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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下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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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说叔叔是不是脑袋被哪个鸟蛋给砸坏了啊?”一抹鹅黄色斜靠在梅树下,俊俏的脸庞里透着嬉闹的神色。“若是叔叔听见了,定会把这山上的鸟蛋都给你找来,砸坏你的脑袋。”在鹅黄色少年的身边悠闲地坐着一个青衣少年,却是温润如玉,寒光内敛。鹅黄色少年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说道:“你说要不是叔叔的脑袋坏了,怎么好端端的让我们两个下山啊,他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么。”青衣少年摇了摇头说:“不是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是嫌你太麻烦了,顺带着连我也嫌弃了。”“你胡说些什么呢,明明是在嫌弃你,我是受了你的连累才对。”说着就要扑腾过来,一看就不是个省事的主。青衣少年仿佛是极其习惯这莽撞行为的,伸手接过鹅黄色少年,放沉了声音,神色里也有了肃穆,说道:“你别闹了,叔叔自有深意。”鹅黄色少年仍是一脸的不满意,小声抱怨道:“叔叔他自有深意,只是你我都猜不透啊,猜不透啊。”上翘的尾音里有那么几分的戏谑,几分的无奈,还有几分的担忧。
近黄昏时分,一个竹子搭建的小屋里,紫檀色的木桌上坐着三个人。一个稍为年长,还有两个就是下午在梅林里的那两个少年了。桌子上摆着简单的饭菜,还没有动,气氛却有些怪异。还是青衣少年先开了口:“叔叔,您让我们明天下山有什么吩咐吗?”穿着玄色衣服的年长者应到:“你们,帮我找一把扇子吧。”“不知道叔叔要怎么样的扇子呢。”年长者似乎陷入了思绪中,久久无语。屋里的人都没敢说话,过了许久,年长者才说道:“金丝骨,银丝面,道子画,行江工,东风易醉,般若无心。”“额,叔叔,您不能讲明白一点么?”黄衣少年插口道。年长者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笑着说:“说的太清楚就没有滋味了,扬舟,记得下山要好好听师兄的话啊。幕池,看着涟阳,别让他出了乱子。吃饭吧,吃完饭就早些休息,明早好下山。”这话音一落,赵涟阳就活跃起来了,全然不顾刚才的肃穆气氛,又闹腾了起来,引来两道无奈而又宠溺的目光。
天蒙蒙亮的时候,谢幕池和赵涟阳就动身了。倒不是特意的早起,只是多年习武的习惯罢了。两人也就在叔叔的房间外请了早安,面也没见,便下山了。
“师兄,你说为什么我要叫你师兄而不叫叔叔做师父呢?师兄,你说为什么叔叔为什么要找那把扇子啊?师兄,你说叔叔为什么不把扇子的事情讲清楚呢?师兄,你说咱什么时候能重新回到山上啊?。。。。。。”谢幕池却只是听着,没有作答。“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啊?”赵涟阳像只生气了的河豚把脸吹的鼓鼓的。谢幕池看了心情大好,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颊,笑着说:“我当然有听了,不过,你问的那些,我都不知道,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赵涟阳顿时像泄了气的河豚,瘪了下去,恹恹的说:“原来师兄你也不知道啊,唉,那我们岂不是归期无望啊。”“还没下山呢,你就急着上山了,我还怕你见了山下的红尘滚滚不肯回来呢。”赵涟阳撇了撇嘴,一脸不屑的说道:“山下有梅林吗,山下有花海吗,山下有青蝶鸟吗,山下有叔叔吗,山下有什么好的。”“那要是师兄我一直在山下不肯回来了呢?”谢幕池本来只是无心的一句笑话,不曾想,赵涟阳却当了真,顿时安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这一绝世大难题。过了许久,赵涟阳还是愁眉不展,看得谢幕池心理有些发酸,就推了推赵涟阳的胳膊,说道:“逗你的呢,师兄我怎么会不回山上呢,你怎么这么不禁逗啊,真怕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涟阳还是闷闷的,应了声:“哦,原来你是说着笑的。”谢幕池比涟阳高了大约半个头的样子,不觉得就摸起了涟阳的头发,温柔的像是母亲在抚慰哭闹的孩子,柔声道:“涟阳,怎么不高兴了?”赵涟阳抬起了头,说:“师兄,我不喜欢你说这样的玩笑话。”赵涟阳的脸庞在隐隐的阳光下,美的让人心疼。谢幕池放下了手,叹了一口气“唉,师兄错了,师兄再也不说这样的玩笑话了。”谢幕池一身青衣,慎重而柔和的神情,在雾气萦绕的梅林间竟有种谪仙临世的感觉。
时间在一刹那,有了停止的错觉,时辰还早,梅林里的浓雾还没有散,太阳也没有完全露脸,青蝶鸟也还没有起,只有微风扶着叶子的声响,静谧的让人慵懒,让人留恋。
不过,时间终究还是没有停止的。太阳渐渐烈了,林子里的雾也散的差不多了,连青蝶鸟也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唤了。谢幕池突然说道“咱下山去,是不是该有个名号?”一听这话,赵涟阳又活泼了起来接道:“嗯,嗯,要的,要的,我们一定得取个响亮一点的名号,要让山下那班人知道我们的厉害。”“那你说取个什么名号好?”赵涟阳兴奋的像是有糖吃的小孩,满眼的憧憬说:“要不我叫玉面小金龙,你叫冷面小凤凰?”饶是谢幕池久经沙场还是忍不住笑起来:“要是我叫玉面小金龙,你叫冷面小凤凰,我倒是不介意。”“额,小凤凰,听着怪怪的,要不我再想想。。。。。有了,要不我叫君子剑赵涟阳,你叫快意刀谢幕池,怎么样,不错吧,这名字太有江湖大侠的风范了。”涟阳兴致勃勃,就差没鼓掌叫好了。谢幕池则一脸的无奈:“涟阳,叔叔让你看的江湖百晓薄你到底看没看啊,君子剑邱任雨,快意刀萧竹眠成名江湖很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