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吝啬鬼 ...


  •   送走单小可的第二天晚上,白月寒走出堕落阁,闭上眼睛,伸开双手,沐浴着月光。

      “她怎么了?”旭风泽苏抱着一桶烤鸡腿站在堕落阁的大厅问德普。

      “月寒殿下接触到单小可小姐,所以共感了她的情绪,现在正在将这种情绪用月光洗去。”

      德普叹了一口气,这次不该这么失误,亡魂上的那抹银色已经到了会刺痛小殿下眼睛的程度。

      “哦!对了,德普叔,这次的事情办得这么顺利,我们明天开车出去庆祝一下吧,莲华水上公园怎么样?那可是最大的水上游乐园。”

      旭风泽苏一口接着一口撕开烤鸡腿的鲜美多汁的嫩肉,真好吃。

      “是。”德普转头吩咐仆人去准备东西。

      “小妖精,明天去水上游乐园玩!”旭风泽苏举着一根被啃干净的鸡骨头欢快地朝着白月寒摆手。

      “小殿下不能去。”德普赶紧摇头,制止旭风泽苏的动作。

      “为什么,那么好玩的地方?”旭风泽苏被德普抓住手腕,一愣。

      “小殿下怕水。”德普也很无奈,月寒殿下虽然有召唤冰、飞霜、水涡、海啸等等的能力,但是她本人还是很怕水的,比如洗澡是淋雨,从不泡温泉,没有去海面靠近海面过,巨大的水箱更是不能让殿下看见。

      “额,还真有这种人,哦不,这种神?”旭风泽苏吧唧吧唧嘴,表示很新奇,白月寒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走到旭风泽苏身边。

      “鬼啊!”旭风泽苏一转头就看见白月寒那张放大的脸,顿时吓得半死,抱着桶,咚的一声,屁股着地。

      即使屁股手上也绝不放弃手里的肉,真是旭风泽苏本尊无疑了,白月寒摇摇头从边上走过。

      “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看家,阁楼里面带的小东西们要需要出来放放风了。”白月寒站在楼梯上,前半句话是对德普说的,德普基本上都是待在家里面料理万机,也该让他老人家出去玩玩了。

      后半句话是对旭风泽苏说的,旭风泽苏对堕落阁小妖精样的那群“小东西们”一直都有很畏惧,以前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那种一个一口就能将他完整吞下去,或者一口毒液就能让他尸骨无存。

      还有顽皮的要是来了兴趣把他一蹄子甩到空子在飞过去接住,再抛再接,把他当球一样玩,来两下他就断气了,更别提还有些他不知道的新晋灵物。

      “这主意好,主意好,小妖精你真是太贴心了哈。”旭风泽苏笑着默默地躲到德普身后。“回来德普会给你呆礼物的。”

      冒了一个头,说完又立马缩了回去。

      “月寒殿下,晚安。”德普毕恭毕敬站在原地朝着楼梯略微鞠躬。

      “晚安啊,小妖精。”旭风泽苏嬉皮笑脸,举着鸡腿摆摆手。

      因为要出门,旭风泽苏迫不及待地蹲在门口,然后无奈地看着德普忙里忙外,因为德普要出门,留小殿下一个人呆在堕落阁,他是这个也不放心,那个也不放心。

      要不是因为昨晚答应自己要出去玩,白月寒也说让他去,德普估计现在反悔想留在家里陪小妖精枯燥无味地度过一天。

      “德普叔,好了没啊?”旭风泽苏拉长声音,就跟个村口怨妇一样。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德普终于脱身出来,旭风泽苏蹲得腿都麻了。

      旭风泽苏和德普离开后,堕落阁的大门就关上了,白月寒从楼上下来站在大厅中间,尾三指两两相互交叠,左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一一相抵形成一个水滴状,放置胸口正前方,念动咒语。

      刹那间,堕落阁整体变形,昏暗的楼阁顿时变成全透明的城堡,数不尽的飞鸟走禽从四面八方涌出来,自由自在地在堕落阁里面撒野打闹。

      白月寒坐在空中百花藤绕成的吊床上躺着,小金鸠两只小脚搭在上面,小鸡啄米似的在碗藤叶子上面吃食,吃着还时不时看一眼白月寒。

      歪歪小脑袋,憨态可掬的样子逗笑了白月寒,白月寒伸出一根小指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去玩吧。”

      七彩爵鸣狄鹤在阁楼顶上绕了一圈飞到白月寒“吊床”上,靠着软枕伏下来,绚丽香槟水色的长尾从吊床上舒卷下来冰栗色的羽毛细软平坦没有一丝褶皱,脖颈处在阳光下闪现出金黄色的光亮。

      白月寒看着它懒洋洋的样子,估计是玩耍着累了,想要她捏捏。

      白月寒拿来山竹棏饅果子往空中一挥,鸟儿们就像是一阵龙卷风一样将白月寒团团包住,都衔着一两个果子散开来了。

      地上两米大的臧森娣猫蹬直后退,前肢趴在地上,拉伸背脊张着嘴打了个大大哈欠,露出舌台上面都是跟白月寒手指大小粗细的白色钩刺,“喵。”

      白月寒从上面顺着舒展地藤蔓像滑滑梯一样落在臧森娣猫的尾巴边,顺着臧森娣猫的脊背弧度滑到对面摩达扈勒虎狮白绒绒的肚皮下面,给它挠痒痒,乐得它庞大的身躯往侧边一倒。

      咚的一声闷响。

      即使地上全部铺上厚厚的神曼陀羅图腾毯,但是白月寒还是被震地在地上弹起来,海水母腹灈瞬间移动到白月寒身下,当了一回Q弹的蓝色果冻,白月寒就像是躺在软气球毯上面,一时间笑得咯咯响。

      就这么闹了一天,在旭风泽苏和德普回家前,堕落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阁楼里面的小东西们也乖乖回到自己的窝里面去了。

      “小妖精,我们回来啦!”旭风泽苏的花衬衫还没有换下来,腰上面斜挂着一个小鲸鱼和小海豚动物图案的游泳圈,伸开手臂准备给“孤独”的小白月寒一大大的拥抱。

      白月寒坐在沙发上,看他那眼神就跟一个白痴一样。

      “月寒殿下,你吃饭了吗?我现在给你做点。”德普探过头上下看了白月寒,身上没有伤口,一副今天真是有惊无险啊的表情。

      德普竟然也穿了花衬衣,不过没有旭风泽苏那么骚包,但是这大红色的裤衩是怎么回事,这个人字拖?这“孙爷俩”还真是不相上下。

      “不用了,德普,我吃点水果就好,你们玩了一天早点睡吧。”白月寒端起手里装满释迦茤萝果的水果碗,示意德普不要这么麻烦了。

      “明天记得开工干活!”白月寒提醒道,看着旭风泽苏那腰上挂的游泳圈,配上了他那身骚里骚气的打扮,简直惨目人睹。

      “哟!很喜欢吧,我专门给你挑的,蓝蓝的,可爱吧。”旭风泽苏见白月寒一直盯着自己腰上的游泳圈,以为白月寒是很喜欢,看来自己的眼光没错。

      “下次你就可以跟我们一块去玩了,狗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旭风泽苏把游泳圈戴在白月寒脖子上,白月寒两手伸开免得游泳圈落地,看着旭风泽苏无比欢快的步伐上了楼梯,眼角忍不住抽了抽,哪来的这个二货!

      “德普,我明天早上想吃皮蛋瘦肉粥,可以吗?”白月寒觉着旭风泽苏今天可能没有办法跟她好好沟通了,还是想想明天早饭吃什么。

      “不行月寒殿下,您不可以吃皮蛋,籽橄露羹可以吗?”德普提议道,皮蛋吃了对身体不好,小殿下那身子骨还是歇歇吧。

      “啊?这样啊,好吧,那我回去睡觉了,晚安——。”白月寒有点小失落,怎么办呢,只能去睡觉了。

      “月寒殿下,晚安。”德普笑着送别白月寒,在这方面小殿下还是很听他话的。

      清晨,仆人将楼上蓝湖垠边种着蓝花楹落下的花瓣拾到篮子里送到白月寒面前询问该如何处理。

      白月寒看着这一篮子的花瓣,捏起一瓣花瓣,色泽饱满,没有伤痕,看样子都是落地不久的,“做成花楹礼裙吧。”

      “是。”仆人离开。

      旭风泽苏顶着鸡窝头从楼上下来,德普看得有一瞬间有一点发愣,“这人是谁啊?泽苏神君?”

      “哈啊——,德普叔,小妖精早啊!”旭风泽苏说着还伸了一个大大的拦腰,完全没有感受到有一只浣生兽在他那堆乱蓬蓬的头发上正探出脑袋,好奇地看着白月寒他们。

      “德普,把小家伙带下去。”白月寒小声对德普说道,觉得自己还是在旭风泽苏发现之前把这个小家伙神不知鬼不觉送走比较好。

      不然她早上耳膜可能就被旭风泽苏的尖叫震破了。

      德普立马反应过来,淡定地从旭风泽苏身边走过,“德普叔不先吃饭吗,吃完饭再去收拾小妖精的房价。”

      旭风泽苏拉着德普的衣袖准备把他往餐厅那边带。

      德普向白月寒发出求救信号,白月寒见这样不行,一手放在桌面上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藏在桌子底下,控制阁楼的藤蔓将小浣生兽给带走。

      好在是有惊无险,仆人赶紧到三楼把浣生兽带回去。

      “早上还没睡醒,起那么早干什么?”旭风泽苏把德普“按”到餐桌边坐下,见白月寒撑着脑袋以为她还没睡醒。

      “今天要去见客人。”白月寒从善如流回答道,把手从餐桌餐桌下拿上来,不慌不忙地搅动着籽橄露羹。

      “也是哦,我就说我怎么要起那么早。”旭风泽苏摸摸头,两个仆人过来帮他梳头。

      “怎么起来连头也不梳?”德普问道。

      “哦——”旭风泽苏打了个哈欠,“早上我没找到我梳子放哪了。”

      白月寒一顿,和德普对视了一下,好像刚刚那只窝在旭风泽苏头发里的浣生兽小爪子抱着的是一把梳子,上面刻了玄这个字。

      “那等会我去找找。”德普心里默默擦了一把冷汗。

      “直接换一把吧。”白月寒提议道。

      “也行,反正梳子都是在阁里没遗留在世间,德普叔不用那么麻烦去找了,换一把就好了。”旭风泽苏点点头表示认可白月寒的提议,毕竟德普叔每天一大堆工作要忙,反正梳子是在阁里面,没准哪天那个仆人收拾房间找到了呢,船到桥头自然直。

      “好的。”德普点点头。

      “今天能开车去吗?”旭风泽苏看向白月寒,白月寒想了想摇摇头,旭风泽苏大为失望。

      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为什么白月寒不让他开车来了,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路”。

      眼前的这片空地上光秃秃的黄土地上面细碎坚硬的玻璃碎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周围绿化也非常糟糕,没有水“池子”,就干巴巴的土地,一脚踩在地上硬邦邦的扎脚,踢开土一看。

      少得可怜的干裂的土壤混着大量的石子和玻璃碎渣,地上稀稀拉拉插着几根木桩。

      整片环境里都散发着一股孤独寂寞的感觉,如果是晚上来的话,估计会以为这里是什么墓园吧,或者荒郊野外被立的坟墓区,怪渗人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旭风泽苏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土丘上,一眼望到不边荒凉,猛地回头看向白月寒。

      “你不会要杀我灭口吧,我昨天还给你带了礼物了。”

      一想起那个蠢蠢的游泳圈,简直就是噩梦,白月寒翻了个白眼往眼前空地上走去。

      “哪去啊,等等我。”旭风泽苏立马从土丘上面蹦下来,扬起的灰尘简直了,乡村版的黄色的腾云雾气。

      旭风泽苏赶紧用手扇了扇,撑着伞跟上白月寒。

      “我们的客人是个孤魂野鬼?”旭风泽苏紧紧挨着白月寒。

      “你仔细看看。”白月寒伸手指向一个木墩,食指虽然伸出去,但是指尖是向自己的,这里是客人留下的东西,对着客人的东西指指点点是不礼貌的。

      旭风泽苏摇摇头,他拒绝,白月寒又不能硬拽着他过去看,只能直接解释,“那是客人生前建造地基打的标记。”

      旭风泽苏半信半疑,跟着白月寒上前一看,还真是的,不过在这种地方上面打地基,这不是缺心眼吗?

      这地方一看就是孤老终生的地,能用来建造什么?建好了估计也没人敢住,难道是弄一个像游乐园里面一样的鬼屋?

      “那客人呢?”旭风泽苏左右环顾了半天,也没见着有“人”出现。

      “客人在那。”白月寒示意旭风泽苏往右边看,在最右边最偏僻的一个木墩上,旭风泽苏愣是盯着老半天没有有看出个什么名堂来。

      “哪儿?”旭风泽苏问白月寒,自己就看见一个木墩“老老实实”在那里不动啊。

      “看看它和其他的有什么区别。”白月寒提醒道。

      旭风泽苏比较了半天,好家伙,那个木墩根本就不是什么木墩,那完全就是一个人屈膝抱腿坐在那里,这蹲下来的姿势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木墩一样。

      “动了动了。”旭风泽苏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立马紧张起来,好可怕。

      “木墩”站起来了,缓缓转过身来,这下旭风泽苏看清他的样貌,是一位瘦削的老人,皮肤黝黑像干裂的树皮一样,细胳膊细腿的就像是一截枯木拼凑起来的,旭风泽苏都怀疑他的脖子能支撑起他的脑袋吗,看起来似乎很重的样子。

      “客人见到了,我们就走吧。”旭风泽苏看着那位老人竟然朝着自己微笑,虽然不是什么充满邪恶的笑容,但是他在这里冲他笑,旭风泽苏表示他真的有点受不起啊。

      白月寒看着旭风泽苏干巴巴地冲着老人艰难地挤出笑容,这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走吧。”

      旭风泽苏没有半点犹豫,转身就走。

      回到堕落阁,旭风泽苏就躺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不放手,德普还贴心地给他盖上被子。

      等到下午白月寒起床,旭风泽苏已经躺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吃着自己的牛奶脆脆棒,怀里环着一堆零食喝着德普新酿的金桔酒,悠哉悠哉地在那看电视。

      是不想整理资料所以故意装样子的吧。

      “啊!”

      旭风泽苏看着画面出现一个人影,是白月寒,顿时吓个半死,零食尽数落地,“你你,醒了,起得好早哦,怎么不多睡一会啊?”旭风泽苏顶着一张笑脸慢慢往沙发下“滑”去。

      “看来还是我在你心里更有威慑力了啊。”白月寒干笑了两声,转身坐到书桌的座椅上。

      “德普,汇报一下客人的情况。”

      张珉钧,五十一岁,顺岭省玖澤人,生前任职珉钧地产集团董事长,同样是顺岭省立医院第三大私人股东,与原配太太谢敏孕有一儿一女,大女儿张芸芝先任珉钧地产集团总经理,未婚,无男友,二儿子张君泽现任职顺岭省立医院的心胸外科医生兼教授,有未婚妻,张珉钧现任妻子韩茜无子,但享有张珉钧专门为她设立的“茜钧”基金。

      “是个有钱人呢?一儿一女,有过两任婚姻,可以。”旭风泽苏衣服了然于胸的样子点点头。

      “梦生花的种子种好了吗?”白月寒看向德普。

      “是的,张珉钧妻子韩茜,张芸芝,张君泽,以及张珉钧的随行助手谢碧安,交接地产集团和医院的金融代理人李维。”德普合上文件。

      “谢碧安?这名字怎么一听就感觉是谢家必定平安啊?”旭风泽苏打趣道,“感觉他像是谢家调给张珉钧用的人。”

      “客人要来了。”白月寒提醒道。

      堕落阁变成转眼间一座金碧辉煌的酒店。

      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老者走了进来,抬头打量着阁内的酒店装饰,眼神里尽是羡慕,看到正中心楼顶的雕梁画栋的布置简直两眼放光,走不动路。

      “阿耨多罗酒店?看起来很不错啊!”张珉钧走到沙发边坐下来,朝着旭风泽苏竖起大拇指称赞道,“艺术造诣很高超。”

      “张珉钧先生,您好,我是负责接待您的,鄙人姓玄,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到您或者您有什么请愿吗?”旭风泽苏保持职业微笑,放低语气询问道,这可是一个财阀,可以好好宰一笔的。

      张珉钧突然上半身往前倾,旭风泽苏也只能学着他的样子往前靠近,张珉钧面带微笑试探性问道,“你,是神吗?”

      真是的,最近的客人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那么关注他是不是神干什么,只要能实现请愿不就行了。

      旭风泽苏笑笑不说话,张珉钧一下子就明白了,身体退了回去做好。

      “张珉钧先生,我,是可以实现您愿望的。”旭风泽苏依旧保持着那个职业微笑,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好了,尤其是在有钱人,哦不,是有钱的鬼面前。

      张珉钧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整个身体往前坐了坐,很高兴的问旭风泽苏,“那可以让我长生不老吗?”。

      这个……旭风泽苏眼神往下转一圈,简录本上面工工整整谢了三个字:不可以。

      白月寒真的是“来”得及时。

      “很抱歉,这个不可以。”旭风泽苏赔着笑。

      “不可以吗?那源源不断的钱财呢?一千万美元?一百万也可以。”张珉钧伸出手开始讨价还价。

      旭风泽苏看着简录本,上面还是那三个字:不可以。

      “这个,不可以呢。”旭风泽苏满脸微笑拒绝了张珉钧。

      “那这家酒店送给我呢。”张珉钧指着身后。

      小小人类,就算是他在人世间所有财产加起来都不可能跟自己的房间相提并论,更何况是整个堕落阁,真是蛇行不足吞大象——自不量力。

      “不可以。”旭风泽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那你能送我去人世间吗?”张珉钧两手比划着走路的样子。

      “不可以的。”旭风泽苏心里默默地叹气,真是心累。

      “那这里我是可以免费住的吗?不会按小时收钱吧。”张珉钧立刻警觉起来。

      “是的。”旭风泽苏恢复笑着,点点头,按小时收费,那他早就赚翻了,哪还要接待他。

      “那把我老婆孩子送到这里行么?”张珉钧有开始打其他主意。

      “不行,生者不可以进入这里的。”旭风泽苏摇头表示不可以。

      “这不可以,那也不可以,那有什么是可以的,你给我说说。”张珉钧急了,拍案而起,这不行那不行,这是在逗他玩吗,敢耍他?

      “张珉钧董事长,我先带您去休息吧。”德普及时出现,张珉钧在旭风泽苏和德普两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哼了一声,走了。

      旭风泽苏伸出手送别张珉钧,脸上的笑容依旧,但是眼睛里面露出鄙夷的神色。

      锅炉一会,阁楼变回原样。

      “气死我了,拿来的臭老头,把堕落阁送给他,他以为他是谁,真是遇到奇葩了,以为什么能得到吗,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没气死我了。”旭风泽苏骂骂咧咧,在大厅里面乱发一通脾气,是真被气着了。

      “要入梦吗?”白月寒已经站在一楼的楼梯上,旭风泽苏发泄地抓了一把头发,怒气冲冲地上楼,“走,我倒要看看这家伙身边的人是多么厌恶他,气死我了!”

      白月寒刚刚就在屏风后面坐听得真切,现在张珉钧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奇葩”,随着以后来堕落阁的客人,这种客人或许也会变得稀松平常了。

      “梦生花开花的是哪个?”旭风泽苏掐着腰问白月寒。

      “金融代理人,李维。”白月寒见旭风泽苏还在气头上,恨不得把张珉钧给踢出阁楼。

      旭风泽苏摘了梦生花变成两朵,顺手把一朵梦生花竖插在白月寒的脑袋上,“走吧。”

      白月寒抬眼往上看去,梦生花就像是一个正在鞠躬的小人被插在她额头正上方,眼角抽了抽,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不能打死旭风泽苏,不然以后就要她亲自接待这些客人了,免费的劳动力,忍住,要心平气和,面带微笑,不能动不动就想打死眼前这个二货。

      李维现在的梦境没有什么意思,旭风泽苏扫了一眼就往他的记忆之海里走,作为张珉钧的金融代理人,他基本跟谢碧安一样待在张珉钧左右,有时代替他出面于各类金融活动,管理资金流动,就像是张珉钧的一个分身一样。

      李维第一次跟张珉钧见面的时候是李维大学毕业后的一天,李维正式跟一只资助自己的好心人见面,一见面他就发现原来资助自己的人是珉钧集团的董事长——张珉钧,张珉钧提出一个提议,因为目前就业严峻,不好找工作,所以他就帮人帮到底,打算让他以自己的专业为工作方向,从他珉钧地产集团的金融基层做起,能做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李维当时刚刚毕业,正好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下他是在是太幸运了,他觉得张珉钧就是他的大恩人,处处为他考虑,虽然是从基层做起,但这样他就不是靠关系进去的“关系户”,即使以后升职也不会遭到同事的非议,反而会让他获得同事的尊重。

      就这样,带着感恩的心,李维一步步爬上了跟谢碧安一样的位置,能够跟随在张珉钧的左右,尽心尽力为张珉钧做事。

      “咦?”旭风泽苏往后看李维的记忆,觉得自己好像对张珉钧有一点点改观了。

      “董事长,您找我。”李维进到张珉钧的办公室。

      “李维啊,来来来。”张珉钧你热情地拍着李炜的背让他坐下来,李维走到沙发落座后,张珉钧就直接奔正题,“李维啊,小芝马快到上学的年纪了,小泽过两年也要上学,我想他们都请家教在家里面学习,你觉得怎么样?”

      “在家里面学习,小姐和少爷会不会感觉有点乏味,没有交到好朋友可以一起玩耍。”李维认真地提出他的担忧。

      “这个到也是,但是我还是想小芝在家里面学习,毕竟她是女孩子,还是在家里面安全些,这几年我们都在风口浪尖上,除了学校的布稳定因素,比如校园暴力什么的。”

      “还有就是我担心有图谋不轨的人,毕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守在小芝身边,你说是不是。”

      张珉钧这一副老父亲的担忧李维看在眼里,还是董事长的考虑比他跟周全,孩子还太小,不懂得世间险恶,交朋友这种事情还是等小姐大一点再交也不迟。

      “是的。”李维点点头。

      “至于小泽,等看看这种模式在小芝身上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再做决定,所以还要你帮我把把关,先为小芝请几位顶尖的老师过来,拜托了。”

      张珉钧拍拍李维的肩膀,李维笑着应下来,在他看来,张珉钧的这次布置给他的任务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他很骄傲能获得张珉钧这样的信任。

      后来张泽君和姐姐一样都是在家里请的私教下学习,一直到张芸芝上初二的时候,谢敏跟张珉钧发生了有史以来激烈的争吵后,李维被叫到张珉钧家里面的张珉钧私人书房。

      “李维啊,敏敏非要让小芝和小泽去外面的学校里去上学,你说怎么办。”张珉钧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很是纠结。

      “夫人是希望大小姐和小少爷能够更外面的世界多多接触,能够在学校里认识更多的朋友。”
      李维安慰道,“夫人没理解您的担心,即使是再好的学校都会有不安全因素在里面,校园暴力更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同学之间的嫉妒、暗地使坏,或者老师的体罚,或者言语攻击很有可能会伤到小姐少爷。”

      “是啊,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可是敏敏就是听不进去,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张珉钧摇摇头,脸上全是无可奈何地宠溺。

      李维离开张珉钧家,第二天回到公司上班的时候,张珉钧让他去找好学校,把小芝和小泽送到学校去,不过要办走读,不能住宿,看来张珉钧还是向老婆谢敏还是妥协了。

      后来张珉钧的工作重心基本上都在珉钧地产集团上面,女儿张芸芝考上大学后就已经开始慢慢从父亲张珉钧的手里接手公司的重要工作。

      后续投资赞助了好几家医院,建立了专门的基金会来救助没有钱看病的人,比如顺岭省立医院、玖澤市医院、善明医院等等。

      最后几年,张珉钧一直忙着创办一所教学优良的顶级名校,但是苦于资金不到位,学校的宿舍没建起来。

      画面最后关于张珉钧的就是张珉钧身体不舒服送到医院,李维在他身边陪伴,直到张珉钧闭眼。

      “看来这老头还是不错的。”旭风泽苏从房间里面出来,回想着看到的画面。

      张珉钧做了很多的好事,比如创办基金会、养老院、学校……“不过想要堕落阁当学校的住宿楼也太奢华了吧,学生能住这么好的吗?”

      旭风泽苏摇摇头,还是有一丢丢不太认同这位善良的大财主的部分想法,但是总的来说他还是很不错的,比起一般人已经很不错了。

      “去睡觉吧。”白月寒没有多说回房了。

      “月寒殿下,晚安。”德普站在一楼向上鞠躬,“泽苏神君,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出门。”

      “好的,德普叔,晚安。”旭风泽苏笑着向德普摆摆手,回房间了。

      早上旭风泽苏吃早饭的时候看见仆人将定做好的一条冰蓝色的裙子送过来,转头问德普,“送谁的?”

      “可能是月寒殿下送给故友的。”德普收下裙子装在礼盒里面,附上一张堕落阁的卡片,系上彩带。

      “故友?已经去世了吗?”旭风泽苏一愣,什么时候小妖精还跟他不认识的人交过朋友。

      “额?”德普没想到旭风泽苏会这么理解,赶忙解释道,“是殿下的朋友,之前就结识的人。”

      “哦,人?”旭风泽苏点点头,摸了摸下巴,送蓝紫色的裙子,好像还是蓝花楹的花瓣做的,蓝花楹的花语是什么来着的。

      “是我穿去见她的。”白月寒示意德普将礼盒拆开,将裙子取出来。

      “你穿?这蓝花楹的花语可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你不会……跨种族恋爱了吧。”旭风泽苏吃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蓝花楹的花语还有宁静、深远、清凉、静谧、开阔,你为什么总是脑袋不着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白月寒取衣服上楼了。

      “她要见谁啊,德普你知道吗?”旭风泽苏偷偷拉过德普小声地问道。

      “只知道是人间的一位女子。”德普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月寒殿下来到堕落阁很久了。

      每天都过得很枯燥,就想去人间走走四处看看,那天殿下就是穿着一身蓝花楹做成的裙子出去的。

      那时小殿下想去看看安以轩神使官,但是安以轩神使官因为公务繁忙没时间就没让殿下去。

      那段时间殿下心情很不好,所以每天都闷闷不乐,那天她一个人溜出去回来后,情绪似乎好了许多,但具体发生什么,殿下不说,谁都没有办法过多追问。

      “走吧。”白月寒下楼来,一身高定的蓝花楹裙看上去宁静致远。

      “早饭你不吃了吗?为了塞进裙子,你也太拼了吧。”旭风泽苏在一旁调侃道,德普难为情地看向白月寒,小殿下可不能不吃早饭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德普,帮我准备一早餐份,我带着吃,顺带把我和他的午餐也准备好。”白月寒看了看墙上的吊钟,时间快来不及了,“小亦子,去取车吧,今天有很多地方要跑。”

      “是,月寒殿下。”德普立马着手准备。

      一听要取车,旭风泽苏立马向白月寒立正敬礼,然后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德普将早餐和午餐放到车上,白月寒和旭风泽苏就离开了。

      “你要见的朋友在哪里啊?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旭风泽苏边开车边发出三连问。

      “我晚上再去见她,我们先去珉钧地产集团。”白月寒打开早餐袋,看了一眼,合上袋子放到一边。

      “怎么,德普叔今天做的不合你胃口?”旭风泽苏想着今早德普叔做的早饭,那裕丰油茶配石子欧岩馍,味道顶呱呱的。

      “我没胃口。”白月寒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窗外,快速倒退的行道树,带着嘤嘤语的孩子散布的家长,撒欢奔跑的白色萨摩耶,吹着泡泡的孩童嬉戏打闹……

      幸福的家庭都有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幸与不幸又是在不停转换交织的。

      旭风泽苏和白月寒来到珉钧地产集团,张珉钧的长女张芸芝已经接手父亲的职位,成为了珉钧地产集团的代理董事长。

      而谢碧安和李维也就自然而然成为张芸芝的得力助手。

      “很有女人味么,是个女强人。”旭风泽苏把张芸芝上下打量一番,最近才去做的松花卷现在恰到好处。

      一整套西装服,包臀的西装裙勾勒出迷人的线条,浑身上下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旭风泽苏转头看看了身边的白月寒,没法比,真的没法比啊。

      白月寒毫不客气地往旭风泽苏脑袋上来了一下,旭风泽苏脑子里天天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东西,需要她时不时来“提点”一下他,这样他的大脑才能正常运转!

      旭风泽苏老老实实跟在一旁,看着眼前着为干练的大美女散发她无尽的魅力。

      张芸芝今天全权接手父亲在珉钧地产集团所有的项目,除了父亲给弟弟张泽君所在的顺岭省立医院所设立的基金会,她将负责人的名字换成了弟弟张泽君的名字外,其他公司业务全部顺利收入囊中。

      “我觉着张芸芝现在更加重用谢碧安,好像对李维有点冷淡呢。”

      旭风泽苏坐在张芸芝办公室的沙发上,翘着着二郎腿,盯着张芸芝那恰到好处的事业线,身材保持得真好。

      跟了一天的张芸芝,这女人似乎对生意有很强大的控制欲和野心,做事果断,心狠手辣,但对家人却很好,对家里的仆人也是很友善的相处。

      张芸芝跟公司有合作的几位上市公司的大股东在尊龙国际大酒店有个饭局,一直到十一点多才结束,被谢碧安亲自送回家,谢碧安已经成了张芸芝二十四小时的首席助理。

      无论忙公司的事情有多晚,只要没到第二天上班的时间,有公司到家的来回时间,张芸芝就一定会回家,因为她要吃张泽君亲手做的早饭,跟家人呆一会。

      旭风泽苏跟着张芸芝,在她下了饭局看到她回家了就回去了,白月寒则去见了旧友。

      一名年轻的女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床边的窗户外有一轮明月在上面高高的挂着,银色的光辉洒进女子的房间里面,如果这里不是医院的VIP专护病房,没有这台生命检测器在边上跳动着数字,或许白月寒能稍微脸上带点微笑。

      “你来了?”女子睁开眼睛看向白月寒,起身坐起来,而她的身下还静静躺着一副身躯。

      白月寒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她随时可能离开人世的灵魂。

      “好久不见啊,小月亮,怎么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长大。”在病床上的女子正是张泽君的未婚妻秦眠。

      白月寒看着她苍白无色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记忆里那个阳光明媚的女孩,她的灵魂依旧如此有趣。

      白月寒第一次见到秦眠是因为她家的蓝花楹树,那时蓝花楹开得正浓,白月寒被吸引过去,正巧秦眠一个人在家里面坐着荡秋千玩的正起劲。

      “你是来守护我的神吗?”那天正好是秦眠十二岁生日,她父亲还在国外,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及时赶回来,而母亲又因为公司里的事早上就在公司里开会到现在都没能回来,“妈妈说过,如果她不在我身边,会有神代替她守护着我的。”

      白月寒没说话,但是她看到秦眠身后的走廊上面放了一个生日蛋糕盒子就知道她身上大概发生了什么。

      “你也很喜欢它吗?”秦眠见白月寒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说起来,“它是我的好朋友——蓝花楹树,是父亲送给母亲的,后来就种在了这里,它很漂亮,对不对。”

      “我叫秦眠,你叫什么名字?”

      白月寒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月亮。

      “你是月亮神吗?小月亮,你看起来更我差不多大,好像比我还小一点呢。”秦眠邀请白月寒做坐在她边上的秋千上面,白月寒走过去坐下来,秋千荡起来了。

      “小月亮,你不喜欢说话吗?”秦眠把脑袋伸过来问白月寒。

      白月寒摇摇头,确实不喜欢说话。

      “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啊,是因为你爸爸妈妈教你不能随意跟陌生人说话对不对,我爸爸妈妈也这么跟我说过这个。”秦眠一提起爸爸妈妈,脸上就露出了幸福的笑意。

      白月寒觉得没有纠正她的必要,她现在看起来很开心。

      “你知道吗,小月亮,今天我爸爸妈妈很忙,可能没时间回家陪我过生日了,但是我一点也不难过,你知道为什么吗?”秦眠向白月寒抛出一个问题。

      白月寒摇摇头,她不知道。

      “因为爸爸妈妈一直都在我身边,他们很爱我,我们一家人很幸福,无论他们在哪里,我们一家人的心从来就没有分开过,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哟。”秦眠脚一蹬,秋千荡的幅度更大了。

      一家人心在一起,无论在哪里从来都没有分来开过?白月寒看着这个女孩在那里一个人自娱自乐将秋千荡得老高的。

      秦眠玩了一会慢慢停下来,看着白月寒,“但是我还是要把蛋糕留给他们一起分享,一家人要一起分享快乐嘛,你要尝一块吗?”

      蛋糕吗,什么样蛋糕奶油她都觉得不好吃,甜腻的慌,德普做给她她从来都不吃的。

      白月寒笑着摇摇头。

      “其实妈妈爸爸曾经说过:人生哪能都得意,万事只求半称心,我觉着很对,人生就那么长,天天想着那些愁眉苦脸的事还不如找找能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去做,不是吗?”秦眠想得很通透。

      白月寒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我们能再见面吗?”秦眠问道。

      白月寒没有回答。

      叮咚叮咚,秦眠的爸爸赶回来了,很快妈妈也到家了。

      秦眠在回头看的时候,白月寒站在蓝花楹树下向她摆摆手作别。

      秦眠窝在爸爸怀里,咯咯地笑起来。

      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个场景。

      “我结婚了。”秦眠扬了扬手中的戒指。

      “我的丈夫是一名医生,叫张泽君,我们很幸福,因为婚礼还没有办,暂时对外宣称我们是未婚夫妻,但实际上我们已经领证喽。”她眼里有璀璨的星星在闪着光,“婚礼上你当我伴娘好不好?”

      白月寒看着她,听着她絮絮叨叨讲了很多事,比如她成为一名高级金融分析师,比如她怎么遇见自己的丈夫,她一直在说自己的幸福过往。

      是在虐单身狗吗?白月寒心里默念道。

      秦眠突然停下来,低头安静了许久,然后抬起头看着白月寒,眼睛里面的泪水正在眼眶里打转,“你是来接我走的吗?”

      白月寒很认真地看着秦眠,摇摇头。

      秦眠不明白月寒说的具体是什么,不是她接自己走,还是不是接自己走的。

      “你怀孕了。”白月寒第一次开口跟秦眠说话。

      秦眠当即睁大眼睛激动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所以,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这是白月寒跟秦眠说的第二句话,说完她就离开了。

      回到堕落阁,白月寒坐在房间阳台的空中秋千上面来一来一回,漫无目的地来回晃动。

      后面三天旭风泽苏和白月寒形影不离地跟着张芸芝,吃午饭时候旭风泽苏还特地坐在张芸芝餐桌的旁边,美名其曰是“监视”张芸芝,实际上是干什么白月寒额懒得管。

      张芸芝这次中午饭是带着谢碧安约着几位法国股东在纽新兰法式餐厅用餐的,旭风泽苏自掏腰包点了一桌和张芸芝那桌一模一样的菜。

      “我们吃得完吗,你点的可是四个人的量?”白月寒深表怀疑。

      “没事,我吃三个人的量,你解决一个人的量就可以了。”旭风泽苏压根就没有看白月寒,望着张芸芝那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

      “你确定!”白月寒挑眉,拿起叉子,用叉柄敲了一下旭风泽苏的脑袋,让他清醒一下。

      “那个什么我解决三个人加上半个人的量好吧,你自己吃先。”旭风泽苏丝毫不在意揉了揉脑门,怎么会有那么优雅的女人呢。

      白月寒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

      ……

      白月寒和旭风泽苏来到张泽君所在的医院。

      “听说他未婚妻也在这。”旭风泽苏开始跟白月寒八卦,“他未婚妻秦眠好像是一个金融分析师,是张芸芝特地从国外请回来的,看来这张芸芝确实不太喜欢李维,这李维也是金融业的有名人物,这两个大佬在一起,一个前辈,一个后起新秀的晚辈,,一个是老董事长的得力助手,一个是新董事长的后盾,还是张家内定的二少奶奶,简直就是神仙打架啊这是。”旭风泽苏这回都想拍手鼓掌了。

      白月寒瞪了他一眼,旭风泽苏乖乖闭嘴站在一边,听德普叔说昨天一整晚上白月寒都在那里荡秋千,估计是见完朋友后有什么烦恼在那里发泄解闷呢,而且快到小妖精的月事了,自己还是小心为妙,在老虎头上拔毛,那不是找死么。

      这几天白月寒和旭风泽苏又去了张珉钧置办的养老院,也去了很多基金会的会议室里面。

      张泽君长得仪表堂堂,对于工作很是严谨,技术也很高超,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心胸外科专家兼教授。

      因为张珉钧在医院里面设立了基金会,所以医院里的人都很关注张泽君,只要是张泽君申请给病人提供用医院基金会填付医疗费,都一概答应,毕竟这最后说到底都是张珉钧再为他们掏钱的。

      张泽君只要是有空闲时间就会陪在秦眠身边,自从秦眠在外谈生意的时候被人意外袭击住院后,他一直就守在它身边,本来定好的婚期也不得不推迟。

      张芸芝来看过几次秦眠,作为自己的弟媳妇,还有自己的王牌,她对秦眠很是上心。

      “小眠检查出怀孕了?”张芸芝坐在弟弟张泽君的办公室里,趁着休息时间她刚好从家里过来,送点家里做的好吃的过来。

      “嗯。”张泽君的神情很是疲倦。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能确定下来了吗?”张芸芝脸上流露出担忧。

      “快了,公司离不开你,休息一会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张泽君收拾手里的资料,等会有一场手术。

      “你要是心疼我就接手一部分公司吧。”张芸芝打趣道,家里面只剩下她和弟弟。

      对于那个后母韩茜,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公司元老,她一个人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现在秦眠躺在医院里。

      她放心的只有谢碧安,就算加上谢碧安,对付公司里的那几只那老狐狸还是不够的。

      “等小眠醒了再说吧。”张泽君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他对家族里面的这些公司根本就没什么兴趣。

      有姐姐在里面不就可以了吗,他太太现在也到里面搭把手了来堵住悠悠众口所谓的什么子承父业。

      “好吧,我公司还有点事,记得吃完饭。”张芸芝指了指饭盒,自己弟弟工作本来就很忙,又要照顾自己的太太,自己压根就顾不上吃饭喝水,这些天下来消瘦了许多。

      “知道了,注意安全。”张泽君送走了姐姐,姐姐也不容易,现在小眠又躺在床上,他开始考虑要不要放手医院的工作,回到公司帮姐姐,但是他真的不想去。

      旭风泽苏坐在张泽君的办公桌上,脚搭在地上,这姐弟俩的感情还挺不错的。

      “看来张珉钧的人生还是很幸福的,在世的时候儿女双全,儿女事业有成,性情优良,还有个当金融分析师的儿媳妇,自己的生意顺风顺水,又喜欢做好事,是个好人嘛。”

      “但是他为什么会是堕落阁的客人呢?”白月寒看向旭风泽苏问道。

      是哦,这样好的人为什么会是堕落阁的客人,为什么会在那个荒地出现,还是那副鬼样子,但是想想张珉钧在堕落阁里面提出的愿望,“是不是他放不下自己未建成的学校啊?”

      白月寒摇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觉着他是个好人啊,你看他提出的要求,虽然是要钱吧,但是可以理解是想要让学校建成不是吗。

      想要长生不老,回到人间估计也是想多活一会的意思,你看他做了那么多好事,估计还想在多做点,毕竟他才五十一岁,至于要堕落阁,可能想要尽善尽美吧,还是可以勉强理解一下的。”旭风泽苏摸了摸脖子,觉得可以说得过去。

      “那最后的那个呢?”白月寒问道。

      旭风泽苏昂着头想了想,最后一个吗?张珉钧好像想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送到堕落阁跟他一起,这个,难道想要一家人在一起?

      “他已经知道自己不在人世也不能回到人世,却要求把妻子孩子送到他身边,这不合理。”白月寒分析道。

      是哦,谁会想要自己老婆孩子陪着自己死。

      “如果他真是我们所看见的样子,那为什么会在那个荒地,为什么不能直接上天堂?”白月寒再次提出一个疑问。

      “荒地?”旭风泽苏发现自己也找不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解释了。

      “你想想办法查查张珉钧的原配妻子谢敏是怎么去世的,还有谢碧安的出身。”白月寒急匆匆起身离开。

      “哎,你干嘛去,又是去见自己的老朋友了吗?”旭风泽苏拦不住白月寒,喊什么估计白月寒也听不见,

      只能先按白月寒说的去做,好好的查谢敏的死因干什么,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谢碧安的出身?难道他真的是谢家派过去的人?

      白月寒没有去打扰秦眠,而是去张家,秦眠的意识很虚弱,她也不能强行唤醒秦眠,张家,一个家里面最能反映出住在里面的人的性格和本身的直觉行为。

      晚上回到堕落阁,白月寒已经坐在书桌边,眼前已经构建起张珉钧家的虚拟结构布置3D图。

      “小妖精,你猜我查到了什么?”旭风泽苏得意洋洋地背着手坐在白月寒书桌对面的沙发上。

      白月寒没理他,跟德普在忙着细化张珉钧家的布置图。

      “你们猜张珉钧的原配太太谢敏是怎么去世的,还记得张珉钧把李维叫到家里面的那次吗?”旭风泽苏趴在沙发靠背上大声喊道。

      “吵架?”白月寒皱了皱眉头,她还记得谢敏因为想要把儿子女儿送到外面学校里面去读书才吵架的,后来张珉钧答应了。

      “对,就是吵架,那次张珉钧为什么愿意把张芸芝和张泽君送到外面去读书吗?

      那是因为谢敏以死相逼,如果张珉钧不同意的话,那就会让张珉钧永远失去自己,结果那次张珉钧和李维谈话后谢敏发现张珉钧还是不愿意送张芸芝和张泽君出去念书,一气之下冲了出去结果半路上除了车祸,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旭风泽苏继续解释,“还有那个谢碧安,他确实是谢敏家那边的人,是谢敏它姥爷培养给谢敏放在张珉钧身边的人。

      张珉钧求娶了谢家唯一的大小姐,顺理成章接手了谢家大部分的家业,现在的张珉钧地产集团和张珉钧做的投资都是靠谢家的家业发展起来的。

      张珉钧这个人也老老实实的,又喜欢做公益,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荒地当个孤魂的啊?”

      旭风泽苏有点难以理解。

      “先这样吧。”白月寒让德普将东西收起来,转过头对旭风泽苏说,“所以,张芸芝才重用谢碧安,因为那是她母亲那边的人。”

      “这倒也是,不过你去哪了,刚刚又是和德普在做些什么?是打算再建一栋房子吗?”旭风泽苏摩拳擦掌,真要是这样的话,他可要好好参谋参谋提点建议。

      “那是张珉钧家的3D虚拟图,先休息吧,明天我们要去见见韩茜。”白月寒挥挥手上楼去了。

      韩茜,那不是张珉钧的小老婆吗,跟她又有什么关系,真的是越来越难懂了。

      韩茜比张珉钧小了整整二十九岁,年纪可比张泽君还要小上两岁,之前是韩国签约的一个艺人兼模特,嫁给张珉钧没两年,好在张珉钧给她建立了一个基金会保证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但张珉钧的遗产她是一分都捞不着,毕竟张芸芝在那里主掌事,按照张芸芝的性格是不能让她多捞一分钱傍身的。

      “年纪轻轻当人家的后妈也是难为她了。”旭风泽苏摇摇头,又是一个美女的陨落啊。

      白月寒瞥了一眼旭风泽苏,人家大好年华嫁给张珉钧,要说是爱情,那也没见她脸上有一丝一点的悲伤。

      每天保养自己,看看时装秀,买买首饰珠宝衣服,晚上蹦迪,生活过得那是有滋有味,一点都不亏待自己。

      别人提起张珉钧的时候,韩茜的表现很无所谓,自己用自己近两年的青春换来后生无忧无虑,她可是非常开心,这笔买卖她赚翻了。

      白月寒和旭风泽苏又去看了李维,李维自从张芸芝上任后就被逐渐剥权,他也不恼火,每天倒是有点浑浑噩噩,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张芸芝就安排他回家把这几年没休的假都休完。

      “该去见见我们的客人了。”白月寒站在李维家里面,她的面前是李维为张珉钧供的照片。

      回到堕落阁,德普将张珉钧请了下来。

      “您住在这里还称心吗?”旭风泽苏示意仆人给张珉钧倒了一杯水。

      “还不错,一直住下去都可以,这位是?”张珉钧示意旭风泽苏介绍一下白月寒。

      “这位是我们堕落阁殿下,是听您请愿的神。”旭风泽苏笑着看着白月寒,但是白月寒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情况不对,他也就收回笑脸。

      “神吗?你好你好,请愿是吧,我的请愿就是永远住在这里,这个可以实现吧。”张珉钧伸出手准备来握手。

      白月寒并没有要跟张珉钧握手的意思。

      “是这样的,张珉钧先生,神是不握手的。”旭风泽苏打圆场,眼神示意白月寒脸上稍微带一点善意,毕竟是个大财主呢。

      “这样啊,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张珉钧打哈哈,顺着台阶就下了,“那我的请愿许完了,需要签字盖章什么的吗?我章没带就签字吧。”示意旭风泽苏把什么文件给他。

      旭风泽苏看着白月寒,按照规矩是要白月寒一堕落阁殿下的身份代替堕落阁宣告接受张珉钧的请愿才能实现,但是白月寒没有这么做。

      “张珉钧,你知道你为什么死后会在荒地吗?”白月寒问道,“按理说你兢兢业业做事,娶妻生子,养儿育女。

      为了孩子的安全你专门请了几年的私教,建立学校,建立养老院,建立基金会帮助那些没有钱看病的人,应该是能得到善始善终的,但是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死后还是在荒地上流浪吗?”

      “不知道啊,不是要来这吗?”张珉钧尴尬地收回手。

      “你不是自己在那里的,而是被流放在那里的。”白月寒解释道,“你知道你原配妻子的真正死因是什么,是你无时无刻的监控,她爱你,能够接受你病态的控制欲,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不能够忍受看着两个孩子也变成你的提线木偶,看着两个孩子的人生毁在你的手里,李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吗?”

      李维,例子,什么意思,旭风泽苏看着白月寒,不明白小妖精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是你什么意思。”张珉钧往后坐,靠在沙发靠背上。

      白月寒挥挥手,张珉钧身后的靠背突然消失了,他差点就摔到在地,扶住沙发的扶手才勉强没有摔下去。

      张珉钧的脸上露出愤怒,眼睛恶狠狠地看着白月寒。

      “李维就是你第一个控制欲下的牺牲品,你时时把控制他的人生,他毕业后就一直在你身边工作。

      一直到现在他除了你没有任何相熟知的人,没有自己的圈子,渐渐的他将你供奉成他人生唯一的信仰。

      他不去管自己的父母,不去管自己,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他的生活只剩下了你,而他就是你控制欲下的第一个牺牲品,也是最后一个。”

      “你原配太太谢敏多次劝李维有一点自己的生活圈子,有点自己的私人时间,但是他已经被你洗脑了,在没有你控制下的生活他变得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就是他现在的样子。”

      白月寒示德普将李维现在的生活状态展示给张珉钧看,现在的李维就像是一个没有毒品的吸毒人一样,骨瘦嶙峋,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就剩一口气还喘着。

      “你太太谢敏的行为让你觉得失去了对她的控制,甚至影响到对孩子的控制,所以她被你偷偷用药给神不知鬼不觉药死了,你记得她死前怎么跟你说的吗?”白月寒阴森森地笑着,“张珉钧,你就是一个吝啬鬼,吝啬到不能给任何人一点点的自由!”

      “我没杀她,不是我杀的。”张珉钧面露惊恐,不敢直视白月寒。

      “确实不是你亲自动的手,是李维,你知道吗,你培养出来的是你的影子,他跟你一样,有着病态的占有欲。”

      “他不能忍受谢敏对你行为的否定,特别是对你控制他的否定,所以,你的影子动了手,再说,你书房里面的藏着的液氮,不也是你为她准备的吗?”

      白月寒将之前建造的3D模拟图展现出来。

      张芸芝和张泽云,身为父亲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控制他们的人生,家整体构造是一个无限不循环符号,左右两边的横放水滴状的房间是张芸芝和张泽君的房间。

      他是住在连接左右两边的交点,还有那所学校正是他专门为他们所建造。

      只不顾他没想到自己身边的谢碧安是谢敏的人,一直在阻止他建造这所学校,等他知道的时候,张芸芝和张泽君已经都博硕连读毕业了。

      白月寒突然笑了,“你把公司交给张芸芝,但是没想到她自己请来秦眠这个顶级金融分析师,她想逃离你,这种事情,你不能允许。”

      “加上秦眠和张泽君在谢敏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亲,已经是未婚夫妻关系,因为秦眠能偶帮助你建立起养老院和学校,所以你稍作犹豫。”

      “但是当你安排在医院里面的人告诉你,秦眠刚刚来医院的B超室做了检查,秦眠可能怀孕了,又有一个人要跟你分享你的儿子,你的女儿。”

      “你不能接受了,一点都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你选择在所有人知道秦眠怀孕之前解决她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秦眠本来打算谈完生意再好好告诉张泽君这个消息的,但是被你抢了个先,对了,还有你准备的养老院。”

      白月寒看着张珉钧已经在瑟瑟发抖,继续阐述,“你伪造了生意仇家袭击秦眠,但是你要知道秦眠是张芸芝脱离你的控制的底牌,也是她接手你从她母亲那里建立的公司的王牌。”

      “这些,她从亲眼看见她母亲一步步被你逼到绝境开始就做准备,一直到发现是她母亲是被李维害死时候就开始亮牌了,她怎么可能让其他人伤害到秦眠,更何况秦眠还是她唯一的弟媳。”

      张珉钧攥紧拳头,硬气地直起背,“我没有害过他们,我都是为他们好,我那是在保护他们。”

      “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白月寒看着自己的指甲。

      他不是内脏破损死亡,是被药死的。

      他永远也想不到的,那个人不是知道母亲死因的女儿张芸芝,也不是知道“囚禁”了他家大小姐谢敏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的谢碧安。

      不是医术高超的儿子张泽君,也不是他担心分走你儿子、女儿的儿媳妇秦眠。

      而是李维,你最得意的助手。

      还有你那个新婚妻子韩茜。

      “李维是忍受不了别人分享你,他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用了更加精湛的手法,没有舍得给你一丝的痛苦,至于韩茜为什么跟他合作……”

      很简单,因为就她跟张珉钧在一起的短短几个星期就发现他对人有着病态的控制欲,她没有自由。

      她本来跟你就是为了你的钱财,你给她单独建立一个基金会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的自由,和她的生活,但是她生活一旦有保障了,就不需要你了。

      她想何苦跟一个比自己还穷逼的吝啬鬼手里苦苦挣扎后半生,更何况那人还准备好了养老院,企图将她永远地拴在身边。

      “所以你,死了。”

      白月寒挥手,阁楼的藤蔓绕到张珉钧身后将他从地面带到空中,把他的四肢牢牢束缚,顺带连他的嘴也被堵上了。

      “哪怕死后也会一直荒地里流浪。”白月寒笑了笑。

      “那他不是我们的客人吗”旭风泽苏很是震惊。

      “是堕落阁的客人,但不是来请愿的客人,而是接受惩罚的客人。”白月寒手指转动着一支笔,那是双刃契约笔,专门用来惩罚世间万恶的武器,也是白月寒以前最称手的工具。

      “堕落阁履行惩罚万恶的义务,实行我月寒殿下惩罚万恶的权利!”白月寒一步一步走近,藤蔓捆绑着张珉钧往下降,地面突然出现一股很强的吸引力迫使他跪在地上。

      白月寒走到张珉钧面前,俯视着张珉钧,虽然他也做了很多事,但是因为他,让很多人的心里面生了毒芽,也毁掉了很多人的心性。

      “彻底消失吧!”

      白月寒站在距离张珉钧一米的距离停下,将笔尖对准张珉钧的额头,念动咒语。

      哗!

      强大的气流从笔尖喷发出。

      张珉钧的身上突然窜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张牙舞爪地挣扎,张珉钧猖狂地哈哈大笑。

      很快,笑声就消失了,张珉钧被灼烧成一缕烟丝被德普引渡净空瓶里面,那个黑影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的心滋养了一个吝啬鬼,一只吝啬给与任何人自由的吝啬鬼。

      在张珉钧这个事情里,所有人都是可怜人,张珉钧想尽办法将家人都牢牢掌握在手心里,但是所有人却都因此想办法逃离他,谢敏为了逃离他付出了生命,张芸芝为了逃离他请来了秦眠。

      张泽君为了逃离他跟姐姐同时完成博硕连读一起毕业。

      秦眠为了逃离他架空他在公司的资金流动。

      韩茜为了逃离他杀掉了他。

      而李维为了一个人占有他选择杀掉他,多么可笑的人啊,张珉钧最终为了自己的私欲买了单。

      “永生永世他都不会再踏入轮回了。”白月寒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手里的笔已经被收回去了。

      张芸芝知道自己的父亲培养出来的人跟着自己的父亲一步步逼死自己的母亲,她知道父亲的病态控制欲,但是又因为他是父亲,从小到大很爱她的父亲。

      只是表达的方式过于极端,她、弟弟、母亲身边从来就没有断过被人监视,母亲死了,最后父亲也死了,那她就送最后一个人上路,让他们家过上跟普通人一样的正常生活。

      李维被张芸芝送到了医院,顺带警察发现韩茜是从犯也被送进了监狱。

      而张珉钧害秦眠的事情,张芸芝查到后并没有告诉弟弟张泽君,她认为一个家现在很完整,父亲已经死了,何必再让这个名字再出现在家里面,秦眠已经苏醒过来了,马上要和弟弟就要举行婚礼了,她也要忙起来了。

      秦眠举行婚礼那天是从自己家里面走的,她看见白月寒站在蓝花楹树下向她挥手作别,一阵风吹来,蓝花楹尽数落下,再看过去的时候,白月寒已经离开了。

      “新娘子,你在看什么呢?”秦眠的妈妈走过来笑着问道。

      秦眠笑了笑没说话,紧接着被一群人拥上了花车。

      “她是你那个朋友?”旭风泽苏撑着伞站在后街口问白月寒,今天早上他就看见白月寒一个人悄悄出的门,就跟过去了,到现场的时候发现是张珉钧儿子的婚礼,看白月寒注视的方向。

      那不是秦眠,张泽君的未婚妻,今天结婚补办婚礼的。

      白月寒没理他,让他跟着就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长得很漂亮啊,能被神庇护的人,她是该有多幸运啊。”旭风泽苏冲着白月寒挑挑眉。

      白月寒转身离开。

      “嘛去呢?”旭风泽苏在白月寒身后喊道。

      “回家吃早饭。”

      “对了,李维的记忆里我怎么没看到他谋害谢敏的事情?”旭风泽苏这一点总是想不明白,既然是李维做的,那为什么他在李维的记忆里没看到,还是说他漏掉了?

      “你光顾着找他跟张珉钧的记忆,想找到张珉钧私藏的匿名财产在哪里,那里会注意到。”白月寒真的是对旭风泽苏佩服至极,时时刻刻都想着捞钱,对于李维帮张珉钧买那么多的监控设备,旭风泽苏都没有关心这批设备的用武之地到底是在哪里。

      再说李维杀害谢敏的事情,也是他雇佣别人动的手,应该是熟悉的手下,不然李维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过谢敏的名字,却能让谢敏在不知不觉中死掉。

      “那我不也是想着阁楼的营生吗,毕竟都快要破产了,结果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你说这张珉钧会不会自己私藏,连李维都不知道。”旭风泽苏又开始浮想联翩。

      “前有李维、谢碧安,后有秦眠,你觉得可能吗?”白月寒摇摇头,旭风泽苏的想法还是“太年轻”了。

      “也对哦,对了,这次我们赚了多少钱啊?能买一辆新车了吗?”旭风泽苏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

      “一个被神惩罚的人,你觉得呢,虽然是白天,你可以做梦,但是我不奉陪。”白月寒直接召唤来雪明飞翼兽腾空飞起离开了这里。

      “哎,等等,带上我啊!”旭风泽苏收伞,准备御伞飞行,但是很不幸飞到一半风力过大给他吹下来了,“啊——!”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粉身碎骨的时候被两只超大的爪子抓住,这还没完,等他发现这是白月寒那只雪明飞翼兽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被雪明飞翼兽一下子丢到半空中。

      “不带这么玩的。”声调高了不止一倍,白月寒坐在上面感觉耳朵都要聋了。

      “咚!”一声闷响,旭风泽苏发现自己落在雪明飞翼兽后背厚厚的羽毛堆里,眼前白月寒正拖着脑袋看他,旭风泽苏刚爬起来坐好。

      一个东西砸到他怀里,定睛一看,是自己的伞,“真是玩命啊!”旭风泽苏整个人都吓懵圈了,一个人在那里喃喃自语。

      回到堕落阁,旭风泽苏从雪明飞翼兽上面下来的时候腿都在打颤,被德普扶进阁楼里。

      雪明飞翼兽经过旭风泽苏的时候还看了一眼旭风泽苏,旭风泽苏看见它竟然像人类一样还会闭上眼睛摇头叹气,头上的两根呆毛还一晃一晃的,这是在鄙视他么。

      “月寒殿下。”德普把旭风泽苏扶到餐桌边上坐下。

      “没事,德普,我提前施了隐身咒。”白月寒笑着安慰道,坐到餐桌边开始用餐,德普点点头,殿下做事依旧是那么细微谨慎啊。

      今天有禅峔金丝面。

      “油放的有点多了。”白月寒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德普立马端走这碗金丝面,转交给身后的仆人,“撤掉重做一碗。”

      “不用了……”白月寒还没说完转身干呕起来,身后的仆人立刻跪地端着一个瓷盒,白月寒摆摆手示意不用,扶着桌子坐好。

      旭风泽苏一脸惊恐,肩膀堆得老高,后背仿佛与座椅靠背紧紧连在一起,张嘴扭动自己的嘴巴,艰难地鼓足勇气问道,“你,怀孕了?”

      白月寒瞪了旭风泽苏一眼,他还真是不怕死,这勇气可嘉啊。

      白月寒准备把旭风泽苏吊在阁楼里倒吊一天,但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倒胃的感觉再次袭来,又是一声干呕。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