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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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很多故事都有这么一个情节，故事的主人公总是姗姗来迟。他甚至赶不上剧情的高潮，只能瞅见个尾巴。但有的时候这也并不遗憾。因为故事不会总让人开怀，太多故事带悲剧色彩，教人不愿再看第二遍。
他就站在门口，月光投射的影子拉长扭曲着。头发显得更加漆黑，宛如融入夜色当中，成为它的奴隶。
他开口，对迎接的人说道：
“你们好，我是杰森陶德。”
……
这位来自平行宇宙的[杰森陶德]，赶上了故事的尾巴，他踏着月色走进庄园，看见的是布鲁斯坐在客厅沙发上，那么安静，那么乖巧。他上前拥抱布鲁斯，并看向一旁的迪克。
迪克格雷森陪伴他坐着，挽着他的臂膀，嘴里念念有词。青年坐在他们旁边，他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布鲁斯，杰森啊……”
无论他说什么都只会是一片沉默。这是他意料之中得不到的回答。[杰森]并不意外，他询问迪克格雷森：
“我错过了什么吗？”
迪克：“不仅是你错过了，我也错过了。他们的争斗都已经结束，坏蛋也得到应有的结局——这应该是一场完美的结尾。”
有人从楼上走下，是杰森陶德。
他说：“你找到治愈他的方法了吗？同位体？”
“并没有。”这位[杰森]瞧上去更加年轻一些，他的身高也稍矮些，他面容平静，似带着无可言说的沉重。
他回答，“他已经保持这副模样很久了。他也许一直都会是这样，塔利亚欺骗你们，实际上她一直以来都在操控着布鲁斯，让他成为刺客联盟最骄傲的打手。我尝试过很多方法。”
“自从我把布鲁斯从塔利亚手中夺走之后，她便在找机会。直到在一次意外之中，她把他丢进时空中，藏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感谢你为他做的一切。”
杰森陶德摇头：“这根本不算什么，相比他而言，我们所做的所有都是必须去做的，我甚至找不到一丝理由去拒绝，但我只是想问……他真的已经死亡了吗？”
一旁的迪克格雷森仍然在固执地尝试唤他的名字。
“喂——布鲁斯——”
可想而知，男人也不会给予他反应。
[布鲁斯韦恩]被管家照料得很好，梳得整齐的头发，只有零星顽皮的头发悄咪咪翘起，打破这一规整的发型。脸庞干净清爽，比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整洁得多，毕竟也只有乖宝宝才会老老实实被管家阿弗折腾了吧？
家居服是刚刚洗了烘干的，散发淡淡的香水味，那种仅仅从鼻尖一掠而过的清香。
他就“乖巧”地待着，被迪克推推搡搡，呆如木鸡的模样没少被杰森嘲笑。如今也轮到迪克“折腾”了。虽是心疼，却改变不了一时半会的稀奇。
[杰森]在沉默。
他把头靠在沙发上，把男人揽在怀中。
“布鲁斯没有死亡，他不过是被这具肉身给束缚住。他最初仍然存在一丝的意识，可被时间抹去，被疯狂遮掩。”
“他没有死亡。”
“你相信他没有死？”
有人问到。
“当然。”
[杰森陶德]甚至没有犹豫一秒钟，他是真的如此确切地相信。他抬头看向那个开口的人，神情冷淡而急切。他的语气冷淡，他的反驳急切：
“就算你是他的同位体，你也不能确定他的死亡。”
布鲁斯在阐述事实。
“我为他检查过身体，大概知道他身体的大部分数据。如果从科学上的角度他是处于死亡与存活的交界处。但这本就不科学，半死不活的状态不可能会继续活动。拉撒路之池让他像一只僵硬的尸体，说实话，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倒下。”
“他像一个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没有意识，没有想法，什么都不会拥有。”
他的神情十分复杂。好吧，与其是在阐述事实，布鲁斯更像是在劝说着来自平行宇宙的这位，固执的，不愿接受事实的[杰森]。
——就当着他儿子的面。
“……这样活着，我觉得或许他更情愿死亡。”
杰森把目光转向他，同时扯了扯嘴角。
男人继续开口：“你是他的儿子，如果我是你的父亲，我更愿意让你抛下我这个束缚。实际上，不是你在束缚着他的行为，而是他在束缚着你。他让你无法再进行将来的生活，你被他拖累，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会一直被这件事情给约束，你保护他不受其他的窥探。可对于这件事，方法再简单不过了。”
“当然，我并非在劝说你放弃他，也并非劝说把杀死他。我只是想说，别把他看得如此之重，别让他拖累你的生活。”
杰森插话：“好了，老男人。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你以为平平淡淡说着两句话有个屁用？你想对我们说什么？呵，让我们不要再管他？这太过搞笑。”
[杰森]：“这是你们的想法？我听阿弗也这般说过。我不是不信，可你们都清楚，人还没到面对真正事实的时候，便永远不会放弃。或许我在自欺欺人，或许你们觉得我是愚蠢的。”
“而我永远知道，他会战胜一切。”
杰森陶德愣在原地。他没经历过布鲁斯韦恩死亡的事情，但他却能在此时此刻深深感受到同位体的心思。
一种执着的思想。
刻板得如同不可改变的真理。
他不由看向布鲁斯韦恩，企图窥探到男人的思想情绪。他希望找到一点威严，被违抗而产生的不悦，被这人的固执而产生失望。然后杰森就会开始嘲讽，一如往常，嘲讽着布鲁斯。
他没有看见。
男人没露出不赞同的表情，尽管布鲁斯刚刚还在劝说同位体放弃这个人，然而被拒绝之后，他奇怪地笑起来。
温柔的，轻盈的——他的声音是多么的轻，轻到近在咫尺的杰森都尚未第一时间察觉到。青年听见他在说：
“谢谢你，孩子们。”
15.
[杰森]拥抱了所有人。
很显然，对于这个世界的杰森陶德而言，这是个几乎不可能的事情。他只会竖起浑身的尖刺，就像只刺猬。一只被惊吓的刺猬，无数的利刺都朝向来者。也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他的肚皮是如此的软。
可无人能够触碰到他的肚皮。
[杰森]比他要坦率多了。也许是经历的不同，他对待布鲁斯韦恩，对待迪克格雷森，对待阿尔弗雷德要更加友好。没有杰森陶德的叛逆……也许是叛逆，而他们两人相似的地方又是这般明显
——如此执着。
[杰森陶德]最后拥抱着他的父亲。
蝙蝠侠借着身体残存的意识也抱住他，坚硬的胸甲并不温暖，不适的触感不能让[杰森陶德]松开他的手。
青年发出了一声叹息，为充满悲剧的人生。无论是他，还是蝙蝠侠。
他希望自己能够感受到背后那双手稍稍收紧——让他知道，他拥抱的是蝙蝠侠，而并非这具失去布鲁斯人格的躯体。
没有错觉，向来错觉过多的[杰森陶德]头一回儿清醒得可怕。他未能感受到来自于蝙蝠侠的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搂着他，顺着他的意思。
[杰森]收紧自己的手臂，把高大的父亲拥在怀中。
蝙蝠凑在他的耳旁，他那熟悉的呢喃宛如一首悲戚的葬曲，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哀鸣。
“祖恩……阿……”
“你们并不需要担忧我，”不过他的目光是多么坚定，如同那只永远驻扎在哥谭的蝙蝠一样：“我会继续寻找让他恢复正常的办法。”
“也许你说对，布鲁斯。他不会愿意看见我这个模样。”
[杰森]把布鲁斯抱在怀里，然后松开退回了父亲旁边，他说：“但我就是如此顽固不化，无论是你，还是他，一直都清楚这件事。”
他是看向自己的同位体说的，眯起眼眸瞧着高大的青年。阿弗目光哀伤，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布鲁斯上前，轻拍他的肩膀，用这么一个动作来表达安慰之意。
杰森的眉眼挑起，宛如遇上那些不可战胜而产生的兴趣。每次他都会兴趣盎然地迎面而上，即便蝙蝠侠总在身后劝阻着他，他之前还是会听父亲的话的，直至他认为这些应该是自己需要做到，独立完成的挑战。
于是他扬起了嘴角，露出熟悉肆意的笑。
“我当然知道。”
——他永远知道。
（完）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 10 章
