。

      哎呦。

      白月寒摸着脑袋,又揍她。

      “别打歪心思,剩下的比赛旭风泽苏不需要参加,他后续还有其他事,所以今天下午就走了,别人都要走了还把人家搞出什么幺蛾子。”

      走了?哦,她这几天光忙着麋角鹿兽的事都把他的事给忘了,不过不是两小时的机程,走那么急干嘛,不想见到她了?

      “那他现在人呢?”

      傅莲朝右边努努嘴,“这不正朝你走来吗?”

      一扭头,还真是,穿得人模人样,估计是吃完晚饭就要走,“你几点的飞机?”

      “七点四十。”

      “哦。”

      “跟我一起走,现在买票还来得及。”

      “我才不,我事还没办完呢。”

      “不用办了,我已经解决好了。”

      解决好了?白月寒停住扭头过来看着旭风泽苏,他们站在餐厅门口,旭风泽苏拉着她到一边落座,乘着空隙解释道:“墨翠会替她的。”

      “你说服她了?”

      旭风泽苏摇头,“我只shui服你。”

      “这里是餐厅,拜托你文明用餐。”白月寒避之不及,搬板凳拉开两人的距离,“那你怎么做到的?”

      “直接把墨翠拿来碎了就是。”旭风泽苏双手抓住白月寒的板凳,用力一拉,人又被拉回了。

      “你碎了!”那可是女孩很珍惜的东西,“那女孩会疯掉的。”

      旭风泽苏不顾一屑,丝毫不在意这个问题,“她又分不清真假,做个一模一样的给她就是喽。”

      假的墨翠?

      “反正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我替你解决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白月寒现在只想去取餐,她肚子饿了,奈何自己出不去,旭风泽苏长胳膊长腿拦住她所有去路,“要不你今晚陪我……”

      “我操,旭风泽苏你疯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对人家姑娘说这种荤腥的话,也不怕她爸提着两米长的大砍刀追杀你。”许羌东端着餐盘一脸震惊地盯着旭风泽苏,平日里的翩翩君子竟然是这种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旭风泽苏看了他一眼,没理会,继续道:“……陪我去参加冬令营,好不好?”

      误会人家了,怎么办,好尴尬,白月寒挥挥手示意没事让许羌东先走,旭风泽苏还在不依不饶努力给她洗脑,说那边有多少多少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去嘛去嘛。”

      “我怎么去,我又没买机票,难道我飞过去啊?”白月寒快被饿死了,想推开旭风泽苏结果被旭风泽苏拉住了手,对方一脸笑意,接着她就看着旭风泽苏从口袋里拿出两样东西,她的身份证还有署名是她的机票。

      这家伙什么时候她的身份证拿走的,她这个猪脑子,竟然一点也没发现到自己身份证不在身上。

      “你什么时候拿去的?”

      旭风泽苏两手一摊,真不是他拿的,是他捡的,上次和她坐车回来,他后下的车,发现她刚坐的位置遗落下一个证件,拿起来才知道是她的身份证,本来想还给她的,哪想到她天天跑不见人影。

      “上次坐出租车我捡的,你这个丢三落四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改,没了我你可怎么办啊?”

      “凉拌!”白月寒懒得管身份证了,放在她这里就是玩失踪的下场,有人帮忙管着她还乐意,赶紧去吃饭,她都快饿死了。

      旭风泽苏见她没拿回自己的身份证和机票,说明她同意了,眉毛一挑,东西塞进口袋里去取餐。

      而傅莲听到这件事反应很淡定,“哦,好,去吧。”

      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傅莲竟然愿意把她交给旭风泽苏,十几分钟前还说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吗,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尖叫:你怎么跟旭风泽苏私奔了,重色轻友什么都给她抱怨一下,怎么现在反而像清仓大甩货当个甩手掌柜一样?

      “你同意?”

      傅莲嗑着瓜子往后一靠,“旭风泽苏不比我靠谱?再说剩下两天我还想四处玩玩,不用分一只眼睛盯你,我不晓得我会有多少快乐。”

      白月寒眼睛抽抽,这都是什么人啊。

      分开的时候,许羌东还塞给白月寒一袋东西,说是还包子恩情,白月寒来不及看为了赶飞机直接塞到背包里。

      “那家伙给你塞了什么?”

      “不知道啊,没看,好像是一盒口香糖吧,口香糖能带上飞机吗?”

      “应该可以,走吧。”

      “嗯。”

      滴滴滴——

      有违禁物品,白月寒皱着眉头打开包,有什么违禁物品,她来的时候就装这些东西也没事啊,嘟囔着打开包,旭风泽苏见她这边出了问题就过来,问怎么了。

      “不知道,说是有违禁物品,我怎么不记得我带了什么违禁……”白月寒掏出许羌东送她的东西,不是口香糖吗,举着口香糖问安检人员,“请问口香糖不能带吗?”

      安检人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到白月寒手里拿的东西时脸噌一下全红了,别过脸不敢看她,坐在里面盯电脑的人闻声扭过头看了一眼,神色怪异地看向旭风泽苏。

      看旭风泽苏干嘛?

      旭风泽苏从白月寒包里拿出一瓶还没拆封的防狼喷雾,危险地眯眯眼,许羌东这家伙,突然发现白月寒在看他,视线往下,她手里拿的什么东西,怎么旁边的安检人员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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