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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纹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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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就成了个不体面的人。
蒋厉要知道了肯定得喊冤枉。
可能是当初做责编的日子太顺溜了,蒋厉迄今为止还是没有适应集团客户的物种多样性。
到底是什么样的傻der,一个方案能改百十来遍还不满意,蒋厉联合几个部门熬了几个通宵好不容易整出个方方面面都还算完美的,结果这孙子又要回了第一版,说是符合他们公司的调性。
我去他奶奶家的西瓜皮的调性!
实在憋得慌,才解了两颗扣子透口气儿,反正这会儿乌漆嘛黑老板也看不见,蒋厉索性也懒得扣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烦躁,气血上涌,蒋厉锁骨和胸前都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确实算不上什么很正经的样子。
等了许久,都没得到回应,蒋厉觉得有些纳闷,刚想走近了看看。
下一秒,空气中传来淡淡的一声:“嗯。”
蒋厉这才彻底放下心,麻溜收拾东西走人了。
外人一走,别墅恢复了冷清。
空荡寂静的卧室内,药炉畏畏缩缩躲在角落。
不出意外,又失败了。
男人无声伫立在床前,乌发如瀑。
褪去外衫,冷白玉质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连一丝毛孔都看不到,背后硕大的落地镜映出他紧实欲|感的身材,很完美的倒三角。
银白的月光斜斜洒进窗户,勾勒出腹部丘壑分明的轮廓,不是特别夸张的肌群,但结实紧致,蕴含着极大的力量感。
最惹人瞩目的还是下|腹那道横亘腰腹的暗紫色纹样,像一只变异诡谲的蝴蝶,严丝合缝地熨帖在冷感的肌肤上,泛着暗淡的光,禁欲又妖异。
青年离开前没心没肺的模样还残留在脑海。
那处已然有了反应,喉结艰涩地滚了滚,沈扶清神色依旧很淡,药粒卷进舌根,不需要水去吞咽,直接化开在舌面,草木味混杂着淡淡的苦涩,是他早就熟悉的味道。
服了药,他沉沉睡了过去。
一夜安眠。
*
一觉睡到自然醒,蒋厉迷迷瞪瞪看了眼手机,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今天凌晨回来的时候,蒋厉看了天气预报,约莫着白天要下雨,拉开窗帘一看,果然窗户玻璃已经被打湿了。
下的是小雨,雨丝细细绵绵的,声儿也好听,催得人犯困,好在蒙头睡了半天蒋厉也睡饱了。
利索地把衣服套好,蒋厉稍微洗漱了下,趿拉着凉拖顶着把伞就悠悠哉哉出了门。
哼着小曲儿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小菜和啤酒,回来后蒋厉就搁厨房里窝着,开始稀稀拉拉地倒腾。
下雨天嘛,最适合煮火锅,爆辣锅底,大口吃肉,再来上两瓶透心凉的冰啤,啧,人间至乐不过如此。
两个人吃饭没那么复杂,平常都是江枫下厨,蒋厉洗碗,再饭后切切水果什么的,饭钱俩人AA,偶尔互相请请客,生不了什么嫌隙。
今儿个小孩儿有事要忙,他蒋哥就破例大显一次身手。
说实话,蒋厉厨艺算不上好,这也是江枫一直没让他做饭的原因,怕把好东西糟蹋了,但涮火锅这事儿用不上多好的手艺,只要锅底儿够正,食材够新鲜,差不了哪儿去。
蒋厉在厨房倒腾得有小半个小时,期间江枫一直在书房里用电脑,客厅电磁炉里的原汤已经烧热乎了,蒋厉洗了把手,端菜上桌。
“小江,吃饭啦。”蒋厉把围裙解了,扯着嗓子吆喝。
“好嘞哥。”
小孩儿软趴趴应了声,但好半会儿都没出来。
怕锅子再煮就干了,蒋厉走到门边上敲了下门就进去了。
一进来,他就看见小孩儿手里拿了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对着手机摄像头慌不溜地一通比划。
“呦,干嘛呢?咋搁这儿自拍呢。”蒋厉挺惊讶,毕竟江枫这性格不太像是喜欢偷偷自拍的人,何况这书房里采光也不好啊,窗帘儿都没拉开。
放下手机和身份证,江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解释:“不、不是自拍,编、编辑要我拍个照。”
江枫的本职工作是网文作者,他家里不富裕,母亲病逝后,父亲很快就娶了续弦,生父不亲,继母也不待见,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搬出来住了。
他出社会太早,学历不高,力气也不大,既干不动重活,也干不了脑力活,好在当时有贵人指点,江枫才走上网文作者这条路。
这条路并不好走,刚开始的时候江枫白天打零工,晚上码字,每天都得很晚才睡,累得面黄肌瘦,身体出了问题都不敢去医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坚持了这么久,现在的江枫不再需要出门上班,哪怕社恐严重,也不用担心生存问题。
作为全职作者,江枫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虽然赚不了什么大钱,但维持温饱是没问题的。
这样一个踏实努力的小孩儿,原书里那群畜生为了得到他,居然忍心设计断了他的经济来源,每次想到这点,蒋厉都想把那帮lsp团吧团吧扔火化池里。
巧的是,江枫居然也是耽频的作者,作为前任耽频的金牌责编,蒋厉对扶持这棵冉冉升起的小幼苗很有信心。
再加上两个人的生活方式很合拍,都喜欢下雨天煮火锅,放假的时候江枫在书房码字,蒋厉就坐他隔壁处理文件,偶尔会帮他看看文,这么相处下来真的很舒服。
这次是江枫跟网站的续约合同出了点问题,所以才需要重新上传手持身份证的照片。
不过这种东西自己拍确实是不好弄的,所以才出现了蒋厉刚进门的那一幕,解释清楚后,蒋厉看他一副羞臊的样子,笑了笑说:
“这有什么的呀,直接喊哥来不就成了,你这孩子。”
听他这么说,江枫更不好意思了,闷着脑袋道谢:“谢谢哥。”
“客气啥,都兄弟。”说着蒋厉给人把窗帘拉开,这样拍着更上相。
小孩儿实诚,拍照的时候也一板一眼、规规矩矩的,看着有些木。
蒋厉纠正了两次发现没什么变化,也就随他了。
三两下把照片拍完,江枫又给他道了声谢,转头想把身份证收起来,蒋厉看着照片里的小伙,突然叫了声:“等会儿,你多大啊?”
他反应有点大,江枫懵了下:“二、二十五。”
蒋厉不敢置信瞪大了眼:“你?二十五?”
“啊......”江枫一脸懵然。
“不是”,蒋厉傻了,谁家好人二十五长这么嫩的啊?
二十五岁,比他这个身体还大个两岁,结果刚认识那会儿自个儿一进门就腆着脸让人管自己叫哥。蒋厉同志,你臊不臊啊?
之后心里头还一直叫人家小孩儿,怪不得那天他自称蒋哥的时候江枫愣了下,蒋厉捂了捂脸,丢人丢大发了都。
江枫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忙给他打圆场:“没、没事的哥,我不介意。”
“别,先别这么叫。”蒋厉尔康手,扶额:“让我静静。”
“......”
虽说要自我消化消化,但饭也不能不吃。
客厅锅里的水已经烧干了,江枫有些抱歉地投来个眼神,蒋厉摆摆手说“没事儿”,用水壶添了点水一样的吃。
那自己家里做的饭就是香,上了桌,菜肉一进肚,那些歪歪叽叽的小情绪就都抛到脑后了。
饭吃一半儿,蒋厉后来也想明白了,虽然他生理年龄二十三,但心理年龄也都三十多了,人孩子叫哥有啥毛病?没毛病!
于是蒋某人又开始毫无心理负担地叫人小孩儿。
江枫不会喝酒,那两瓶儿就都归蒋厉了,给他整点酸奶就行。
江枫也不太能吃辣,蒋厉就给他整了个鸳鸯锅,一边儿辣的,另一边儿菌汤的,养胃。
不过孩子偶尔嘴馋,也会蹭两口辣锅,辣得兔子样儿的,眼眶通红,嘴巴呲溜溜地吸口水,这时候就会不好意思地看蒋厉一眼,小嘴红艳艳的,可乖了。
虽说江枫长相和沈扶清类似,但偏阴柔些,看着也更平易近人,好相处。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蒋厉总算把人摸清楚了,也有点能理解为什么那些主角攻最后都会喜欢上他。
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是个很体贴的孩子,他要是个女孩儿,自己再年轻个十来岁,肯定追他。
想到这,蒋厉又给他碗里多添了几块肉,笑着嘱咐:“慢点儿吃。”
江枫小脸塞得圆溜溜,看向他的眼神亮晶晶的,艰难道:“谢谢哥。”
蒋厉笑得更厉害了,笑着笑着又有点愁——
啧,也不知道他以后的孩子能不能这么乖。
吃完火锅,俩人都洗了个澡散散味道,再换上干净绵软的睡衣,一块儿坐客厅沙发上舒舒服服看电影。
选的是个老片子,蒋厉一直想看但没什么时间,这会儿吃饱了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电影放了个开头,外头突然有人敲门。
“谁啊?”目不转睛盯着屏幕,蒋厉没什么心思问了声。
外面没回应,蒋厉以为是隔壁小孩的恶作剧,索性也懒得动弹,结果过了会儿,门铃又响了。
蒋厉有些不耐烦了:“谁啊,说话,不说话不给开门了啊。”
“要不,我去开吧蒋哥。”软软塌塌斜靠在沙发上,一开口,江枫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估计是吃得太饱,犯困了。
怕他落枕,蒋厉把靠垫给他垫脑袋底下,说:“你躺着吧,我去开。”
打开门,并不是蒋厉想象中的恶作剧,但可比恶作剧吓人多了。
门外站着的人有些出乎意料。
“哥,好久不见。”
说话的青年眉眼温和,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学生气挺重。
也许是父母生得好,相貌上遗传了优越的基因,男生的皮肤又白又细腻,仔细看鼻梁一侧还有颗小小的美人痣,瞧着清清爽爽,人畜无害的,是学生时代最受欢迎那款。
对上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蒋厉后知后觉想起来——
哦莫,自己好像还真有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