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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沉痛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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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假第一天,叶沉和沈昭没有闲着,因为沈昭极力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所有知情人都被施压对何洛跳楼这件事闭口不谈。
加上何洛在班上也没有什么朋友,知道内情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但不得不提到何洛的前男友,谢十遥。
“我从隔壁班打探到了消息,何洛的男朋友是谢十遥。”叶沉这边来了消息,沈昭立刻来了精神,连忙拿出手机给叶沉发消息:“你从哪儿知道的?”
“隔壁班女同学,牺牲了点色相。”叶沉一阵无语,没想到这些年女生的攻击力竟然如此恐怖。
“其实爷也不赖!”沈昭眉飞色舞地看着叶沉,惹得叶沉一阵无语。
沈昭不算是那种花美男,但确实是学校里数一数二能称得上好看的,继承了刘瑶的基因,整个人是那种阳光青年的样式儿。
菱形脸,搭上狼尾头和微分碎盖,更显氛围感,多情的桃花眼盯着人看,能把人看醉,睫毛长长的,浓密的好似一把羽扇,唇红齿白的,皮肤是那种很自然的健康肤色,不黄也不算黑,整个人身材瘦削瘦削的,个子看起来有一米八五。
叶沉认为,沈昭才是那种名副其实的小白脸儿,“你确实算的上好看……”
叶沉没想到这句话发出去,得到了沈昭的大力嘲笑,三个熊猫抱肚皮大笑的表情包,“哟,叶少,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没,我客观分析的。”叶沉还想解释,没想到,这事儿过不去了,语文上学过,“情人眼里出西施。”
叶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他学的太多,脑子犯浑,还是别的什么,索性就不回复沈昭这事儿了。
“说正经的,你打算怎么问谢十遥?现在是敏感时期,你确定谢十遥肯说?”叶沉心中没有明确的把握。
沈昭犹豫了一会儿,他心想,毕竟是男朋友的事,不会放任不管吧。
可也只是想想,没人能看出谢十遥伪善的厚重面具,善于伪装、算计,而后台也不比叶沉差。
“先去问,问了再看下一步。”沈昭知道登门拜访,必定不能两手空空,冒着要被他妈打残的风险,选了瓶飞天茅台,准备给谢家送去。
和叶沉约好在沈昭家门口碰面,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身材修长,穿着皮质外套,黑色休闲长裤,戴着头盔的少年骑着机车在沈昭家门口停下。
沈昭注视着那有青筋骨节凸起的手摘下头盔,什么时候他看叶沉也顺眼了。
一头短碎刘海,眉英挺且排列的十分顺畅,那双好看的瑞凤眼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鼻直挺挺的,唇丰腴性感的要命,只是缺点是叶沉这人特面瘫。
“算了,反正这脸也看吐了。”沈昭单手插着阔腿裤的裤兜,一手提着酒,痞里痞气吹着口哨,上了车。
“妞儿,咱出发,目标,谢十遥家!”沈昭环住叶沉的腰,手感忒好,妥妥的公狗腰,身材看起来真叫一个肩宽腰窄。
不过他还没有摸多久,叶沉就递给他一个头盔,打断了他的遐想时刻。
“不把头盔戴好,我马上踢你下去。”叶沉凶狠地说到,他的脸一下子在沈昭心里变得异常丑陋。
“切!戴就戴。”沈昭接过头盔,叶沉一脚踩下油门,机车轰鸣着启动,肆无忌惮地在马路上行驶着。
x市早上的风景没有什么看头,晚上霓虹灯一盏盏打开,灯红酒绿,才熏得游人的眼醉,可以看见高塔,还有他们最想上的x大。
“叶少,你说以后我能上x大吗?反正我知道你想上,人可是985,我这六科才,三百多分儿。”沈昭双手抱头,这种迎风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他热衷的自由。
叶沉思索了一下,认真回答道:“能上,一天六张卷子不够,就加倍。”
沈昭忙摆手,说道:“我不是嫌卷子少,能减少点就不错了,要不,叶少宽宏大量给小的我少布置点。”
“明天就把答案传给我,少做一科就加倍。”叶沉白了沈昭一眼,这小子老喜欢对他耍滑头,要对症下药。
“不要啊,你大爷的,叶沉,草——”沈昭已经联想到他以后会过得多悲惨了。
男人最离不开的是酒、金钱、权力,没想到他沈昭最离不开的竟然是叶沉布置的卷子。
沈昭一下子悲壮地觉得,他已经是川城“卷王”了,不是“内卷”的“卷”,是试卷儿的“卷”!
叶沉微微勾起嘴角,打打闹闹之间,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谢十遥家门口。
沈昭下了车,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开门的正是谢十遥。
谢十遥审视了一下沈昭,又看了看在车上的叶沉,一瞬间就知道这两人所来为何,他的眼神斜睨着,门里面的暗光打下来,映照着谢十遥,显得他整个人像一种动物——狐狸。
“两位请进。”谢十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叶沉和沈昭请到了客厅,安排他们坐到了沙发上。
“这是给叔叔阿姨的酒。”沈昭恭敬地把酒递给谢十遥,谢十遥皮笑肉不笑,令人毛骨悚然,他仔细端详了酒的瓶身,上好的茅台,不收可是亏大了。
“这是给叔叔阿姨的酒。”沈昭恭敬地把酒递给谢十遥,谢十遥皮笑肉不笑,令人毛骨悚然,他仔细端详了酒的瓶身,上好的茅台,不收可是亏大了。
谢十遥双腿交叉着,摊开手,道:“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茅台我收了,你们想问什么就问,我尽量告诉你。”
“什么叫尽量?”沈昭听到这两个字,他的脾气一下子没收住,叶沉在一旁拍了拍沈昭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妈的,你真当自己是金口啊,还尽量?”沈昭在心里暗骂道,但还是忍住了,“
“请问谢公子,关于何洛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沈昭恭敬地问到。
“他是自杀的。”谢十遥很淡漠地回答到,仿佛他不是何洛的男朋友,而是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
沈昭继续追问:“那他为什么要自杀,我们想知道,还请谢公子大方告诉我们!”
“你是他什么人,这么关心他?”谢十遥质问到。
叶沉一下子看出来,这个人在刻意掩盖什么,沈昭一下子吃了瘪,谢十遥明面就是在说沈昭手伸的太长,管的太宽。
可就算这样,他也不能不管,何洛父母双亡,奶奶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关心他的人很少,现在死的又不明不白,他沈昭是何洛的兄弟,又有什么理由坐视不管?
“我是他兄弟。”除了这个,沈昭好像想不出其他什么称呼回答了。
谢十遥笑的很刻意,他拨了拨头发,装作很难过的样子,道:“洛洛死的事情,我也很伤心,可他就是突然就离开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平日里,这么一个积极乐观的人,我,我也很伤心……”
沈昭看谢十遥表现出来的样子,仿佛是真的不知道,酒也送了,却一无所获,亏是亏了,但没有收回来的理由。
“走了,叶沉。”沈昭刚要起身,就被叶沉叫住。
“等等,还请谢少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礼已经送到这里了,谢少爷还有什么需要的,我们也会尽力送上。”叶沉的眼神一下变得极其锐利。
他熟悉人的心理,自己的男朋友自杀难过是情理之中,可唯一的致命缺点就是表现的难过太过虚假,能骗过沈昭,却骗不过他叶沉。
“我不知道,还请两位,离开吧!”谢十遥这话已经是要关门谢客的意思。
沈昭一下子来了脾气,道:“叶沉说的没错,除了你,恐怕就没几个知道内情的人,我今天就是要站在这里,我就是要知道真相。”
何洛死了,听说死的特别惨烈。
不光是因为死前给了自己几刀,让自己不能活,而且死状让人看了极其难受,是那种生理上的不适。
因为取证,何洛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安置,沈昭想到了同学的冷漠,老师的刻薄,虽然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可他就是不能坐视不管,他做不到。
叶沉看着沈昭,一下子,他觉得,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沈昭,正义,善良,打破了他对沈昭以往的印象。
以前的沈昭,惹是生非;以前的沈昭,游手好闲;以前的沈昭,虚度光阴……只不过看在是青梅竹马的份上,只要沈昭不做出格的事,他这个哥哥辈的,还是尽量包容。
但包容一不小心就变成了纵容,不知从什么时候,两人也黏在了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玩,一起坐一桌……
谢十遥眯着眼,刚想说什么,只见沈昭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其实这封信早在沈昭他们班传遍了,纸已经揉皱,还有些汁水在上面。
当时夏海洋在找何洛麻烦,恰巧就发现了这封信,肉麻麻的,全是情话,只是不知道信是写给谁的。
然后那封信被夏海洋扔进了垃圾桶,因为这封情书,何洛被很多人嘲笑,除了沈昭和叶沉。
这封信都可以算坐是何洛去世前写的日记,现在会出现在沈昭手里,是因为何洛哭着将这封信从垃圾里捡出来,然后随手把信扔在了地下,沈昭帮忙捡起,想还给他,可何洛却摆摆手说不要了。
现在看来,这封信可以转交给谁,一下子就明目了,沈昭开口道:“谢公子,看看吧,你要是嫌脏,我念给你听也行。”
谢十遥皱了皱眉,可还是接过了那封信,信整整十页,全是何洛记录的,他和谢十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然后谢十遥想到了何洛和他睡的那一晚。
何洛没有告诉谢十遥,那天他已经下定决定了,要和谢十遥走的那一步,他从未后悔过。
谢十遥不知道的是,他决定出柜的那一晚,何洛给父母打过电话,结果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爸开车的时候,气的开车,车开不好了,我妈和我爸,两个人开车飞出去了,我爸,我妈,就这么死了……”
他们来害我了,家里已经赔光了,我叔借我爸的名义借的贷款,他还不上,我爸妈死了,房子被要被抵押了,我快活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文字让人触目惊心,谢十遥的眼睛快要粘在那信纸上了,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肉眼可见的红:“我被拉去卖血了,他们说卖一次抵4万,我不知道我还能卖多少,好疼啊……”
这些是何洛从未告诉谢十遥的,血淋淋的事实。
后来的事情,谢十遥也大概也知道了,他当时为了自己考虑,想不给自己的人生留污点,就要有所牺牲,而这所谓的牺牲成了压死何洛最后的一根稻草。
谢十遥瘫软了下来,他一下子感觉,他成了罪人,他有再好的演技也依然抑制不住他内心真实情感的迸发,他哭了,哭又笑,笑又哭。
谢十遥猛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哽咽道:“我害死了何洛,我和他睡了,我抛弃了他,我好后悔啊,我和他提了分手。”
沈昭的眼一下子红了,充满了怒意,他抓着谢十遥的衣领,吼道:“你,他跳楼是因为你,你他妈为什么要抛弃他,你对的起他吗?”
叶沉也皱了皱眉,他拍着沈昭的背安抚,轻生安慰道:“别生气了,让谢十遥继续说。”
谢十遥用手将桌上的酒推开,说道:“东西,你们拿走,我现在没有资格收,事情就是这样,我害死了他,我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了他。”
沈昭双手握成拳,那是他第一次失去了朋友,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他面前,他却什么都做不到,一种无力感在他内心蔓延。
沈昭摇了摇头,念道:“谢十遥,我很感谢你,你曾经出现在了何洛身边。但我却更恨你,你害了我兄弟。能不能用一命换一命?用你的狗命!”
“叶沉,我们走。”沈昭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酒没收,叶沉跟着走出去,礼貌地拉上了门。
第二天,学校里又有了传闻,谢十遥疯了,而且不停喊着一个人名,只不过后来的事烟消云散了,也没有人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